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宮裡忽然派了馬車過來接花疏雪,是侍候文順帝的太監。
花疏雪臉色微暗,心中暗叫不好,難道是葉依依真的反咬她一口了,所以皇上纔會派太監過來接她進宮,心中如此想着,不由得微惱,葉依依,沒想到你真的找死,你既然找死可怪不了我。
馬車裡,如意和紅欒二婢皆擔心的望着花疏雪,小聲的開口。
“太子妃,殿下爲何沒有回來接你?”
如意也心知不妙,定然是殿下脫不開身,所以沒辦法回來接太子妃,難道是出事了,不由得暗自着急。
花疏雪雖然最初有些心驚,但很快便鎮定了下來,她不怕葉依依反咬她一口,她早就想好了對付她的說辭,所以看如意和紅欒擔心,拍了拍她二人的手:“沒事,不會有事的。”
馬車一路進宮,太監把花疏雪等人一直帶到文順帝處理政務的上書房門前,門外立着不少的太監,還有太子府的侍衛杜驚鴻等人皆一臉擔心的望着花疏雪,一看到她過來,恭敬的點首:“見過太子妃。”
花疏雪點頭,上書房門外早有太監進去稟報,很快便出來了,恭敬的望着花疏雪:“太子妃娘娘,皇上宣。”
花疏雪不急不燥,氣定神閒的跟着太監的身後走進上書房,如意和紅欒等人在門外候着,太子府的一衆人看她如此不卑不亢,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紛紛想着,看來太子妃娘娘心中已有主意,用不着他們擔心了。
上書房中,上首坐着一身明黃龍袍的文順帝,文順帝清雅的面容上,此時攏了一層冷霜,瞳眸深沉,周身的威儀,倒是少見的幾許霸氣,書房下首,坐着刑部尚書兵部尚書,還有太子軒轅玥,幾個人一看到花疏雪從門外走進來,瞳眸中都有些幽暗,再看地上跪着的葉依依,頭都沒有擡,所以花疏雪看不到她的神情。
軒轅玥看她走進來,早遞了一記眼神給她,示意她別心急,不會有事的,花疏雪脣角勾出笑,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到書房正中的位置,葉依依的身邊跪了下來,恭敬的給文順帝行禮。
“兒臣見過父皇,不知道父皇召兒臣進宮所爲何事?”
文順帝瞪了她一眼,本來他是十分惱火生氣的,不過看到花疏雪的時候,心便又平靜了一些,只是面容仍然很冷,雖然他對花疏雪很有好感,但也容不得她污辱他的兒子。
“花疏雪,這下跪的囚犯,你說她是闌國花家的女兒,花府丟失了多年的女兒。”
花疏雪擡頭望向一邊的女子,看不到她的臉,所以搖頭開口:“回父皇的話,兒臣看不到她的面容,所以不知道她是不是花家的女兒花如煙?”
文順帝命令葉依依擡起頭來,葉依依擡頭飛快的望向花疏雪,瞳眸中平靜無波的光芒,一點也不膽怯不害怕,視死如歸,不過她確實是葉依依。
只是花疏雪多少還是有些奇怪,葉依依先前見到她的時候,分明是有些怕死的,怎麼這才一天的時間,竟然不怕死了。
“回父皇的話,她確實是花家的女兒花如煙,先前兒臣之所以去刑部的大牢,便是想告訴她她的身份。”
文順帝微眯瞳眸,瞳眸中滿是懾人的光芒,然後望向了花疏雪沉沉的開口:“葉依依交待說你讓她指證背後的指使人是宣王軒轅昱,讓她嫁禍給宣王,有這樣的事嗎?”
他絕對不允許人搗亂,抵毀他的兒子。
文順帝說完望了軒轅玥一眼,然後輕輕的飄開,依舊盯着跪在地上的花疏雪,他從來沒想過廢太子,當然他也知道宣王軒轅昱是想當太子的,只不過眼下他還沒有發現他有什麼過份的舉動,如若被他發現了,他定然會懲罰他的,但他不允許有人栽髒陷害,這從某種意義上說,把他一個帝皇當成了傻子來看,所以文順帝的臉色黑沉沉的。
花疏雪聽了文順帝的話,飛快的思索對策,正想說花如煙是因爲惱恨她,所以才故意的栽髒陷害她的,可是這話還沒有說出口,她忽然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兒,這香味是從身邊葉依依身上飄出來的,若有似無,若不是她們兩個人靠得很近,根本不可能聞得到這種味道。
花疏雪的瞳眸忽地一亮,她記得葉依依並不喜歡香味兒,別看她那個人喜歡在臉上塗脂抹粉,但身上從來不留香味兒,爲什麼呢?因爲身上的香味兒,最容易使得她們這些報仇的人留下破綻,所以平常根本不用任何的香料,但身邊的這個葉依依,竟然有淡淡的香味兒,這說明旁邊的這個葉依依是個假的。
花疏雪臉色陰驁難看,她沒想到竟然有人可以從刑部的大牢裡動手腳,很顯然這人定然是軒轅昱,而且刑部有人是他的人,所以纔會悄無聲息的換了人,真正的葉依依,恐怕已經被她們殺害了。
上書房裡,幾個人見花疏雪臉色變了又變,竟然一時間沒說話,不由得齊齊的望着她,刑部尚書和兵部尚書不由得暗自猜測,難道說花疏雪真的讓葉依依指使背後的人是宣王,這可是栽髒陷害啊,陷害別人還猶可,栽髒皇室的皇子,皇上恐怕饒不過她啊。
軒轅玥一看花疏雪的神情,以爲雪兒一時間找不到好的說詞,所以纔會遲疑,正欲起身幫助花疏雪開脫,便見到花疏雪陡的朝身邊葉依依撲了過去,出手又快又準,一出手便制住了葉依依,然後一雙纖細白玉般的手,直往葉依依的臉上扒去,很快,一張人皮面具脫落了下來,被花疏雪拿在手裡,然後望向上首的文順帝。
“父皇可看清了,此人根本就不是葉依依,而是別人冒充的,請問什麼人竟然可以在刑部大牢動了手腳,還栽髒陷害兒臣,請父皇一定給兒臣一個清白,兒臣膽子再大,也不敢隨便污辱皇室的血脈。”
花疏雪冷冽異常的開口,詞詞如珠,文順帝和房內的幾人同時的呆住了,旁邊假扮葉依依的女子,一看自已露了敗像,陡的一咬牙根處的毒藥,眨眼便口吐黑血而亡,死在上書房裡了。
其實剛纔這假冒的女子一動,花疏雪便發現了,但她並沒有動,因爲這個女人死了,於她們更有利,能在刑部動手腳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輩,文順帝自然會想,正如軒轅所說的,她們不指望一舉扳倒宣王軒轅昱,但絕對要讓皇上心生隙縫,這樣以後還怕沒有機會嗎?
