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白道,還是黑道,都要懂得站位。
站位站對了,雖然不一定能飛黃騰達,但升一官半職並不難。
站位站錯了,不但無法飛黃騰達,而且連升官都難上加難,甚至有可能被敵對者打壓得一敗塗地。
有利就有弊,站位是雙刃劍,也是博弈!
林波早已做好搭上湯言的準備,但見徐國棟無視自己,走到銀澤的旁邊,他的心還是十分難受。
湯言對徐國棟的不識趣感到十分憤怒,自己的父親好歹是市裡的二把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搭上自己,讓自己在父親面前爲他們說幾句好話,你倒好,居然走到金毛小子那邊,行,這筆帳我記着了。
“銀先生,下面的人不懂事,有眼不識泰山,還請見諒。”徐國棟彎下腰板,態度誠懇。
湯言和林波都不知道銀澤的身份,徐國棟則一清二楚,孫靜穎略知一二,此刻的她呆若木雞,但很快就清醒過來,不明就裡地瞧着徐國棟。
“沒事。”銀澤莞爾而笑。
“先飲爲敬。”徐國棟倒滿一杯酒,一飲而盡,隨後說道:“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如果您還有什麼事要做,可以先行離開。”
“我是來這裡吃宵夜的。”銀澤言罷,也倒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原來是這樣。”徐國棟釋然。
“那個傢伙是什麼來頭?”銀澤問道。
徐國棟壓低聲音說道:“湯市長的兒子,平日裡就很囂張,今年大學畢業,但還沒有出來工作,整天和他的豬朋狗友廝混。”
“他的豬朋狗友挺不錯的,是保鏢吧?”銀澤又問。
“有幾個是,其他的都是練家子,湯家和陳家早就搭上了,那些人估計是陳家的學員。”徐國棟回道。
銀澤知道湯家和陳家,湯家自然是指湯市長,五年前他就是海城的市長,而陳家則是海城的武林世家,勢力涉及政軍商三界,實力雄厚,桃李滿天下。
談起湯言,徐國棟一點都不避忌,像是跟銀澤聊家常似的。徐國棟能混到今時今日的位置,說他沒有城府是絕對不可能的,說他的腦子有問題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他不是說長道短的人,只是他不站在湯市長的派系,故而纔敢在銀澤面前說這種話。
“我過去和他談談。”徐國棟說道。
銀澤點點頭,繼續喝酒吃花生。
孫靜穎仍不明就裡,徐國棟對銀澤越恭敬,她就越疑惑。
一個警局局長對一個黑道老大如此恭敬,孫靜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雖然銀胤堂已經解散,但銀澤始終在黑道上混過,是有前科的。即使他現在是夏小語的保鏢,孫靜穎認爲銀澤絕不可能只是單純地保護夏小語,肯定會做出某些大舉動,因爲她知道銀胤堂解散的原因,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
“你幹嘛盯着我?”銀澤咀嚼着花生,問道。
孫靜穎無言以對,旋即轉頭看向徐國棟。
“湯公子,既然你沒有受傷,就沒有必要把事情鬧大,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萬一打擾到湯市長,這多不好!”徐國棟心平氣和,話語中帶着威脅的味道。
誠然,徐國棟知道銀澤的身份,市長自然也知道,如果湯言無論如何都要把事情鬧大,結果始終一樣。
湯言的確沒有受傷,只是丟了面子而已。
徐國棟見湯言猶豫不決,又道:“湯公子,我實話實說吧!湯市長是絕對不想得罪他,如果你非要把事情鬧大,到時候別怪我不提醒你。須知,在海城裡你的確很有能量,但他的後臺在京城那邊,有些事情不用我說得那麼明白了吧?”
“他很有能量?”湯言好奇地問道。
徐國棟點點頭,給臺階湯言下:“不如給我一個面子,這件事就算了吧!”
