狐狸精事件是一個不算插曲的小插曲,曲寒風甚至想在半夜扮成狐狸精把蕭靖嚇成傻逼,最後還是忍忍算了,以後再找他麻煩。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的攻擊極具奇幻色彩,被當成妖魔鬼怪什麼的也是正常。
陸徵暗搓搓的想,恐怕除了醫仙和蕭靖之外,跟曲寒風交過手的白護法也已經將他歸爲非人類之中。
兩天後,曲寒風收到了葉無情的來信,信上說,他連同幾個門派摧毀了幾個省份中藏匿的日月教據點,被殺的日月教下屬之中有一個是現在的四堂主之一,日月教現在已經有點亂了陣腳。
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本來日月教現在剩下的頭領任務就沒幾個,還給滅了一個,能不讓人高興麼?
這件事情曲寒風並沒有讓白護法和聖女知道,他和陸徵對日月教從來就沒有衷心,難保這兩個女人不衷心,要是把他們出賣了,都沒地方哭去。你說蕭靖?蕭靖他對日月教從來就沒衷心,尤其當陸徵給了他九花玉露散能夠解聚靈丹的毒,他完全把日月教給拋棄了。
“狩獵雖然死了,卻也不能掉以輕心。”陸徵比曲寒風清楚裡面的情況,“四堂主中狩獵是最沒存在感的一個,跟狂蟒相比,他簡直差的太遠。不過,他忠誠的抱着左尊大腿,少了他,左尊就少了一大助力。”
“簡梟死了纔是少了一大助力。”曲寒風撇了撇嘴,說。
簡梟那麼容易死倒好了。陸徵無力望天。
“對了,我們要不要回一趟京城?”曲寒風突然說。
“去京城?”做什麼?
“心情不怎麼好,想去把明月閣給搬空。”別問曲寒風怎麼想起來回明月閣把明月閣搬空,而是現在一直在這裡也不是辦法,明月閣卻是日月教的經營主力,他想回去看看,運氣好,也許能見到簡梟,還有狂蟒。
不管怎麼說,日月教不會放過他們,對付日月教也不僅僅是紅葉山莊和武林其他門派的事情。
“那我們就去京城,不過可能來不及回來過年。”陸徵心裡算了下時間,從元洲去京城需要十天左右的時間,現在距離過年半個月,一來一回除非真的是日夜兼程,不然來不及。
“……你想在哪過年?”曲寒風倒是忘記了這件事,跟他們還沒有正式的“家”脫不了干係。
“京城有點北京感覺,冬天比較冷。”陸徵這麼說着竟然還真有點想去,因爲那樣的冬天才比較像他在沒穿越前居住的世界。
“那我們今年就在京城過年,人多的地方也熱鬧,明年我們家安定好了,就在元洲這裡過年。”曲寒風一拍定案。
曲寒風和陸徵要去京城,而且不讓任何人隨同,這個任何人自然包括金子銀子珍珠翡翠在內。
對此醫仙沒什麼表示,蕭靖心裡則是大震,難不成他師父跟曲寒風談話刺激到了他,覺得他們破壞了狐妖的“狩獵計劃”,所以昨夜狐妖施法迷惑陸徵,讓他答應和他去京城?
如果曲寒風知道蕭靖在想什麼,絕對會吐槽他腦洞太大。
可是你們是不是忘了聖女和白護法都還在元洲,就這麼把兩個人丟着自己跑去京城?
聖女和白護法攔在了他們面前,別奇怪,她們會攔住他們絕對不是因爲對他們愛的深沉,而是對她們而言,曲寒風和陸徵是她們的保護傘,如果陸徵和曲寒風不在,左尊想對她們出手簡直易如反掌。
對此陸徵直言:“我相信你們一定能保護好自己,尤其是白護法,我相信,你的巫術左尊也無可奈何。”
“……你別忘了他身邊有一個阿妙。”白護法忍着沒說,她的巫術陸徵身邊的男人,也就是曲寒風竟然就那麼輕易的解了,阿妙是一個比左尊還要神秘的存在。
她和左尊關係不好,在那之前她極是厭惡左尊,也因此對左尊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做了詳盡的調查。左尊身邊的下屬,除了阿妙,其他人她都一清二楚。
“可是你手上不是有左尊的把柄麼,我相信左尊在沒得到他想要的,不會殺了你,所以你的安全無虞。”曲寒風賊兮兮的眨了眨眼。
白護法臉都氣白了,左尊不見得會殺她,但是一旦洛到左尊手裡,可就生不如死了。
沒等白護法開口,曲寒風又說:“先前左尊也只是派了兩個人跟蹤你,沒有抓走你的意思,所以你應該不用擔心。”
“白護法安全無虞,那我呢?”聖女不緊不慢的出聲,“左尊不想對白護法出手,可是他想抓我,甚至想殺我……”
“你呀?”曲寒風看了她兩眼,突然表情一肅:“被抓了就是你運氣不好,所以,你小心一點,千萬別被抓了,我和夜帝不會去救你。”
蕭靖下巴掉到地上,夜帝和曲寒風這麼不在乎聖女的生死,做什麼還要把她留在這裡,直接讓她去自生自滅不就得了?