上書房裡的文順帝臉色一下子黑沉了,正如花疏雪所想的,他一下子想到了能在刑部大牢動手腳的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刑部尚書和兵部尚書二人看到這種場面,嚇得臉色皆白,飛快的往地上一跪,沒想到好好的關了一個人在牢中,竟然被人偷樑換柱的給換了,他們這可是失職啊,不由得害怕的連連哀求:“臣該死,請皇上饒命啊。”
文順帝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陰沉的開口:“說,爲什麼好好的一個人在刑部,竟然被人動了手腳換掉也不知道?”
刑部尚書和兵部尚書二人頭上冒冷汗,趕緊大力的磕頭:“臣該死,是臣等的疏忽。”
軒轅玥微眯眼想着這其中哪裡出了差池,因爲他一直待在刑部和刑部官員等人處理這件案子,按照道理是不會出意外的,他們一直派人駐守在刑部的大牢外面。
若說這其中有人動手腳,那麼定然是刑部有人動了,是誰呢?從頭到尾可以**進入刑部的便是少數的幾個人,刑部尚書乃是他的人,斷然不會換掉葉依依的,兵部尚書雖不是他的人,但他是個中立派,爲人比較正直,平常不參與任何的幫派,然後再剩下的,軒轅玥的臉色陡的一沉,望向上首的文順帝,沉聲開口:“父皇,是刑部侍郎,一定是他動了手腳。”
文順帝一聽,再不遲疑,立刻朝上書房門外命令:“來人,立刻去把刑部侍郎給朕抓進宮來,朕要親自審問。”
他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誰換了這葉依依,動了這麼大的念頭。
門外侍衛應聲,飛快的閃身出宮前去刑部侍郎府拿人。
文順帝望了一眼刑部尚書和兵部的尚書,理都沒理他們,然後望向花疏雪的時候,瞳眸便溫和了很多,語氣也一改先前的冷冽:“疏雪,起來吧,是朕錯怪你了。”
“兒臣不冤屈,兒臣只想父皇查明究竟是誰做出了這種事,而且兒臣曾答應自已的養母,要幫她找到女兒的,沒想到竟然發生這樣的事,兒臣真的害怕如煙遇到了什麼事?”
其實花疏雪心中多少是有些難過的,不過並不若表面表現出來的這樣痛,但爲了讓文順帝明白她有多麼的難過,所以才如此這番的表現。
果然文順帝一看她的神情,心中惱恨起軒轅昱來,能指使動刑部侍郎,可不是一般人指使得動的,還做了這麼膽大妄爲的事情,而且文順帝聽了花疏雪的話,不由得想多了一些,花疏雪不是闌國花家的孩子,而是那花家夫人抱回家的孩子,那她有沒有可能其實是大師兄的女兒呢,不過想想堯國和闌國相距的距離,他又有些失望,這兩國可是相隔很遠的,大師兄若是有女兒,怎麼會落到闌國花府去呢?
不過花疏雪和堯國的皇后長得還真有點像,所以他看到她,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從前大師**的笑臉,心無端的疼痛起來。
“你說你不是花家的女兒?”
花疏雪點頭,然後淡淡的開口:“我是花家抱養的孩子。”
花疏雪知道文順帝一定聯想到了什麼,脣角忍不住勾了勾,說不出此刻心中是什麼滋味,沒想到他竟然害死了自已的大師兄大師**,真的實在令人難以想像。
看來人不可貌相確實不假。
書房內沉寂下來,兩個尚書跪在上書房裡,文順帝命人進來,把假的葉依依拉了出去,把書房內收拾乾淨。
軒轅玥扶着花疏雪走到一邊坐了下來,伸出手握着花疏雪的手,柔聲的給她壓驚:“雪兒沒事了,你別想多了。”
文順帝看着他們兩個,心裡多少有些欣慰,雖然這花疏雪很可能不是大師兄的女兒,可是他看着這樣的畫面,依然感覺到欣慰,心中竟然好受了不少。
若是大師兄有孩子在的話,他就算把這條命抵給他們也是甘願的。
上書房門外,忽地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有太監閃身衝了進來,飛快的開口:“皇上,不好了,出事了?”
文順帝臉色陡的一冷,陰驁無比的開口:“出什麼事了?”