“好,這次我就給你面子。”湯言順勢道。
末了,湯言帶着自己的小弟離開,林波收隊離開,徐國棟走向銀澤。
銀澤瞧着逐漸走遠的湯言,囂張地喊道:“湯公子,美女我要了,你自個兒回家擼管吧!對了,你還欠我一條內褲,別忘了。”
湯言聞言,回頭惡狠狠瞪了銀澤一眼,隨後快步離開。
“靜穎,我送你回去吧。”徐國棟說道。他知道銀澤不貼身保護夏小語,來這裡絕對不是爲了吃宵夜那麼簡單。
孫靜穎點點頭。
“徐局長,你不用這樣吧?孫警長剛剛纔答應和我吃宵夜,你老就來帶他走,太不厚道了。”銀澤調侃道。
“這樣啊!那我先走了。”徐國棟微笑道。
“徐叔,是他胡說,我沒有答應和他吃宵夜。”孫靜穎刷地站起來。
“這……”徐國棟犯難了。
“既然你不答應,那就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找其他妹子和我吃宵夜。”銀澤言罷,起身走向二樓。
與此同時,一輛商務車裡,湯言憤憤不平。
黝黑男人見狀,安撫道:“言少,其實你不應該惹他。”
“現在不惹都惹了,難道還想坐時光機回到事發之前?”湯言怒道。
黝黑男人不想多說,專心開車的同時,決定向湯市長彙報。今晚自己跟湯言出來,湯市長是知道的,是爲了讓自己看着湯言,別讓他惹麻煩,但還是惹到了,而且對方的來頭遠在京城,至於有多少能量,自己一無所知,只知道對方的實力很強,強到難以估計。
……
徐國棟開車送自己回家,孫靜穎受寵若驚,而且頗爲緊張。
“以後別爲難銀澤。”徐國棟打破寧靜。
孫靜穎大惑不解。
徐國棟見狀,又道:“他現在雖然是夏小語的貼身保鏢,但只是表面。”
“他還是銀胤堂的幕後老大。”孫靜穎猛然說道。
徐國棟微微一驚,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孫靜穎面露尷尬,回道:“之前我見他和亮神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我查了一下。”
徐國棟釋然,囑咐道:“那也只是表面,總之以後不要爲難他。”
“爲什麼?”孫靜穎不明就裡,又道:“
既然他以前是出來混的,五年前無緣無故離開,現在又突然回來,雖然他現在是夏小語的貼身保鏢,但並不代表他不會重組銀胤堂,到時候,海城很有可能會被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不,不是可能,是一定。”
“別說了。”徐國棟低沉道:“有些事情我不能說,如果換成是你爸,他也一定叫你這樣做,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回去問問他,你別自作主張,否則做的都是無用功。”
“如果你好奇,可以去查,但我和你爸絕對不會告訴你。”徐國棟說道。他和孫靜穎的父親也是偶然得知銀澤的身份,而他是銀胤堂幕後老大這個身份,只有正副局長這個級別才能從警局內部網查得,所以他對孫靜穎知道銀澤曾經混過黑道,一點都不好奇,畢竟她的父親是紫荊警局的局長。
徐國棟的話語含有很大的信息,孫靜穎深知這一點,在好奇心的促使下,她對銀澤的身份越來越好奇。
……
在武權的心腹帶領下,銀澤進了一個包廂,武權、路易斯和武權都坐在裡面,他們三人都是銀胤堂的成員,亮神是三位老大之一,武權和路易斯都是精英成員。
四人圍坐在桌前,一陣噓寒問暖之後,亮神問道:“老大,嫂子怎麼沒來?”
銀澤微微一愣,不明就裡。
三人見銀澤面露疑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難道搞錯了?
銀澤很快就反應過來,提醒道:“我改行了,現在在保護夏小語。”
武權不知道夏小語是誰,亮神和路易斯卻知道她是富家女。
“我知道你們很疑惑,但我不會說,我這次回來就是爲了保護她。”銀澤言罷,話鋒一轉:“還有爲兄弟報仇。”
三人聞言,旋即血脈賁張起來。
報仇!
時間沒有沖淡他們的仇恨,他們從來沒有忘記爲銀胤堂的兄弟報仇。亮神堅信銀澤會回來,所以一直都不心急報仇,而且他知道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爲兄弟報仇。武權之所以繼續混黑道,就是爲了報仇。路易斯一直賽車,一是爲了繼承亮神的名號,二是爲了賺錢,只要有足夠的錢,才能做更加龐大的計劃。
當然,在銀澤回來海城未知道銀胤堂解散的事情之前,他主要是保護夏小語,但最重要的是爲凌小嬡報仇。
這個仇,他記了五年。
五年前,若非兇手潛逃到國外,他絕對已經報仇雪恨。
如今,不但要爲凌小嬡報仇,還要爲銀胤堂的兄弟報仇。
“老大,你打算什麼時候搖旗?”亮神問道。
“爲小嬡報仇之後。”銀澤言罷,話鋒一轉:“不過,在此之前,我要爲兄弟們開一場追悼會。”
三人聞言,激動起來。
只要是銀澤搖旗,無論是何時何地,他們都絕對支持。
五年前,小澤哥悄無聲息離開海城。五年後,他回來了。
三人相信,只要把這個消息告知以前的成員,他們絕對會第一時間趕回來,爲重建銀胤堂的輝煌而拋頭顱灑熱血,死而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