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三哭喪着臉,終於開口了:“我,我不敢說呀,說了我的下場比現在還要慘。”
“哦?”我聽的饒有興趣起來了,看來這個猴三就是我們這地面上哪個幫會裡的人了,因爲也只有幫會裡面纔有各種規矩限制。
我試探着問道:“猴三兒,假如你要是說出來了會怎麼個慘法?”
猴三聽了我的問題身體情不自禁地抖了起來,眼裡纔出現了害怕的光芒。
“我,我要是告訴你了,我這一條胳膊肯定沒了,搞不好還要再加上一條腿。”
“臥槽!”我一聽就立刻打抱不平起來:“你們龍幫這規矩還真他媽沒人性啊!”
猴三苦笑着說:“是呀,我現在真他媽後悔加入這狗屁幫會。”
猴三說完就基情四射地看着我,大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
猴三的那二十多個小弟也紛紛點了點頭,大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意思。
我看了看他們,忍不住得意地笑起來。
猴三看我有些詭異地笑,才大驚失色地問:“不對呀,你,你怎麼知道我們是龍幫的?”
我風騷地一甩小平頭,得意忘形地說:“佛曰,不可說。不過我不是佛,那就告訴你,其實你們的底細我早就打探的一清二楚了!”
猴三聽了我這話,一下子就呆在了原地:“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當然不可能啊!我要是能知道這羣狗逼的底細,還能被他們堵在這兒?
其實我都是瞎蒙的,因爲在咱們這一片兒總共只有兩個勢力比較大的幫會,一個是龍幫,還有一個是虎幫,我剛纔可不就是信口胡鄒一個嗎,誰知道就這麼瞎貓碰上死耗子給蒙對了。
我臉一板,然後冷冷地說:“我不止對你們的底細一清二楚,而且王浩在龍幫的身份我也已經知道了,我勸你還是好自爲之,老老實實地交代了,我現在問你幾個我已經知道的事情,你要是老實回答,今天的事兒就算了。”
猴三嚥了口唾沫,,然後哆哆嗦嗦地說:“問吧!”
“好,你他媽要是敢說假話那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爲了避免他懷疑,我先問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你們幫主是誰?”
猴三兒臉上的血跡已經幹了,但是看起來還是挺嚇人的,不過我林南就是膽子大,問完之後還拿着我的鞋在他的臉上蹭了兩下。
猴三兒遲疑了一下,然後告訴我:“我們幫主是明哥。”
聽了他的話,我眼神立馬變了,臉上也皮笑肉不笑地說:“你他媽還敢唬我?”
猴三兒哭喪着臉,認真地說:“南哥,我,我真沒騙你啊!”
看他的神色不像說謊,不過我還是一點都不相信,便冷冰冰地說:“你個狗日的還敢說沒騙我,龍幫幫主明明是龍哥!”
我這麼一說,猴三和龍幫其他成員臉上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猴三小聲回答道:“龍哥就是明哥啊!一般外面人叫他龍哥,咱們自己兄弟都叫明哥。”
我老臉一紅,這尼瑪我怎麼知道這丫的還有個外號,也就是以前在班上聽張睿那傻逼天天說龍幫的龍哥如何如何霸氣如何如何吊什麼的。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有錯誤就得承認啊,我決定虛心跟猴三請教。
“去你媽的,你他媽早也沒告訴我啊!”我拿着鞋子就猛地朝猴三的臉上乎了一下,以表示我痛改前非地誠意。
猴三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打懵了,現在用一句詩可以準確地概括他的面部形象:鼻血與眼淚齊飛,萬花從中一點紅。
猴三哭了,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就像一個被猥瑣大叔搶走棒棒糖的小孩一樣。
當然,如果搶走他棒棒糖的是一個年齡少女的話,估計他就會破涕而笑了。
我也是一樣,歡迎廣大的少婦們,少女們,妹子們妹子們妹子們,來搶我的棒棒糖吃。
南哥,能不能不要暴露你那猥瑣大叔的真實面目?
好吧,咱們換下一個話題。看來我真的把猴三給詐到了,他沒敢和我說假話。
我瞅了瞅猴三那張五顏六色的臉,是越看越想樂,但還是拼命忍住了,然後繼續嚴肅地問道:“猴三你在龍幫是什麼職務?”