“刑部員外郎過來稟服,說大牢裡刺殺皇上的刺客全都被人毒死了,不但如此,還發現一個被殺害的人藏在牢房一間暗室裡。”
若不是毒死了這些人,恐怕他們也想不起來去搜查那間暗室,結果竟然發現了那裡面藏着一個死人。
文順帝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一瞬間爆發了強大的怒意,重重的一拍案几:“可惡的東西,宣刑部的人進來。”
門外,刑部員外郎趙嶼走了進來,飛快的跪下,小心的稟報:“回皇上的話,牢中的幾人被人從小孔中放了毒煙,然後全都毒死了,我們還在暗室裡發現了一名死者,竟然是先前被抓的葉依依,被人一刀致命的殺死了,然後藏在刑部的暗格裡。”
員外郎稟報完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垂首望着地面。
上書房裡,衆人只聽得皇上的喘氣聲很粗很重,誰也沒有說話。
軒轅玥和花疏雪面面相視,如若這葉依依是宣王命人殺掉的,那他把葉依依藏在暗室中,定然想乘夜晚沒人的時候把葉依依帶出去,現在再下毒煙,他就不怕被人發現葉依依的屍體嗎?所以殺葉依依和下毒藥的絕對不是一個人,殺葉依依嫁禍給花疏雪的肯定是宣王軒轅昱,但是這放毒煙的人肯定是背後指使刺客刺殺文順帝的人,因爲這些人留不得,若是留着,早晚會交待出什麼來。
花疏雪想到這裡倒可以肯定,這放毒煙的一定是納蘭悠,因爲他不能留下這些活口,替自已惹來禍端,刑部大牢進不得,但是若從小孔放毒煙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寧從白這個混蛋,朕不會輕饒了他。”
現在所有的刺客都死了,唯一剩下的活口,便是刑部侍郎寧從白,可是皇上卻沒有等來他,等來的是侍衛的稟報:“稟皇上,寧大人在寧府自盡身亡了。”
寧從白雖然做了這件事,可是卻覺得自已難逃此劫,所以在府上選擇了自盡。
直到此時,所有關於刺殺事件中的人或事全都嘎然而止了。
刑部尚書兵部尚書等人膽顫心驚,花疏雪卻長舒了一口氣,因爲此次的事件,他們所做的事情達到了目的,皇上即便眼下不會動宣王軒轅昱,但心恐怕是生了疑雲,而且納蘭悠也沒有出任何的事,花疏雪算是徹徹底底的放心了,雖然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起碼眼面前的事誰也不會有事。
軒轅玥緊握着花疏雪的手,然後放開緩緩起身開口:“父皇,沒想到此次刺客竟然全數都被殺了,是兒臣無能,請父皇責罰。”
文順帝望着軒轅玥便想到了宣王來,不禁頭疼起來,沒想到昱兒竟然做出這種事來,實在太可惱了。
看來他該想個辦法,把他貶往封地去,眼下雲國的安陵並不平順,若是再出事,可就亂了,文順帝並不是無能的人,雖然知道宣王軒轅昱有野心,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來,所以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太子去周旋,但現在他做得有些過了,他便留不得他了。
“好了,此事到此爲止吧,刑部尚書和兵部尚書二人罰奉半年,都退出去吧。”
上書房內,所有人都叩謝聖恩,然後退了出去,文順帝依舊陷在沉思中,他在想究竟是誰刺殺的他,他知道軒轅昱絕對不會刺殺他的,他殺葉依依搞栽髒嫁禍倒有可能是真的,因爲他一直有野心想當上太子,但是殺他,他還沒有這個膽量,究竟是何人想殺他啊。
太子府的馬車裡,軒轅玥抱着花疏雪一路回太子府,此時夜已經很深了。
“雪兒,今兒個受驚了。”
“沒事,又不是你的錯,其實也是我們大意,想必當時我出了刑部大牢,說出葉依依是花家的嫡女花如煙的時候,刑部侍郎寧從白便把這件事悄悄的告訴了宣王軒轅昱,軒轅昱心中起疑,生怕我們太子府想辦法對付他,所以他乾脆將計就計的把葉依依給殺了,然後找一個手下假冒成葉依依的樣子,其實他這多此一舉,倒是幫助了我們,皇上定然會對他起疑心的。”
軒轅玥點頭,然後俯身親花疏雪的小嘴兒,自從和花疏雪歡愛之後,他發現自已很渴望她,這兩三天他忙着這樣那樣的事情,倒是有些想了,此刻深深的擁吻之後,竟然周身的燥熱,馬車之內升騰起一股熱浪來,經過最初的羞澀不習慣之後,花疏雪現在也能坦然接受了,相反的有時候也會主動親吻軒轅玥,每次她一主動,軒轅玥更有**,狂野無比。
一個深深的擁吻過後,軒轅玥的大掌便撫上了花疏雪的小腹,柔柔的開口:“雪兒,給我生個孩子吧。”
花疏雪一怔,有些意外,看軒轅玥瞳眸中滿是寵溺,還有濃郁的渴望,不由得遲疑,她還真沒想過生孩子的事情,眼下雲國這樣的狀況,若是懷孕了並不是好事,再一個自已嫁給軒轅玥,納蘭悠已是百般的反對了,若是再知道她懷孕了,那他一定瘋了,所以還是等這些事和平一些再來想這件事,不過最近幾次她和軒轅玥都有**,沒有做任何的措施,不知道會不會懷上?
