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看了幾眼,裡面坐着一個個犯人,他們看起來精神都很不好,看來許久沒有見過世面了,這樣叫人崩潰的空間和孤獨恐怕也只有霧人才能忍受,換做普通人早就瘋了,這叫我想起了柯彥秋最早呆過的精神病院。
“奇怪,爲什麼只有一個看門人,難道牢房裡沒有看守麼,有些反常”符哥說。
“不要多做停留,藺琳和皇甫仲是不會關在這裡的,你們要儘快趕到第三道門”。
我們加緊了步伐,這階段的牢房大概也就不到50個,10分鐘我們就走完了,在最後一個牢房處,有一個下坡,透過那個坡度,我看到了一個很明亮的大廳。
大家走了下去,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好像全是玻璃鏡子的大廳,上下左右互相折射着,叫人頭髮暈,感覺不出來方向,我忽然覺得有些煩躁,一種叫我說不上的煩躁,心裡很焦急,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叫我不悅,老狗和符哥也出現了類似的表情。
“莫扎特的安魂曲”,師琴說道,“什麼,我什麼也沒聽到”老狗豎起耳朵。
“好低的頻率,連我都要仔細辨別才能聽出來,他是個鋼琴高手呢”師琴說。
忽然,所有鏡子翻轉了過來,我們眼前出現了一個類似於舞臺的地方,在那個舞臺的旁邊,居然還有一個很高檔的開放式廚房。
舞臺上有一架鋼琴,一個演奏者正在陶醉的敲擊着琴鍵,但是隻有動作卻沒有聲音,“那就是布葉了”顧珏說,“還是老樣子,把自己搞的和藝術家一樣”。
師琴拿出陶笛,也開始吹奏,吹的應該也是安魂曲,二邊很有趣,都在比劃着樂器,卻又不發聲,但是我們卻感到了巨大的壓力,一種叫人很不安的頻率在耳邊嗡嗡不散,和耳鳴一樣,漸漸的,我感到了有二股力量在互相對抗着,在陶笛和鋼琴之間慢慢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氣團,師琴和布葉在控制着這個氣團,師琴屬於天賦秉異的普通人,那個布葉一定是霧人能力者。
突然師琴手裡的陶笛啪一下,裂了一個大口子,那股氣團一下衝着師琴過來,顧珏立刻拉過她,用左手一擋,擋住了氣團。
布葉從鋼琴邊站了起來,整了整領結,“難得難得,我終於有了一個知音,合奏這個夢寐以求的願望終於達到了,可惜你不是霧人,要不我們還可以演奏更多的曲目,歡迎你們來到我的音樂廚房,這裡爲犯人提供最好的美食和音樂”。
“別來無恙,布葉”顧珏打招呼,布葉搖了搖頭,“我以爲不可能再看到你了,你居然自己回來了,我很佩服你的勇氣”。
“他用的可都是清一色高檔廚房用品啊,夠講究的”老狗讚歎道。
“作爲遠道而來的客人,我有義務爲你們做幾道監獄比較著名的食物招待你們,叫你們以後也好適應這裡的生活”,布葉不慌不忙的下了舞臺來到廚房,他的廚藝看起來不錯,把已經準備好的配料下鍋爆炒,香氣四溢,“哥們,可以啊,這道魚香肉絲看起來簡單,火候掌握的不錯”老狗一看到和自己類似的工種,居然忘記了對方是誰了。
“哈哈,謝謝,每天都要這樣做,當一個美食家很難的”布葉把菜裝在盤子裡,“哦,你們這麼多人,一盤不夠”,說着一擡手,憑空又出來一盤子,顏色氣味甚至上面的肉絲位置都一模一樣。
“他在顯耀自己的本事,他是一個複製力極強的霧人,也就是說,像電腦裡的ctrl+C和ctrl+V,可以無限制的複製東西”顧珏說。
“好了,布葉,不要在這裡故弄玄虛了,我要過你這道門,識趣的讓開路”顧珏不客氣了。
“哈哈,以前你要出去,現在又要回來,你當我不存在啊,上次是疏忽,這次我叫你有來無回”,布葉也板起了臉。
這時鏡子又都翻轉了回來,大廳裡全是我們的影像,“我看看你能躲在哪裡”,布葉說完,整個玻璃大廳裡發出清脆的爆裂聲,鏡子的碎片紛紛落下,“挪”他喊了一句,那些碎片好像快速分裂一樣,複製出了更多,密密麻麻的衝着我們鋪天蓋地壓下來,一點空隙也不留,這要是砸上了,就像被千萬玻璃碴子劃過,那感覺估計和凌遲差不多。
顧珏摘掉了左手手套,原來他的左手是銀色的,好像鍍了一層金屬漆一般,“我們天生就是對手,認命吧”,那道玻璃雨忽然沒了,緊接着在布葉頭頂出現了,他趕緊又喊了一句“消”,玻璃雨不見了,“很久沒見到你的四維空間手了,使用起來還很熟練嘛”。
布葉猛地指向了我們,我就看到被大量複製的我,越來越多,出現了上百個,擠得我們動彈不得,而且動作和我一致,分不出誰是真的了。他還在不斷的複製,這叫我想起了早高峰時期的地鐵,再這麼擠下去恐怕就擠成相片了。
“都不要亂動”顧珏說完,用左手向前一探,我就感覺耳邊一陣風,大家已經站在了第三道門的那個下坡處,我們又回來了。
“你就是靠這個離開監獄的吧”沈清從說,“是的,但是我這隻手尋找的空間縫隙很隨機,指不定到哪,我直到現在也控制不住”。
“就知道逃跑的傢伙”布葉追了出來,“挪”,他複製了大量的透靈石獄門,向我們壓來,“我們接着走”,顧珏再次伸手,這次又跑到了布葉身後的大廳去了,布葉氣的渾身發抖。
“真是煩,叫我清淨一會都不行啊,好不容易睡着了”,從大廳的角落傳來了一個人洪亮的聲音,“糟了,這可能就是暗石”,顧珏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