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顯不是人類的戰艦！會不會影響我們的大炸炸投放？”搞事號上，搞加索皺着眉頭，問毛迪生。
毛迪生獨眼中精芒閃耀，沒什麼感情波動的道：“影響又如何？我們沒的選。”
的確沒的選，光有威力強勁的炸彈，卻沒有好的投送方法。又遇到了擅長遠距離攻擊的強敵，基本盯上誰誰死的，如何將炸彈投送到位，就成了最讓人頭疼的事。
其實搞加索從一開始就抓住了重點，祈禱不周山號能慢下來。只不過現在才發現，即便不周山號真的慢下來，仍舊不好下手。
不周山號的殺戮效率太高，以至於獸人艦隊全體艦長，現在最希望的反而是不周山號速度能快點，接近不周山號的過程、對它們而言，着實是太煎熬了點。
“近點，再近一點！”好些獸人艦長，在自家艦船的艦橋都忍不住咆哮出聲了。
不周山號已經露出了真容，且獸人艦隊的艦船基本的射擊準頭也有了。
可艦隊攢射的結果，遠遠不能讓獸人們滿意。
不周山號如其名般，宛如佇立在大地上的撐天之柱，任憑炮火洗禮，卻始終不見有明顯的傷損。
這其實得宜於不周山號的的特殊功能——終極壁壘。
這是一種力場型的防護，融合靜滯力場等科技手段，和法則領域的超凡手段。
可以說，現在的不周山號，無論從自然科學的角度，還是超自然玄學的角度，都配的上凱恩聖者的名號。它就是艦船中超凡入聖的存在，是最強防禦狀態。
只不過，完事無完美。不周山號想要保持這樣的狀態，代價就是速度快不起來。
不是能源供給的問題，不周山號搭載的是星型佈局的恆星爐，一大六小七個反應爐，可謂動力澎湃。
真正的制約，主要來自法則方面的干擾和衝突。
這也就意味着，不周山號至少在這方面的技術水平，已經頂到了戰錘40K宇宙的法則天花板。
或許在亞空間，能夠更恣意一些，但實體宇宙，只能是這樣了。
當然，即便是這樣，也已經屬於技術碾壓欺負人。
介於宇宙深空的特殊性，來自獸人艦隊的炮火，威能其實並沒有因爲距離略遠而損失多少，只不過準頭差了些。
因此，如今不周山號在炮火中屹立不倒，意味着獸人艦隊的炮火竟然不能破防！這還怎麼耍？
也就是獸人大條，換成其他智慧種族，看到這種情況，多半是會選擇溜，着實是惹不起！
獸人們，卻指望着距離再近些，能讓單位時間裡、有更多的炮火傾瀉於不周山號上，從而轟破其防禦閾值。
理論上，確實有這種可能。
可客觀現實裡，想要達成的難度卻太高。
姑且不說不周山號的終極壁壘的防護閾值究竟有多高，就說不周山號的殺戮效率。
當獸人的艦船傾瀉火力時，意味着不周山號對其也有了炮擊角度。躲在巨石艦後，顯然是不能對不周山號進行直射的，而太空中不存在藉助環境因素曲線射擊的自然條件。
在這樣的背景下，不周山號宛如打地鼠般，誰露頭就砸誰。
儘管同時有一大堆露頭，但不周山號可以選擇大隻的砸。而且隨着雙方距離的縮短，不周山號的中子炮也可以加入戰鬥序列了，火力更加強勁。
於是獸人艦隊不斷的減員。且掛的都是大塊頭。
大塊頭未必有大智慧，卻有大力量。每損失一艘大艦，獸人艦隊的整體火力就要弱上一分，多了不敢說，1%肯定是有的。
所以對數字敏感、且心算能力強的，是能大概評估出照這種情勢，獸人艦隊再度跟不周山號近距離接觸時，還有多少大型戰艦的。
然後會得出一個驚訝的結論。獸人艦隊已然進入了‘死亡之旅’模式。也就是走一路死一路，等到地方，也死的沒人了。
至於小艦，乃至戰艇，凱恩根本看不在眼裡。
不是他自大，而是他看待問題的角度，並不是和常規。