軒轅玥看花疏雪的臉色微微的黯然,便以爲花疏雪是因爲眼下雲國的事,所以纔會如此神情,不由得柔聲的安慰她。
“雪兒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快把宣王收拾了,然後想辦法把夏國闌國的人攆走,那我們便安定下來了,等到真有了孩子,絕對沒有人可以傷害到我們的孩子。”
他一手握着花疏雪的手,一手摸着她的肚子,滿臉幸福的笑意。
花疏雪什麼都沒有說,窩在他的懷裡。
一回到太子府,如意等人便準備了晚膳上來,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用膳,膳後,軒轅玥拉着花疏雪迫不及待的回房了,如意等人自覺的撤下去,房間裡的兩人,一進屋子軒轅玥便急不可待扒花疏雪的衣服,一路往裡,一邊走一邊脫,等到真正的走到了大牀邊,花疏雪身上的衣服已所剩無幾了,看到這男人猴急的樣子,還真和平常的邪魅懶散不同,此刻整個人火熱得能融掉一座冰山,花疏雪被他的一路狂吻撩撥得情致高漲,心情也激動了起來,學他的樣子去扒他的衣服,這稍嫌僵硬的動作,卻使得軒轅玥越發的高興,眉眼璀璨,琉璃清月一般光華灼灼,讓人移不開視線,花疏雪忍不住擡頭輕吻上他的脣,柔柔的細吻,這小小的動作使得軒轅玥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激盪,立刻撲倒了花疏雪。
夜深沉起來,寢宮中之中,兩道纏纏綿綿影子,一室的荼緋,那低低的輕吟,在夜色中輕旋。
刺客刺殺皇上的案子暫時告一段落,雲國朝廷上下總算安穩了一些,不過依舊沒人敢大意,因爲那侍郎大人自殺了,不少人已經猜測出其中的一些瞄頭,雖然什麼都不說,心照不宣罷了。
這兩日,軒轅玥依舊早出晚歸的似乎很忙碌,不過每晚都會回來陪花疏雪,雖然他沒有說做什麼事,但花疏雪多少還是猜出,他在佈局準備對付宣王軒轅昱。
這日早上起來,軒轅玥忽然想起自已有件事沒有和花疏雪說,差點忘了。
“雪兒,今日我們一起去慕容將軍府一趟。”
“慕容將軍府?”
花疏雪正端坐在梳妝檯前,讓紅欒給她梳理頭髮,聽到軒轅玥的話,不由得挑起了眉頭,奇怪的透過鸞鏡望軒轅玥,她雖然進太子府時間不長,但是多少也知道,太子府和慕容府並無來往,卻爲何今日要去慕容府呢?
“昨日我進宮,母后說她戾戾的不想動,所以便讓我代替她前往慕容將軍府一趟,今日是慕容將軍的小女兒的百日宴。”
“慕容鏗的女兒,他那麼大的歲數,竟然又生了一個小女兒,當真是雄風不倒。”
花疏雪一聲數落,房內的如意等人皆紅了臉,一側的軒轅玥脣角擒笑的搖頭,這丫頭總是語出驚人,好在現在他習慣了,不過她的話有時候還是會驚到別人,軒轅玥瞄了一眼花疏雪身上素雅的衣服,吩咐如意:“給太子妃重新挑一件喜慶的衣服。”
花疏雪沒有反對,此時此刻,她不由得想起從前在肅王府的事,聽說七夫人懷疑了,所以她便穿白色的衣服,當時還因爲這個而吃了虧呢,人家辦喜事,她還真不能穿得太過於素雅。
想着吩咐如意:“把那紫色的長裙取來。”
“是,娘娘。”
如意領命走到衣櫃前取來了紫色的長裙,花疏雪的頭髮也梳好了,插了攢金鎦鳳釵,金錢流蘇輕輕的搖晃着,再穿上一襲紫色的長裙,腰帶是金色的,襯着頭上的流蘇,不時的耀出一些細細縷縷的光線,越發的增添魅力,那紫色襯得她膚白如霜,瞳眸幽黑,幽幽的亮光映在瞳底,說不出的慧詰,鮮豔的脣,性感欲滴,現在的她和從前的清妍動人不同,在那份美麗之上攏上了嫵媚多情,那眼梢隨意的瞄一下,便帶着誘人的風情,好像一枚引人採擷的鮮豔果實。
軒轅玥望着這樣子動人美麗的她,真不想讓她離開這間屋子,不過他總不能一直把她關在屋子裡,何況她也不是那種被關得住的人,所以他便只有守着她了。
軒轅玥今日也穿了一件紫色的錦衫,外罩一層白色的紗絲,舉手投足不但霸氣冷傲,還尊貴不凡,紫色和白色渲染出與往常不一樣的效果,霸氣尊貴之外還帶着溫雅如玉。
兩個人不但是外型,就是周身的氣質也是皎皎相惜的,如意抿脣一笑,俏皮的開口:“殿下和娘娘今兒個穿的可真是說不出的契合,真好看。”
花疏雪瞄了一眼,然後想起了情侶裝三個字,今日她和軒轅玥的穿着,還真是有些情侶裝的味道。
軒轅玥伸出大手遞過來,花疏雪笑意盈盈的把自已白嫩的小手遞了上去,兩個人相互一握,笑容滿面的走出了房間,身後跟着數名侍衛和婢女,一路出百花閣前往慕容府而去。
不過在太子府的門前,竟然意外的看到了慕容嵐站在大門前,正等候馬車。
慕容嵐一看到軒轅玥和花疏雪恩恩愛愛的走了出來,不由得心中大怒,狠不得撕了花疏雪那種美豔動人的臉,本來她一直很有自信的,可是這女人卻比她美豔十分,而且很自信,讓她越發的耀眼。
若是沒有這個女人,那雲國太子妃的位置就是她的,軒轅玥要娶的人就是她,雖然以前她不討軒轅玥的喜歡,但他也不討厭她,可是現在呢,自從有了這個女人,知道她不喜歡她,軒轅玥根本瞧都不瞧她們一眼,這實在是太可恨了。
慕容嵐心中排江倒海似的怒意,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這女人的隱忍功力絕對是一流的,她脣角勾出笑,緩緩的向軒轅玥和花疏雪行禮:“見過殿下,太子妃娘娘。”
軒轅玥微點頭,花疏雪淡淡的開口:“你這是回慕容府嗎?”