聖女顯然也沒想到曲寒風會把她拒絕的這麼直白,蹙了蹙眉道:“我是聖女。”
“所以?”陸徵懶懶的反問。
聖女沒說話,拿出了一塊黑色令牌。
蕭靖和陸徵都認識這塊令牌,這令牌放皇室就相當於皇帝的免死金牌,見牌如見皇帝。簡單地說,就是身份的象徵,跪和不跪,由見令牌之人說了算。
不見令牌還好,這一見陸徵纔想起來,這位聖女可是教主老頭的獨女。
“夜帝,難道要我提醒你日月教教規?”聖女危險的看着他,視線又從白護法和蕭靖身上掠過。
蕭靖和白護法……跪了。
“不要拿這東西來壓我,你該知道,本座不吃這一套。”陸徵冷笑,“順便再告訴你,教主本人親自站在本座面前,本座也不會下跪。”
陸徵來自文明平等的二十一世紀,跪拜絕對不是他喜歡的禮儀。除非他去廟裡或者“不幸”見到了皇帝這種不下跪就要殺頭的人物,不然他的膝蓋就不會屈下。
聖女的表情更加難看,在她僵着的時候,陸徵果斷帶着曲寒風離開,根本不給她任何威脅的機會。
出門的時候正好遇上了醫仙,曲寒風對上老頭的眼睛頓時菊花一緊,頭皮發麻。
醫仙將兩本書不友好的扔到臉上,曲寒風手忙腳亂的接住,然後醫仙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曲寒風:“……”真是個傲嬌的老頭。
平心而論,醫仙對曲寒風真算不錯了,把自己的手記給他看就是一大仁慈之處,然後看書的時候有不懂的地方去請教,醫仙雖然對他的古文水平很火大,可是終究還是很耐心的給他講解各種。
中醫和西醫不同,中醫的書籍……曲寒風想起來都是淚,他文言文學得不好,而很多醫書都是用古文來寫,字數少,看得他那叫一個暈頭轉向。
所以說,中國文化博大精深。
騎馬的時候曲寒風翻了一下醫仙今天給他的兩本書,這兩本書主要是介紹人體各個穴道,前段時間的學習他已經會看基本的症狀,也能抓一兩服藥。如今穴位這個,他還真得好好研究研究,他很想試一試點穴是個什麼東西。另外,他知道人體中有些穴位如果重擊會致人死亡,對於這種,他得好好記下。
……
…………
日月教四堂主之一狩獵被殺,左尊身上的戾氣讓人不敢靠近,下屬來呈報消息時直接被他一掌打死。
這種時候,張豔雨也不敢輕易上前。
左尊又回到了京城,不是他放過聖女和白護法了,而是武林正道已經把主意打到明月閣,不料那些江湖正道竟是聲東擊西,在他趕回京城後,狩獵那裡出了事。
簡梟進門後看到地上的屍體,張豔雨站在一旁青着臉,無聲的對他搖了搖頭。
不過簡梟不可能不出聲,他端着一杯茶走過去,“大人。”
“何事?”左尊看了眼茶杯,終究還是伸手接了過去。
“夜帝和曲寒風離開了元洲,看樣子是想上京。”簡梟將最新的飛鴿傳說內容稟報左尊。
左尊喝茶的動作一頓,隨即將杯蓋扔了回去,“那兩個賤人呢?”
“她們沒動靜。”簡梟道,“大人,要不要派人去……”
左尊擡手阻止他下面要說的話,“讓她們先安逸一段時間,你現在把狩獵的手下編制。”
簡梟點頭,隨即又想起另一個問題:“大人,黑護法恐怕也有這個企圖。”
聞言左尊臉一寒,他倒是忘了,除了夜帝之外,還有個野心勃勃的黑護法。黑護法和他從一開始就不對盤,兩個人也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原本他想將黑護法殺了,不料黑護法察覺了他的意圖,讓人易容成他,做了他的替死鬼。
如今日月教內部四分五裂,左尊想奪取教主之位,黑護法也想這麼幹,而且黑護法手上擁有日月教最精銳的死士,硬碰硬左尊也不見得能佔據上風。
“簡梟,若是他出手,你不用留情。”左尊做了一個嗜血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