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幫因爲夜間被盜開始四處搜尋飛賊,把個封丘小城鬧得雞飛狗跳人人自危;範燦等人睡了個大懶覺,然後準備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動。範燦想要告訴郭信等人昨夜的收穫,一時顯得有些激動。
“什麼?你拿到了什麼?難道你把黃河幫封丘分舵香主的三通拿來了?”劉晨見他如此的神秘兮兮,臉先是浮現不可思議的表情然後打趣地問道。
“哈哈。”一句話把幾人全給逗笑了,“這回這小子可倒大黴了!”
“去,臭小子說什麼呢!”範燦笑着拿手拍了劉晨一下,“你纔有偷人內褲的愛好呢!”
“那你從哪裡弄來些什麼?難道是一萬兩黃金不成?”劉晨繼續打岔。
“這個……嘿嘿”範燦轉身望望窗外,然後盯着劉張郭三人,嘿嘿笑了笑,繼續說道,“黃金沒有,一萬兩也沒有;只有白銀五千兩。”
“什麼?五千兩!”三人果如範趙二人預測的那樣驚叫了起來。
“噓燦趕緊阻止幾人,示意隔牆有耳。
劉晨等人都是聰明之輩,立馬明白過來,趕緊放低聲音,還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真有五千兩白銀?”
“嗯,”範燦從牀底拿出個包袱,然後從裡面掏出一把銀票,遞給郭信,“你們數數!”
“臭小子,你把我的包袱塞牀底下了!”趙國棟看見範燦手裡的那個滿是塵土的包袱,不由呵斥起來。
“嘿嘿,”範燦見國棟氣惱,趕忙把包袱的泥拍了拍,然後陪笑道,“你不是說讓我把這些東西收好嗎?我見你的包袱比我的包袱低調,而且整間屋子就數這這牀底下最安全,於是把你的包袱塞牀底下了!”
“去,貧嘴!”趙國棟見他強詞奪理,不由笑斥道。
範燦只是賠笑。
“哇,這零零散散加起來真有五千兩呀!”劉晨把錢數完,不由低呼起來。
“這都是從那黃河幫搶來的?”張存把錢交給範燦,皺眉問道。
“嗯,都是!”範燦點了點頭,把那摞銀票塞到包袱裡再次放好,而後把那本賬本也拿了出來,介紹到,“還有這本賬本,記錄的都是黃河幫強取豪奪的罪證,我和國棟對了對,果是五千多兩,而且這只是近兩個月的記錄。這幫孫子真不是玩意!”
範燦說着說着不由得氣向撞!他和趙國棟睡醒之後,也沒洗漱,就把這銀票數了數,然後又看了看這張本,粗略地對了一下,可把二人給氣壞了,當場就大罵起來。一時鬱悶,吃飯時忘了和三人說,剛纔出去時見那黃河幫仍舊飛揚跋扈,纔想到這麼回事。就連忙把三人叫來準備商量一下怎麼處理這錢,怎麼對付繼續這羣混蛋。
張存把賬本接過來,和那郭劉二人觀瞧,隨便翻了一頁,只見面寫道:
陳橋鎮陳動掛二百兩;
何莊何五五兩,欠了一兩以家裡兩棵大樹補;
付家莊付大山欠三兩,以其女兒付保抵;
注:此女被送與程大財主做童養媳。
……
再往下看也盡是一般的惡行。
剛看了兩頁,郭信就看不下去了,破口大罵:
“這羣孫子,真他媽不當人子,不當人子!”
“咱們昨天下手太輕了呀!”劉晨咬牙切齒道,“我現在有一股殺人的,而且很強烈!”
說完摩拳擦掌起來,關節被他握的啪啪響。看得出來他是在剋制!
張存平靜地把賬本翻完,然後把他扔給範燦,默了一會,低沉地說道:
“咱們今晚還應當去一趟,這次必須得殺人!”
“嗯,我和國棟也是這麼想的!”範燦贊同地點了點頭,把賬本收好,然後指了指包袱,問三人,“這些錢怎麼辦?這玩意對咱們來說是:還不得也花不得!”
“嗯,”幾人思考了一番,卻也沒有很好的辦法。
“先放在你那裡!殺完人說再商量!”張存道,看來這次他是真動怒了,非得殺人不可!
