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緊急,他們立馬匆忙回京。
阮影一路爲他們詳細解釋戰況:“番邦突然攻我璴國,必然策劃已久,他們北上只取揚州,等於斷了我們左臂,如今,番邦百萬雄師正大肆攻打南都,南都如若淪陷,那我們就斷了雙臂,各個離京最近的軍隊我已派去支援南都,現在京城只有十萬人,番邦此行就是奔着京城來的,我們區區十萬人戰他的三十萬人根本是以卵擊石”
刻不容緩,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京,豈料京城內已涌出大量的番邦人開始攻擊京城各個重要邊口,爲的就是裡應外和爲番邦大軍打開入城之門。
南風溟迅速召集各大臣子商議,但唯缺一人未來。
“左相呢?”
衆大臣竊竊私語左看右望。
劉景辭上前奏道:“皇上,左相已在兩日前出京如今還未歸來,依臣猜測,他可能是投了番邦去,早在以前他就行爲不軌秘密和番邦往來,臣蒐集了大量的證據,可惜還是晚了,這次番邦攻我璴國,一定是他早已謀化好的,太后辭去,皇上哀痛悲傷拒上早朝,這是一個發兵的絕好機會,出奇不意直擾我揚州,隔斷了我軍與外界大軍的聯繫,番邦人可以大膽直接攻來,少不了他出謀劃策”
“啪…”南風溟怒氣十足的一拍桌子,茶杯也立刻震碎,火辣的眸中跳出一抹陰戾:“納、蘭、泰、宇、朕沒有處理他,他倒先反了朕,豈有此理”
施晉經劉景辭這麼一說,這才記起,之前劉景辭就提過這件事的。
“左相短短數日就將地道填埋,這確有牽強,我曾經也做過工程自然瞭解,這中間恐怕另有隱情,還請皇上盤查仔細,而且,這段時間我曾聽他曾私下與番邦人來往密切,將軍和皇上得多留個心眼才行”
當時忙着找他們根本無暇顧及那麼多,最後也沒有把他的話放到心上,都怪他大意,這才釀成今天大禍。
“皇上,不如讓我帶精兵五萬去支援南都,爲今之計先得守住南都,南都若陷,那我們將會被他們團團包圍,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一名猛將直言請命。
南風溟略一遲疑,拿起桌上的地圖仔細看了一番,京城被揚州和南都圍在中間,如今揚州已陷,那他們右側就破了一個大口,他擡頭看了看施晉,施晉面色沉重的看着地圖:“劉將軍若是帶五萬精兵去支援南都,那京城就只剩五萬兵馬,這萬萬不行,如今只能將臨疆的兵馬撤回來支援我們”
“這也不行,”南風溟覺得不妥:“臨疆地處邊塞,是鎮守北處的重要防線,若將兵力扯回京城,那有意圖不軌者便可直吞我心腹,葛老,依你之見呢?”
葛岷湊近地圖看了一番,他已年邁,有些地方早已看不清楚:“皇上所言極是,臨疆的兵力萬萬不能撤回,臨疆不能動,那就在臨近的幾個州區召集兵力”
“你是講滁川、鎮通、云溪這三個地方嗎?”
“對,可以從這三個地方召集兵馬,直攻他們背部”
“此計不可行”施晉用筆一一將這三個地圈起來:“滁州,鎮通,云溪,這三個地方都分別揚州下面,如今揚州已被番邦所破,就如剛纔劉大人所說,已經完全斷了我們與外界的聯繫,我已派出去數名探子前往滁川搬救兵,結果都是有去無回,現在到處都是番邦人,要想出去已是難事”
南風溟心一沉,最後言聲道:“既然如此,那只有冒陷增援南都了,劉將軍,朕給你五萬精兵,務必要守住南都”
“未將定得令,人在城在,臣誓死也要守住南都”
四面楚歌兩相浩然,五萬兵馬直抵南都,壯士一去何時再回,鋒火濃起殘牆斷壁,馬蹄號角血灑戰場,硝煙瀰漫淚血滾滾。
番邦三十多萬兵馬壓境南都,城上數萬將士奮力堅守,灑熱血,拋頭顱,只爲守住這一片家鄉。
“人在城在,城亡人亡,人在城在,城亡人亡………”
這一聲聲悽楚鏗鏘的悲歌,奏響在整個戰場。
五萬精兵,加起之前的數萬,如今已剩兩萬人,離南都不遠百里的軍帳內,番邦國主慶功擺宴。
“這一仗打的漂亮,左相果真是才智過人,揚州與南都均是璴國的要害,如今南都也只剩區區幾萬人死守,待將士們歇歇,明日,我們便可直取南都”
納蘭泰宇謙虛一笑,自李基被處理後,他就知道自己也會被那個意氣風發的皇上藉詞連根拔起,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制人,爲自己某個將來。
只是,卻委屈了那獨守宮中的女兒!