慕容府的小女兒百日宴,身爲慕容府的嫡長女慕容嵐既然該回去,要不然便要讓人笑話了。
慕容嵐聽到花疏雪的話,便知道他們也是去慕容府的,不由得笑着應聲,然後悄然的望向軒轅玥,希望軒轅玥能帶她一起回慕容府,這樣她有些臉面,最近安陵城內有很多不好的謠言,都說她一入府便失寵了,又說太子眼裡根本沒有她,總之都是不好的謠言,若是今日太子能帶她一起回慕容府,那麼以往的謠言便不攻自破了,那她的顏面多少還能保存一些。
只是軒轅玥哪裡想到這些,他只想和花疏雪單獨在一起,才懶得理會別人呢,所以當太子府的管家吉祥準備了馬車過來後,軒轅玥扶了花疏雪上了馬車後,便又命令吉詳:“去給慕容小姐再準備一輛馬車。”
“是,太子。”
吉詳應聲又去準備,軒轅玥和花疏雪的馬車已經啓程離開太子府大門了,如意和紅欒二婢抿着脣角隱忍的一笑,轉身便上了自已的馬車,跟上前面的馬車一路往慕容府而去,身後,太子府的大門前,陽光照耀在慕容嵐的身上,她的瞳眸涌起了驚濤駭浪,狠狠的盯着飛奔而去的兩匹馬車,數匹駿馬,心中咀咒,軒轅玥花疏雪,我咀咒你們得不到幸福,一輩子也不好過。
這時候吉詳命人牽了馬車過來,一看慕容嵐微微扭曲的臉,不由得有些心驚,看來殿下和娘娘的恩愛刺激到了這位慕容小姐,這可不是什麼好事,留來留去留成仇,看來這慕容嵐要早點送走纔好。
慕容嵐領着人上了馬車,一路回慕容府去了。
雲國大將慕容鏗乃是雲國赫赫有名的人物,聽說他早年的時候不但滅掉了琅國,還滅掉了堯國,雖然現在被調回京,手中的兵權也被削掉了,但是慕容家的實力仍然不可小覷,朝中慕容鏗的舊黨很多,何況現在他的兒子慕容風,繼承了父志,成了雲國的少年將軍,文武雙全,手中擁有幾萬的兵馬調動權,這是阮後給他的權利,所以在雲國沒人敢小瞧了這慕容府。
不但是因爲慕容府有實力,還有誰人不知道阮後和慕容家的關係好。
這慕容鏗乃是阮後的表哥,阮後的孃家阮家並沒有什麼能人,而她背後的依仗便是這慕容府,他們就好像兩股繩,扭成了一股。
今日慕容府的小女百日宴,門庭若市。
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不但是朝中的大臣,就連宣王等人也來捧場了,雖然宣王知道慕容家和他們宣王一派的人不和,但來瞧瞧瞄頭也是好的,所以宣王軒轅昱和懷王軒轅錦全都過來了。
除了軒轅昱等人,最後連夏國太子諸葛瀛闌國太子百里潭等人也現身於慕容府了,這下倒是更熱鬧了。
軒轅玥和花疏雪算是最後到的,等他們到的時候,天色已不早了,大將軍慕容鏗領着不少的朝臣迎了出來,身側跟着無數的下人,而女子那邊慕容鏗的夫人和谷王妃等人也都迎了出來。
今日慕容府開宴,男女分開,外院和內院之隔。
慕容鏗領着人把太子軒轅玥迎進了外院,女子這邊慕容夫人和谷王妃把花疏雪迎進了內院,外院和內院用屏風隔開,所以兩邊看不到什麼景像,雖然在宮中設宴的時候,都是男女同在一處,但那裡是皇宮,宮中不比別處,眼線衆多,不會擔心出什麼事,但是在慕容府裡,一來人手太少,二來地方太小,若是出了什麼事可就是麻煩,所以慕容鏗才決定把男女賓席分開,男子便在外院招待,女子便在內院招待。
說實在的,今日來了不少的大家閨秀,本來還想看看那些青年才俊呢,例如少將軍慕容風等人,沒想到最後竟然分席而坐,根本就看不到那些人,不免心中懊惱。
內院中,不少的命婦和大家小姐分散在各處聊天兒,或幾個人在樹下談悄悄話,或兩人下棋,其她人觀看,時不時的指指點點的,還有人湊到魚池邊去逗魚了,不過一聽到內院的瓊花門前響起腳步聲,便有人望了過來,一看慕容夫人和谷王妃等人迎進來的竟然是雲國太子妃,其中不少人都站了起來,對於這雲國太子妃,她們可不敢得罪,人家不但長得美,而且還厲害,最重要是殿下喜歡她,聽說慕容大小姐進了太子府就是一個擺設,根本就討不到殿下的歡心,不少人悄悄的打量慕容夫人,便發現慕容夫人的脣邊笑意有些僵硬。
很快不少人圍到了花疏雪的身邊,一人一句說着恭奉的話,不過很快便被人擋了。
正是宮中的軒轅霓裳,軒轅霓裳本來是不想來的,但一直在宮中又悶得慌,所以便出宮來了,一看有不少人圍在皇**的身邊,便搶了過去,擋了這些女人,她知道花疏雪是不喜歡人多的,所以纔會攔了這些人。
兩個人拉着手一路往人少的地方走去,不過剛走了幾步,便聽到有人冷哼一聲,還乘機伸出了一條腿,擋住了她們的去路,花疏雪還沒有看清楚是誰擋了她們的道,便聽到一側的軒轅霓裳怒罵了起來。
“好狗不擋道,軒轅洛櫻,難道這點道理你也不懂。”
“你說誰是狗?”
