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了別人一臉的楊小志,那是非常慚愧的,也沒敢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不過,回想一下,那感覺……貌似,挺帶勁兒的!
在動物世界裡,雄性對雌性的淋尿,是宣稱佔有的意思。這是一種最原始的侵佔,因爲沒有其他可用的工具,所以,只能用尿液來沾染上自己的氣味,就和劃分領地一樣。這其實是潛藏在人類天性裡的獸性,有很多男人在和女人做完那事以後,都會做出這樣的動物行爲。
不過蒼天爲證,他可沒有要侵佔李芽芽的意思,那只是個意外!楊小志點了點頭:“沒錯,那只是個意外!”自我安慰着,想等李芽芽回來,自己再跟她解釋一下。
但是,該怎麼開口呢?
“不好意思,尿在了你臉上……”不用說,絕對是一巴掌呼過來 ,打腫一邊的臉。
“你知道嗎?成年男子的尿液裡,含有豐富的玻尿酸,美容養顏……”更別提,另外一邊臉也要被打腫!
楊小志爬回了牀上,撓了撓頭,嘆道:“這玩笑可開大了。”
一連兩天,他都沒再見到李芽芽,換成了另外一個老護士來護理清潔他屁股上的傷口,那老護士顯然比李芽芽的業務熟練太多,楊小志甚至已經可以下牀走動了。姜晚晴其間來過兩次病房,都有些好奇地皺眉問道:“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事?她回去就請了病假,說身體不舒服……你該不會是把她給辦了吧?”
楊小志緘口不言,開玩笑,這種事豈能對外人道矣!他雖然沒臉沒皮的,但別人姑娘家的名聲,他還是知道幫着打掩護的。
那個呆萌小護士……不會想不開吧?楊小志略帶擔憂地想着。
他也沒想太多,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他想再多也於事無補。既然能下牀走動,楊小志也就閒不下來了,在療養院裡撒歡串門。
療養院裡有很多都是受了傷的老兵或者軍官,看見一個小胖子熱情洋溢地跑來噓寒問暖,倒也能一起抽支小熊貓或者中南海,然後談着自己的英勇戰績。混熟了以後,那可就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了。
像是他隔壁的病房,躺的是個中士,年紀和他也差不多,而且居然和他是本家,也姓楊,叫楊偉。長得挺帥,但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眯成一條縫,就跟黃鼠狼差不多。
在執行一次秘密任務的時候,被一槍打中了背部的神經中樞,然後就徹底痿了,在療養院裡已經躺了三個月。不過,楊偉只是叨叨着:“孃的,都說背上的傷是戰士恥辱,可敵人偷襲,老子有什麼辦法?”
楊小志抽着小熊貓,罵道:“對啊,臥槽,老子也是被偷襲,屁股才受了傷的!”
“現在這些人,都不講什麼道義,喜歡背地裡玩兒陰的!媽的,堂堂正正地對幹,老子能五百米開外把他眼睛給射瞎了!”楊偉憤憤地說着。
“嗯,強!”楊小志豎了個大拇指。
楊偉不無得意:“那是,老子的槍法,可不是蓋的!等老子傷好了,回部隊,還是一個神槍手!”
不過,楊小志聽姜晚晴說,他的神經中樞壞死,最多也就能舉舉筷子而已,下半輩子估計只能在輪椅上過。但楊小志還是點頭道:“那可不,咱老楊家,都是硬漢!等傷好了,一定要給那些兔崽子們一點顏色瞧瞧!”
“兄弟,咱爸媽死得早,俺家裡也沒有兄弟姐妹,你跟我這麼投緣,那我們就當
拜把子兄弟怎麼樣?”
楊小志點頭道:“那感情好!”
倆人報了年齡,楊偉長他一歲,楊小志不甘道:“你不會虛報吧?我瞧你的樣子,最多不過二十三四,先說好,忽悠人我可不認啊!”
楊偉笑罵道:“孃的,老子吃了二十七年的米,從來沒忽悠過人!”
互點了一支菸,楊小志張口喊了一聲:“哥!”
楊偉笑得很開心,眼睛拉成了一道縫,答應了一聲:“誒,弟!”
“弟,以後你要是碰到一個穿着‘零’字號的黑衣服男人,就替我狠狠揍他!”
楊小志點着頭:“那沒問題,只要我揍得過,一定把他打成豬頭!”
但楊偉終究沒吃上二十七歲的米,他走的時候,還點了一支小熊貓,躺在牀上,笑着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像黃鼠狼一樣。死因是傷勢惡化,中樞神經牽連到腦部,腦死亡三個小時以後,才斷了氣。
楊小志和他的這個特種兵大哥,認識了只一天時間。但看見他手裡的菸屁股,楊小志居然出奇地落了淚。
護士們推着他的屍體去太平間的時候,居然有很多人站到了病房門口,對着過去的推車,敬了一個禮。那場面,神聖而莊嚴,楊小志熱淚盈眶,點着一支最後他哥最後塞給他的一包特供小熊貓,伸手對着自己的太陽穴,也敬了一個禮。
之後,他被叫到了一個地下室,姜晚晴推着桌上的物件,說道:“按照他最後的意思,這些遺物由你認領,其他贍養費和撫卹金,都是給他家裡妻子的……”
東西不多,一把國式QSG92手槍,一包精裝中南海,和一個用了不知道多久的舊皮夾。
“本來按照規定,槍支不能外轉,但這是他最後的申請,首長那邊也同意了。”姜晚晴說着:“關於槍支管理,不需要我多說明了吧?如果你用這把槍來幹壞事,天網會收拾你的。”
但楊小志卻忽然問道:“我哥他今年多大?”