被我這麼一咋呼加一頓打,我諒他也不敢騙我了。
這回猴三果然非常痛快地說:“我是龍幫朝陽區四隊的隊長。”
京城的朋友應該都知道朝陽區,在咱們京城佔很大一塊地兒了,不過聽猴三那意思龍幫的勢力範圍應該很大,遠遠不止一個朝陽區,而且對於龍幫的內部體制我也並不瞭解,猴三說他是什麼四隊隊長應該沒有騙我,而他是王浩的屬下,看來這王浩的身份地位遠遠不是龍幫底層小頭頭這麼簡單。
我終於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那王浩呢?他在龍幫是什麼職位?”我說完就死死盯着猴三的眼睛,猴三的眼神有些躲閃,但是可能是我身上的王八之氣太重,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心裡壓力,我終於從他嘴裡知道了王浩的身份。
其實主要是猴三這二孫子被我給唬住了,他真的以爲我早就瞭如指掌了才告訴我的。
原來王浩竟然是龍幫在朝陽區的堂主。這個消息實在是令我感到不可思議,王浩明明只是個在校學生啊,怎麼會這麼牛逼?
我終於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什麼?上面已經是最後一個了?額,這回真是最後一個了,我問猴三:“王浩一個學生怎麼會當上你們堂主的?”
猴三支支吾吾地說:“這個,這個,我就真不知道了。”
我冷笑一聲:“看你你他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我站起身,又緩緩擡起了我還穿着鞋的那隻腳。
猴三見了,聲淚俱下地說:“南哥,我,我真的不知道呀,你放過我吧!”
我看了他半天,應該不是說謊,便把腳放了下來,然後在他臉上踩了下去:“算你識相,那我就放你一馬,以後再他媽敢來招惹老子就沒這麼簡單了!”
猴三感激涕零,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有下次了,南哥,我再也不敢了!”
我輕蔑地看了猴三一眼,然後狠狠把腳拿開,狠狠地朝他臉上吐了口唾沫,再也沒有看他一眼就揚長而去。
陳強和趙鑫他們看我走了也連忙帶着大隊人馬屁顛屁顛地跟過來了。
“強哥,這回可真得好好謝謝你了。”我笑着對陳強說。
“南哥,你跟我還這麼見外?”陳強一臉不高興地說:“我陳強向來是說一不二的,既然答應了跟你混,那就永遠是你小弟。”
聽了這話,我很感動,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強哥,我給你打電話按理說你最多十分鐘就能過來,怎麼搞的那麼久啊?”
陳強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然後我看見他的臉瞬間就紅了。
陳強竟然還會臉紅,這可真出乎我的意料,但這也讓我更加好奇了,繼續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兒呀?”
陳強這才吭哧吭哧地說:“嘿,別提了,我剛纔不是急着來救你嗎,誰知道這京城的治安也越來越差了,解放超市門口有塊井蓋竟然被人給偷了,我騎着摩托車一下子就給栽進去了。”
不止我,所有人聽了都忍俊不禁,這陳強該是有多倒黴呀。
我笑着打趣道:“強哥,你丫是不是昨晚嫖娼沒給錢啊?”
陳強翻了個白眼就不理我了,這下我有點不好意思了,看陳強身上臉上還有不少傷口,應該是剛纔摔的不輕,人家是爲了救我才摔的,我還在這拿人家開玩笑,我,我丫的還是人嗎?
必須是呀!我要不是人誰請這幫子吃貨擼串呀?
看到陳強有點不高興,我趕忙嬉皮笑臉地湊上去:“強哥,別生氣了,爲了感謝兄弟們的救命之恩,今晚請大家擼串。”
陳強這才轉怒爲喜:“還是南哥夠意思。”
陳強身後那些衛校的兄弟們也一個個歡呼雀躍起來。
一時間我是好評如潮啊,只有我那些兄弟一個個捂着嘴偷笑。
其實我們本來就決定今晚去擼串的,這下正好可以做個順水人情,當然,陳強他們並不知道,我心裡也忍不住暗暗得意,還是南哥我聰明啊。
看到趙鑫他們一個個笑得古怪,陳強這些人也忍不住好奇地問:“你們笑什麼啊?南哥請擼串,你們都樂的合不攏嘴了?”
我隨口說了一句:“別理他們,主要是趙鑫得了羊癲瘋,你們知道,羊癲瘋會傳染的,所以,所以他們就成那樣了。”
衛校的人聽了,全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趙鑫他們,趙鑫無奈地撇了撇嘴,向我投過來一道哀怨纏綿的眼神。
一行人說說笑笑來到了燒烤攤,還是上回那家假新疆那。
假新疆一看見我就怒氣衝衝地跑過來:“林南,你個小兔崽子還敢來?”
我心想這下壞了,肯定是我上回走的時候沒結賬,但還是問了一句:“嗯,怎麼了?我上回沒結賬?”
“上回的賬是跟你們一起那姑娘結的。”假新疆義正辭嚴地說。
我忍不住怒道:“我靠,賬都結了,那還有什麼問題。”
“可,可那姑娘身上就揣了二十塊錢,你們這幫活土匪一晚上可是吃了一千多!”
我勒個去,我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