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入徐府的人當然是袁紹派出的人手,袁敏的兄弟,袁霸、袁徽兩人。
在月色下迎接這些人進府的自然便是他們之前就安排的探子,而在月光下看得出此人赫然是徐濟親衛中的一員,他盔甲上的鷹型刺徽表明了他的身份,而這一枚徽記是由伊寧所繡的發給最受器重的死忠的一種榮耀。
這名校尉級別的傢伙領着這些人,來到一處空房,打開房門引衆人進去。
進到屋後,一片黑暗,袁氏衆人當然不會奢求有燈光,因爲那等於暴露了衆人的行蹤。
在黑暗中,只聽見這叛徒對袁霸和袁徽低聲道:“兩位先生,我已經安排好了出城的方法,今天晚上的事情就看你們的了。”
頓了一頓道:“對了,我的事情……”
袁霸接過口來說道:“趙暉你莫要急,本初公早先答應你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出爾反爾的。等到大事一成,徐濟必定會交由你處置,若是他流落在外身亡了本初公也必定會將其人頭送至你兄長墓前。只不過現在事情有一點麻煩。”
這人雖然看起來頗爲躊躇但此時聞言也還是收住了自己的焦慮轉而笑道:“這個我知道,我亦曉得應當以大局爲重,本初公現在屈居袁公路之下,自然很多事情都不好說。”
袁霸滿意道:“趙暉你明白這一點就好,其實本初公正在尋找時機,哼,袁術這小子太看不出時機來了,雖然皇帝消失了,但是畢竟還有朝廷在,居然會在現在稱帝,簡直就是自尋死路,而且也是給我袁氏家族找來了無數的麻煩,若是袁術乃是成大事之人。那還則罷了,但是這小子和本初公相比真是差得太多,居然還敢妄談什麼自己是可以配五德的天子。”
趙暉聞言嘆了口氣道:“徐濟雖與我有弒兄之仇,但此人提出的新‘五德終始說’的確是博大精深。如今這時局就連新‘五德終始說’的創始人徐濟都不敢這麼說,這個袁公路妄託天命,實在可笑之極。”
若是徐濟在此聽到了這番話,一定會感覺到十分的榮幸,因爲從他們的話裡,已經可以看出,新“五德終始說”已經開始深深地影響着這個時代和這個時代的文人和士子了,要知道在三國時代,要想做到現代文明社會那種普及教育的程度,根本就是難以想象的。兗州雖然在徐濟的努力之下頗有成爲大漢最重要的學術中心的趨勢而且徐濟也建立了學校,但是這也已經是竭盡全力而爲,若是等到徐濟統一天下後,想要做的這一點更是難上加難,沒有知識的普及。那就更談不上思想的啓蒙,商業的繁榮雖然可以帶來新思想,但是那道路也是極爲漫長的。
所以在這時代,思想的傳播還是要依靠這些文人和士子來完成的,雖然在樑習的完善之下新“五德終始說”產生之後,兗州內部也存在各種各樣的意見都有就更不用說天下了,而且這些意見也是褒貶不一。但也正是這種效果才證明新“五德終始說”實際上已經深入人心。至少這種學說已經有了被談論的資格了。無論反對和贊成的人都會對新“五德終始說”進行深入的思考,然後進行反覆的辯駁,這時代的人最喜歡的就是“黨爭、清談、吃藥、喝酒”,所以新“五德終始說”就是藉助這種渠道,開始在華夏大地上傳播。
袁霸聽了趙暉的話後,點頭道:“說實話。拋開敵我立場不論,徐濟的確是一代人傑,在學術上更是到達了開宗立派的宗師境界,而且在荊襄的傳聞也說此人的武藝並不弱,如此文武全才。實在是世所罕見。”
