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的顧客們知道王隊長是警察,從他掏出手銬這點不難看出。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敢打警察。
坐在他們附近的顧客見狀,連忙躲到一旁,生怕殃及池魚。
不過,顧客們不明就裡,警察明明在場,爲什麼還有人敢滋事,而且打架事件發生後,那幾名警察爲什麼不第一時間抓住滋事者?
銀澤出手打人,而且對方還是警察,溫小憐看見後可謂是提心吊膽!不過,在她眼中,是王隊長先動手,銀澤屬於自衛,溫小憐已經做好了當目擊證人的準備。
此時的石警長進退兩難,進的話就是拘捕銀澤,退的話就是放銀澤走,但這兩點都不好辦。
拘捕銀澤,無疑等於得罪他,後果不堪設想。
放銀澤走,無疑等於得罪王隊長,後果也是不堪設想。
至於兩個後果中哪個嚴重,石警長沒有心思多想,反正都是麻煩事。
那三名警員一直處於等待指令的狀態,自己的上司沒有下令,他們也不會傻乎乎地行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如果真的動手,他們還擔心對方會不會反抗,若對方反抗,可能還會遭到皮肉之苦,不值得啊!
銀澤盯着像是在蹲茅坑便秘似的王隊長,見他一言不發,直接無視他,還無視石警長和三名警員,拉着溫小憐的素手邁動腳步離開。
小手被銀澤觸碰到的那一瞬間,溫小憐的臉蛋紅了起來,但沒有抗拒,像是小鳥依人似的跟在他的後面,嘴角勾起了一道甜蜜的笑容,但心裡卻憂慮着剛纔那件事。
銀澤打了那名警察,他的同夥應該不會視若無睹,應該不會輕易放過銀澤吧?
果不其然,銀澤拉着溫小憐走了不到五米,王隊長強忍着疼痛站了起來,暴怒道:“給我站住。”
話音一落,溫小憐回頭看向王隊長,銀澤卻置若罔聞。
王隊長見銀澤依舊往前走,暴跳如雷,瘋魔似的掏出手槍瞄準銀澤,警告道:“再走一步我就開槍崩了你!”
溫小憐見狀,連忙止住腳步,拉住銀澤不讓他往前走。
坐在槍口所指方向的顧客們一陣驚恐,匆匆忙忙躲到一旁,但沒有人結賬離開,而是駐足圍觀。
銀澤寒着臉,眼中跳動着冷峻的目光,那刀劍般鋒利的眼神映入王隊長的眼簾時,嚇得他哆嗦了一下,但他已經被銀澤刺激得怒不可遏。
“有種你就開槍。”銀澤渾身是膽。
“有種你往前走一步試試!”王隊長不甘示弱,彷彿真有膽量開槍似的。
銀澤顯然不會畏懼,只是他剛想往前走一步,卻被溫小憐拉住了。
“不要再刺激他了。”溫小憐提心吊膽道。
銀澤點點頭,他也知道溫小憐現在是什麼心情。
“你剛纔不是很狂嗎?現在怎麼慫了?有種你往前走一步給我看看!”王隊長盛氣凌人道。
銀澤撇了撇嘴,囂張道:“有種你就開槍,別在這裡說廢話。”
王隊長雖然怒不可遏,但沒有失去理性。
銀澤輕蔑一笑,忽地往前走了一步,囂張道:“我已經往前走了一步,輪到你開槍了。”
王隊長氣得咬牙切齒,但他沒有膽量瞄準銀澤開槍,而是伸直手臂,朝天花板開了一槍。
砰~
響亮的槍聲打破了茶樓的寧靜,顧客們紛紛**起來,不敢再留在這裡。
這兩個人都是瘋子!這是不少顧客的共同想法。
事情鬧大了,石警長和三名警員無計可施。
銀澤和王隊長針鋒相對,雙方都不肯退讓!
忽地,王隊長動了,不疾不徐走向銀澤,他可是沒有忘記被銀澤踹了一腳,正想着以牙還牙!
當王隊長逼近,銀澤神色一凜,閃電般出手,電光火石間奪走了王隊長的手槍!
