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焰堂?是什麼?”蘇小舞看着傅晚歌異於常日的表情,終於感到事情的嚴重性,皺眉問道。
傅晚歌鎮定了一下,抿着薄脣說道:“是個殺手組織。收到青焰堂冥幣的人,青焰堂必然會派人在當夜三更點燃青色鬼火,勾人魂魄,絕無失手。”
譁?這麼厲害?蘇小舞嘴脣張成O字型,驚訝的看着手中製作精美??冥幣,上面畫的青色火焰栩栩如生,彷彿下一秒就能燒到她的手一般,令她不禁渾身一顫。
一想到青焰堂來的人居然能出入布衣山莊如自家的後花園般輕鬆,又在不驚動她們的情況下放下冥幣,武功顯然是不用想。而且明擺是衝着她來的,是想殺人滅口吧!
“呃,會不會有人弄錯了?”蘇小舞皺緊秀眉,丐幫想殺她報仇,也用不着僱職業殺手吧,她僅存一線希望地問道。
傅晚歌輕輕搖了搖頭,一臉擔憂地看着蘇小舞,柔聲道:“應該不會吧……”
“呵呵,也是。”蘇小舞乾笑道,也是,那麼職業的殺手,應該不會送錯冥幣預告。不過這青焰堂還真有自信,明明要去取人性命,
“小舞,你是不知道青焰堂有多可怕。江湖上收到青焰堂的冥幣 人,已經全部都不在世上了。只要肯開得起價,他們都會不計任何代價完成任務。”傅晚歌見蘇小舞好像一點都沒有危機意思,嘆了口氣說 道。“傳說長江幫的幫主因爲和人結怨,收到了青焰堂地冥幣。當下聚集了長江幫上下兩百多人嚴陣以待。午夜之時,青色的火焰準時燃 起,來地青焰堂殺手視兩百多人爲無物,只在一盞茶之間便取得長江幫幫主之命,飄然而去。更難得的是那夜除了目標物,其他人只是輕傷,據說是青焰堂的人懶得傷人性命。因爲又沒有多付錢。”
蘇小舞反倒是被她勾起了興趣,甩了甩手中的冥幣,問道:“這麼厲害?他們都是單人行動?”
“嗯,他們都是每次活動都是派一個人,以至於很久之前江湖上都認爲青焰堂只是一個殺手青焰而已。直到後來有一次他們接下一個大任務,那次一共出動了六個人。所以江湖上才知道有青焰堂這麼一個組織存在。”傅晚歌面上現出回憶的神色。
蘇小舞兩眼放光,原來她居然驚動了這麼強悍的組織,“那這個青焰堂應該很難聯繫纔對,看來想要殺我的這個人還蠻看得起我地啊。”
“晚歌也是聽說,具體渠道不清楚。不過聽爹爹說過,江湖上因爲青焰堂喪命的人不計其數,所以他們行事也向來小心,不是信得過的人基本上不接任務。”傅晚歌臉上愁雲密佈,六神無主。
蘇小舞眨了眨眼睛,轉過身坐在臺階上。仰頭望着天上的雲彩出 神。是誰這麼大費周章的殺她?應該就是那個幕後的神秘人吧。殺了她,就死無對證了。那些事情正好蓋棺定論。
不過。那個皇甫少俠究竟這幾天都去做了什麼?當時走地時候不是說得好好的,要幫她嗎?怎麼連個動靜都沒有?
蘇小舞知道自己在無端的遷怒他人。但是就抑制不住自己會這麼 想。
傅晚歌也陪着她坐在臺階上,緊咬下脣,肅容道:“小舞,別怕,我去求爹爹,定會護你周全。”
蘇小舞連忙拉住馬上就要起身的傅晚歌,嘆道:“晚歌姐,不用去了,你已經爲了小舞做了很多事,我都不知道怎麼還你這個人情。”
傅晚歌急得直皺眉,嗔道:“誰要你還啊!你還真不把晚歌當成姐妹!”
蘇小舞微微一笑道:“求他老人家做什麼?難道你我二人還對付不了青焰堂的一個人?”青色的火焰啊,她還真想見見。
再說了,她就不信布衣侯真是什麼都不知道。這片傅晚歌獨居的南苑林園,看似除了她們倆別無一人,可是她可以敏感的感覺到有人窺探的眼神,所以她基本上訓練自己能力的時候,都呆在小屋內。
既然那個布衣侯肯定會知道,何必讓傅晚歌去求他?蘇小舞脣邊露出一抹算計地笑容,傾過身在傅晚歌耳邊悄聲說道。
傅晚歌凝神注意聽着,花容從焦急漸漸轉爲驚訝,最後還面帶笑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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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山莊西苑地花園當中有座三層小樓,沿苑內小湖而建,和廊道相連,高低有致,渾然成爲一體。午後的陽光已經有些刺目,照射在西苑地小樓屋頂上,精緻地磚瓦反射陽光,眩人眼目。軒嶽無心觀看美 景,加快腳步朝小樓走去。
踏入樓內二層的觀湖廳,軒嶽對着屏風後隱約可見地人影單膝跪在地上,沉聲道:“侯爺,小姐收到青焰堂的冥幣了。”
屏風後一直不斷的落棋聲停了下來,“青焰堂?呵呵,看來這個蘇小舞惹到的人來頭不小啊!”一個略帶意外的聲音傳來。
軒嶽略擡起頭,看着窗外映進來的湖光水影分外晃眼,屏風上勾勒出來布衣侯的一個輪廓。他知道布衣侯話還沒說完,靜靜的等着。
“軒嶽,晚歌什麼反應?”布衣侯放下手中的棋譜,用棋子敲打着棋盤,沉吟片刻之後問道。
“回侯爺,本來小姐是想來找您的,結果被蘇小姐勸了下來。”軒嶽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哦?”布衣侯疑惑的問了一句,緊接着哈哈大笑,顯然很是開 心,“晚歌最近改變甚多,大概都是受這個蘇小舞影響。哼!連京城都推辭不去了!老夫怎麼說都無用!”說到最後聲音轉冷,顯然是非常不滿。
軒嶽趕緊低下頭,沉聲道:“侯爺,請不要怪罪小姐。”
布衣侯擺擺手嘆道:“無妨,今日老夫收到楚王妃的回信,覺得愧對人家罷了。唉,果然當年做錯了決定。”
軒嶽等了很久,都不見布衣侯再說話,只好主動開口問道:“侯 爺,今夜需不需要在南苑加強守衛?”
布衣侯略一思考,搖頭道:“不用了,既然那個蘇小舞胸有成竹,老夫又何必壞了她的興致?”說罷笑着續道,“你要是擔心,就在旁邊盯着吧。呵呵,老夫不叮囑你也會去的吧!”
軒嶽低頭應是。
“啪!”
屏風後的落棋聲再次傳來,軒嶽慢慢起身退了出去,隱約聽到布衣侯喃喃自語的聲音傳來:“三劫啊……居然是少見的三劫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