趙暉聞言冷哼一聲道:“不過還不是敗在了本初公的手裡?”頓了一頓,趙暉又道:“算了,我們不說這個,現在我就出去看看,只要等到這府中下燈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動手了。徐濟的母親有失眠的症狀,所以睡下之後,這府邸中的人基本上不敢走動。那時候乃是動手的最好時刻。”
說道這裡趙暉似乎又想起一事,低低笑道:“本初公真是越來越算無遺策了,明明知道徐濟回到兗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卻還在以防萬一,派兩位先生冒險到這裡來行事。”
袁霸搖頭道道:“這並非是什麼算無遺策,而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沒有和徐濟正面對敵過,你就永遠不知道徐濟的可怕。一直到現在,我們都摸不透徐濟的底子,雖然我兄長袁敏已經到荊州去暗中追殺徐濟,可是根本就是全無把握,而且至今抓不到此人的行蹤和軌跡。這個徐濟當真是個隱匿高手,在荊州人生地不熟的,這許多天中,各路高手居然鮮有遇見他的時候,即便是遇見他,也無不是慘淡收場,荊州有名的高手黃忠與別人聯合起來夾擊徐濟,卻被他逃得生天,雖然後來得知是黃忠是大意之下未盡全力才令其走脫,但如此他還是重傷了兩人。誰知道這一次徐濟能不能逃跑回來,這是以防萬一。”
趙暉點了點頭道:“本初公所慮極是,不過劫走徐濟的母親的確是可以擊中徐濟的軟肋。而且兗州的一干人等怕徐濟的母親擔心,所以一直在這老太太面前對於徐濟的行蹤諱莫如深,諸多謊言,就連這老太太身邊的人都被一一地瞞着,徐濟的妻子,那位和徐濟伉儷情深的伊寧公主更是不知道,還以爲徐濟在長安那裡督戰,尋找皇帝呢。所以今晚更加方便我們行事。”
袁霸冷笑道:“如此最好,聽說徐濟是個大孝子,所以他莫要讓我失望,最怕他學漢劉邦,見到項羽抓住自己的父母要下鍋煮了,卻說要項羽分一杯羹。”
趙暉聞言一愕,說不出話來。
這的確是問題所在,畢竟梟雄之心如同大海,難以揣度。
而此時袁徽卻嘿嘿笑道:“聽說徐濟這位妻子不但是身份尊貴的公主,更堪稱是人間絕色,不知道今天晚上在不在這裡,若是有機會,我定要大快朵頤。”
袁霸卻沉聲道:“住嘴!跟你說過多少次?貪戀女色是會壞大事的。尤其是淫人妻女的事情更加要不得。”
袁徽無奈道:“兄長生什麼氣?我當然知道一切以大事爲重。”
袁霸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又沉默了一會兒,趙暉站起身來,走出了房門。
不多時候。腳步聲響起,最後在房門前停了下來,袁霸和袁徽大奇,難道趙暉的速度竟然會有這般快。
不過聽來者腳步輕盈,應當是一個女子纔對。
正想着,房門被打開了。衆人連忙躡手躡腳各找隱秘的地方躲藏,卻見在月色下進來的乃是一名絕色女子。
身材雖然纖細但卻算是矯健,一張俏臉完美精緻,尤其是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那裡面有勾魂奪魄的魅力。
這女子哪想得到這間一向沒有人的空房中會有人?從窗外投進的朦朧光亮中。只見她進屋之後,便把自己的後背靠在了關上的門上,低下自己的頭去,雙肩抽搐,顯然是非常的悲傷。
“大人……你在長安可好?”
