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閣上上下下都被抓了起來,後來曲寒風才發現,這羣人真的不是普通官差,他們差服下面,還有一套衣服,有點類似於電視裡面錦衣衛的那種衣服。
“把他們帶走。”下人、姑娘都被抓走了,“錦衣衛”指向張豔雨和簡梟二人。
曲寒風站在簡梟面前,自己拿下的人就要被這些莫名的人帶走,就好像是自己的研究成品被人盜走,讓人很不爽。
“頭兒,他們呢?”曲寒風還沒說話,另一個上前的“錦衣衛”就問那個頤指氣使的老大,語氣恭敬,看向曲寒風他們的眼神卻不友善。
“他們不是日月教之人。”那位頭兒眯了眯眼,一揮手,就讓屬下把全身無力的張豔雨和奄奄一息的簡梟給帶走,另外的閆世清閆世紅兄弟倆像是遭受了最痛苦的折磨,遍體鱗傷。
曲寒風瞟了一眼那對噁心人的雙胞胎,他說讓陸徵宰了他們肯定不是那種意義上的宰,可看他們滿身的傷口,也有點蛋疼,陸徵下手是不是有點殘忍了?
關鍵還是簡梟和張豔雨就被不相干的人給帶走,陸徵也看不過去:“你們不是普通的官差,你們是什麼人?”雖然猜到了這些人的隱藏身份,可是他絕對不會說出來。
“與你們無關,無需多問。”那頭兒說。
陸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其他人你們可以帶走,簡梟不行。”
那頭兒聽到這話表情頓時一冷,幾乎沒有半分猶豫便抽出了腰間細長的佩刀,這人是個左撇子,左撇子總會讓人多關注一下。
眼前這人肯定不是好說話的,陸徵和曲寒風也不是軟柿子,更不是被嚇大的,面對左尊都能從容不迫,別提面對這個無禮又自大的男人了!
“住手!”還未交手,四王子的聲音就先到了。
四王子不是進宮了麼,怎麼又出現在這裡了?
“參見四殿下。”那頭兒和他身邊兩個也欲出手的下屬暫時收了武器對四王子行了個禮,這個禮相較而言是比較簡單的,甚至沒有一點排場。
跟在四王子身後進來的是臉色難看的少盟主,見到那頭兒之後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四王子關注的重點在張豔雨和簡梟身上,簡梟看起來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張豔雨比他情況好很多,只是相較之下的好很多……
“張豔雨和簡梟留下,其他人你們可以帶走。”四王子道。
那頭兒略爲訝異,卻還是堅定的道:“四殿下,他們關係整個明月閣的運作,還是……左尊身邊的人,屬下不能讓您把他們帶走。”
跟四王子說話還這麼橫,這傢伙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
沒吃雄心豹子膽也敢這麼跟四王子說話,因爲這些人直接聽命於皇帝,有皇帝給他們的特赦令,他們幾乎就是一種無敵的存在。
這些是事後四王子跟他們說的,包括無衣堂是皇帝親自命人創建……
皇帝爲什麼要創建無衣堂和日月教對抗,甚至還專做刺客這種生意着實令人費解,對此四王子給他們的解釋很簡單——要充實國庫。
“國庫……現在國庫還會不充實嗎?”曲寒風不相信。
他不怎麼不關注國情,這個世界也沒有電視廣播網絡這一類傳遞信息的工具,很多事情都是靠榜文以及市井之中的交流才能得知。
就他所知,現在這個國家已經很繁榮,並沒有兵荒沒有馬亂,戰事似乎有,但是基本上是侵略其他國土。
“日月教的人收買了不少朝中大臣,也有被假裝收買後呈稟父皇的,那些人都被暗殺了。父皇就特地讓人去探查,查出了日月教……另外,父皇查出國庫幾次失竊也與日月教有關。”四王子挑重點說了一遍。
“國庫失竊?”曲寒風和陸徵都訝異了,皇宮的守衛該是多麼森嚴,怎麼還會失竊?
