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起死回生

“不……你別走……別走……”女人的眉頭緊蹙,聲音斷斷續續的從口中發出。她只是輕輕的動了一下身體都會引來全身上下劇烈的疼痛。

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堅定的意志力讓她咬緊牙關強忍着痛楚,直至疼痛慢慢的減輕,她纔有多餘的力氣睜開雙眼。

刺眼的陽光讓她一時無法適應,迷糊的視線中她隱約看到一個人的身影。當眼前的畫面清晰起來之時,她的腦子卻是處在當機狀態,根本無法及時運轉。

留給人印象最深刻的,還是長長的睫毛籠罩下的那雙大眼睛,像清澈見底的山泉似的不斷溢出淚水。眉梢眼角間隱露皺紋,約莫有三十五六歲年紀,容貌精緻,膚色白嫩,竟似不遜於年輕的俊秀男子一般!

男子?!女人有了這樣的猜測,目光竟不自覺得停留在了他那身着縞素衣裳的平坦胸膛上,進行再次確認。沒錯,他是男人,但他爲什麼要一身古裝的打扮呢?

“霜兒,我可憐的孩子。你終於醒過來了。”男子喜極而泣,修長的手指輕撫上女人的額頭,撩開她汗溼的髮絲。“要不是念露哥哥去世得早,你也不會受到這麼多的苦了。”

“麗妃,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身着錦緞華服的俊美女人臉色柔和許多。只見她伸手輕拍着男子的肩頭,安慰似地說道:“霜兒大難不死則必有厚福。”

“皇上,臣妾求您。一定要找出那幫謀害霜兒的歹人,並加以懲治。不然的話,就連黃泉之下的念露哥哥也無法安心的。”麗妃有些激動地說道,眼中盡是祈求之色。

“嗯。”皇上輕輕一點頭,很是威嚴地出聲。“朕已經下令進行全城搜捕,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的。”

皇上?麗妃?這到底是上演的哪一齣戲碼啊?還有他們口口聲聲所喚作的“霜兒”,難道是指我嗎?女人的腦中一片混亂,理不清一絲頭緒。

“霜兒,你這是怎麼了?”麗妃眼看着躺在牀上的“霜兒”那痛苦的表情,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痛……我的頭好痛……”女人低嚀出聲,即使以手指緊壓着太陽穴還是無法減輕一絲痛苦。

“御醫,御醫呢?快過來看看四皇女啊!”皇上的聲音提高了三分,略微顯得有些急促。

呆在外室中的御醫們疾步上前,全都跪拜下來。“是,皇上……”

“別跪了!”皇上的秀美一挑,急急地問道:“你們不是說四皇女已無大礙了嗎?怎麼她還會頭痛?”

“回稟皇上,此症也許是因爲四皇女墜崖時傷到了頭部,雖沒有外傷,但卻傷了內部……”太醫院的朱院使還沒把話說完,就被皇上出聲打斷。

“行了!若是朕的女兒有個萬一,朕就讓你們來陪葬!”一向仁慈的皇上也會有失控的時候,畢竟作爲母親的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女兒受苦。

聽了皇上的那番話,御醫們無不嚇得面色蒼白,但還是有條不紊的對四皇女做着會診。

也許是御醫們的醫術高明,也許是天佑庇護,四皇女不僅奇蹟生還,而且身體恢復的也極快,三日之後她便可自行進食了。

“殿下,燕窩粥可是您平日裡最喜歡吃的。你怎麼才吃半盞啊?再多吃一些好不好?”小彤作爲四皇女的貼身侍婢一向是盡職盡責,但此時她竟有些無奈。已經過去三日了,殿下還是不言不語,這可怎麼辦是好?

