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寒風點頭附和,又嘖嘖了兩聲:“要是前者,就表示那個聖女不是個省油的燈。”
“日月教這種地方,有哪個是省油的燈?”陸徵嘲諷,“媳婦你信不信魏年將聖女被擄走的事通報上去,教主這一次肯定會不會這麼優哉遊哉?”
“……我說,你喊我什麼?”討論事件是一個問題,稱呼問題又是另一個問題。
“相公!”陸徵立馬改口,討好的看着他,“我喊你相公公呢~”
曲寒風被後面那個波浪線噁心的一陣雞皮疙瘩,瞪了他一眼才繼續之前的話題:“教主是不是知道之前聖女失蹤有貓膩?”
“這個問題嘛,我也不好說,反正教主那麼大的年紀就一個女兒,捧在手心裡都怕她摔碎了……前一次失蹤肯定是知道她安然無恙所以纔不擔心,至於這第二次嘛……”陸徵摸了摸下巴,也不想做任何評價了。
曲寒風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頗有興味的說:“你說,會不會這個聖女跟任盈盈一樣,看不慣她爹殺人如麻,所以一心勸降,要麼就是她遇上了一個‘令狐沖’,愛情讓她衝昏了頭腦?”
聞言陸徵登時無語,他黑線的看着曲寒風,忍住了嘴角抽搐的衝動,嘆息一聲,道:“相公,腦洞不要太大,如果你知道聖女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絕對不會這麼說。”
“那你倒是說說看,這個聖女和令狐沖家的聖姑有什麼不一樣?”曲寒風邪惡的眯起眼睛。
陸徵苦了一張臉,最初聽到聖女兩個字的時候他也會腦補一下那種高高在上的神殿聖女,不食人間煙火的聖女,甚至也想到了金庸先生笑傲江湖裡面的聖姑,他對笑傲江湖的印象停留在呂頌賢版的笑傲江湖,當年看這一版的時候聖姑真心是女神……曝露年齡了。
言歸正傳。
陸徵和那位聖女接觸的時間並不長,可是這位聖女的事蹟他聽得實在不少,除了殺人沒左尊那麼變態,她殺人的數量可一點不比左尊少。
總結而言,這位聖女大大就是一個女魔頭,就算全世界的男人女人都死光,他也不會娶那樣一個女人。
“那你說說看,我們現在要幹什麼?”曲寒風問。
“讓魏年挨個排查一下,看看誰比較可疑。”陸徵道。
“……浪費時間還沒有進展。”曲寒風毫不留情的諷刺,“我覺得還不如從這個迷煙下手,這種高級的東西應該不常見。”
陸徵走到那個硯臺旁,因爲之前倒過一次水,現在還有些溼潤,“蕭靖在這裡比較好辦,我們兩個雖然有金手指,可是系統沒給我們鑑定的本事。”
“要求別太高,我覺得這麼些技能就夠逆天了。”曲寒風難得一次的說了一句真心話,雖然大部分時間他被系統坑的不要不要的。
“我現在就想讓四王子領着軍隊把日月教給剷平了,那就什麼事情都沒了。”陸徵狀似很心累的垮了肩膀,滿臉的不悅。
曲寒風失笑,“行了行了,與其在這裡抱怨這抱怨那,還不如去辦點正事。”
陸徵被髮配到元洲,京城等於是與他完全無關了。
之後曲寒風才知道,基本上日月教每個有身份的人都會擁有各自的產業,譬如魏年這個舵主,就有米鋪作爲他的大本營。
起初陸徵是真覺得教主這人挺可憐,而且還幫了他不少,有點報恩的心思,讓他做夜帝他也做了,結果就是惹事上身,惹到了左尊這個要命的,硬生生把左尊的注意力拉到了他這個“教主心腹”身上。
教主分配給陸徵就一座府邸,一座全是教主的人的府邸,陸徵自己撿到的四個下屬除外。說白了,陸徵其實就一個光桿司令,要實權沒實權。
……
可憐的金子在一個小時之後悠悠轉醒,陸徵讓人請了個大夫給金子檢查了一下,除了昏迷不醒,沒有其他問題。據金子本人說,他只是看到了煙霧以爲着了火,可是就那麼莫名其妙的昏迷了過去。
曲寒風用刀刮下了硯臺上的墨汁,曲寒風在研究之前有先見之明的問陸徵要了一顆九花玉露散……雖然有浪費的嫌疑,但是總比被迷暈要強。
可惜他錯了,再次兌水,別說滿屋子的迷煙,就是白煙的影子都沒見着,彷彿之前他在墨硯裡倒了水弄出滿屋子的迷煙是他們的錯覺。
“枯木汁只能用三次,三次之後就只是普通的墨汁。”曲寒風納悶之際,悠閒帶着笑意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這語氣這音調,可不就是滿嘴瞎扯最後抱着兩隻小乞丐離開的蕭靖麼!
