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聰聽了嘆了一口氣,他原來只道這塊碧玉是夏敏的隨身之物,她的家財大氣粗,佩一塊名貴的玉佩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想不到夏敏竟然把彌勒教中如此重要之物交給自己,足見她對自己是一片癡情,他想起那天晚上夏敏掩面而去,想來是對自己的無情傷心欲絕。翠兒道:“公子,這令牌你還是收好吧,這塊令牌是教中的聖物,如果給教主知道此事情,他會殺人滅口的,因此公子還是親手給回公主吧。”楊聰聽了只好做罷,心想:我怎麼還能與她見面呢?只怕這一生一世兩人也不會再見面了。楊聰突然想起那怡紅院的荷花姑娘來,心想:這荷花姑娘定與夏敏有莫大的關係,我何不找她呢?我把這碧玉封在匣子裡請她轉交夏敏,量她也不敢拆開來看,這樣除了那荷花姑娘之外,誰也不知道夏敏曾經給過這東西給我。楊聰想到這裡,便打發翠兒回房間,他一個人向怡紅院走去。
他行了不久,便來到了那怡紅院,只見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在嬌滴滴地招攬客人,楊聰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進去。幾個女子只道他是來尋歡作樂的,便前呼後涌把他連拉帶扯拖進了屋裡。楊聰甚是尷尬,連忙道:“我是來找荷花姑娘的,荷花姑娘呢?你叫她來陪我。”一個妓女聽了,嬌滴滴地道:“喲!這位少爺,你是荷花妹子的常客吧?那你來得真不巧啊!荷花妹子今天早上給人贖身去啦!讓奴家陪你好麼?”說着她往楊聰身上靠。楊聰聽了吃了一驚,連忙把她推開,問道:“誰贖她去了?”那個妓女嬌滴滴地道:“當然是她的心上人啦!荷花妹子真有福氣。”楊聰聽了好生失望,他問了一會兒,也沒問出是誰把荷花贖了去,便慌忙扔下一錠銀子跑出了怡紅院。
楊聰邊走邊想:這彌勒教行事真是神秘,難怪江湖中人無法尋到他們的窩點。楊聰突然想起夏敏的父親來,心想:當時哪裡會料到那賣藝的老頭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彌勒教教主,瞧他當時在成都城隍廟裡賣藝,竟然忍受那幾個小無賴的欺辱,而且裝出一副全不會武功的樣子,當時仇人就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卻一點也不知道。楊聰一邊走一邊悶悶不樂,便走進了一家小酒館,楊聰知道魯長老等人一直暗中跟蹤自己到怡紅院,也一直跟蹤自己到這裡,便也不點破。楊聰走進這家小酒館時,只見這家小酒館只有一個客人在喝酒,楊聰朝那人掃了一眼,見那人年紀約五十多歲,儒冠素服,手持一把泥金團扇,穿着一襲淡白色的錦袍,留着三絡長髯,長臉俊目,劍眉橫飛,神氣內斂,眸子中英華隱隱,容顏間英氣逼人,一看就是江湖中人,而且瞧他那眼神就知道此人武功不低,楊聰瞧此人的打扮,似有錢人家子弟,卻不知道他爲何在這種小酒館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