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的資金鍊會斷麼?
吳良自己都沒想過這事情。
三塊地,吳良肯定還是以入股的方式來運作,具體事務他不會參與,典型的甩手掌櫃,所以資金鍊這種事情,壓力也是在卓越地產的白老頭上。
那麼,白老缺錢麼?
短期內可能會緊緊巴巴的,白錚在鵬城搞的那個賽車場項目,投入巨大,但是同樣,收益更爲可觀,賽車場規模化之後,旅遊餐飲是最大的盈利點,每逢重大賽事,數十萬人涌入鵬城,爲當地帶來巨量的旅遊收入。
而在開發之出,圍繞賽車場,周邊的地產則是最爲肥美的肉肉,按照鵬城此時的地價,繁華區域房價上萬,這個鳥不拉屎的偏遠地帶,完全可以憑藉賽車場變成一個集商業、旅遊、娛樂爲一體的綜合主題公園。
最爲關鍵的點,則是零四年的這個時間節點,房價要漲,這就足夠了,即便是打着賽車場的名義搞地產,這也不算什麼。
但是歸根結底,白錚他們的豪車俱樂部裡面的這些傢伙,對賽車有種天生的癡狂,這纔是他們寧願砸鍋賣鐵也要參股的重要原因。
這些富家子弟也算是有了正當營生,也獲得家長的支持,即便金錢上的力度不大,但是人脈關係則是可以敞開了用,是以,賽車場的項目審批進行的極爲順利,完全是鵬城速度。
撇開這些,讓白錚最有底氣的幹這件事情則是因爲AAPL的股票,穩穩的站在十四塊,平均持倉成本十塊錢,這已經是有了百分之四十的盈餘。
矛臺也是一樣,漲到了三十五,盈利即將翻倍。
所以,白錚這貨,現在在老爺子面前走路都帶風,有一次老爺子拿了根軟天朝的煙隨手給了白錚,被白錚嫌棄的直接扔在地上,之後被老爺子一頓胖揍。
總而言之,當資金不是制約的因素,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朝着向好的方向發展。
但是,這些東西,孫老頭並不是十分清楚,吳良扔出資金鍊斷裂的話,着實嚇了孫老頭一跳,“吳董莫要在這件事情上開玩笑。”
地產最怕的就是爛尾,爛尾就意味着孫老頭的新城發展失敗,他的升遷之路又將渺茫,況且,洛城又不是沒有先例,洛耐廠區門口就一棟,直到二零一八年才蓋好,每次吳良從那裡過的時候都會感慨萬千。
這些糊糊事兒,孫老頭知道,他見吳良板着個臉心底頓時就是一沉,“那吳董想讓我怎麼支持?”
吳良盯着孫老頭看,兩三秒之後這才哈哈大笑,“孫樞機過慮了,我對洛城是有感情的,怎麼可能會用資金鍊斷裂這種蹩腳的理由。”
孫老頭用倔強的眼神迴應,他是認真的。
吳良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他的確不應該在孫老頭最爲敏感的地方戳他的心窩子,尬了一個大尷,吳良嚴肅表態,“購地款我不會拖欠的,相關手續我也不希望有人卡我的脖子,就算不能當成重點項目,那也得按照重點項目的標準。”
這也算是吳良的要求,孫老頭看向趙秘書,“都記下了?”
趙秘書點頭,“記下了!我親自安排。”
孫老頭又盯着吳良,“改制方案三天內給我,地塊一個月後投標。”
吳良點頭,“我親自安排,那,沒別的事情,我先走了。”
趙秘書狂翻白眼,還專門看看錶,吳良猛的想起到飯點了,又補充一句,“飯點了,領導賞個臉用個膳唄?”
孫老頭笑,“吃你一頓不容易,你找地方。”
吳良試探着問,“整天吃大餐,感覺都長肉了,咱去擼串?呃,就是燒烤!”
趙秘書在一旁問,“那不是地攤?”
吳良狂翻白眼,“機場路有一家烤全羊,味道不錯,蒙.古包,有空調,環境不錯。”
孫老頭沉吟兩秒回答,“好!現在就去吧!”