姜晚晴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回答:“再過兩個月二十六。”
楊小志不忿地說了一句:“我就知道……他孃的在忽悠我!”
……
陳詩月終於還是得到了消息,幾乎是哭着衝進病房的。她一見楊小志,也不顧在一旁的俞勝蘭了,一頭撲進了楊小志的懷裡。
“你個壞蛋,受傷了也瞞着我!”
楊小志乾笑了一下:“這不是怕你擔心嗎?我現在不好好的,能吃能睡,屁股也好得差不多了!”
陳婉瑩隨後進了門,勸慰道:“好了,這麼多人看着呢,沒羞沒臊的……”
陳詩月紅着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俞勝蘭,見她沒有責怪的意思,才鬆開了手,環顧了一下,看見了沐紅衣和辛採菱,不由低聲問道:“她們是誰啊?”
楊小志看了看滿屋子的女人,一時頭大,只是說道:“她們是我的好朋友,那個胸大的叫沐紅衣,脾氣很壞。那個腿長的叫辛採菱,脾氣很好。”
沐紅衣哼了一聲,也沒理會楊小志,倒是辛採菱上前拉着陳詩月的手:“妹妹就是詩月吧?難怪,長得這麼漂亮,小志經常唸叨你呢……”
“姐姐纔是呢,我從來沒見過姐姐這樣有氣質的女生。”陳詩月由衷地誇讚了一句。
女人和女人之間熟絡,永遠比男人更快,只是三兩句話,
就晉升成爲閨蜜。然後嘻笑打鬧,手挽着手,嘰嘰喳喳地講個沒完。先是俞勝蘭,然後是陳婉瑩,最後連沐紅衣也加入進去,五個女人,那可謂是爭芳鬥豔。
陳詩月羨慕地看着沐紅衣的雄偉山巒,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頓時像鬥敗的公雞一樣,按年齡來看,沐紅衣估計也就比她大一兩歲吧,但簡直就像喜馬拉雅和小丘陵的區別一樣!陳詩月低聲對沐紅衣問道:“沐姐姐,你怎麼發育得這麼好,有什麼秘訣嗎?”
沐紅衣破天荒地有些臉紅,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天生就是這樣的……”
辛採菱失笑道:“詩月妹妹的身段已經夠好了啊!”
陳詩月垂頭喪氣,噘嘴道:“可是……這麼多人,就我最小……”她瞥了瞥胸前愈發豐滿的俞勝蘭,暗想道,聽說只要經常按摩那裡,就會變大……小蘭姐姐那裡,應該沒少被他的魔掌按摩吧?
要是知道她的想法,俞勝蘭肯定要賞她一個結實的板栗!
陳詩月氣餒道:“實在不行,我就去墊硅膠!”雖然人造和天然的有區別,但也總好過一望無際吧?
陳婉瑩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說道:“這你要問小志,看看男人介不介意女人是假胸……”
一堆女人同時望向了楊小志,楊小志只是撓了撓頭,喏喏地說道:“這個……額,雖然大點看上去美觀,但手感肯定是不一樣的。大有大的好,小也有小的妙,物盡其用就行,物盡其用就行……”
聽到他這句物盡其用,五個女人同時啐了一下。
但陳婉瑩瞧了瞧衆多女人,又看了看楊小志,心裡道:“這小傢伙……居然這麼討女人歡心嗎?”想起那天自己差點陣地失守,不由心殤動搖——這圓圓潤潤的小胖子,真是女人的剋星!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人用力推開,又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喊道:“楊小志,你給我解釋清楚,你爲什麼要欺負我妹妹!”
楊小志回頭,卻見李萌萌拉着扭捏的李芽芽,衝進了病房,一股興師問罪的勢頭。
他呆了呆,良久之後,終於反應過來的楊小志驚訝道:“你倆居然是姐妹?!”
李萌萌那叫一個生氣,盤問了三天,面兒薄的李芽芽才終於開了口,說是療養院裡的一個病人欺負了她,具體什麼事她不肯講,但問到名字,差點讓李萌萌抓狂了,又是楊小志!
這不,拉着李芽芽,就要來把事情問清楚。
看着李芽芽目泫欲淚,可憐兮兮的模樣,在場的女人那都只有一個想法——楊小志這個混蛋,居然糟蹋了別人小姑娘!
俞勝蘭雖然氣苦,但看了一眼雙目含淚的李芽芽,也沒責問緣由,上前拉着李芽芽的手:“妹妹不哭,姐姐幫你出氣!”
陳婉瑩也說道:“既然小志欺負了別人,總要給個交待,不然別人女兒家多吃虧。”
陳詩月看着李萌萌和李芽芽,她當然也認出了李萌萌,對楊小志痛心疾首地說:“小志,你要報復她,也不需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啊。她妹妹是無辜的,人家十八九歲的姑娘家,你爲什麼要做出這麼禽獸的事?”
然後,幾個女人對着楊小志一番口誅筆伐,絲毫不給楊小志反口的機會。
楊小志那叫一個冤啊,比竇娥還冤!
陳婉瑩只是默默地在心裡數了一下:“又來了兩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