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舞拿着這塊足足是一般手帕兩倍大小的絲帕,神情激動。原來楓葉刀法就是藏在手帕裡,怪不得寧順琪沒有練成真正的楓葉刀法,原來是她沒有找到刀譜。
汗,之前她剛聽到只能男子來練的時候,不禁了一下,還以爲是辟邪劍法一類的陰毒刀法。例如那個什麼欲練神功必先自宮之類的……
原來是寧順琪並沒有找到真正的刀譜。想來是寧遠山死之前沒來得及交代清楚吧。
“楓……楓葉刀法?”邵俠倒抽一口涼氣,眼睛再也離不開蘇小舞手中的這塊手絹了。他帶着這麼重要的東西兩天居然都沒發現。
蘇小舞初時的驚訝一過,便覺得手中的這塊絲帕無比燙手。哇靠!她怎麼又不小心發現一塊燙手山芋?還嫌自己惹的麻煩不夠多嗎?她現在可是沒得皇甫非墨這個保鏢了,趙清軼還沒有武功,整個是任人宰割的狀態。
而這傳說中的楓葉刀法,可是稱霸江湖多少年的刀法,單看那楓葉刀林裡掛着的無數把鋼刀,有那麼多刀都敗在楓葉刀法之下,仍有不斷的人前仆後繼地前來挑戰,可見其強大之處。
她手中握着的是武林中的至尊秘笈。蘇小舞反應過來這點之後,不由得色變。她可不想招來殺身之禍。所以輕咳一聲,對着呆愣着毫無反應的邵俠正容說道:“邵俠,此事事關重大,這塊絲帕還是你由你儘快還給寧師妹吧?”說完把絲帕遞到邵俠面前。
而邵俠卻毫無反應,呆呆地看着蘇小舞遞到他面前的絲帕,好半晌才愣愣地冒出來一句。“寧小姐居然用這麼重要的絲帕給我裹傷……”
蘇小舞聞言真想一棒槌敲死他,這男人又在自做什麼多情?人家寧順琪肯定是不知道這塊絲帕上有寫着楓葉刀法,否則哪肯給這個傻小子包紮啊?藏好供起來還來不及呢!
邵俠接收到蘇小舞鄙視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期期艾艾地說道:“不如小舞你替我還給她吧。”
蘇小舞已經斜眼瞥他了。他還嫌她的麻煩不夠多?而且這種門派秘笈知道地人越少越好。她又沒看過,何苦來的去邀這份功?說不定最後變成禍了。而邵俠則不一定,蘇小舞想到昨晚靜照說過的那段話,難保不成就一段因緣。
邵俠見蘇小舞一臉不爽地不回話,趕緊伸手把絲帕接了過來。用雙手捧着,着了魔一般盯着絲帕上若隱若現地那些線條。儘管是什麼字有什麼圖案現在一點都分辨不清,可是邵俠仍然直勾勾地看着,心下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蘇小舞看着他臉上地神情,不禁心下升起一絲不安,“喂,邵俠,你會把這個絲帕還給寧師妹吧?”
邵俠聞言把絲帕緊緊地握在手中,臉上揚起不自然地微笑。點頭道:“呵呵,當然會了。”
蘇小舞皺眉,她可是怎麼看怎麼覺得邵俠臉上的這個笑容有着說不出地僵硬。內心的不安漸漸擴大。蘇小舞這時纔想起來,她其實一點都不瞭解邵俠這個人。充其量也只不過和他認識了兩天而已。
“蘇蘇。怎麼了?”蘇小舞正思量着是否應該把絲帕要回來的時候。趙清軼送着童貫走出了院落。
“沒什麼,我先走了。後會有期。”邵俠搶先一步說道,沒等蘇小舞反應過來,便轉身而去。
趙清軼隨便揮別了童貫,走到蘇小舞身邊,看到她滿臉複雜的表情看着邵俠離去的方向,不由得好奇地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蘇小舞咬着下脣,沉聲說道:“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
“也好,不過應該要和寧順琪打聲招呼。”趙清軼點了點頭,同意道。
蘇小舞心中七上八下地跟着趙清軼去和寧順琪告別,在等了好一陣之後才見到後者。蘇小舞仔細觀察下,卻沒有發現寧順琪地表情有什麼異常。
說明邵俠並沒有來過。蘇小舞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這件事她是說還是不說?左右爲難了好一陣,等她回過神的時候,趙清軼就已經帶着她和寧順琪告別完了。
直到和趙清軼走出了寧家山莊,蘇小舞還在糾結。究竟她偶然間發現的事情,會造成多大的後果?如果她不說,邵俠也未必能細心地發現絲帕上的玄機,等他還給寧順琪的時候,說不定後者會正好發現。而現在……
“蘇蘇,你在想什麼?從方纔就一直心不在焉?”趙清軼陪着她走在蘇州沿河的青石板路上,淡淡問道。
蘇小舞想了想,覺得告訴他也沒關係,便老老實實地把之前的事說了一遍。
趙清軼越聽越驚奇,當蘇小舞仰起臉問他該怎麼辦的時候,他實在是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她。
這女人已經完全超出他地想象。楓葉刀法已經失傳,這件極其隱蔽的事他是有所耳聞。可是爲什麼偏偏是蘇小舞發現刀譜?趙清軼輕嘆一聲。他專門去和寧順琪談生意,雖然也是因爲她是蘇州首富,但是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爲他心下也對着這個楓葉刀法有着那麼一點兩點奢望。也許他運氣很好,就在楓葉刀林裡發現了刀譜呢?
趙清軼看着蘇小舞苦惱的俏臉,不禁搖了搖頭。他若是現在未失去武功,肯定會想盡辦法把刀譜弄到手裡。至於他能不能練還是其次,不能外傳給其他人才是他地目的。不能利用就不能讓別人用,這是他長久以來地人生信條。
可是,他現在已經決定不在理會這些事了。趙清軼心平氣和,看着河上飄然而過地一艘艘小船,淡淡道:“別想了,蘇蘇,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吧。人各有命,也許就該邵俠練得絕世刀法呢。”
蘇小舞臉上表情越發陰沉,趙清軼此言,不就是認定邵俠不會歸還刀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