吳良起身,開始打電話。
孫老頭的出行肯定會被有心人留意,趙秘書也有辦法,到小車隊找了輛普桑,吳良也跟着上車,張建建的車則是跟在後面。
機場路離得挺遠,吳良路況有點不熟悉,最後給張建建打電話,讓他的雙R前面帶路,這才摸上門,有意思的是,吳良那同學,馬超也在。
吳良簡單介紹,“馬老闆、孫老闆。”
楚子曼明白,只當孫老闆是低調,客氣的打了聲招呼,然後纔對着馬超說,“還是你說吧!”
馬超嘴苦,“這事兒,是我辦的差了,一會兒我自罰幾杯!”
吳良詫異,“怎麼回事兒。”
楚子曼原本就挺生氣的,馬超不願意說,楚子曼覺得冤,就開始埋汰馬超。
其實,這事兒也湊巧,楚子曼住的別墅老是停電,這並不是物業的問題,整個洛城也是這樣,經常性的停電,還是電荒的事兒給鬧的。
楚子曼蓋的好一世總部的工地上,爲了趕工,也是弄來兩臺發電機組,還是從馬超那裡拿的貨,兩臺機組也給力,加上保養什麼的都能跟的上,在蓋樓的這段時間算是出了大力。
楚子曼覺得這東西不錯,就尋思着在別墅也搞上一臺這樣的機器,這又是夏天,一停電,空調就趴窩,恰好又是芒種前,天氣炎熱,不開空調還真的扛不住。
她和別墅的其餘住戶商量了一下,大家也有類似的需求,而且都是不差錢的住,就又提了一臺發電機組,就安置在小區的配電間隔壁,還專門搭了間屋子,隔音做的也好。
前段時間運行的一直挺好,可是今天再次停電的時候,這發電機組出了問題,剛啓動沒個三五分鐘,歇菜。
楚子曼在上班的時候接到這消息,也是有點納悶,給馬超打了個電話就往別墅區趕,到了機房,馬超一看也傻眼,發電機組上用的柴油機搗缸,機體上都露出來個大窟窿。
馬超當時二話不說,就打電話從廠裡安排再送一臺發電機過來,先解決用戶的實際問題再說,按說馬超這作爲廠家負責任的態度是極爲貼心的。
不過,換髮電機組的動靜也挺大,一個叉車進到小區,有的住戶就上前問,再加上停電,這事情算是傳開了,有人就略帶質疑的問楚子曼,這什麼破發電機啊。
那意思就好像是說,你那麼大的老闆了,連一個四五萬塊錢的發電機組的小錢都掙?
楚子曼聽着不舒服,機組是她買來的,等電荒結束,這機組大不了還到工地上去,當備用機組也行,平常住戶也就是掏點油錢,折算成電價無非就是貴了點,但是炎炎夏日享受了清涼啊。
別人這一歪嘴,楚子曼頓時就不樂意了,準備撂挑子不幹,被旁邊的大叔大媽勸住,讓歪嘴的人道了歉,可是,即便是道了歉,楚子曼還覺得委屈,就質問馬超,是不是覺得吳良不在,自己這孤兒寡母的好欺負?
馬超理解客戶的心理,再加上這位可是吳良的人,只能苦笑着解釋,是柴油機出了問題,我找柴油機廠家索賠。
這原本是挺正常的一個解釋,國內那麼多車輛用的發動機也就是國內那幾家,動力的售後服務也是動力廠家的服務站來維護,而不是主機廠的人維護。
不過,這樣的解釋,在楚子曼跟前就覺得馬超是在推卸責任,恰好吳良提前訂了烤全羊,就讓馬超跟來當面給吳良解釋清楚。
吳良聽完楚子曼屋裡哇啦一陣說,也是挺無語的。
楚子曼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受了委屈,而馬超又是自己的同學,二十多年的交情了,裡外都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只能是開始和稀泥,“馬超,你選的什麼破發動機,給這家停了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