銀澤的動作實在太快了,也太突如其來了!
王隊長剛反應過來,銀澤已經揚起手槍,瞄準着他,槍口貼着他的眉心。
溫小憐見狀,提心吊膽到爆棚。
剛纔襲警,現在搶警槍,在溫小憐的眼中,這顯然是罪大惡極,只不過現在襲警加搶警槍的人是銀澤,饒是向來理性對待問題的溫小憐也偏袒於銀澤。
沒有辦法,愛情總是令人盲目!
石警長和三名警員束手無策,他們彷彿不是警察,而是駐足圍觀的羣衆。
顧客已經走了一大半,沒有離開的顧客不由覺得自己沒有離開是多麼明智的選擇,沒有想到居然能看見這麼精彩的場面,像是在看電影一樣。
王隊長的腦袋有些當機,這是怎麼一回事,自己的手槍怎麼莫名其妙到對方手上了。
“有種你往後退一步讓我看看!”銀澤盛氣凌人道。
王隊長聞言,當下從錯愕中清醒過來。
“你說我敢不敢開槍?”銀澤邪魅地笑着說道。
王隊長身軀一震,臉上溢滿懼色,但嘴巴卻緊緊閉着,讓他求饒,簡直比死更難受!
砰~
銀澤猛然邪魅一笑,扣動扳機的同時,模擬出槍聲,嚇得王隊長險些小便失禁。
啪啪啪~
銀澤將子彈拿了出來,盡數扔到地上,而後電光火石般把手槍拆成一堆廢鐵。
手法之迅速,精彩絕倫的同時,也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短短几秒鐘時間,一支完整無缺的手槍便變成一堆廢鐵,王隊長錯愕,石警長和三名警員同樣錯愕。
溫小憐目不轉睛盯着銀澤的側臉,頗有花癡的味道。
銀澤見王隊長目瞪口呆,拉着溫小憐的皓腕轉身離開。
再次被銀澤拉着,溫小憐的臉蛋刷地紅了起來。
石警長和三名警員看着銀澤和溫小憐結賬後便離開了茶樓,而王隊長卻像傻瓜一樣,大腦仍處於當機狀態。
輕描淡寫將手槍拆掉廢鐵,石警長自認做不到,也知道一般人不可能做得到,他看着銀澤逐漸遠離的背影,嘀咕道:“他到底是誰?”
……
離開茶樓,銀澤和溫小憐便上了計程車。
去電影院的路上,溫小憐沉默不語,但心裡卻充滿好奇。
銀澤爲什麼會拆手槍?爲什麼拆得那麼快?還有襲警和搶警槍,他不害怕嗎?他不知道後果的嚴重性嗎?
一個個問題在溫小憐腦中徘徊,比學習上的問題還要困擾!
銀澤見溫小憐彷彿心事重重似的,問道:“幹嘛了?有事嗎?”
“沒有。”溫小憐口是心非道。
“想問就問吧。”銀澤一看溫小憐的神情就知道她有心事。她沒有心事時,俏臉上總是掛着微笑,而有心事時,俏臉上絕對沒有掛着微笑,而且很少說話。
溫小憐聞言,按捺不住爆棚的好奇心,柔聲問道:“你以前接觸過手槍?”
銀澤點點頭,補充道:“有一段時間玩過。”
“據我說知,手槍是分型號的,型號不一樣,構造應該都不一樣,可是我剛纔看見你幾秒就拆掉了那支手槍,你以前接觸過那種型號的手槍嗎?而且拆槍屬於技術活,沒有經過長時間的訓練,肯定做不出那麼快的速度。”溫小憐分析道。
“拆槍不是練得多就行,還講求雙手的協調性,如果手殘,真不知道要拆到什麼時候。”銀澤告知道:“至於手槍,的確有很多型號,但只是設計上有差異,構造都差不多,如果你喜歡玩,我可以教你。”
“手槍太強了,我怕拿不穩。”溫小憐靦腆道。
“只是玩玩而已,又不講求速度,可以放在桌子上慢慢拆的嘛。”銀澤微笑道。
溫小憐點點頭,溫聲細語道:“那下個雙休日你再教我吧。”
“嗯。”銀澤迴應一聲,問道:“小憐,我昨天見你父親的臉色很差,他是不是被什麼惡病纏身?”