這次戰事，並非以殺戮獸人爲目的。
儘管順手的話，凱恩一點都不介意將之趕盡殺絕。但他既然誇讚獸人頑強堅韌，認爲這纔是其種羣的主要特色標籤，而不是數量多、人海戰，那麼便意味着他知道想要徹底清除一支獸人，不使其留有遺禍、有多耗費時間和精力。
他現在可沒空幹這種事，格雷迪厄斯正在推進的大計劃，是爲了應對即將到來的蟲巢艦隊而準備的。
而戰爭又是爲真正的目的服務的。
因此，將獸人堵在恆星系外，就是目的。也正因如此，纔有之前亞空間放逐的策略。
畢竟他知道獸人們的星際躍遷相當的隨緣，即便仍舊能再度來到格雷迪厄斯，多半也幾經周折。
而只要能錯開時間，不是趕在這個節骨眼來，那麼即便全宇宙的綠皮都來攻伐，凱恩也不怵，不在乎。
在這樣的認知背景下，獸人的小艦、戰艇，意味着沒有躍遷能力，失去了大艦可依附，又沒能進入物質相對豐富且密集的恆星系，其結局如何，不難想象。
因此，這場戰事，凱恩不怎麼關注獸人的小艦、戰艇，只盯着大船。
巨石艦算是大船，內中有着還算完善的獸人生態圈，即便是沒有動力玩太空漂流，也能讓內裡的獸人們存活很久很久。
並且隨着其伴在搞事號周圍，不斷逼近格雷迪厄斯恆星系，終究是要對付的。
凱恩也不是真的拿其沒有辦法，只不過不自覺的追求完美，試圖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戰果，這樣比較有逼格，也對得起技術掛開到飛起，免得讓人在評價這場戰役時說：“那就是掛比，沒有掛一無是處……”
雖然他並不在意別人的評說，但自己心裡有道坎兒，名爲‘旁觀者角度’，因而還是儘量通過戰術運用，贏的更徹底和華麗些。
隨着獸人大艦的被殲滅，獸人艦隊除了巨石艦和搞事號本身，基本沒啥強火力了。
至於巨石艦和搞事號上的重火力。凱恩是不屑的。他覺得那些兵器，根本就是獸人版的‘男人的浪漫’，瞎幾把整出來的兵器，毫無性價比可言。
威力再大，無法命中不白搭麼？
於是，在將獸人艦隊中‘年輕力壯’的大艦點名清理的差不多了，凱恩下令不周山號的艦載MA出動。
MA可是機動堡壘的縮寫，這名字並不白叫。
可以說，小艇小艦，基本揍不動它們；而獸人搞出的那些奇葩重火力，又很難命中靈活且相對小個頭的它們；比較適合對付它們的、火力密集、射速和威力適中、準頭也可以的巡洋艦、戰巡艦之流，已經死的沒剩多少；這戰場中無人剋制它們，任它們馳騁，不就成了情理之中？
這便是凱恩的系統戰術的一部分。在殲滅敵方有生力量的同時，儘可能營造對己方有利的局面。
這次出動的，是十二宮系列中的水瓶座MA特殊版。凱恩稱之爲寶瓶座。
寶瓶座跟水瓶座一樣，都是棱鏡MA。
只不過水瓶座是配合第一秩序的戰艦羣使用的。
而寶瓶座，則是針對不周山號的要塞艦獨走的特點，而打造的。
寶瓶座看起來也確實像瓶子，或者說‘筒子’更恰當。
不過是那種有着鏤空外殼和瓷實內膽，宛如編織精妙的酒簍裝骨瓷瓶的那種‘筒子’，顯得華美而神秘。
它們是隱形單位，都已經潛入獸人戰艦羣，開始從容的挑選最佳攻擊位置了，獸人們卻一無所覺。
然後很突兀的一衆寶瓶座開始發威。
棱鏡MA，是可以理解爲能量炮筒的，它們就像是激發激光的寶石，通過接收遠距離傳輸能量、並聚焦成集束能量，來進行攻擊。
給它們傳遞能量的，是不周山號。
宛如特斯特無線式電力輸送，這種能量輸送，是肉眼不可見的。
不過寶瓶座攻擊時的光束，卻是可見的。
猩紅顏色，高亮，持續，就像是能量鑽，突然就出現在巨石艦周圍，射程也不算太近，45萬公里。
