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時興起

凌霜踏進“客來香飯館”之後沒有跟隨小兒上二樓入雅間,反而是在大廳之中挑選了角落裡擺放的一張桌子。她坐定後只點了幾樣下酒的小菜和一小罈陳年女兒紅。

由於凌霜的樣貌太過出衆,吸引了在座食客們的驚豔目光,雖沒有造成太大的騷動,但是卻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議論之聲。

凌霜知道對付這種情況最好的方法便是視而不見。她等酒菜上桌,便悠閒地自斟自飲着。甘甜香醇的美酒入口讓她的煩躁的心情平復下來,隨後所品嚐的菜餚也是清爽可口。

沒稍多時,食客們也收回了視線,繼續吃喝攀談起來。

“你聽說沒有?赤火國向我國的朝廷施壓,說什麼不把赤火國叛逃的士大夫白元珊給送回去的話,就會派重兵攻打我國了。”一位瘦小的女子很是擔憂地說道。

“這事我當然聽說了啊,大街小巷都傳開了,弄得人心惶惶的。”一身鏢師打扮的女子啃了口雞腿,唔嚨地說道:“白元珊可是麗妃娘娘的親生母親,我想這回皇上爲了保住其性命,應該不會向赤火國服軟,甚至有可能出兵迎敵,以振我國國威。”

“師姐,你此言差矣。”坐於鏢師身邊女子開口道:“我倒是不認爲皇上能爲了保住一人的性命而如此魯莽行事。畢竟赤火國兵多將廣,國力強大,萬一打起來的話,以我國的實力根本不能與之匹敵。”

“喂喂,幹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鏢師把啃着的雞腿丟在了碗裡,有些氣憤的皺起了眉頭。“要是這回皇上決定出兵,我就去當兵奔赴前線!讓那些來犯之敵有來無回。”

“我說師姐你啊就會吹牛,你那一身功夫對付個山野毛賊還行,想去戰場上拼殺還差得遠呢。”師妹直接出口潑冷水,隨之又握了握雙拳道:“讓我去教訓那些赤火國的兵卒還差不多。”

那個瘦小的女子伸手戳了戳身邊之人,很是納悶地問道:“二姐,你不是說不會打仗的們,幹嘛還那麼激動?”

“剛纔那些話是我理智的分析,但我骨子裡還是希望能漂亮的打上一場仗,即使不能戰勝赤火國,也要她們知道我們靈水國的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師妹鏗鏘有力地說道。

師姐敲了下師妹的腦門,責備道:“你這個烏鴉嘴!這仗還沒打呢,就咒我們輸。少說這些喪氣話。”

此二人的這番話倒是引起了衆人的共鳴,甚至有人站起身來附和道:“對啊,我們要的就是這股氣勢!”

“記得前年我國遭了水災,那赤火國不僅沒有出手相助,反而是向我國要了比往年更多的糧食,錢財。害得我們受了多少苦啊。這筆賬定要向他們討回來!”

“好了吧你們,少在這裡瞎起鬨了。打不打仗那是國事,是政事,我們小老百姓的說什麼閒話啊。”年過半百的掌櫃走來過來,便勸說道:“老老實實的坐下吃飯,別說這些不着邊際的話。”

民心所向才能戰無不勝啊。凌霜在心中暗附上一句,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雖然凌霜在家休養,但也聽聞了赤火國的猖狂行徑。白元珊是遭奸人所害才被頂上了通敵賣國之罪,幸得友人相助才逃出赤火國,投奔靈水國的兒子保住了性命。而赤火國就借題發揮,威脅出兵,其根本的目的就是想吞噬靈水國的國土,向其稱臣。

剛到飯館門口的小彤眼見這裡的熱鬧氣氛,她不禁有些疑惑,但還是不忘轉過頭去催促着身後妙菡。“蘇公子,我家小姐就在裡面,我們快點兒進去吧。”

此時的妙菡經過一番梳洗打扮後竟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嬌柔的甜美;烏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澤;那淡掃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脣形,是如此的精緻,就像是上天的傑作。而由一縷青絲綰成的髮髻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其餘的黑髮柔順的垂於了腦後。

他身着淡藍色的長衫,上繡着潔白的點點梅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無一處不顯露出他的嫺靜與優雅。

轉瞬之間,衆人的視線就齊刷刷的彙集到了妙菡的身上。察覺到這些,他羞怯地低下了頭去,跟在小彤的身後走入了飯館之中。

凌霜當然也看到了妙菡,只是她卻微微皺起眉頭。待小彤走上前來,她則是語氣不佳的出聲問道:“小彤,你是應該送走他的,爲何又把他給帶回來了?”

“小姐,蘇公子已父母雙亡,而且又無親無友,更無安身之處。我看他真的很可伶,所以就把他給帶回來了。”小彤可憐兮兮地回道,心中卻早已叫翻了天。我的小姐啊,請您好好看看蘇公子吧!把這麼美的男子帶入宮中的話,即便是每天看他一眼,心情也會好的。

凌霜只是微微瞟了小彤一眼,便出聲賞了她兩個字。“送走!”

人家我可是請出了布店老闆的夫君精心爲蘇公子打扮了一番啊,怎知殿下連正眼都沒瞧上公子一眼。小彤的眼中全是哀怨之色,直接擺出一副苦瓜臉來。“小姐……”

看出凌霜不悅,妙菡連忙跪拜下來。“妙菡深知自己的身份卑微,不配呆在小姐左右伺候。但爲報答小姐的救命之恩,妙菡什麼事都願意做,就是請您不要把我趕走。”

“什麼事都願意做。”凌霜輕聲重複道,嘴角邊泛出一抹邪笑來。只見她手握酒杯晃了晃,隨之又小酌了一口,輕啓朱脣道:“那你覺得爲我侍寢如何呢?”

“噗——”聽到如此露骨的話,有人直接把口中的酒水全部噴出。也有人驚愕地張大着嘴,下巴差點兒掉了下來,更有人錯愕到眼珠子都凸了出來。

跪在地上的妙菡未發一語,只見他的小臉垂的更低,雙頰也羞紅成了豬肝色。他只覺得心臟跳動的越來越劇烈,而掌心也已冒汗。

殿下,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咱說話能否含蓄一點兒啊?哎……這樣調戲的話語真的不像是溫文爾雅的殿下能說出來的啊。小彤心裡想着,但卻沒敢說出口,只是小聲地提醒道:“小姐,大家都在看着我們呢。”

“怎麼了啊?我只是順口這麼一說,幹嘛如此當真呢?”凌霜以手託着下顎,美顏上掛着玩世不恭的笑意。“難道我的這個玩笑開得過火了?”

“呵呵……”小彤傻笑着不敢答話,顧左右而言他。“小姐,你不是說府中的飯菜不好吃嘛,要不讓蘇公子轉爲您做飯,給您改改口味。”

逗一逗這個男子倒也十分有趣,把他當成寵物養着應該也不錯的。凌霜那半眯的眼眸中泛出玩味的笑意,不疾不徐地開口道:“那……”

只是她的話音未落,便聽到一陣吵雜聲,隨後十幾個衙役就大咧咧地闖進了飯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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