軒轅洛櫻炸毛了,飛快的起身怒視着軒轅霓裳,她身側陪着的幾名閨秀,全都起身望着這一切,不知道如何勸,眼前的這些人可不是她們招惹得起的,得罪誰都會倒黴,所以誰也不敢說話。
軒轅霓裳可不怕軒轅洛櫻,直接回她:“誰剛纔擋道了,誰就是狗。”
這邊的叫聲早驚動了別的人,不少人望了過來,然後慕容夫人和洛王妃等誥命婦走過來勸架:“兩位公主別吵了,熄熄火,都熄熄火。”
兩個人被分開了,各坐在一邊,花疏雪也隨意的坐到軒轅霓裳的身邊,淡淡的開口:“霓裳你明知道有些人無理取鬧,何必理會呢?”
花疏雪的一句話,使得那軒轅洛櫻剛下去的火又上來了,怒視着花疏雪,花疏雪挑眉望過去,眼裡冷冷的光芒,不卑不亢的開口:“公主,嘴巴是長在別人身上的,想說什麼是別人的事,請公主不要總對號入座,若是對號入座了,就怨不得別人。”
軒轅洛櫻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她沒想到花疏雪輕輕巧巧的一句話,便把她的話全阻死了,氣得胸口上下氣伏。
慕容夫人等又勸了幾句,然後方離開走了過去。
軒轅洛櫻只能乾瞪眼望着石桌對面坐着的花疏雪,正柔聲細語的勸着軒轅霓裳呢,兩個人的感情看上去十分的要好,令她又妒又恨。
正在這時候,慕容府的二小姐慕容幻親自端了托盤過來,盤中放着一杯茶水,一直送到花疏雪面前,笑得溫婉的開口:“太子妃,請用茶。”
花疏雪點了一下頭,示意慕容幻放在桌上,正想繼續和軒轅霓裳說話,忽地想起了一件事,自已和這慕容府的二小姐感情並不好,而且這二小姐似乎因爲她姐姐的事情,對她很有成見,這會子怎麼親自倒茶了,而且還笑得如此的諂媚,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花疏雪想着,飛快的望向窗上的茶,然後瞳眸中閃過冷芒,擡袖便往桌上伸去,長長的水袖擋住了別人的視線,花疏雪一運幾力,然後調換了自已和軒轅洛櫻的茶杯,最後把軒轅洛櫻的茶杯端了過來,捧在手上,以袖擋之,假意輕輕的喝了一口,然後自顧和軒轅霓裳說話。
身後的慕容幻一看她此舉,不由得高興了起來,飛快的閃身離開了。
花疏雪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那杯茶裡有名堂,倒底是放了什麼,飛快的望去,卻發現對面的軒轅洛櫻已端了過去,然後一仰頭便喝掉了一大半,花疏雪想阻止也來不及,不過想想這女人的惡毒,懶得再理會她,活該。
一側的軒轅霓裳並不知道這短短的功夫,已經發生了一件驚心動魄的事情,自顧小聲的說着話。
“皇**,你知道嗎?我現在對於百里潭已經不那麼執着了,若是再堅持下去,我一定不會再堅持喜歡他嫁給他了。”
軒轅霓裳很有信心的開口,花疏雪聽她如此說,倒是很開心,飛快的放開手裡的杯子,這可是軒轅洛櫻喝過的口水,若不是想做假,她才懶得端她的茶杯。
“嗯,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你皇兄若是知道也會很開心的。”
軒轅霓裳笑了笑,臉上恢復了些許的燦爛,本就是美麗的女孩子,一笑更似一朵鮮嫩的花兒。
花疏雪見軒轅霓裳沒事了,便把心思放在那杯茶上,慢慢的注意着軒轅洛櫻,想看看究竟那茶杯裡放了什麼,若說毒藥,這慕容幻有幾個腦袋,竟然膽敢給她下毒藥啊,若說是別的藥,又是什麼藥呢?
