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扶羅被樂義一刀劈得口吐鮮血,帶着南匈奴兵倉皇逃走。
不過他的弟弟呼廚泉卻比他還要倒黴,因爲在屯留長才一露面便碰見了在長安憋了一肚子火的徐濟,還未明白怎麼回事呢,便被徐濟連刺了十八槍,雖然徐濟不是呂布陳到那個級別的戰將,但早年受教於陳到,而後又得史阿指點,即便在戰陣之間實在不是什麼好手,但這一對一的鬥將他卻早已並非看上去的那樣文若。他每一槍都匪夷所思地擦着衣服和皮膚之間穿過,這十八處槍眼的大小一般無二,顯示出了驚世駭俗的眼力和手法。而呼廚泉在此時連一招都未出。
呼廚泉哪裡見過如此精妙的槍法,登時嚇得心驚膽戰,連手中的兵器都拿不穩,結果被徐濟在第十九槍的時候挑飛了手中的武器,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徐濟的長槍已經點在了他的咽喉處,令他動彈不得。呼廚泉的手下見到自己的主子被抓住了,哪裡還敢在這裡停留?連忙奪路而逃。
徐濟的手下哪裡肯放過他們,一陣砍殺,才施施然回來覆命。
呼廚泉麾下的潰兵在半路遇見身受重傷於扶羅,連忙向於扶羅稟告了屯留城發生的事情,於扶羅雖然心中大恨,但在萬般無奈下,也只得繼續逃走。誰知才逃到發鳩山周圍,便遇見了早已經在這裡恭候多時閻柔大軍,閻柔大軍的士卒雖然都是剛剛收編的張揚軍的殘兵敗將,但是閻柔本身就是精通兵事之人,再加上從於扶羅攻擊長子城外的高順大營開始起,便先一步到這裡的悍將徐晃,士氣低落的於扶羅大軍哪裡是閻柔大軍的對手?在發鳩山的北麓,被徐晃和閻柔兩人截住後好一頓大殺。於扶羅以是疲敝之軀勉強與徐晃交手,才只一招,便被只用了三分功力的徐晃震得傷上加傷,再次向西逃去。閻柔大軍自然立刻銜尾追擊。一直趕殺到安澤方纔罷手。然後把安澤團團圍住,令重傷的於扶羅無處可逃。
幷州戰役至此。於扶羅、王匡、張揚三方被完全打殘,幷州境內最強盛的勢力拋開徐濟的幽影和高順的兗州軍,實力最強者便是閻柔了。而閻柔卻在等待着徐濟的到來,聽候徐濟發落於扶羅的命運。
隨着幷州局勢的發展。天下的局勢也在劇烈的變化中。
在幷州混戰發生之初,袁術見到於扶羅大軍連戰連勝,自然是心中大喜,更何況與此同時,張燕的兗州軍已經攪亂了整個兗州,袁紹這纔敢於囂張地兵發七路,明目張膽地進入了兗州。
就在這時。久無聲息的冀州面對張燕的行爲作出了反應,兗州軍中最精銳的高順並沒有帶走的陷陣營開始向南移動,直奔陽平郡而來,顯然要收拾張燕大軍。而在此時。張燕的大軍正在東平國北部的東阿和範縣屯兵,可以預期,雙方竟會在兗州和冀州的邊境進行一場慘烈的大戰。
而只有在不同程度上了解這件事情內幕的人才會知道,事情沒有看上去這麼簡單。
徐濟、郭嘉、荀攸、袁術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冀州甄氏家族的身上,而在此時,袁紹的人馬也在兗州展開了行動……
華夏大地一片腥風血雨,鄴城此時卻是風和日麗。
出落得越發像天上仙子的甄宓還是像往常一樣在特殊的日子裡到英雄樓卻見自己的老師大相士,劉良。像她這種美人,無論到了哪裡都會引人注目的,就比如現在,那些經常見到甄宓的甄付門口的門衛看見甄宓後,無不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自己的胸膛,尤其是那靠近甄宓身邊的一人,更是因爲聞到了甄宓身上那若有若無的處子的清新體香,而呼吸立頓,一張臉憋得通紅,更似乎有一種眩暈感涌了上來。
出了家門纔要上車,卻被人家叫住,甄宓回頭一看,原來使自己的兄長,四哥甄付,心中不由得一陣厭煩。
這個甄付和她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雖然甄付的母親乃是小妾,但是在甄氏家族中,甄宓對待每一個兄弟姐妹都是一視同仁,從來不會因爲是正出又或者是庶出而瞧不起其他的兄弟姐妹。
不過這個甄付卻是個例外,這人是個敗家子,而且不學無術,上午給他錢,下午就會沒有,因而在甄氏家族中沒有人會喜歡他,有幾次甄宓爲了維護他而在自己的母親張夫人面前說謊,誰知道這個甄付到最後卻把甄宓供了出去,令甄宓被張夫人嚴厲的斥責。
現在又看見了這小子,甄宓心中自然是頗有些不快,心中不由得開始猜測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會又是要錢吧?
