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輝光教會所謂的輝光之神就是那造化巨獸僞裝的一層皮,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現在對他來說當務之急是必須趕在那造化巨獸有所覺醒之前儘快的離開。
本來他還想逐步試探一下“欺天瞞地”之法在這個特殊的世界裡能有多強,現在看來也是沒機會了。
手中紫電烈焰交織而成的長刀一瞬明滅,陳安身形連續閃動,一連留下了七八個鏡像身影。
這七八個鏡像身影並非只是空有樣子,而是竟如他本身一般有着強烈的氣息浮動,因果例律,每一個都能成爲那恐怖神罰所追索的正確目標。
接着他踏足半空,就這麼凌空懸浮,分別衝着紅衣丹尼爾和杜威·克里斯曼一指,兩者的生命氣息就急速下降,幾乎是瞬間就被抽乾了全部的生命體徵,死的不能再死。
在達到“欺天瞞地”的層次時,陳安就能做到比這個世界a級還要恐怖的事情,佔有比他們還要多的多的規則權限。
所謂a級在他的眼中已經徹底沒有了任何意義,變成了可以隨意欺騙乃至隨意捏死的螻蟻,倚仗世界意志所生者,命運必然也爲世界所左右。直接勾銷了他們的命運,他們的生命自然也就不復存在。
不過陳安終究不敢做的太過分,只敢小心的試探會引起世界意志察覺的底線在哪裡,以此定義自己之後的行事標準,這才與兩人周旋了一會。
可紅衣丹尼爾果斷引下神罰,直接就喚醒了那造化巨獸,使得陳安的試探完全沒有了絲毫的意義。
他知道,只要那神罰降下,世界意志或者說那頭造化巨獸必然會被喚醒,那還有什麼好畏手畏腳的,趕緊帶着輕語他們跑路纔是正途。
轟隆!
丹尼爾的死,似乎促使了那醞釀一半的神罰加速落下,砸在了整個杜倫山脈上。
一時之間以三人爲中心的方圓數十公里,瞬間被抹平,三百公里範圍內被強悍衝擊波掃蕩一空,中心處七百公里以內出現不同程度的地震地陷,整個歐羅連同北邊的北地聯邦都處在震盪之中……
這恐怖的力量絕對稱得上是真正的滅世神罰,遠超普通人所謂的a級武器。
不過這個時候的陳安已經凌空虛踏站在了一個微妙的位置,除了他特意留下給對方最爲打擊目標的那七八個鏡像化身,他本身毫髮無損。
但他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對他來說,真正的危機現在纔剛剛開始。
一股莫名的意味在全世界的範圍內產生,世界彷彿發生了某種奇特的變化,一股強悍到無法想象的意志從莫名處出現,剎那之間就將這個世界都掃了一遍。
陳安小心地躲避進黑暗空間和現實世界的夾縫中,等到那意識掃描過去,纔敢現身。
那剛剛掃過的意識相當的朦朧,就好像一個正在沉睡的人,被人碰醒,睜開眼下意識地掃了周圍一眼,一時還不能反應過來。
接下來他可能會繼續沉睡,也可能就此醒來。
陳安當然不敢去堵這個概率,由是心中對袁輝張萍稍稍留戀了一番,就一點不敢耽擱地開始施展咫尺天涯的空間摺疊之術。
本來他還準備繼續使用袁小新的身份徐徐圖之的計劃也被打破,袁小新這個身份也只能放棄。
結合加強版的“欺天瞞地”之法,他的咫尺天涯之術相當強悍,直接就達到了世界範圍。
杜倫山脈,不,應該說是杜倫谷地了,在他的腳下急速縮小,整個世界都如丹丸一般一縮一放,瞬息之間就將他送到了思卿所在鼎峰大廈。
這個時間點,思卿竟然不在自己的辦公室。
不過也無所謂,已經能夠窺視世界quán bǐng的陳安只是稍稍感應就得知了對方的下落,並且腳步一轉就來到了對方的身邊。同時他還有空閒將懷裡的金殼懷錶取出進行魂器分離。
原本他就對注魂器物有一定的瞭解,現在可以欺天瞞地,他魂器分離的起來就更加顯得的得心應手。幾乎就是在他一步轉過,在擡頭看到思卿之前,輕語的魂體就被他從那快金殼懷錶中抽出了。
只是當他看到輕語的魂體後,一股抑制不住的火氣從心頭竄起。
那羸弱的氣息,似乎輕輕一吹就會熄滅,讓他不用讀取其經歷信息就能知道,她究竟經歷了怎樣的事情。無名邪火自他雙目之中噴薄,甚至都阻礙了他的視線,讓他不得不強壓下心頭火氣,才能看清眼前的情狀。
沒辦法,無論是怨怪誰都不能逃脫那頭造化巨獸對命運的玩弄,也就是說,它纔是罪魁禍首,那麼泄憤似地去找下面嘍囉的麻煩又有什麼意思呢?反而還耽誤了逃跑的時間。
現在當務之急是先能離開這裡再說,不然逃都逃不掉,還談什麼報復,一切都是空話。
陳安眼前是一副聚會的場景,裝飾奢華的宴會大廳,到處都有名流往來,因爲是直接定位到步思卿身邊的,所以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宴會大廳角落躲着清淨,身着湖水綠色晚禮服的林思嫺。
不得不說,這副皮囊可比小丫頭片子的步思卿有看頭多了,滾圓的肩頭,精緻的鎖骨,潔白的藕臂,除了在胸前看不到什麼事業線外,幾乎沒有一點瑕疵。
當然,這些對於見多識廣的陳安,沒有形成任何的視覺衝擊,他的情緒還沉浸在輕語的悽慘情況上未能拔出,態度不免有些冷硬地走到對方身邊,道::“跟我走。”
突兀的一個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並一臉冷酷地直言讓自己跟他走,是個人也會覺得無厘頭,甚至會害怕失聲。
不過林思嫺到底是自小培養出來的上位者氣質,面色一沉道:“這位先生,請問你是誰啊?”