這意味着巨石艦若是使用能量炮反擊，寶瓶座有1秒多鐘的時間做出規避反應，對靈活的寶瓶座而言，這足夠了。
而寶瓶座的攻擊，卻是持續照射。
本身就有戰列艦主炮的威力，再加上持續照射，其破壞力之恐怖，可想而知。
巨石艦的材質，不過是金屬含量充沛的礦石，主場成分是硅，然後纔是有色金屬。它完全是倚仗自身的皮糙肉厚和一體性，來達成高防禦的特點。
但在高能粒子的持續照射下，巨石艦的厚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熔穿了。
這很正常，寶瓶座的最早原型，可是SC宇宙的那臺1740億瓦的德拉肯鑽機。
巨石艦作爲岩石，取二氧化硅996J的比熱作爲平均比熱（實際上因爲金屬含量高，比熱更低一些）。
二氧化硅的熔點是1722攝氏度，不考慮熱量散失的情況，德拉肯鑽機每秒可以融化大約106噸岩石。
而太空深處缺乏導熱介質，熱量散失較低，但巨石艦的艦殼本身金屬含量高，導熱性好，姑且算是鑽穿的過程中有一半熱量損失。
每秒融化53噸。
而二氧化硅的密度是2.65噸每立方米，粗略得出每秒能融化20立方米的岩石。
這還是德拉肯鑽機的數據。
寶瓶座的威力較之大的多的多。
因此，哪怕巨石艦的艦殼厚度是以千米爲單位的，熔穿也用不了幾秒。
由於熔的太快，沒有熔穿前，又缺乏空間供那些被液化、汽化的物質流通，於是順着能量射入時造就的孔道，形成爆炸式的反向噴潮。
這種巨型火柱一般的現象，即便在太空尺度看，也蔚爲壯觀，畢竟太空中阻力小，噴射動能衰退速率低下，再加上高溫熔岩的發光特性，因此就顯得視覺效果極佳。
“哦，臭大糞！這是什麼爛東西！”搞加索忍不住罵！
那一道道猩紅光柱帶來的熔岩噴射，很容易就讓它聯想到火山噴發。然後就想到巨石艦中泡了熔岩澡的獸人同胞。
兔死狐悲呀！搞事號雖然比巨石艦厚實的多，卻也架不住這般燒熔啊！
其實巨石艦中的獸人們，並非是搞加索想象當中的那樣在熔岩中游泳然後燒成灰。
大多數獸人的死亡是被蒸熟烤熟的，具體是哪種，就要看其所在的位置了。畢竟這種局部加熱，跟微波加熱不同，被燒熔的位置，會成爲爐膛，而其他艙室，就變向成了烤架、鐵板、汽燜鍋等等，所以大多數獸人是被膨脹的熱氣蒸熟，被高溫的艙壁煎熟、烤熟……
而且由於巨石艦的外殼着實是厚，高溫加熱而膨脹的氣體什麼的，還不足以將之撐爆，而是力量沿着最薄弱的地方，一般是艙門什麼的，一路摧枯拉朽，最終噴出巨石艦之外。
一些獸人注意到了巨石艦的‘大噴氣’現象，甚至有的獸人還沒心沒肺的爲其配了放屁的音效。沒辦法，太空無聲，再好的戲都出不來效果……
凱恩在不周山號中抱着肩膀，心道：“這樣的死法，什麼仇、什麼恨，也都報了吧？”
他指的，當然是慘死在這些獸人摧殘下的人類。
介於人類目前時候銀河系人口數量最大、分部最廣的種羣。又因亞空間風暴導致很多羣體至今失落沒有被找回。
因此，凱恩有理由相信，獸人羣落的每一步成長，都浸滿了人類的血淚。
又或者說，獸人們的技術越牛叉，就意味着屠戮了越多的人類。
這支獸人羣落的技術很不錯。凱恩就認爲，在過往，有不少人類遭了這幫獸人的毒手。
因此哪怕他對獸人其實有一點點看待寵物的情愫，此次也沒有任何憐憫，甚至在戰鬥時，刻意帶上了幾分虐殺顏色。
狗是人類忠誠的夥伴，但咬過主人的狗，不能留，瘋狗就更不用說了。而獸人，再有其逗比搞笑之處，也有着比夠兇殘的多的特性，這一點不能忘，哪怕是當年的古聖，都對之持有足夠的提防心。