看着甄付嬉皮笑臉地過來,甄宓蹙起那好看到了極點的蛾眉,輕聲道:“四哥,找我什麼事情,莫不是沒有錢花了吧?”言罷就讓自己的貼身丫鬟香蕊拿錢,那丫環皺了皺眉,顯然也是對甄付不滿,不過甄宓的命令不能違抗,只有噘起小嘴嘟嘟囔囔地掏錢,那種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落在了甄付的眼中,只見甄付那一雙母狗眼中一寒,露出極爲冷酷的光芒,不過卻是一閃即逝,沒有人注意到。
甄付一伸手,阻止了甄宓的貼身丫鬟香蕊的行動,對着有些錯愕的主僕兩人,笑嘻嘻道:“妹妹誤會了,今天哥哥並不缺錢花,只不過是因爲要到街上辦點事情,希望搭上妹妹的便車,妹妹沒有意見吧?”
甄宓還能說不行嗎?皺了皺眉道:“只是不知道哥哥要到哪裡去,我先送哥哥去。”
甄付笑道:“那倒不用,只要到了街上便好。”
甄宓點頭,也不謙讓,便先上了車,甄付隨後上車,最後纔是滿臉不耐煩的香蕊。馬車開動,向鄴城的熱鬧處走去。
因爲有了甄付的存在,車中的氣氛頗爲尷尬,甄宓和香蕊均把臉看向別處。甄付還是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令人感到討厭。
沒想到甄付卻主動開始搭訕,對甄宓嘻嘻笑道:“妹妹,你現在這是去英雄樓吧?”
甄宓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甄付卻搖頭晃腦道:“要說劉良這個老頭子也真有趣。說妹妹有皇后之命,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甄宓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還是不說話,甄付卻自管自顧地說下去道:“要我說啊,妹妹要是能當上皇后,那可還真是好事情。省得現在還要受那個徐濟的氣。”
甄宓聞言臉色一變,對甄付肅容道:“四哥不要再說了,這話若是傳了出去,會給我們甄氏家族帶來無數的麻煩的。”
甄付不以爲然道:“妹妹過於小心謹慎了,這有什麼?現在徐濟已經消失不見了,我們還怕什麼?不過就是隨便說說罷了。這裡都是自己人,有什麼可以怕的?難道香蕊妹妹會說出去嗎?”言罷。嬉皮笑臉地看向香蕊。
香蕊白了他一眼,露出“懶得理你”的表情,便把俏臉別向一邊。
坦白而言,香蕊絕對也是頂尖的美女。只不過因爲是在甄宓的邊上,所以纔會顯不出來,可是這個甄付顯然早已經注意到香蕊的驚人美貌,這時一見香蕊因爲轉過頭去,而在玻顯出露出來的一片驚心動魄的細滑肌膚,不由得狠狠的嚥了一口口水。
“四哥!”甄宓馬上發現了甄付的淫靡模樣,嬌哼了一聲,甄付卻是一副厚臉皮,對於甄宓的責備眼神根本不放在心上。
甄宓看着甄付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款款道:“四哥,別人這麼說徐大人的不是也就算了,可是身爲甄氏家族的人卻絕對不應該這麼說。你以爲我們甄氏家族真的大不如前了嗎?你只看見我們的族兵剝奪了,我們的田地被徵收了,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們甄氏家族的生意現在比原來擴大了多少?母親大人原本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是現在卻是毫無怨言,母親大人常常回叨唸起徐大人在寫給母親心中的一句話‘失於前,得於後’。說得淺顯易懂,而且道理深刻,發人深省。”