牀上的女人斜躺在了靠墊上,閉目養神,回想着這幾天的所見所聞,不禁竟會有些感嘆。

這裡真的好奇怪,皇上是女人,大臣是女人,御醫是女人,而男子卻成了妃子,內人。一個與男尊女卑截然相反的封建王朝,簡直比女兒國還要厲害。現在的我已經被他們確定爲四皇女了,只是對於這裡的一切我還是如此的陌生……

“我叫什麼名字?”女人第一次開口,聲音低沉而又沙啞。

“嗯?”小彤也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便歡喜異常地說道:“殿下……殿下姓‘司徒’,名爲‘凌霜’。”

司徒凌霜……真的是個好名字。忘記以前的我吧,那個人已經死了。從今日後我就是司徒凌霜,我要代替那個把生命給我的人活下去!當女人睜開雙眼之時,一切都已改變。

看着眼前笑着落淚的清秀女孩,凌霜輕聲說道:“我的腦袋受了傷,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這些你已經從御醫那裡聽說了吧?”

“嗯嗯。”小彤重重的點了點頭,心中揪痛異常。四皇女是那麼的平易近人,是那麼的好。爲什麼老天要讓她遭受這樣的痛苦?不公平,一點兒也不公平!

只是凝視着小彤的眼睛,凌霜就會猜透她的想法,不禁出聲道:“我覺得忘記以前的事沒有什麼不好的,因爲放下那些,我才能重新生活。”

小彤雖不明白凌霜話中深意,但卻還是爲她的開口說話而雀躍不已。“殿下,小彤一定會好好的伺候您。相信您很快地就會好起來。”

對於這個善良的女孩,凌霜多了幾分喜愛。她想了一下,要是想盡快了解這裡,最好是看書爲宜,所以她開口道:“這裡的書房在哪裡?”

“殿下,你的身體纔剛剛好轉,就不要太過操勞了吧?”小彤很是關心地說道。殿下以前可是書癡,只要一碰書籍就會廢寢忘食,我可不想看到她那樣。

“沒關係的。我現在行動不便,但總是躺着也實在無趣。你去把史書給我拿來翻閱一下,就當是打發時間好了。”凌霜雖是淡然的說道,但從她眼中所透露出的那份堅決卻讓小彤無法違揹她的意思。

“是,奴婢遵命。”小彤剛退出兩步,便又停了下來。“敢問殿下,您是想要哪一個朝的史書呢?”

“全部!最好把關於本國與鄰國曆史、地理、人文這方面的書卷全給我找來,越是詳細越好。”凌霜說完,便督促道:“快去!”

以她凌厲風行的性格而言,只要是決定要去做的事,她都會全心投入。自從她翻閱書卷開始,便謝絕接待來探病之人,即便是皇上和皇妃來此,她也是草草見上一面敷衍了事。就因爲如此,她纔會有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來了解她想要知道的事。

司徒凌霜是靈水國的四皇女,已滿十八歲,尚未娶夫。其生父乃是皇上寵愛的令妃,早在十年前便已去世。此人雖是才華橫溢,但卻性格懦弱,不喜朝堂政事,而善舞文弄墨。絕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典範。

而現在這個世界絕對是女子掌權之地,歷朝歷代皆爲女皇,文武百官均爲女子,女尊男卑,男子皆要以妻主爲天。不僅如此,最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這裡的男子只要是在十三歲成年之後吃下“育生果”,便可生兒育女。

此片大陸是以五個大國爲首,其他八個番邦小國皆爲之附屬國。按照國土和經濟實力劃分,爲首的乃爲淵金國、其次爲赤火國。雖說靈水國位居第三,但就軍事實力而言則在彌土國之下,最後一位便是堯木國。

靈水國位於大陸東部臨海,與淵金國、赤火國和堯木國接壤。皇上爲了使得靈水國的地位穩固,每年都會向淵金國和赤火國贈送大量的金銀珠寶、糧食、布匹等等。當然也會適時的與其他國家增加交流與貿易。就因爲如此,所以各國保持着表面上的和諧與友好。

凌霜把這些日子以來所瞭解到的一切牢牢的記在了腦海中,並且爲了增加對靈水國的認知,她竟不聽小彤的勸解,而執意出宮去親身感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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