四王子嚴肅的點頭,又有點無奈:“國庫失竊,幾乎是被一掃而空,這件事情只有皇宮裡幾個人知曉。”
國庫失竊非同小可,換做曲寒風是皇帝他也不會弄得人盡皆知,尤其被一掃而空,要是讓朝廷上下知道,估計又要掀起一層大風浪。
國庫失竊是直接導火索,加上朝中忠臣被殺,收買人心,日月教已經成爲了皇帝心裡必須拔掉的一根刺,至於收錢殺人,也是爲了國庫。
本來四王子並不知道皇帝命人創建無衣堂這件事,只是今天進宮的時候他的隨身太監提到了少盟主,皇帝也就隨意問了幾句,四王子沒主動交代,倒是皇帝把無衣堂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其實皇帝一早就派人盯着他和少盟主,他們有動作之際就添了點油,事情超乎想象的順利。
至此,四王子都不是很冷靜,他一向知道他的父皇足智多謀,也知道他擅長各種手段,卻沒想到自己一直在他的監視之中,如果皇帝不說,恐怕他到死都不會知道這一切。
如今四王子擔心的還是他和少盟主,原以爲可以等父皇百年他手握大權之後再宣告天下,想不到他父皇已經知道了,那他和少盟主……
既然他已經選了這條路,無論如何,他都會一直走下去。
曲寒風和陸徵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想到皇帝爲了拆散他們兩人的各種不擇手段,呃好吧,有點誇張,但是未來繼承人喜歡男人,做父親的肯定不能置之不理。
尤其,四王子還是未來的皇帝!
……
曲寒風和陸徵走在路上還有些頭痛,今天本該是他們的主場卻變成了皇帝的主場,而他們變成了外人,只能乾瞪眼,根本就派不上用場,簡梟張豔雨都被帶走了。
憋屈!
無比憋屈!
明月閣今天發生如此變故,明天整個京城都會熱鬧起來,哦對了,明天還是正月初一,大新年啊!
想到今天還是除夕,還能和陸徵一起過這一個年,曲寒風還是有些欣慰的,可惜不能把他帶到自家父母面前,不然也讓自家父母見一見“兒媳婦”。
陸徵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總覺得今天這個事情讓他很煩躁,各種各種煩躁,一直到……手被握住。
溫暖的手心,不似女人的柔軟,甚至還有些硬。
“手怎麼這麼冷?”曲寒風被他的手冰到,皺了皺眉,雙手拿過,用力搓了搓,外加呵氣。
陸徵怔愣了一會兒,笑意才從嘴角慢慢延展,不僅手暖和了,心也暖了。
湊上前,不帶任何其他意思的親吻了曲寒風的脣。
這只是一個很單純的吻,單純的連曲寒風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就像……初戀。
兩個人稍稍親暱了一會兒,在這沒有燈光又寒冷的古代街道,深夜裡冷清無比,他們就大大方方的手牽手,緩緩的向前走。
“回去後我想吃你煮的麪條。”拉了拉身上的貂裘,曲寒風開始提意見。
“好,再來兩個煎蛋。”陸徵附和。
曲寒風剛想說話,鼻尖突然一涼,伸手摸了一把,摸到的只有水,下雨了嗎?
“下雪了!”陸徵比他的反應快些,他說完後曲寒風也看到落在自己貂裘上的白色小冰晶。
其實早在入冬後的一段時間京城就已經下過幾場雪,京城下雪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對曲寒風來說倒是挺稀奇的,並不是他沒見過下雪,只不過呢,這個世界的雪是無化工污染的雪。
陸徵抓着火把的手往前探了探,這才短短的時間,雪就下得很大了。
“相公,撐傘吧,不然回去我們身上都溼透了。”這麼冷的天,身上要是溼了絕對不好受。
“嗯。”曲寒風也不耍小性子,雖然下雪讓他心情不錯,可是也沒到非淋雪不可的地步,關鍵現在北風呼呼,好冷啊!
撐傘舉火把……兩人也不怕把傘給燒了。
回到府邸的時候地上已經積了一層雪,踏上去兩個腳印格外明顯,而此刻的雪已經巨大無比。說巨大有些誇張,不過古人用鵝毛形容也不爲過,現在的雪花真堪比鵝毛。
陸徵命人燒了一大鍋熱水,願意是想讓曲寒風去泡個熱水澡,然後正好可以吃麪,但是今天的曲寒風卻不見得那麼想一個人,他就想和陸徵待着,準確的說,就是想黏着陸徵。
陸徵那叫一個心花怒放,兩個人一起去廚房下面條,炒肉絲,簡單,一起吃麪,一起……洗鴛鴦浴。
鴛鴦浴那才叫重點!
……
“簡梟和張豔雨真的那麼輕輕鬆鬆的就去領了便當?”完事後,曲寒風乏了,可是卻不困,他還沒有完全從明月閣那裡走出來。
陸徵給他揉着腰,道:“大概因爲他們不是終極波ss,所以就提前領便當了。”頓了頓,又道:“相公,我覺得你那一個百足絕對把簡梟拍的生活不能自理了。”
聞言曲寒風嘴角抽了抽,那個百足拍下去他其實還是有些心塞,他擔心把人給拍死了,如果特效觸發而且陸徵補個刀的話,簡梟絕對必死無疑。
幸好,簡梟還留着一口氣,沒再次讓他體驗一把殺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