“我父親的確被惡病纏身,但我不知道是什麼病,我只知道父親得了這個病之後,他和母親的關係越來越差。”溫小憐回道。她不知道父親是什麼時候被惡病纏身,只知道在自己懂事之前,父親已經被惡病纏身,這個病困擾了他至少十年。
銀澤聞言,大腦當下高速運轉起來。
得了這個病後,溫父和溫母的關係就越來越差?銀澤的腦中浮現出好幾個病例,但不敢確定是哪個。
“要不你回去問問你父親,我或許能治好他的病。”銀澤不敢保證在沒有經過診斷的情況下能百分百治好溫康超的惡病。
“你懂醫術?”溫小憐大吃一驚。
“嗯。”銀澤點點頭,補充道:“我家是中醫世家,我從小就跟外婆學中醫。”
“原來是這樣。”溫小憐說話的同時,臉上卻浮現一抹黯然之色,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
自己雖然精通琴棋書畫,在別人眼中是大才女,但溫小憐從來不會炫耀自己的才能。只不過,當她越來越瞭解銀澤時,她發現自己除了學習成績優異之外,很多地方都不如銀澤。
英語口語!向來穩居第一的溫小憐自愧不如,她知道銀澤不但說得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還擁有一口流利的倫敦腔,而且她還知道無論是美式英語還是倫敦口音,都不是想模仿就能模仿得到的,饒是在英國生活過的柳樂璇也說不出一口流利的倫敦口音。
銀澤是怎麼做到的?溫小憐很想知道,但卻不敢問。
學語言,不只是努力就行,還需要一定的天賦!
在溫小憐眼中,銀澤和學校的男生不一樣,那些男生愛炫耀,愛出風頭,她覺得他們的思想很不成熟,有時候行爲還很孩子氣,而銀澤卻彷彿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似的。
籃球賽?他曾經上過場,還幫班級贏得了勝利,只不過之後再也沒有上過場,甚至都沒有去過現場,彷彿一點班集體意識都沒有。
溫小憐知道銀澤很有本事,也知道他是很特別的男生,不,應該是很特別的男人才對!
他是那麼的優秀,那麼的英俊,自己配得上他嗎?溫小憐自己問自己,胡思亂想起來。
“怎麼了?”銀澤見溫小憐又擺出心事重重的樣子,問道。
“沒事。”溫小憐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溫小憐越是這樣,銀澤就越覺得她有心事,而且這心事還十分困擾她,要不然向來笑容可掬的溫小憐豈會擺出一副苦瓜臉。
銀澤見溫小憐不願說,他也不再問。
……
來到電影院,銀澤詢問溫小憐想看什麼類型的電影,溫小憐說隨便,銀澤就很隨便地選了《一路向西》這部激情電影。
溫小憐沒有聽說過這部電影,但從這部電影的海報看出了一些端倪,不過卻沒有反對。
買完票,又買完零食,兩人便進了觀衆廳。
落座不久,電影便開始播放,但卻是粵語版。
須知,海城位於神州中部的沿海地區,方言不是粵語。
“聽得懂嗎?”銀澤問道。
“有一點點。”溫小憐回道。
電影開始時沒有什麼黃色畫面,但隨着時間的推移,一幕幕黃色畫面映入眼簾。
儘管溫小憐在猜到這部電影的內容時便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看見黃色畫面時,俏臉滿布紅暈,盡顯羞赧。
銀澤見狀,微微一笑,一邊吃零食,一邊看電影。
溫小憐就不一樣了,但凡出現黃色畫面,她都會用素手捂住美眸,但手指間卻露出縫隙,偷看一下又立刻合上,重重複復。
銀澤對此頗感好笑。
其實這也很正常,換做其他女生,看到黃色畫面時,反應估計和溫小憐差不多。當然,若是葉佳人,銀澤敢肯定,這個妖精絕對不會害羞,甚至有可能模仿電影的橋段引誘自己。
自黃色畫面出現,溫小憐就一直面紅耳赤,直到電影結束,她的俏臉仍是紅得像熟透的蘋果,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品嚐品嚐。
離開電影院,兩人在步行街上慢悠悠走着。
“小憐,你覺得剛纔那部電影如何?”銀澤壞笑道。
溫小憐聞言,剛恢復正常的俏臉刷地紅了起來,羞澀道:“挺好看的。”
其實在溫小憐眼中,她已經將那部電影列入‘三級’系列。
銀澤邪魅一笑,驟然握住溫小憐的手心,含情脈脈道:“小憐,你說我們這是在拍拖嗎?”
