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使節不在府衙休息,卻來到此祭奠之處鬧起一陣風波,如此處事可真是彰顯赤火國的國威了呀。”凌霜黑眸一眯,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居高臨下的姿態更顯其高傲與霸氣。
話語中毫不遮掩諷刺之意,這令脾氣暴躁的杜依風頓時來了火氣。只見她臉色一板,開口怒喝道:“我與上官大人一早就到府衙的議事廳等待召喚了,而你們卻是故意把我們倆晾在那裡又是何道理?”
“你吼什麼吼啊?一個小小的使節而已,竟敢對主帥大人如此說話,真是不想要小命了啊!”雁梅怒吼了回去,甚至是拔出了腰間的佩劍,作勢就要跳下石階,卻被橫在眼前的一把摺扇擋了下來。“憶香,別擋着我的路。我定要去教訓一下那等沒規矩的人!”
“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把你的劍收起來吧。”憶香的表情平靜如常,側臉看向凌霜,似乎在等待着主帥發話。
這個叫杜依風的女人雖做事魯莽,卻有着幾分膽識,現在若是斬了她的確有些可惜了。她能識破我的意圖,也許就是旁邊那位上官明珠的功勞吧。思及此,凌霜嘴角邊的笑意越發濃烈起來,目光全數鎖定在了上官明珠的身上,之後便清清楚楚地吐出兩個字來。“送客!”
“請吧,兩位使節大人。”憶香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並以眼神示意臺下的士卒們讓出一條路來。
“哎……”輕輕的嘆氣聲從上官明珠的小嘴中溢出,只見她搖着頭略顯惋惜地說道:“剛纔我還誇讚主帥大人是心胸寬廣呢,現在看來我要把此話收回纔是。”
呵呵……這女人如此譏諷我無非是想讓我多多的注意她吧,以便商談兩國的軍政大事,只是中招不中招可是隨我高興的呀。此時的凌霜早有自己的打算,只見她輕點腳尖使出了從芷珊那裡學來的輕功“花雨飛蝶”,宛若一隻美麗的銀蝶般從高臺之上飛落而下。
僅僅是一瞬間,凌霜已移步到上官明珠的身側,冷冷地說道:“本帥心胸寬廣也是對人對事的,像杜依風這等沒規矩的人,就沒有必要對她客氣了。”
凌霜身上散發出的寒氣給了上官明珠以無形的壓迫之感,讓她臉上原本的鎮定表情有絲破碎的跡象,但她還是很快的調整了心態,拱手施禮道:“主帥大人,讓我來代替杜大人爲她剛纔的失禮之舉向您誠摯的致歉,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她這一回。”
“上官大人言重了,若是本帥沒有原諒她的話,想必此時的她早就身首異處了……”凌霜的話音未落,那柄銅斧就朝她直劈而來!
“依風,快住手!”眼見如此,上官凌霜心下一驚,沒有多想便用右臂去擋銅斧……
“嘭”的一聲悶響,凌霜已用手刀擊中杜依風的手腕,銅斧脫手後竟落在了她的左手中,還未等對方從劇痛中反應過來,那柄銅斧的斧刃已抹上了她的脖子留下了一條血痕!
凌霜使出的招數一氣呵成,快的讓人的眼睛都跟不上,時間就像是在此刻凝固,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她的下一個動作。
只見那黑眸微微瞟上杜依風左手中高舉的銅斧,凌霜莞爾一笑道:“你覺得是你手中的銅斧快?還是本帥手中的銅斧快?亦或者是我軍弓箭手所射出的箭快呢?”
脖頸上的痛楚讓杜依風更加的清醒了,她已意識到自己的小命就捏在了眼前這個笑裡藏刀的女人手中。一向在打鬥中不懼死亡的她卻獨獨在這次心中泛起了陣陣寒意,連額角上都冒出了冷汗。
“主帥大人,請您手下留情。”上官明珠的聲音依然顫抖起來,她可不想讓這次出訪成爲釀成兩國大戰的禍端,這樣只會違背皇上的重託。
“上官明珠,你要明白對本帥兵刃相向的後果是什麼。”凌霜嘴角邊的笑意未退,但眼眸卻散發着令人恐懼的殺意和寒氣。
“請主帥大人息怒!”上官明珠連忙屈膝下跪,低頭跪拜下來。“微臣是帶着我赤火國皇上的誠意來此與您議和的,並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敬之意。”
“議和?呵呵……”凌霜冷笑出聲,順手丟下手中的銅斧,整理了一下褶皺的前襟,以一種不屑的口吻說道:“回去轉達赤火國的皇帝陛下,請她派來能與本帥平起平坐的人來吧。否則的話,本帥就會親自去登門拜訪了。”
“您這是……”上官明珠擡眼看向凌霜那坦然自若的模樣,不禁想起進入橘臨關一路上所看到的靈水國軍隊的操練與佈陣演練。難道她所說的“親自登門拜訪”是指率領大軍攻打我赤火國?這下可真是糟了,原本只是想試探一下司徒凌霜有沒有膽量與我赤火國對立,現在反而是弄巧成拙了。
察覺到上官明珠微微愣住,凌霜竟是伸手去扶起她來,很是好心地說道:“若是你沒聽清本帥所說的話,本帥可以讓憶香再給你重複一遍。”
“不不不,微臣已把您的話記下了,會一字不差的回稟給我國皇上。”上官明珠收回手臂,恭恭敬敬地說道。這個司徒凌霜真是不簡單,除了我國皇上能有這等的霸氣外,她則是第二個能讓我心生敬畏的人啊。
“很好。”凌霜微微首額,隨之對着身邊之人吩咐道:“憶香,你來護送兩位使節出關吧。記得把本帥爲赤火國皇帝陛下所準備的禮物,還有給軒轅主帥府上的聘禮一併帶上。”
“聘禮?”上官明珠不明其意,隨之問道:“這聘禮是……”
“上官大人,就由本將一路上爲你解釋吧。請!”憶香微笑道,直接推搡着上官明珠走開了,而一旁的杜依風則是從雁梅的手中接過銅斧,未發一語的疾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