“你怎麼來了?”陸徵被金子銀子喊去商量事情,就曲寒風一個人研究。
“這是元洲特產之一,皇帝用的墨也是這枯木汁的墨。”蕭靖並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給他解釋這個奇怪墨汁的情況。
曲寒風問:“可是在使用之前活水進去研墨會產生大量的迷煙,皇帝真的會用這種危險的東西?”
“枯木汁在加工成墨的過程中就會進行處理,所有送到皇帝面前的墨絕對不會因爲摻了水而產生迷煙。”蕭靖老神在在的說道,沒等曲寒風發問又說:“不要問我爲何枯木汁可以產生迷煙三次,在下也從未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這是在聖女房間裡找到的,我用過一次,也就是說在那之前有人使用過兩次。”曲寒風慢絲條理的開口,“難道元洲的人都喜歡用原汁原味的墨寫字?”
“枯木汁的迷煙只會存在半柱香時間,有錢人會買已經處理過的墨,不過我也說了,枯木汁是元洲特產,大部分人家都會自己製作。三次迷煙只需用一個盒子裝着,蒙上面就不會有影響。”蕭靖道。
聖女怎麼看都不會缺錢,所以,這墨汁顯然不該放在她的房間。
“曲少俠沒去追查聖女的下落?”蕭靖的注意力也不在枯木汁上了,曲寒風估計也有什麼想法,不過他不會跟自己說。
曲寒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日月教的人,聖女失蹤與否,跟我有什麼關係?”
聽他這麼說蕭靖倒是有些意外,卻還是笑眯眯的說:“可是在下聽說,教主近日指了一名軍師給夜帝,傳聞此軍師極受夜帝器重……”
“打住!”曲寒風在他繼續下面的話之前打斷,“你聽誰說的?”
“現在教中所有人都已經知曉夜帝有一位得力下屬,且這位下屬於夜帝關係甚是親密。”蕭靖逍遙自在的捋了一把自己的鬍子,笑的很是猖狂。
曲寒風就沒笑的心思了,沉聲問:“教主在告知教中夜帝有一位得利下屬之時,是不是也將他的名字告知所有人了?”
“這個……教主倒是沒有明說,只表明是曲先生。”蕭靖比較老實的回答。
“什麼曲先生?”陸徵剛過來就看到了蕭靖,蕭靖會來找他他不意外,只是一來就聽到這個曲先生,讓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蕭靖將教主大概的意思說了一遍,反正最主要表達的意思就是夜帝陸徵身邊有一個很能幹的人,這個人跟夜帝關係親密,如果夜帝武功太高下不了手,呵呵,大家都懂得,柿子挑軟的捏嘛!
陸徵不是傻子,如果之前他還對教主抱有一點好感,那麼現在教主的行爲無疑已經觸及他的底線。兔子急了尚且會咬人,何況他是比兔子戰鬥力強幾百倍的明教!
從陸徵的表情上看來就知道他動怒了,曲寒風扯了扯他的袖子,“喂,別露出那麼嚇人的表情。”
“我不高興。”陸徵慢吞吞的說。
不高興?曲寒風笑了,真正該不高興的人是他好不?平白無故的豎了一大堆敵人,而且敵人是誰他都不知道,以後還不知道會有多少麻煩跟着他呢!
“既來之則安之,淡定。”曲寒風伸手拍了拍陸徵的肩膀,笑容有那麼些邪氣。
就算全日月教都知道夜帝身邊有一個能幹的下屬,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他叫曲寒風,就算每個人都知道他現在長什麼樣子……可是誰知道他只要轉個身,就可以換一個臉型,換一個髮型,換一身衣服,甚至換一個體型,特麼的誰能認出他來他就跟誰姓!
陸徵除外……
陸徵看着曲寒風,曲寒風也望着他,兩個人就這麼旁若無人的對視,蕭靖就完全成了空氣,至少現在兩個人的眼中是容不下他了。
就在兩人感覺有點漸入佳境時,被忽視了好一會的蕭靖耐不住寂寞的開了口:“咳咳……”
瞬間收到了惡意的眼刀。
蕭靖笑容僵了僵,背後涼了涼,才繼續說:“夜帝可知,爲何聖女會在元洲?主教在京城,元洲與京城相距甚遠,且聖女乃是教主獨女,夜帝認爲是何原因才讓教主狠下心來讓聖女留守元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