袁霸和袁徽心中一震。立時猜想這女子一定是徐濟的妻子,看這等絕色,應該是伊寧無疑。
實在是太巧了。
兩人正思索間,卻見那女子拿出了火摺子,顯然是想要把屋中的油燈點燃。
兩人大吃一驚,袁徽一個箭步竄了上去,從後面一把摟住了這女子。這女子心中駭然,才知道屋子中另有人在,才待叫出聲來,袁徽的一隻大手已經掩住了那女子的豐潤紅脣。
袁徽的另一隻手扣在了這女子的脈門處,這女子登時感到全身痠軟,使不上力氣來。
袁徽把她拖至角落處。藉着掩住這女子的櫻桃小口的大手,摩挲着這女子那吹彈得破好似嬰兒的臉蛋兒,低聲嘿嘿淫笑道:“公主大人,真是幸會。”
那女子一聽對方叫出的名字,嬌軀不由得一震。
袁徽至此再無懷疑。用自己的下身抵住身前美人的豐隆俏臀,感受着對方的微微掙扎和因爲恐懼而產生的顫抖而與自己的下身產生的摩擦而帶來的高級享受。
袁徽終是忍不住,那對方的身子扳了過來,把自己的大嘴貼上了對方的紅脣,一陣用力地吮吸,弄得對方叫喘細細,卻只能咿咿唔唔的抗議,袁徽的嘴巴離開了對方的紅脣,卻用布條把對方的嘴巴封了起來。
看着對方被嚇得花容失色,袁徽嘿嘿笑道:“放心吧,我的公主大人,我一定會讓你在欲仙欲死的快樂裡死去的。”
言罷,不管對方那極度痛苦的表情,便脫下了對方那少得可憐的衣物,一雙大手熟練地在對方的嬌軀上游走着,極力的挑動着這美人的情慾。
不半晌後,身下的女子開始急促地喘息起來。
“騷貨,真想讓徐濟看看你竟然可以淫蕩成這般模樣,會是一副什麼表情。”
那女子聞聽徐濟的名字後,先是一呆,馬上掙扎起來。
袁徽卻不管那麼多,架起對方的修長得難以置信的雙腿,然後冷哼一聲,雄偉如山的身軀向上一挺,那女子的身體在瞬間之內,弓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面白如紙,眼淚奪眶而出。
袁徽“咦”了一聲,不過卻沒有停下自己大起大落的動作,而他懷裡的美人也漸漸地開始熟練的扭動自己的身體,顯然有着非常豐富的牀第經驗。
不知過了多久,袁徽低吼一聲,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隨即站起身來,看者還在高潮的餘韻中喘息的對方,驀地探出雙手,扼住這女子的喉嚨,那女子開始奮力的掙扎,哪裡有可能擺脫?不多時,這美豔絕倫的女子漸漸停止了掙扎,不再動彈。
袁霸此時已經站在了袁徽的身後,冷冷道:“你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袁徽卻對袁霸苦笑道:“媽的,看來這女子根本不是徐濟的妻子,因爲他還根本就是一個未經人道的處女,不過真他奶奶的奇怪,這女子的牀第經驗還真是豐富,我原本想幹得她生不如死,誰知道她卻三下五除二把我弄得早早地鳴金收兵,真是丟人。”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青州的巫祀神女吧。徐濟這是對青州有所覬覦不成?至於這個女子,大約是被帶到這裡照顧徐濟的母親的吧。”袁霸猜測道。
袁徽卻搖了搖頭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進屋前可是說了一句‘大人,長安’什麼的。”
袁也想不能明白。
正在這時。趙暉卻進了屋子,見到眼前的場面,立時被嚇了一跳。
袁徽拉過趙暉,問趙暉眼前這人是誰,趙暉看過之後,連連跺足道;“當真是壞事了,這人當然不是徐濟的愛妻伊寧,而是王允大人送給假冒樂進的徐濟的禮物,據說是王允的養女。這女子前兩天才和蔡邕等人一起來到兗州,因爲不管怎麼說她也算是徐濟的女人。所以就被安置在這裡。”
袁徽和袁霸的臉色立時難看起來,作爲袁紹的心腹手下,兩人知道的事情自然被別人多很多,王允和袁紹結盟的事情,兩人大部分都知道。當然對於這個王允的養女也是知道的,更知道這女子到兗州來實際上就是一個王允安插在兗州的探子。現在這女子居然死在了自己的手裡,還真是誤傷。
袁徽恍然道:“原來這女子剛纔叫的那聲大人指的乃是王允大人。”
“算了,這件事情也不是你們的錯誤,大事要緊。”趙暉安慰道。
袁徽和袁霸點了點頭,就跟着趙暉出了房門,向徐濟母親的房間前行。
只剩下一具冷豔的屍體留在了地面上。死不瞑目。
只是他們不知道,他們前腳走,這間房子就又進來了十多個人來,爲首的一人一臉的精明幹練,一臉冷酷的看這上女子的屍體,輕聲道:“這事情怨不得別人。只能願你實在不在我們的計劃之內。誰讓你是王允的人呢?我們根本沒有想到要保護你。”
“大人,在死者的衣物裡有一封信。”一名手下把一封帶着香味兒信遞到了這名漢子的手裡。
那人皺着眉頭把這封信接了過來,打開看時,眼中射出奇光,連連點頭。隨即對身後一名手下道:“你馬上給我把這封信送到郭嘉大人那裡去,請他定奪。”
那人一點頭,接過信來,轉身出門,匆匆去了。
另一名手下看着躺在地上的死屍,嘆了口氣,卻沒有說話。
那大漢冷然道:“這女人不必可憐,而且當時我們也沒有辦法救他,一旦打草驚蛇,我們雖然能截住眼前的這些人,但是卻得不到活口,更會給我們造成很大的傷亡,得不償失。而且主公大事要緊,些許小事,豈能耽擱?”
