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的好快,剛剛還在我們附近,很快就離我們很遠了”,老狗疑惑的撓着頭皮,“難道他是壁虎麼”。
“他從地窖來,肯定還會回到地窖”,既然這一畝三分地什麼也沒有,那我就去他的起點看看,我決定再去一次地窖。
老狗一直對自己的鼻子很自信,可這次他一再猶豫不能確定,自己也很懊惱,畢竟這裡對他來說是個極其陌生的環境,剛來到大廳,我們一下就怔住了。
柯彥秋坐着輪椅,在大廳裡轉來轉去,她帶着耳機,很陶醉的隨着音樂擺動着,在空曠的大廳裡獨舞。
“女鬼啊”老狗嚇得躲在了我身後,這時的我穩住情緒,還算保持冷靜,“老狗,你仔細聞聞,她像不像沈清從的感覺”,我開始懷疑柯彥秋是霧人。
老狗伸了幾下脖子,“不像,她身上沒有那種說不出的氣味,普通人”。
柯彥秋看到了我們,停了下來,和她對視總是叫人心裡發毛,“凡是活着的就應當活下去”,她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唸了起來。
“神經病都是哲人,哲人都是神經病,世界觀差不多”,老狗說。
她是怎麼出來的,我明明看到她的房間是鎖好的,除非有人從外面幫她,不然她是出不來的。
我們挪到她身旁,“別管她,咱們走”,我小聲對老狗說。
忽然柯彥秋伸出手臂,在空中劃了一個圈,最後指向外面的地窖,然後頭也不回的向自己的房間駛去。
“天天都這樣麼,哥們,我想回家了,這裡刺激大了”,老狗不安的說。
地窖的門居然沒有鎖好,從縫裡透出幾絲亮光,有人在下面,我握緊了電棒,老狗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杈,文墨失蹤2天了,今天也許就能見個分曉了,我猛地拉開了門,在酒架的後面,站着一個人,拿着手電正在找尋什麼,是趙院長。
“院長,你來這裡幹什麼”,我問,“白天我下來拿一些醃好的鹹魚,把辦公室鑰匙落在這裡了,要是找不到,明天早上都進不去門”趙院長說。
不是很叫人信服的理由,凌晨下來找鑰匙,開玩笑,不過我也不好說什麼,如果他反問你們夜間來這裡幹嘛,我其實也沒想好理由。
一切都在心照不宣裡結束,我沒有追問他,他也沒有再去問我,老狗和我都是臥底他是清楚的,我們追到這裡肯定是有目的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和他遭遇,如果趙院長有問題,他下一步應該會有行動了,我應該注意注意這個人了。
回去的路上,老狗終於分析出了一個重要的線索,“老弟,這個院長應該上過鐘樓,他身上的酸味有層次之分,第一種酸味淡一些,應該是在比較寒冷的地方,是他從地窖出來,來到鐘樓,期間由於那上面很冷,醃菜的味道凝固減淡了,然後他又來到了地窖,地窖溫暖潮溼,在那層冷的氣息上又蓋了一層新鮮的酸氣,二種味道有區別,我們要是能追蹤那種味道就好了,可是在高處居然移動的那麼快,我們都不是猴子”。
“猴子?”我腦海裡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也許他能幫到我,這種夜探鐘樓的活,非他莫屬,高瞰,那個越高越如同走在平地上的傢伙,而且他很少接觸社會,對於恐懼這類心態應該很弱。
第二天,我請了半天假,囑咐老狗一定要看好趙院長,多注意他的行蹤,然後自己來到了市內的工地上,那個工地還沒有竣工,馬上就要封頂,我到的時候工地今天休息,在高高的鋼架上,立着一個迷彩小帳篷。
“小高,別來無恙”,我敲了一下帳篷,高瞰從裡面鑽了出來,見到我很激動,就好像見到了久別的朋友。
他的小窩很像那種極限登山直接釘在峭壁上的帳篷,裡面的桌子牀都卯在鋼架上,高瞰泡了一杯茶遞給我,叫我坐在他的牀上,他自己則坐在帳篷外面的架子上,晃悠着腿,很悠閒,“俞哥,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了”。
“我想求你一件事”對於這個姓格憨厚的人,我也不需要拐彎抹角。
“行”這傢伙也不問爲什麼和什麼難度,脫口就答應。
“你可以在5-6層樓的高度上和與你差不多身手的人比賽麼”我儘量說的有趣點。
“還有和我一樣的人?”高瞰很感興趣,“只要有可以落腳的地方,我就能在上面跑起來”,他很自信。
“這裡行麼”,我掏出醫院的照片,不小心把阿金身上那張古怪的線條圖帶了出來,圖紙隨風一下吹到了塔吊下面,掛在了一扇開啓窗戶的角上,“不好,那可是證據”。
“沒關係”高瞰看了一眼,“小孩的畫也算證據啊,挺好玩的”,長久的大空間視覺叫他的視力也超強的,他輕輕一躍,跳下塔吊,雙手抓住鋼架,不用電梯,自己就攀到了窗戶邊拿下了那張紙。
“等一下,你能看得到那上面畫的是什麼?”我很驚訝。
“近了看是看不出來,不過剛纔落在下面離遠了能看出來”,高瞰給我一個望遠鏡,再次跳到剛纔的位置,舉起來給我看,果然,紅藍鉛筆畫的線圖在遠處一點點顯出了他的圖案。
不規則的藍色線條形成了鐘樓的樣子,着重加深了那個鐘的外形,紅色線條由於和藍線條在一起,有些模糊,我立刻發彩信給技術科,他們很快就把紅藍線條分離單獨發給我,我叫高瞰舉着圖紙和手機,原來紅色線條是一間屋子的形狀,只有一個門,上面還有很多葉子,這好像就是花園深處的那間神秘小屋,如此說來,鐘樓和那個小屋一定就是關鍵了。
“這裡的話沒問題,都是石頭的,而且很多突起和植物,我可以在那上面移動”,高瞰看了醫院的照片。
“那好,我現在正在辦一個案子,需要你在夜間的鐘樓上幫我盯住可疑人員,那人可能和你一樣善於飛檐走壁,所以希望你能幫我一下”。
“沒問題,我從小就想當英雄”,高瞰拍着胸脯,“俞哥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幫定了”,說的我面紅耳赤,這是我第二次見他,老實的他已經把我當成知心朋友了,慚愧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