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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我並未爲難於你,你又爲何要如此待我?豈不知,我出手之時,你等無一人可以活命!”千幻的話語依然是不緊不慢,面上卻是罩了層冷霜,顯然是動了真怒。
原來如此,對方早防着自己的這一招。看着身前那恢復如初的洞口,林一無奈地轉過身來,舉着手中的畫軸,衝着千幻說道:“別逼我將其毀了!”
千幻神色稍緩,將將露出自得的笑容,隨即又化作了一臉的冷霜。
見狀,山洞內的其他人有些糊塗。心知那畫軸定藏有蹊蹺,卻還是不明究竟。林一爲何要與一個仙子作難,人家一個指頭便能碾死你啊!
“林一,你將畫軸歸還便是!”說話的是蓮心,她與師妹有些看不慣林一的無理取鬧。
“林一,我命你將畫軸交還於仙子!”年囚倚着長輩的身份,出言吩咐。其一旁的吳七,遲疑了下,還是沒吭聲。倒是鄭源眼前一亮,藉機跳了出來,指着林一罵道:“臭小子,速將畫軸歸還。如若不然,別怪我仗勢欺你,便當着諸位的面,將你我的仇怨做一個了斷。”
千幻的臉上那若有若無的笑意,逃不過林一的雙眼。他看着這幾位築基修士,嘆了口氣,冷然說道:“恕我直言,若是將畫軸歸還,只怕你我皆走不出這山洞。你等不明就裡,卻如此相欺,可惱……”
林一的話音未落,蓮心姐妹若有所思。年囚與吳七換了個眼神,緘默不語。地上那兩具屍身未冷,他們的心頭卻是升起一股寒意。只有鄭源祭出了飛劍,望向了那令人景仰的仙子。
“請慎言!我念及主人的畫軸珍貴異常,才急於索回。莫非,你真當我不忍殺你……”許是心有顧忌,千幻適時出聲打斷了林一,使得鄭源如蒙仙旨,忙拱手說道:“不勞仙子出手,便讓鄭某擒殺此人!”他不忘衝着吳七與年囚分說:“林一曾殺了我鄭家八個弟子,乃是我鄭源的生死仇人。今日,我代鄭家與其做個了斷,亦是爲仙子效勞。爲我等安危計,還望兩位同門有個見證!”
千幻的一雙明眸在鄭源的身上打着轉,使其備受鞭策。他見年囚眼皮一翻轉過身去,而吳七的神色稍顯躊躇,便再也顧不得許多,衝着林一獰笑道:“林一,今日你是叫天不應,入地無門,受死吧!”
那處洞口前,林一獨自站立着,冷冷看着鄭源的囂張與得意,看着蓮心姐妹的默然,看着年囚的冷漠,看着吳七神色中的迴避之意。他的目光落在千幻的身上。
“林一,此時將畫軸交予我,還來得及。不然,你等凡俗修士間的爭鬥,可與我無關,真的不忍你等盡歿於此呢!”循循善誘的千幻,兀自不甘心。她盯着林一手中的畫軸,神色中露出一分怨恨來。
輕輕搖頭,林一冷冷翹起了嘴角,說道:“人,皆有不忍。你之不忍,是不想我等盡歿於這洞府中,姑且信之吧!而我之不忍,則是不想親手毀了這畫軸。你先前所爲,使人信不過。既然有人代你出手,我困身於此無處可去,應戰便是。”
林一翻手將畫軸收了起來,手臂一振,飛劍在手。他眉梢微挑,衝着千幻不無用意地說道:“若是有人趁機作怪,毀了畫軸只在一念之間。”
山洞之內,到處都有禁制存在,逃無可逃。本欲以畫軸要挾,來尋得生路,卻跳出來個鄭源作祟,使得想法落空,林一心生無奈。卻見年囚與吳七對此不聞不問,他殺意頓起。
哼!鄭源,你以爲這是殺我的好時機?築基中期修士的三昧真火令人膽寒,你才築基不久而已,真當我怕你不成?拭目以待吧!
唯恐千幻這個詭異的女子在危急關頭髮難,林一不得不出言威嚇。看來這畫軸真有名堂!他不理對方的嬌嗔模樣,昂首站立,衝着鄭源擺出挑釁的架勢,隨着手臂輕輕揮動,光芒閃動間,飛劍忽隱忽現,耀動着無窮的殺機。
林一所在的地方,四周無人,頗顯寬敞。他背倚山洞,如同江湖人一般,將手中的飛劍輕挽了個劍花,衝着走來的鄭源說道:“我殺你鄭家八人不假,可你鄭家殺我師友纔是起因。你說可一可二,不可三。你也說信手便滅了我,呵呵!你真有這個本事嗎?”
一個練氣晚輩,竟是如此的囂張不可一世。當初,忘記是誰落荒而逃了?
有恃無恐的林一,使得鄭源感到極爲好笑。他腳下不停,轉眼便欺至對方五丈之內,哼道:“溺斃之人,臨死前總要徒勞地掙扎幾下。你如此做作,亦是枉然啊!”