衆人聞言點頭,知道這人說的乃是事實。
只聽這漢子冷然道:“哼,他們以爲這次行動他們萬無一失,其實卻是大錯特錯,待會有他們好果子吃!散!”
話才一出口,屋子中的人一起消失,就好像從未來過這裡一般。
趙暉等人當然不知道自己一行人的行蹤早已經落在了對方的算計中,自以爲十分隱秘的來到一片高大的房屋前,趙暉對袁霸和袁徽輕聲道:“對面一共是三間屋子,左面的一間乃是徐濟父親的住處,因爲徐濟母親有失眠的毛病,所以單獨居住,中間的屋子就是徐濟母親的住處。右邊的屋子乃是徐濟妻子的住處。”
袁徽剛纔顯然是意猶未盡,聞言雙眼亮了起來,纔要說話,卻看見了袁霸凌厲的目光,登時把嘴巴閉上了,不再說話。
“我們的任務是把徐濟的母親劫走,然後我們馬上出城。不得節外生枝!”袁霸低聲道,顯然是在警告袁徽不要搞出事情來。
趙暉猶豫了一下道:“話雖如此,只是兗州戒備森嚴,你們到底要怎麼離開呢?”
袁霸嘿嘿一笑道:“兗州的軍方一定想不到,我們絕對不會走旱路,而是走水路,本初公要我們成功之後坐船直奔幽州,帶着徐濟的母親去見公孫瓚,這樣我們就可以先解掉幽州之事。”
頓了一頓,笑道:“雖然郭圖先生認定荀彧現在已經和郭嘉勾結起來,想要另成一黨,但是要是明目張膽地不把徐濟母親的生死放在心上,荀彧必然是還沒有這個膽子。況且這三人一直是感情極好,即便是政見相左也未必就會不在乎徐濟的家人。”
趙暉連連點頭道:“的確是如此。”
袁霸冷然道:“沒有時間了,我們現在馬上行動。”
趙暉卻道:“我先退開,避人耳目。”一溜煙地跑了過去。只是走了一半卻停住,而後用手一指,意思是說裡面有丫鬟。
袁霸和袁徽一擺手,手下的幾十個人迅速地進入到各個戰略位置,以便兄弟兩人行動。
非常輕鬆的敲昏了幾名丫鬟,這兄弟兩人便潛入到徐濟母親的房中。
趙暉先一步來到房屋中,用手指着牀,袁霸手中提着長刀,躡手躡腳地來到牀邊,牀上的人正發着沉穩有規律的呼吸聲,顯然是已經進入到了睡夢中。
袁霸的心臟劇烈地跳動了兩下,用手輕輕地把牀上的簾子掀了起來,向裡看去,只見一名老年女子躺在牀上正在酣睡,袁霸大喜,知道這是徐濟的母親,向着在不遠處的袁徽一擺頭,要他動手。
袁徽獰笑着走了上來,看着牀上的的母親,袁徽緩緩伸出了自己的一雙大手,想要把徐濟的母親擊昏,然後抱走。
就在這時,牀上的老年女子驀地睜開了雙眼,冷了地注視着袁徽,作賊心虛的袁徽哪裡想得到會出現這種局面?被嚇得叫了一聲,向後退了一步。
與此同時,一杆長槍有如狂龍出海從那名老年婦女的手中激射出來,直標袁徽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