甄付哪裡懂得這,聞言先是愣了一愣,旋即搖頭道:“妹妹,你和四哥說這些,四哥不懂,四哥只知道以前那些我們甄氏家族的僱農一個個變得逍遙快活,比我還神氣呢……”
甄宓笑道:“這有什麼不好?四哥你有沒有看過兗州潁川學院的《商賈》課本中的一句話:‘小河不滿大河干’,實在是精闢之極,按照那本書的說法,那就是人們要滿足自己的需要首先要有滿足這種需要的能力,一旦有了這種能力,那麼爲人們提供這種需要的人會更加富裕起來,若以我們應該時時刻刻保證人們有滿足自己需要的能力,這就是建立在‘君子配五德’之上的‘君子養五德’的精義所在。簡單的說,百姓過得好,我們這些人才會過得更好。”
甄付沉默下來,顯然是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說得過自己的這個妹妹的,索性不說話。甄宓也不再說話,知道自己不過是對牛彈琴罷了。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停了下來,甄宓一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纔要出聲詢問,卻見甄付道:“妹妹不要動,待爲兄下去看一看。”甄宓點頭,只見甄付下了車,關上門。香蕊見甄付出去了,立刻不屑道:“小姐……”還未說完,便被甄宓用嚴厲的眼神制止住了。
“你要記住。”甄宓肅容道:“第一,在別人背後說壞話不是君子所爲,第二,他始終是我的哥哥。”香蕊一伸舌頭,不再說話。
不大一會兒,甄付便上了車,對甄宓笑道:“沒有什麼事情,有一個乞丐攔車要飯,我已經給打發了。”甄宓點了點頭,不虞有他。
甄付目光閃爍,見到甄宓沒有什麼懷疑,便放鬆下來,隨手拿出一個香囊,遞給甄宓,笑道:“妹妹,這是哥哥好不容易弄來的西域異香,有安神的作用,送給你。”
甄宓哪裡好說不要,接了過來,打開一聞,果然異香撲鼻。而且其中有一種令人不願意離開的魔幻般的味道,“真的很香”,甄宓輕聲嘆道,又對香蕊說道:“香蕊。你也來聞一聞。”香蕊湊過來勉強的聞了一聞。馬上挪開,不再去聞。顯然是因爲這香囊的主人並不討喜的緣故。
甄宓倒是無所謂,聞了又聞,本來女孩家對這種東西就比較感興趣,甄宓這人間洛神終究也是女子自然也不例外。
甄付此時眼中笑意大勝。嘴上卻道:“妹妹,其實爲兄倒是覺得劉良說得對,妹妹你真有皇后之命。”
甄宓此時卻突然覺得有一點困,難道是自己這一段時間太累了吧?聞聽甄付的這番話,甄宓散漫道:“兄長莫要胡說。”
甄付笑道:“我可沒有胡說,因爲妹妹的榮華富貴就在眼前……”
甄宓聽得奇怪,她現在覺得自己的思維變慢。腦經有點轉不過來,纔要問爲什麼的時候,卻突然間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一旁的香蕊看得大驚。連聲叫“小姐”,卻見甄宓沒有反應,不由得對甄付驚怒交加道:“你對小姐做了什麼?”