隨着寶瓶座的登場以及成功突施辣手，獸人艦隊走向覆滅的命運，已成定局。
巨石艦總計也就十艘出頭。即便是這樣，搞加索獸人艦隊的規模，都堪稱罕見。
事實上，幾百年後，讓當時的鈦帝國爲之瑟瑟發抖的所謂獸人第二大羣體，其擁有的艦隊規模和質量，也不過就這種程度。
當然，那支獸人並不以艦隊著稱，而是一改大多數獸人流寇的作風，在某些自然星球紮根，並連城片，統御了一個星區。
但是，在星際時代，星船艦隊，就是一個種族關鍵武力的代名詞。這點，任何一個智慧種羣都無法否認。既然都很重視，那麼一支艦隊的強弱，還不能證明點什麼嗎？而不周山號將一支艦隊打爆，又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力量從來都是受人尊重的。
以前人類帝國各勢力的大佬，雖然對凱恩也尊重，但卻有些瑕疵。因爲他們覺得他們代表的是國度、文明、種羣，而個人力量與之相比終究上不了檯面。
凱恩再厲害，能殺了所有帝國政要，也不過是個刺客。
從古至今，從沒有聽聞哪個刺客能獲得民衆的廣泛認可，擁有偉大領袖一級的民望和聲譽，以及擁護和愛戴。倒是有不少刺客成爲了陰險卑鄙醜陋的代名詞。
但現在卻不同了。星艦代表着一個文明的結晶，是羣體力量的象徵。那麼擁有不周山號這樣的星艦，其製造方第一秩序，又怎會仍被視作一個尋常公會級的勢力呢？
這分明是能夠與帝國分庭抗禮的組織勢力嘛，再自以爲是的傲慢之人，過了今天之後，也該醒醒了。
相應的，對待擁有這樣的星艦，並且是第一秩序的元首的凱恩，也愈發的應該多幾分發自內心的謹慎和尊重了。
戰場中，戰事仍舊如火如荼，至少搞事號仍舊基本完好。而其矮行星級別的體量，無論敵我，都沒辦法不去重視。
反正獸人們的士氣仍舊高昂，它們的思路也簡單，只要看到搞事號依舊健在，便覺得心中有底。
當然，局勢順逆，可不是那麼算的。但獸人們都有鐵憨憨的一面，就認這個並不正確的死理，誰也沒辦法。
可是，大部分獸人還不知道，它們的老大，已經打算拋棄它們了。
其實撤退建議，是毛迪生最先提出的。
之前毛迪生告訴搞加索沒的選，現在卻給了它一個選擇。
“我最近一直在研究新型的爆炸式引擎，也取得了一定成果。還沒來得及實驗，不過理論上，是可行的。它能臨時代替躍遷引擎，藉助搞事號的特殊性，帶我們進入亞空間。或者，我們寄希望於那個大炸炸能成功炸死敵人，若不成功，我們就會死在今天。”
搞加索清楚，大炸炸其實也是孤注一擲的選擇，很不靠譜。
若是有個相對靠譜的選擇，它還是願意選的。
於是它問了一個一般人類不會問，但獸人就會的問題，對象是德米吹：“毛迪生有辦法讓我們憑藉搞事號現有的部分進入亞空間，你有辦法在亞空間聯繫到我們丟失的那部分搞事者號嗎？”
德米吹則難得的很自信的回答：“能！我能感應到，我知道它在哪裡！”
好吧，臺階就這麼有了。搞加索遂決定撤退。
其實，在戰錘40K歷史上，這是一支失蹤的獸人艦隊。
而在許多許多年後，有人在神秘的黑圖書館，找到了關於這支獸人艦隊的一點蛛絲馬跡。
這支像流星般一度閃耀的獸人艦隊，最終因傳奇導航員德米吹的混沌化，或者說跟搞事號的艦船基胚hulk同化，最終引導艦隊走上了不歸路。
它們從未出現在格雷迪厄斯所在的恆星系附近，而是受某種‘偉大的召喚’，打算前往卡迪亞要塞星所在的星區，但最終迷航在亞空間。許多年後，某邪神的花園中，有奴隸身份的其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