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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人出去,回來了兩人。
林一與玄玉子現身洞口之際,洞內的衆人紛紛起身,竟然有五、六十位之多。
一去一返沒多久,山洞內又多出了三十來人。其中有老有少,有男還有女。一個個惴惴不安,試圖從他人的身上,尋覓出各自即將到來的命運!
不過,衆人本想着圍上來問個究竟,卻又駐足觀望。
只見那回來的兩人毫髮無損,卻神色各異。其中的年輕人,舉止如常,好像是出門閒逛了一圈,有着說不出來的輕鬆隨意。而另一位黃麪皮的中年人,則是披頭散髮,滿身的血跡,猶自攥着雙拳並瞪着猩紅的雙眼,所散發出來的陰寒殺氣,令人望而生畏!
這回來的兩人雖少,卻佔了出去人數的三成之多,着實不易!
毋容置疑,玄玉子纔是首功之人!他看起來其貌不揚,甚至於還有些猥瑣,誰料竟是如此的強大而兇悍!
之所謂高人不露相,如是也!
林一的眼光掠過衆人,抄手踱步走向自己的地方。那個大鬍子耳玄與絲袍男子衝着他稍作打量,轉而留意起了玄玉子。在場的其他人同樣如此,任其從一旁慢慢而過。
崇尚強者,乃人之天性!
玄玉子好似還沉浸在血腥的殺戮之中,猶自享受着衆人矚目的快意!而他忽而察覺面前少了個人影,頓時便如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僵直的身子猛地軟了下來,竟是匆匆忙忙扭動着腰身追上前去,甚是親切地擡手呼喚道:“林兄!且等小弟一步……”其猙獰的臉色沒了,討好的笑意頓顯嫵媚妖嬈!
見此情形,山洞內的衆人瞠目詫然。
絲袍男子獨自坐在角落裡。他倨傲而又冷漠的神情在默默變幻……
在山洞的另一處角落前,林一停下腳步。地盤被兩個後來的中年人給佔了,沒有挪窩的意思。他左右張望,便想另尋去處。誰料對方突然躲到了一旁,還連連頷首致歉。
玄玉子衝了過來,盛氣凌人地伸出手指……
片刻之後,山洞內安靜了下來。
林一很是懶散地躺了下去,悠哉地支起一隻腳。一丈之外,玄玉子筆直端坐着,兀自左顧右盼……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日裡,山洞內的修士已然是進進出出。稍稍熟悉一點的面孔,很快便被陌生的所代替。
那個元信子每次來點人的時候,好像是忘記了林一與玄玉子。與他兩人被一起忘記的,還有絲袍男子,以及大鬍子耳玄。
不知不覺之間,兩個月過去。每次出去的人多,回來的人少。當山洞內再次剩下了十餘人,又一個七日之期即將臨近。
林一時而躺臥、時而靜坐,默默守着自己的方圓之地。他對周遭的情形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只顧一個人想着心事。至於何時才能脫身,他不知道。而自從上次對決回來之後,他的心頭多了一種隱隱的衝動。
如此下去,只能是任人擺佈。而要在絕境中尋到一條生路,很難。不過,眼下尚未山窮水盡,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一丈之外,玄玉子始終不肯遠離半步。雖然那位林兄不理人,甚至於正眼都沒一個,而他不在乎。上一次能活着回來,難道還不能表明一切嗎?
玄玉子帶着虔誠的神情,默默打量着一旁。那位林兄不僅有着年輕的面龐,挺拔的身軀,頎長的四肢,更有灑然不羈的神態,以及動若風雷的氣勢,無不令人豔羨有加……
一道人影慢慢走來,腳下無聲。
玄玉子有所察覺,猛然轉身,已是橫眉立目。
來的竟是那位絲袍男子,英俊的模樣倒也不錯,爲何讓人生不出半點兒的興致?只見他在幾丈外停了下來,微微頷首示意,卻神色漠然如舊,並帶着稍顯詭異的口吻說:“在下明姬,可否與道友結交一番……”
玄玉子胸脯一挺,擡手撫摸着稀疏的鬍鬚,很是矜持地淡淡回道:“多謝道友擡愛!只待來日異地相會,你我再親近不遲……”他言外之意,你能否活着出去還兩說呢,我又何必費工夫去結交一個死人呢!
林一躺着未動,似睡非睡。
自稱明姬的男子並未知難而退,只是淡淡地看了玄玉子一眼,接着轉向一旁,繼續說道:“之前有過耳聞,這位應該是林道友……”
玄玉子神情一僵,吶吶然無語。對方要結交之人,並非自己?而他尷尬之際,卻又心生惕然。作甚?明白了,要搶我的林兄!