甄付卻露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對着香蕊陰笑道:“我怎可能對我妹妹做出什麼事情來?我這是要送她去當皇后呢!不過我卻要對你做點什麼,你這騷蹄子,平日裡對我便一副蹬鼻子上臉的模樣,今天我便要教你知道大爺我的厲害!”說罷,伸手就來模香蕊。
香蕊大驚失色,伸出雙手去推甄付,誰知道那雙手才推出去一半,便覺得全身無力垂了下去,一雙手被甄付抓住,整個人也倒向甄付的懷中,在她失去意識之前,朦朧間卻看到甄付的一雙大手已經摸上了自己的胸膛,隨即,衣服被撕開的聲音傳來,只聽甄付激動的聲音傳來:“小騷貨,你這對寶貝這麼大……”從沒有聽見過這般可怕的話語,香蕊帶着黑暗般的恐懼昏死了過去。
看着香蕊昏了過去,甄付嘿嘿淫笑道:“沒想到這慾女香這般厲害。”又看向甄宓道:“妹妹,別怪哥哥,這也是爲了你好。”
甄付又色迷迷的看向香蕊後,纔要進行下一步的行動,馬車卻再一次停了,甄付一愕,隨即車門被打開,只見一名大漢冷冷看着甄付道:“甄四公子,這事情待會兒有的是時間做,我們要先出城才行。”
甄付誠惶誠恐的看向此人道:“對對對,大事要緊,是我有失檢點了。”頓了一頓又道:“不過,袁術大人真的會把我妹妹許配給他的獨子嗎?”
“閉嘴!你要叫皇帝陛下!”那大漢的眼中射出凌厲的光芒來,而後又沉聲道:“這個是自然了,日後只要東宮太子殿下登上皇位,你的妹妹甄宓自然就是皇后。你也說了,這乃是天命所歸。還擔心什麼?”
“對對對,那好,我這就帶諸位出城。把我妹妹送往汝南。”甄付連聲道。
“嗯,天黑前,我們一定要出城,和城外接應我們的人會合。這樣我們纔會安全。否則應付追兵是很麻煩的。”
甄付點頭,那大漢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甄宓,又關上了車門,做在了御者的位置上,扮作御者向城門進發。
原來的那名御者不問可知,自然是被幹掉了。而甄宓的隨行護衛也不例外,只是不知道何時被解決掉的。
甄宓的馬車就這樣在鄴城的黃昏中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鄴城。
只是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甄付等人卻沒有發現,在他們向城門走後不久,兩條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只是一會兒的工夫,兩條身影便分向不同的方向,一人直奔冀州刺史府,一人卻緊緊尾隨上了甄宓的馬車……
深夜,兗州,穎陰。
數十個黑影出現在了街道的角落裡。
其中爲首兩人的身材特別的魁梧,一般便是這羣人的頭領。
他們看着一隊穎陰的巡夜士兵邁着整齊的步伐離開這條街道,所有的黑衣人都鬆一口氣,左邊的那個大漢低聲道:“孃的,沒想到穎陰的守衛這般森嚴。”
“不要說這等沒有用的廢話,穎陰乃是徐濟的老家,更是兗州學術和政事的中心,這麼多人把守那是正常的。不過沒有關係,只要小心行事,我們一定可以成功的。到那時,不管徐濟是否可以活着逃回兗州,本初公都不會懼怕徐濟了。”
“但願如此。不過我看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咱們的密探假扮家丁在此這麼長的時間,應該早已弄明白了這裡的一切。哼,雖然袁敏大哥不在這裡,但只要有我袁霸和你袁徽在,就憑這幾個巡夜的士卒又何足爲懼?這些人馬遠遠擋不住我們,更何況還有內應打掩護呢?”
“莫要多說無用之言,我們走!”
言罷,一羣黑衣人迅速地離開了這裡,來到了一處比較巨大的院落,有人上前輕輕敲門,一長五短,顯然是在對暗號。
過了一會兒,門內有人輕聲道:“大漢中興。”門外人精神一振,敲門人連忙輕聲道:“光武大帝。”
於是,門打開了。
黑衣人們閃電的進入,旋即,大門關閉。
而在這座府邸的正門的上方赫然寫着兩個大字“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