溫小憐的俏臉紅得發燙,低垂着腦袋,但沒有縮手,任由銀澤握住自己的手心。
銀澤見溫小憐不反抗,微微一笑。
溫小憐沒有反抗,也沒有作聲,既緊張,又甜蜜。
自己戀愛了!溫小憐雖然低垂着腦袋,但滿布紅暈的俏臉卻掛着幸福的笑容。
兩人漫無目的走在步行街上,銀澤時而瞄一眼低垂着腦袋的溫小憐,每看一次都會覺得頗感好笑。
與此同時,一間露天休閒廳裡,三個男人圍坐在桌前。
“秀一兄,次郎兄,這幾天怎麼不見將吾老大的蹤影,他回日本了?”張鳴威問道。
“將吾老大有急事需要回國處理,估計要過幾天才能回來,曹老大那邊也得延遲幾天。”武藤秀一回道。他獐頭鼠目,看上去瘦不拉幾,而坐在他旁邊的吉村次郎大腹便便,單單看外表,兩人都寫着‘猥瑣’二字。
吉村次郎驟然轉頭看向對面的步行街,發現了一道記憶猶新的身影和一道驚豔萬分的倩影,顯然是銀澤和溫小憐。而且,如果銀澤也在露天休閒廳,他定然第一時間便認出武藤秀一和吉村次郎就是昨晚性騷擾柳樂璇的矮個子和胖子。
“秀一,我看見了昨晚那個小子。”吉村次郎指向銀澤,提醒道。
武藤秀一聞言,旋即轉頭看向步行街,他看見銀澤時,怒火中燒,看見溫小憐時,色心大起。
至於張鳴威,他看見銀澤時,微微一驚。
金髮,墨綠色太陽鏡,難道他是!!!
張鳴威身爲曹翼的心腹之一,豈會不清楚黑道現在的情況。
傳聞,最近出現的金髮猛人是銀胤堂的幕後老大!
這個消息沒有多少人知道,但張鳴威卻知道,他還知道現在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同時,他從武藤秀一和吉村次郎的反應猜到他們爲什麼如此惱怒。
“秀一兄,次郎兄,怎麼了?那個金髮小子惹到你了?”張鳴威問道。
“昨晚那個傢伙壞了我們的好事。”吉村次郎一想起昨晚二龍戲鳳的機會泡湯了,氣不打一處來。
“需不需要我幫忙?”張鳴威又道。
“必須好好教訓那個小子一頓。”武藤秀一低沉道。
“順便把他身邊那個美妞抓過來。”吉村次郎淫笑道。
“我去叫支援。”張鳴威言罷,走到附近打電話。
與此同時,正在吃午飯的曹翼接到張鳴威的電話,淡漠道:“有什麼事?”
“老大,我和山口組的兩位成員在外面見到銀澤,他只帶着一個女生,而且他們好像和銀澤有過節,需要動手嗎?”張鳴威問道。
曹翼聞言,沉默了幾秒,回道:“他們想怎麼做,你就按照他們的意思去做。”
“明白。”張鳴威迴應一聲,掛了電話後打電話給自己的手下來支援。
他知道銀澤不是普通角色,單打獨鬥絕對沒有勝算,恃強凌弱纔是王道!
而且,曹翼做事向來不看過程,只看結果!
譬如秦浩,當他自作主張時,曹翼便已經對其置之不理。
曹翼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