很快,花疏雪看到軒轅洛櫻臉上有汗溢出來,然後似乎很熱似的扯了扯自已的衣襟。
花疏雪一看到這,便明白軒轅洛櫻中了什麼,那慕容幻竟然給她下的是媚藥,這太可恨了,花疏雪的瞳眸佈滿了凌寒,沒想到這慕容家的人竟然如此的鄙卑無恥,給她堂堂太子妃下藥,這筆帳有得算了,只是眼下軒轅洛櫻中了媚藥,她該如何做呢,這中了媚藥,唯有與男子歡愛,方解這媚藥,現在她就算告訴軒轅洛櫻也沒有用,再一個她實在是討厭這軒轅洛櫻,明明長得醜竟然還當自已是個第一美人,和她的孃親韓姬一樣可惡,想到這,她懶得理會了,很快便看到軒轅洛櫻熱得受不了的起身,然後和身邊的幾位小姐說了一聲,便自離去了。
花疏雪一招手喚了身側的如意過來,然後小聲的叮嚀她去跟着軒轅洛櫻,如若有什麼情況,立刻稟報過來給她,如意領命而去。
魚池邊少了軒轅洛櫻這麼一個人,大家都覺得輕鬆多了,就是那幾個平常和軒轅洛櫻走得近的閨閣千金也十分的不喜歡她,只不過礙於她的身份才和她走得近,那女人根本就是喜怒無常的。
現在軒轅洛櫻走了,這些小姐便和花疏雪說起話來,其樂融融。
忽然其中一個小姐奇怪的啊了一聲,然後笑着望向花疏雪,輕聲的開口:“太子妃,你看慕容將軍府的夫人們竟然和太子妃有些神似。”
她此言一出,身側的幾位女子同時的變了臉色,其中一人伸手捂住那丫頭的嘴巴,狠狠的瞪她一眼,太子妃的尊駕也是能冒犯的,那小姐也自知失言,趕緊的搖頭示意捂她嘴的女子鬆開,然後嘴巴一得到**,她便慌恐的向花疏雪道謙。
“對不起太子妃娘娘,臣女不是有意冒犯太子妃的。”
花疏雪並沒有隨便怪罪人的打算,反而是真的掉頭望向慕容府的夫人,除了大夫人外,還有幾個女子招呼着客人,那幾個女子同樣穿凌羅綢緞,戴名貴首飾,看來是慕容鏗的小妾,不過花疏雪仔細的看,這些女人還真有些和她相似處。
有的眉毛像,有些眼睛像,有些嘴巴像,總之都有那麼一點的相似處。
一側的軒轅霓裳像發現新**似的開口:“皇**,還真有些像呢,雖然她們和皇**相差很多,不過眉目或多或少的有些像。”
花疏雪的瞳眸卻幽暗了下去,然後深思起來,這說明什麼,難道慕容鏗年輕的時候喜歡過她的母后,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啊,難道說慕容鏗那一次帶隊去堯國看中了她的母后,所以纔會出奇不意的攻下了堯國,他其實是藏有私心的,就是想得到她的母后,要不然這府上的人該如何解釋呢?難道那一次雲國的文順帝並沒有下令,是慕容鏗自做主張的。
接下來別人說什麼,花疏雪一句也沒有聽進去,軒轅霓裳發現她臉色有些不好看,關心的詢問:“皇**,你怎麼了?”
花疏雪搖頭:“我沒事。”
這時候如意回來了,然後俯着花疏雪的耳邊小聲的嘀咕,花疏雪的臉上有些錯愕,軒轅洛櫻的運氣不會這麼差吧,不過眼下還有正事要做,只有把事情捧大了,纔可以對付敢給她下藥的慕容幻,想着花疏雪望向軒轅霓裳。
“霓裳,我們一起散散步吧,一直在這裡呆坐着也沒意思。”
“好,皇**,”軒轅霓裳高興的開口,站起身拉着花疏雪的手,準備各處散散步,她們一起身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眸光,那慕容夫人趕緊的領人過來招呼她們:“太子妃有什麼需要的,請儘管吩咐?”
花疏雪望着眼前這名女子,發現她的眉毛和堯國皇后長得很像,這越發加深了她心中的懷疑,淡淡的笑着開口:“我們想四處走走。”
“那我陪太子妃娘娘在慕容府各處走走吧。”
花疏雪望了一眼四周的客人,笑着搖頭:“慕容夫人還是招待客人,隨便給我們叫一位夫人過來便行。”
慕容夫人一聽趕緊的點頭,然後招手讓其中一名長相秀麗的女子過來。
“阿檸過來,招呼太子妃娘娘四處走走。”
那叫阿檸的女子走了過來,恭敬的一福身子給花疏雪請安:“阿檸見過太子妃娘娘。”
花疏雪掃了一眼這叫阿檸的女子,發現她的眼睛和堯國的皇后像,連神韻都很相似,而且此女長得很年輕,想必這剛生下來的女兒便是她的了,花疏雪點了點頭:“有勞夫人了。”
“太子妃客氣了。”
阿檸十分的慌恐,她可是慕容府的一個小妾,這太子妃可是雲國高高在上的人物,一邊說着一邊領人往裡走去。
花疏雪遞了一個眼神給如意,如意領會,走過去笑着開口:“娘娘,剛纔奴婢出去方便了一下,發現慕容府有一處地方十分的不錯,奴婢領你們去看看吧。”
“好,”花疏雪點頭,那阿檸也沒有說什麼,便跟着如意的身後一路順着長廊往裡走,一邊走一邊四處觀看着。
這叫阿檸的女子是個很溫婉的女人,花疏雪對她倒是有些好感,忍不住輕聲詢問:“今日慕容府的千金百日宴,那女兒想必便是夫人生的吧。”
阿檸一聽這話不好意思的笑了,然後伸手擼了擼耳邊的秀髮,小聲的開口:“其實奴婢只是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頭,沒想到卻被老爺看中了,夫人便擡了奴婢的位份,老爺對奴婢很好,所以生了女兒巧巧。”
“原來你女兒叫巧巧,很好聽的名字。”
“是的,是老爺幫她起的。”
阿檸甜蜜的笑起來,十分的幸福,花疏雪忍不住在心底嘆息,如若阿檸知道,自已只不過是別人的替身,她還會如此的幸福嗎?
