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車內又恢復到了無聊狀態,瀰漫着泡麪啤酒的味道,SOME拿出一個麪包啃了起來,慢悠悠的車速叫我也昏昏欲睡,去了幾次那個車廂,可以斷定張院長不在那裡,賈文武又睡了一小會醒了,不過這時的感覺我有些怪異,他似乎對身邊的環境很陌生,雖然他盡力保持着冷靜的神態,但是我可以觀察出他有些莫名其妙。
“大姐”,坐在走道對面的一個小鬍子對SOME說話了,不好,我知道那是個賊,我估計他聽到她是國外回來的,一定盯上了那個箱子,但是還不知道他要用什麼手段。
“我大哥有頭疼病,我們坐的這個位置是逆向,他看着外面難受,能不能換個座位啊,你看,對面的人也不願意和我們換”,小鬍子說,我趕緊衝SOME使眼色,別上當,那邊坐的全是同夥,這麼簡單的事情她應該明白。
沒想到SOME想也沒想就站起來換了座位,小鬍子暗自高興,他的大哥擠在賈文武身邊,估計也想來個二頭吃,想把他的財物也收了。
“頭疼這事吧,也說不準是病”SOME說,“裡面的因素太多了,和心情啊環境啊都有關係,主要是要放鬆自己,大腦是中樞神經嘛,所以放鬆大腦就會放鬆身體,同時也會對頭痛有一定的緩解了”。小鬍子一個勁點頭,其實他壓根就沒聽懂,這時我發現賈文武又盯着SOME看了很久,似乎發現了些什麼,他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一點也不像剛纔那個憨厚的傢伙。
“大姐信佛啊”,小鬍子看上了SOME戴的那串金絲楠木的手串,看樣子怎麼也上幾千了,“嗯,也談不上,人總要點自己的精神世界纔好,學會去信仰對自己堅定信念會有很大幫助,佛教是另一個世界,是和現代世界平行發展的一個古老世界,善行只是它的一個表現,他真正體現的是一個思維方式,一個從新的角度看世界的觀點,當這個觀點歷經千年的堅持後,就成了獨特的世界觀,你不能說它是錯誤的或者唯心,我覺得,只要存在就代表了認可,質疑只是在認可後提出問題解決問題的過程”。這一通說的小鬍子腦袋發懵,他趕緊喝了口水。
“說的沒錯,我們看到了其實也就認可了,只有看到了觸摸到了纔會去進行質疑,所有的存在都有他的理由,他們出現了也就沒再消失過”。我驚出一身汗,這是剛纔那個結巴的賈文武麼,說話如此利索,而且連語氣都有了明顯的變化,“我有過類似的困惑,我究竟該不該去懷疑某些存在,但是後來我明白了,大自然是公平的,既然存在就一定會有堅定的信念,有了信念就有發展的趨勢,地球所有的物種不都是這樣頑強的生存下來了”。
小鬍子現在一定很後悔,爲什麼不找幾個悶葫蘆下手呢,這二人還聊得挺開心了,SOME也有些奇怪賈文武現在的狀態。
“嗯,這裡的味道不是很好,都是渾濁的氣體,會對身體不好,污濁的氣體會壓抑進身體,造成心情上的煩躁”SOME說,“大姐,你到底是做什麼啊”,小鬍子問。
“我是幫人找到真實自我的法師,哈哈哈”SOME笑着,這趟車真是怪人多,結巴的突然流利了,現在又出來個法師,我無奈的拿報紙遮住了臉,順便小心的監視着那幫人的動向。
SOME按了一下皮箱,她的皮箱突然像個小抽屜一樣彈出一排架子,裡面有很多密封的小瓶子,小鬍子眼睛一亮,認爲是值錢的東西,“這裡面都是正能量哦”。
“你知道你自己是誰麼”她問小鬍子,小鬍子一愣,“我就是我啊,還能是誰?”,“嗯,你是什麼職業?”SOME問,小鬍子立刻警覺起來,“嗯,我在外打工,建築工地”。
“呵呵”賈文武冷笑了一下,揣着手又合上了眼睛,“天天在工地幹活,吃飯睡覺,出去上網喝酒,天天如此,是吧”,SOME問,“那有怎麼了,工友不都這樣麼”小鬍子說。
“那怎麼能區分出哪個是你呢,和你一樣的人太多了,生活模式千篇一律的也太多了,你說的‘我就是我’的根據是什麼呢,換句話說,大家都披着同一個軀殼在生存,習慣也大致相同,假如都沒有姓名,該如何區分呢?”。
“廢話,爹媽不一樣啊,長相也不一樣啊,說這麼多囉嗦的詞”,小鬍子的大腦估計快爆了,“哈哈,你理解錯了,我是說你內心感知到的自我是否也被別人感知到,還是說在別人眼裡你和其他的人沒什麼二樣?”
“行了,我上到初一就退學了,你說的太深奧了,我可不想聽”小鬍子煩了,“嗯,這樣啊,因爲生存機制自己選擇的人格是後天社會環境所賦予你的,掩蓋了你真實的內心,我可以幫你從這層裡剝離開來找到真實的自己,把不屬於自己的那些能量轉化掉,或者把自己壞的能量剔除掉,淨化自己,就像佛教裡說的那樣”。
小鬍子有點害怕了,他大概認爲SOME精神上有問題,偷一個精神病恐怕不是他的專長,“不妨一試吧”SOME拿出一個小瓶子,“這裡面是我從國外配置的精油香氣,你可以聞一下,對你很有好處”。
小鬍子是肯定不幹的,他害怕是什麼不好的東西,“大姐,咱們是不是見過啊,面熟”,這是一句道上的黑話,意思是咱們是不是同行,如果是就算誤會一場,各走各的路,“不不,我剛回國,這火車也是第一次坐呢,哪能見過你”。
“人家那麼好心,你就試試唄,這種精油放鬆法在國內也相當流行,你能聞次不錯呢,不是有那句話麼,男人玩攝影窮三代,女人玩精油窮三代麼,你能試一下國外的精品還不是個大便宜啊”我故意慫恿小鬍子,看看那傢伙怎麼辦。
“什-------什麼,精精精油,我想想想聞”賈文武突然又結巴了起來,這個怪人,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