明姬自顧說道:“橫禍降臨,你我皆難逃此劫。不妨就此計較一二,總好過聽天由命……”他身材清瘦,個頭不高,說起話來也是不緊不慢,而清傲的神態卻是油然而然。
玄玉子不待對方將話說完,麪皮一緊,不假辭色地打斷道:“生死各安天命,自求多福便是!林兄歇息要緊,請勿相擾……”他不耐煩地擺擺手,便要將聒噪之人驅走。
與此同時,有人冷叱道:“閉嘴!”
玄玉子想都不想,接話道:“林兄吩咐,叫你閉嘴……”忽見有人坐起身來,臉色不好看。他急忙塌下腰身,訕訕賠笑道:“林兄!莫測之地,不可輕信人言啊……”
林一盤膝而坐,衝着不遠處站立的人影招收示意道:“無須客套,不妨就近說話……”
明姬輕輕頷首,舉步往前。
玄玉子心頭急切,便要阻攔。
林一眼光斜睨,叱問道:“玄玉子!我與你很熟嗎?”
玄玉子詫異道:“哎喲!又要怎樣才叫相熟?”他心有不忿,頓時抱起撞天屈來,伸手比劃着嚷嚷道:“同生共死,並廝守至今,你還要人家如何……”
有生以來,還是頭回遇上這麼一位奇葩。而看着玄玉子理直氣壯的模樣,林一禁不住皺起了眉頭,從牙根擠出一字:“滾……”
與這傢伙糾纏不清,再囉嗦下去,天曉得還會發生什麼狀況!
玄玉子不以爲忤,反而是春風滿面,帶着喜悅,順從道:“嗯!這便滾開!但有林兄弟一句話,在下的小命兒都甘願奉上……”他挪動屁股,急急忙忙躲到了三丈之外,再不肯遠去,復又筆直端坐,顧盼之間,與有榮焉!
“呵呵——”
叫作明姬的男子已在不遠處坐下,一直在靜靜關注着兩人的說話。不知爲何,他忽而忍俊不止。而不過瞬間,此人已是淡漠如舊,唯有眼光深處還帶着一抹隱晦的笑意!
林一循聲看去,微微凝視。而他又衝着玄玉子飛掠一眼,禁不住若有所思,隨即好像是遇到了什麼趣事,竟是嘴角一咧,徑自呵呵一樂。
明姬有些意外,拱了拱手,問道:“林道友緣何發笑?”適才剎那,他好像已被人窺破神魂,且無從躲避……
林一眉梢一挑,不答反問道:“道友前來,有何指教……”
明姬自恃甚高,且敏銳、而又不失沉穩練達。誰料與眼前這個年輕的修士短短照面之後,竟是叫人沒來由的一慌。他伸手摸着下巴,禁不住低頭沉吟起來。
恰於此時,玄玉子投來一瞥,不屑地冷哼了聲,佯作自語道:“一介男兒身,卻躲躲閃閃,口是心非,絕非善輩……”他轉向林一,暗暗示意了下。對方根本不予搭理,兀自背倚洞壁斜坐着,似笑非笑的模樣叫人捉摸不透。
陰暗的角落裡,三人隔開不遠相對而坐。山洞內的其他人,各自神色鬱郁,沒誰有閒心去理會身外的動靜。唯有那個大鬍子耳玄,一個人在遠處默默張望……
片刻之後,明姬好似了決斷。他眼光一擡,說道:“林道友應該有所知曉,此處的所有人,只有一個用途,便是化身爲血煞。而無論血煞凝練與否,你我皆難逃一死。凌道本人,及其門下,絕不容走漏半點兒風聲……”
玄玉子見明姬忽而改作傳音,還是禁不住側身附耳。少頃,一無所獲。他頓時有種被人拋棄的羞辱,黃臉皮一陣抽搐,卻又不便聲張,只將憤怒的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肆虐。
凌道?突然聽到這個人名,林一神色一動,慢慢坐正了,隨聲傳音道:“明姬道友所說之人,莫非便是魔皇門下的弟子?”
之前,從玄玉子的口中得悉,中天魔城有兩個修爲強大的人物,一個叫作青葉,一個叫作凌道。此處的秘境山洞,若是後者所立,還真是來頭不小。不過,以人的性命來凝練血煞,夠毒、夠狠!
明姬接着說道:“道友所料,大致不差。魔修之人,皆屬魔皇一脈。而細說起來,凌道乃是宮離子的門徒!”交談之際,他始終在留意着林一的一舉一動。事關成敗,不能不爲此小心。
這人不請自來,並非無的放矢!林一略略拱手,正色說道:“道友應該出身魔修,見識不淺。何妨賜教一二……”
“魔修之人,何止萬千之數,而相互殘殺者,比比皆是。道友不必多慮……”明姬分說了一句後,神色跟着緩和不少,又道:“賜教不敢當!我等唯有破去血煞,或可搶得一線生機!”
那血煞藏於深潭之中,如何破得?在幾位洞天高手的眼皮底子下,又該如何行事?
林一不解,神色詢問。
明姬左右看了下,輕舒一口氣,兩眼中精光一閃,帶着決然的神情又道:“且聽我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