“阿檸,這慕容府有幾位夫人啊?”花疏雪對於這個倒有些好奇,所以輕聲詢問,阿檸沒有推拒,恭敬的回話,她實在是個老實人,哪裡知道花疏雪是向她打探消息的。
“太子妃,老爺一共有六位夫人,奴婢是最小,所以夫人她們有時候會叫我小六。”
“慕容將軍一共有幾個孩子啊?”
“老爺的孩子倒是不多,共有五個,除了少將軍之外,便有一個嫡出的大小姐,還有嫡出的二小姐,另外還有兩個庶小姐,鈴鐺和巧巧。”
“喔,這樣啊,我聽說大夫人一共生了三個孩子是嗎?”
阿檸點頭,然後總算後知後覺的回過一些神來,自已說得太多了,忙閉嘴不再說話,花疏雪也沒什麼可問她的了,便不再說話,一衆人繼續在慕容府閒逛,走到一處拐彎的地方時,如意立刻遞了個眼神,然後呶了呶嘴,花疏雪便知道那軒轅洛櫻定然就在這裡面,所以放慢了腳步,很快,便聽到細細的浪吟聲傳來,令人臉紅心跳起來。
花疏雪是過來人,所以臉色很正常,只是瞳眸裡很冷,望向走在身邊的阿檸:“六夫人,這是怎麼回事,光天化日之下這府裡竟然發生如此齷齪之事,堂堂慕容府如此沒有家規嗎?”
她一發怒,那阿檸臉色便變了,飛快的命令身後的一個丫鬟:“去,請夫人過來,就說這裡出了點事情。”
“是,六夫人。”
小丫鬟轉身便跑了開去,而六夫人阿檸當然不知道這偏靜的小院子裡和人行苟此之事的竟然是當朝的公主殿下,還以爲是慕容府的下人做出這種事來,所以十分的生氣,現在連太子妃都怒了,她自然不敢大意,吩咐了人去請大夫人,還連帶的命兩個丫鬟,把那小院的門給守着,一定要活捉了這兩個該死的傢伙。
很快慕容府的大夫人領着人過來了,臉色十分的難看,她的身後還跟着幾個和慕容家關係比較好的誥命婦,先前小丫鬟稟報的時候,她們正和慕容夫人在說話,所以便一起過來了。
慕容夫人一走過來,看到花疏雪和公主軒轅霓裳都在這裡,心裡火更大,直接命令身後的丫鬟:“進去,活捉了他們,今兒個一定要亂棍打死。”
“是,夫人。”
慕容夫人身後跟着的四名丫鬟,春夏秋冬,可是很潑辣的,一聽夫人的吩咐,如狼似虎的衝了進去,這慕容府很多人都怕這四個婢女。
四婢率先衝了進去,慕容夫人和花疏雪等人也慢條斯理的走了進去,浩浩蕩蕩的一羣人緊隨其後走進了慕容家最西邊的偏僻小院,這裡因爲位置比較偏,所以雖然是一個正經的院子,卻沒有人住,平時是空置着的,沒想到今兒個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花疏雪行走了幾步,便看到後面擠上來一個人,正是慕容府的二小姐慕容幻,此時的慕容幻臉色慘白,望向花疏雪的時候滿是心虛,花疏雪脣角勾出冷諷的笑,陰森森的望着慕容幻,慕容幻嚇得趕緊往前面衝過去,然後走到慕容夫人身邊拉着她的手,小聲的嘀咕着,可惜慕容夫人根本不理會她的話,依舊沉着的指探着人,阻住了門口。
此時慕容夫人手下的四大婢女春夏秋冬已經衝進了屋子裡,一人怒喝,其她人手腳俐落的去抓那因爲幹完了事,累得睡着了的兩個人。
不過等到她們拉開了一男一女兩個赤身裸一體的人時,四人同時臉色失色,然後啊的一聲叫,全都像見了鬼似的衝了出來。
屋子外面,所有人都怔住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慕容家的四個丫頭臉色都嚇白了,屋子裡的人是誰?花疏雪沉穩的命令如意:“如意,進去看看是什麼人?”
如意應聲,飛快的走進去,然後便聽到她一聲清冷的聲音響起來:“洛櫻公主,你怎麼會在這裡呢?還有你,蘇承影,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污辱皇家的公主。”
屋外所有的人腦袋嗡的一聲響,人人像看到鬼似的,個個不知道做何反應了。
洛櫻公主,蘇承影。
若說這安陵城最讓女子傾慕的人是太子軒轅玥懷王軒轅錦,那麼最讓女人討厭的男子便是蘇承影,蘇承影雖然出身不錯,可是長得實在太醜了,大餅臉,眯縫眼,眉毛又稀又落,最重要是一張嘴,又大又闊,一笑嘴裡的牙肉都露了出來,整個人醜斃了,不管是大人小孩看到他都會扔給他一句,醜八怪,有一年甚至被安陵城內外大小女人封爲安陵第一醜。
現在洛櫻公主竟然和這位安陵第一醜睡到了一起,慕容夫人不知道怎麼辦了,立刻派小丫鬟去稟報慕容將軍,然後她們所有人都沉默的待在門前,誰也不敢說話,房裡,軒轅洛櫻似乎反應過來了,撲到了夏承影的身上又打又踢又咬,狠不得殺了蘇承影才解恨,蘇承影任憑她動手腳,一下也不還手,心裡反而是十分高興的想着,哼,那些人竟然膽敢笑話我是安陵第一醜,現在我可是睡了當朝的洛櫻公主,你們不醜可沒有睡到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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