說着還上下打量了一眼陳安,球鞋、休閒褲、衝鋒衣還有個雙肩登山包,一副旅遊剛回來的樣子,今天這場慈善晚會應該不會請這個人吧。
這時場中安保人員似乎也注意到了陳安的存在,在對講機裡說着話,不動聲色地向這邊靠了過來。
陳安對此豪不在意,只是盯着林思嫺,原本他打算先將思卿喚醒,再慢慢規劃逃離的方法,可現在一切計劃都變了,他不得不現在就走,同樣的,也沒有時間去給對方細細解釋,伸手就想將對方強行拉走。
“師尊?”
這時旁邊一聲輕呼傳來,陳安尋聲看去,竟是化名樑瑩的李綺羅,這纔想起,自己似乎在臨去歐羅前,吩咐其貼身保護思卿的,於是衝她點了點頭道:“你在這裡就正好了,省我再跑一趟,現在情況有變,我們必須馬上離開了。”
李綺羅做了這麼長時間的鬼母,頭腦手段都是不弱,此時也是相當的在狀態,聽了陳安的話,立刻就明瞭了對方的意思,面色一肅道:“全憑師尊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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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點了點頭道:“好,那就走吧。”
“你,你們認識?樑瑩,他是你朋友?”
這是林思嫺才反應過來,只是聽得陳安兩人的對話有些莫名其妙。
李綺羅面色複雜,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還是陳安動作利索道:“沒時間解釋了,我們必須馬上就走。”
說着他,一把抓住林思嫺的手腕。林思嫺也不愧是一家公司的總裁,這個時候了還相當鎮定,手上掙扎的同時還想呼救,可她連超凡都不是,哪裡能是陳安的對手,還不等她叫出聲,眼前一花,就到了一片黑暗空間之中。
接下來,也不管她願不願意,陳安直接伸手chā jìn她的身體裡把她的魂體給揪了出來,對着早已找到的步思卿的身體就按了進去,並施展秘法使之魂肉相合。
幾乎與上次一樣,在思卿肉身歸體的那一刻,整個黑暗空間都震盪起來,似有一種龐然的意志在莫名之地迅速甦醒。
這一次,陳安可管不了這麼多了,先是自己迴歸了本體,然後一擡手,將身體附近的人魂之線全部拉起,使這些和他一起掉下來的魂體全部歸位。
他這麼做當然不是好心想要救人,而是想要讓局勢越亂越好。
每有魂體歸位必然引得那造化巨獸甦醒,那麼想來這裡對它相當重要,那麼把這裡搞亂,怎麼都應該能夠分撥對方一點注意力。
至於最後帶不帶得走他們,反正陳安會用血月刀開闢出一條道路,走不走得了,還得看他們自己。自助者才能得天助之。
就像李綺羅,都不用陳安去說,她就已經主動地褪去容器迴歸到自己的本體之中,並緊緊地站在陳安身邊,力圖不給對方造成一點麻煩。
陳安現在確實也顧不上她,循着莫名的聯繫瞬間就感應到了黑暗空間深處的曲輕語本體,剛拿到那金殼懷錶的時候,他就已經做過標記了,此時直接利用“欺天瞞地”之法,從無窮的黑暗中將之拖拽到自己的身前,取出輕語的魂體就要循着人魂之線的聯繫將之按進其軀體裡。
“吼!”
可就在這時一聲巨吼聲傳來,恐怖的震盪如衝擊波一般瞬間就將整個黑暗空間席捲一遍,陳安手中輕語魂體哪怕有他的保護,竟也突兀地被吹斷了人魂之線。
這看得陳安目眥欲裂,長期積壓的憋悶最終卻只能化爲一聲不甘的怒吼:“不……”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