一聲譏笑中,鄭源手決引動,頭頂飛劍光芒一盛,迅疾襲去。
二人皆是大模大樣,好像殺了對方亦不過爾爾。只不過,鄭源的飛劍襲來之時,林一的眼瞳微縮,左手猛然張開,兩道玉符砰然炸碎,霍然化作兩條玉蛇,呼嘯聲中便阻住對方的來襲之勢。而隨同兩道銀芒飛去的,還有一道闇弱的金芒。與此同時,他腳下一動,身形驟然而起,右手曳起一道匹練般的劍芒,‘嗚’的一聲猛劈下去。
這山洞再是寬大,亦不能御劍飛行。林一與鄭源的交手,拼的是迅猛,拼的是時機。不動則已,動若奔雷。他一直示敵以弱,等待的便是對方的大意,等待的便是速戰速決。
鄭源則是依恃着自身的修爲,欲強行擊殺林一。誰料飛劍將將祭出,便遇到兩條難纏的玉蛇。那兩條大蛇,口吐寒霧,須臾之間,便將飛劍緊緊束縛,任憑手訣驅使,一時難以脫身。心頭微愕之際,突見一道劍光劈來,他忙祭出一件護身靈器。
面對一個練氣小輩,身爲築基修士的鄭源,竟是祭出了防身的靈器。年囚與吳七等人,皆爲此感到意外。
千幻神色如舊,臉上帶着莫名的淡淡笑容。好像凡俗修士的生死拼殺,對她來說是一場難得而又好看的熱鬧。
鄭源祭出的是一個月環,此物迎風便長,轉瞬便化作長許大小擋在了身前。
“砰——”的一聲瘮人耳根發癢的悶響傳開,林一的飛劍劈在了月環之上。後者無恙,他卻被狠狠震得倒飛了出去。
惡笑了一聲,鄭源隨手便欲再召出一把飛劍,來尋林一算賬,誰料一道金芒在微不可查之機來到身前。大驚之下,不及應變,一條閃動金芒的鞭子已緊緊將其束縛。
這是什麼東西?鄭源暗呼不妙,忙狠命掙扎,卻是徒勞無功,便是周身的靈力好像亦遲滯起來。而就在此時,被月環震飛的林一,人在半空中腰身一擰,宛若蛟龍翻身,手持着飛劍再次亡命一般撲來。
這哪裡還是方纔那個狂妄自大的練氣小輩,這是一個殺意沖天的亡命之徒!
先前的飛劍受阻,後有這金鞭的束縛,便是乾坤袋亦不聽使喚。鄭源不敢怠慢,百忙之中,只得催動月環迎敵。
剎那間,林一已來至鄭源的頭頂。面對那堅固的月環,他雙眉倒豎,眸光凌厲,不管不顧地一劍劈下,隨之大喝一聲——
“殺——”
一聲炸喝響徹山洞,圍觀者只等着林一再次被震飛之時,可接下來的情形令人目瞪口呆——
望着拼命而來的林一,心頭駭然的鄭源,只覺得濃重的殺意瀰漫四周。這還是那個被自己三番五次欺辱的小子嗎?這還是練氣修士嗎?未築基時的自己,怕也不抵這小子一半的本事吧?不過,這月環靈器,又豈是可以隨意破開的。我看你還能逞強多久!
顧不得纏身的金鞭,鄭源忙打出手訣,催動月環阻敵。他與圍觀的衆人有着相同的心思,只等着不自量力的林一被再一次震飛出去。
想象中的那一聲震響並未出現,林一做足了架勢的一劍,卻在將將觸及月環之時陡然收回。只是,不待鄭源得意,一道無形的寒意便到了身後,嚇得他狠命催動護體靈氣……
這無形無影的飛劍,究竟來自何處,鄭源無從得知。他只聽得“喀喇——”一聲撕裂的聲響自後背傳來,護體靈氣被撕破,而那偷襲的飛劍來勢已盡。
還好!鄭源尚未來得及慶幸,又一道帶着寒意的劍芒,再次無聲無息地接踵而至,‘撲哧’一聲扎入了他的後心。
“啊——卑鄙……”
那偷襲的一劍,閃電般的迅疾,猝然斬斷了鄭源的心脈。他只道是有人暗中偷襲,慘呼聲中,林一已是躲過無人操持的月環,一道劍光如月華般灑下。
“撲——”血光迸現,鄭源的一聲卑鄙將將喊出,便被林一連肩帶背劈作了兩半。
圍觀衆人,未料及會是此般情形,皆是滿目錯愕地看着那血腥異常的屍首,看着林一,看着他飛快地收起金鞭,又神色不變地將對方的飛劍及乾坤袋收歸己有,又看着他人未落地便憑空疾點兩下,帶着十足的小心竄回到了方纔那個洞口前。
鵲起鵲落般的迅疾,不過是兩個回合,一個練氣弟子,便將一個築基修士劈作了兩半。若非親眼目睹,誰敢相信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