多處受創的京城,時不時會涌出一批番邦的人,施晉帶着一批人馬鎮守京城,突感莫名其妙,各個邊口都不曾有一隻蒼蠅飛進城內,爲何會出現這麼多的番邦人呢?
他們進城後大肆燒傷搶掠,鬧得城中百姓整日不得安寧,夜深人靜之時,南風溟身着盔甲在城樓眺首遠望,萬千將士拼來的江山難道要毀於他手嗎?
小然無聲的踱步來至他身後,沉默片刻,說道:“我已經問過納蘭韻如了,她並不知詳情,南都那邊如何?”
“已經三日了,據前方來報,今日一戰我軍傷亡慘重,如今京城想派去支援但心有餘而力不足,現在京城加上宮裡的護衛,也沒有十萬人,番邦三十萬大軍,我們堅持不了幾日”南風溟沉重的縱觀城下萬家,這一刻,他才知道什麼是危機!
小然見此覆上他的手:“能堅持幾日便是幾日,相信各個地區聽聞兵變的消息都會派兵前來支援”
南風溟反握住她的手,嘆道:“如此重大事件,不知是真是假,他們決不會妄自行動的,即使知道也不會擅自發兵前來的,除非見到兵符纔可,這是我璴國立定的規矩,就是爲防自家人兵變設置的,不過如今,卻也害了我們”
小然不禁蹙起了眉目,這樣該如何是好?
他們如今被困京都,想要出去也是難事!
施晉滿身灰塵匆匆尋到了他們,焦急說:“原來你們在這裡,自早上起城中總會涌出一批又一批番邦人,他們是如何進來的?”
“什麼?”南風溟大驚。
“是不是哪個邊口被攻破了”小然焦急問道。
施晉搖搖頭:“我一一細查過了,均都完好無損,如今番邦的大軍正在南都,而且也並未發現有可疑人攻城”
南風溟揚起眉角,神策英俊的臉色略有疲憊,不過依舊霸氣十足:“會不會是哪個地方遺漏讓他們鑽了空子”
施晉塌下眸子略一沉思,哪個地方?
小然百思不得其解:“既沒有攻城又沒有從天而降,難不成他們是從地下鑽出來的?”
施晉聞言一怔,細細一想,忽然有了眉目。
“左相短短數日就將地道填埋,這確有牽強,我曾經也做過工程自然瞭解,這中間恐怕另有隱情,,,”
“對了,李基留下的那個地道是交給納蘭泰宇辦的,會不會是從地道里進來的”
南風溟頓時腦中一亮:“既有可能,納蘭老賊這場戰事已經策劃已久,想必當初那個地道他根本就沒有去填埋,你進過地道,事不宜遲趕緊找出洞口封住他們”
“好”施晉立馬就去辦。
南風溟精明的眸子掃過小然,和聲道:“你先去休息吧,有朕在,我堂堂璴國決不會輸給一個小國,朕定會給你一個安穩江山”
歷經生死,他們什麼沒有經歷過。
小然愣了愣神,跟在他身後堅定道:“只有在生死一刻,纔會懂得珍惜,那這一刻,就由我陪着你吧”
你已住進了我心中,無論是霸道的舉止,還是作戲的深情,亦或者是一個擁抱,一個神秘的笑,一句氣死人的話,這些,已都在我心中烙下印記,曾經我試着忘記,可是一觸碰到這些,心就開始隱隱作痛。
這一生,註定我將敗在你手下了!
南風溟溫柔的牽起她的手,哪怕是你在最危難的時刻,也有這麼一個女人肯陪在你身邊,那你還缺什麼?
南風溟,有這樣一個人,你這一生就已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