“對,殺人之後再說!”郭劉二人也贊同道。
範燦和趙國棟對望一眼,然後同時點了點頭:
“好,那就殺完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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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黃河幫封丘分舵香主歸尋知鬱悶得很,正在黃河幫封丘分部的大堂裡團團轉,讓在一旁伺候的大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惹了這氣頭的香主,他雖然不會拿刀砍自己幾下,但是耳光巴掌之類的東西必須得現成受着。歸尋知想想這些天的事就氣不打一處來,先是那總舵不知發了什麼瘋,本月的月錢竟是五千兩白銀,整整比個月多了一倍;而且怕交不或者延誤時間,還派了兩個混蛋使者來催促;這兩人逼得緊,說什麼總舵有大事,自己使盡手段才穩住他們;而後在這封丘東拼西湊,颳了個底朝天才勉強湊齊五千兩白銀;這下把這封丘城鬧了個天怒人怨,說不定哪天來了個替天行道的人,就把自己給喀嚓了!連自己都覺得這事已經過分了!但是,這都不算什麼,那些弱百姓就該給自己欺侮,自己是江湖人腦袋本來就別在褲腰帶,被殺那是早晚的事;可是不應當然自己那麼鬱悶呀!十多天沒睡好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剛把這五千銀子給湊齊,就招了賊了!這些該死的小賊不但把自己剛湊齊的銀子給摸了個乾淨,燒了西跨院的幾間房子;還侮辱了自己,趁自己眼睛不好使,竟然攻擊自己的腰際,不但打折了兩根肋骨,還朝自己後腰踹!可惡的是,幫裡四五十人找了一大個晚,竟連人家的影子都沒看到;都是他媽的廢物!還有兩個總來的混蛋,就知道像個蒼蠅似的來回嗡嗡直叫,煩死了!你們不知道老子比你們還急嗎?真想把這二人的嘴巴給他們縫!
就這樣這位歸大香主越想越氣,步到桌子前,看到面趴着的幾個蒼在亂啃,不由得大怒!該死的,連你個小小蒼蠅都敢在這裡囂張,實是不把我這個香主放到眼裡呀!想着伸手就朝那桌的蒼蠅拍了過去,他這一掌使了鐵砂掌的功夫,又疾又狠,可謂攢足了力量;結果啪的一聲,不但蒼蠅被他空手拍了個稀巴爛,那桌子也給他砸掉了一個大角!他還不解氣,伸腿一腳飛起,把那桌子踹到了牆——就如他被那範燦狠踹。
他這般動作不但把在一旁的大立和總舵二人給驚得不知言語,更把剛剛一腳邁進門的一個黃河幫衆給唬的呆了一呆,剛想說的話也給嚥了回去,趕緊乖乖地站到了門旁。
“什麼事?快說,是不是有那些個小賊的消息了?”歸尋知壓了壓怒火,瞪着剛那進門的嘍羅問道。
“不……不是,”那嘍羅顯然很不習慣香主的如此注視,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是……是三爺回來了!”
“哦,他還知道回來?不是死在外面了嗎?昨天大家都在的時候他死到哪去了?滾,讓他滾!”歸尋知顯然對此人很是不滿,大聲呵斥道。
“這……香主,”小嘍羅沒有出去,而是猶豫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說道,“香……香主,三爺好像受了很重的傷,和他一起的二蛋和三狗子也是一樣”
“哦,怎麼回事?他們在哪裡?讓他們來見我!”歸尋知不再呵斥,大聲吩咐道。
“這……這恐怕不行呀!”小嘍羅說道,“香主您還是自己過去!三爺這回是給人架回來的,看樣子爬也怕不動了!”
“哦,是誰把他們打成這樣子的?每次都給我們黃河幫丟臉!”歸尋知先是罵了兩句,然後吩咐道,“他們在哪裡?帶我過去!”
“他們被擡到後院救治去了,您隨我走。”說完小嘍羅頭前帶路,歸尋知隨後跟,那兩個使者和大立見狀,趕忙也跟了去。
轉過幾個彎,到了那後院,此時西跨院已經被劉晨一把火給燒了個大半,就是那東跨院也黑糊糊的,中間一間屋子眼看就不能用了,卻是範燦臨走時那一蠟燭的傑作。中間房子有那一牆之隔倒沒有損壞。
此時那三爺正被在一間房子中救治,歸尋知剛跨進去,還沒說話,就聽到一人鬼嚎起來:
“妹夫,你可得給我報仇呀!哎呦,老頭你輕點,疼死我嘍!那五個天煞的小賊!”
歸尋知擡眼看去,只見牀趴了個男子,光着膀子,滿身青一塊紫一塊,沒有一處是好的。一個大夫正給他擦拭,稍一用力,他便殺豬似的鬼嚎起來。看的歸尋知不由得皺了皺眉。那人見歸尋知進來,連忙叫起屈來。如果範燦等人在此的話,一定能認出此人,正是他們綁在茶攤裡的那個麻臉漢子,不知怎麼的就給他們跑了出來。
“什麼人把你傷得那麼重?”歸尋知沉着臉問道,他對這個手笨腳慫大舅子並不喜歡。
“哎呦,輕點!”麻臉漢子未說話先嚎了一下,“妹夫,是五個小子,是五個該死的年輕小子,他們看着無害,可下手起來真狠呢!這邊的事我都聽說了,一定也是那五個小子乾的!妹夫,你快吩咐下去,讓下面人在全城去尋五個年輕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