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封信是小九放進去的,只是一封假信,裡面只有一張宣紙,什麼東西都沒有,不過大夫人此時不知道,心頭一陣高興,趕緊的催促起牡丹。
“快走。”
主僕二人從房內往外退,不過花疏雪的速度比她快多了,她一面吩咐紅欒去請花莊過來,要速度快一些,一面和青欒飛快的閃了出來,拉住了房內主僕二人的去路:“站住。”
大夫人顏氏大驚,飛快的擡首望去,只見月色下,與她照面的人竟是花疏雪,顏氏忍不住把手中的信往袖子裡藏,然後朝着花疏雪狠狠的開口:“你倒是命大啊。”
花疏雪不以爲意的搖頭:“死不了,不過我比較好奇,你這是在幹什麼?”
“你管我幹什麼?讓開。”
顏氏一伸手想撥開花疏雪主僕二人,不過哪裡推得開,花疏雪的和青欒二人可是武功很厲害的,所以二人穩如泰山的擋在門口,一動也不動的。
顏氏急了再推一下,沒推動,不由得惱羞成怒的叫起來:“花疏雪,你想做什麼,你以爲最近你父親和老夫人懼你三分,我就怕你不成。”
“沒想讓您怕,我就是想還三夫人一個公道?”
花疏雪說完,命令青欒:“把她們帶進去。”
青欒領命,一伸手一左一右的拽了顏氏和丫鬟牡丹進去,花疏雪跟着她們身後走進去,然後笑意盈盈的望着房內兀自傷心的三夫人,緩緩的開口。
“三夫人,你說是嗎?”
三夫**驚,左右的望了一眼,然後再揉揉眼,最後確認花疏雪竟然看得到她,不由得滿臉的驚駭,往旁邊躲去,一隻手更是顫抖的指着花疏雪:“你,你怎麼看得到我的?”
“整個樊城的人都知道我一隻眼睛可以看到鬼啊。”
花疏雪輕鬆的開口,三夫人好久纔開口:“原來這是真的,你的一隻眼睛竟然是陰陽眼。”
“沒錯,不過我好奇的是三夫人爲何不去六道輪迴,還逗留在這世上,這可不太好啊。”
有她在,絕對不允許有怨靈逗留在凡塵間,必須把她送進輪迴道,方能功德**。
“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是她害死我,是她掐死我的,所以我死得實在太不甘心了,我的雲兒,我的竹兒怎麼辦?”三夫人尖銳的叫起來,連連的搖頭,現在她很害怕花疏雪,因爲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森氣息令她害怕,既然她的一隻眼睛可以看到她,很顯然的,她定是有辦法對付她,所以三夫人才會害怕。
花疏雪和三夫人在說話,一側的青欒是早就習慣了,可是大夫人顏氏卻叫了起來:“不,花疏雪你在搞什麼?”
顏氏害死了三夫人,所以她自是害怕的,此時聽花疏雪神神鬼鬼的樣子,心裡發顫,不過只當花疏雪在裝神弄鬼的嚇唬她,所以強自鎮定。
房間裡,青欒已經走過去掌上了燈,燈光一起,三夫人害怕的縮在光影裡,不敢再亂動。
其實她的怨靈氣息很低,所以遇到光亮的地方還有陽氣過重的人便會難受。
花疏雪笑望着顏氏,冷冷的撇她一眼,隨之陰驁的開口:“你掐死了三夫人,然後把她扔進荷花池中,你以爲她會甘心去投胎輪迴嗎?她現在便在這間屋子裡,你是想見見她嗎?”
顏氏一聽,臉色血色全無,還死命的搖頭:“你胡說,我沒有害她,你憑什麼說我掐死她,我好好的掐死她做什麼,難道就因爲她會升爲平妻我便害她嗎?”
花疏雪還沒有說話,門外響起了腳步聲,紅欒拉開了門,花莊和花家的老夫人走了進來,先前紅欒去找人,花莊竟然在老夫人哪裡,所以紅欒一併把老夫人給請了過來。
花莊和花老夫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走進去便看到被青欒扔在地上的大夫人顏氏和丫鬟牡丹二人,不由得奇怪的開口。
“顏氏,你這是做什麼呢?”
花疏雪淡淡的開口:“父親和老祖宗坐下來吧,很快便會知道她在幹什麼了?”
顏氏一看花莊和老夫人出現,便哭着朝花莊開口:“老爺救命啊,這大小姐抽風抓了我在這裡,我不知道她究竟想幹什麼?”
花疏雪冷笑一聲,懶得和這顏氏狡辯,直接命令青欒:“去,把她袖子裡的信取了來。”
青欒領命,上前一步,毫不客氣的伸手拽了顏氏的手,然後從她的衣袖中取了信出來,顏氏臉色難看,她只當這是一封三夫人留給花疏雪的信,所以心裡害怕。
花疏雪從青欒手中接過信,揚了揚然後望向花莊和老夫人:“顏氏便是爲了這封信,纔會來的三夫人屋子,她爲什麼來三夫人的屋子呢,其實這件事還與我有關,先前我從肅王府回來,三夫人找過我,說我的身世和現在不一樣,她說如若我能幫助她拿到平妻之位,她便告訴我真實的身世,所以我纔會出口幫她,她死的那一晚,本來是邀我在荷花池邊見面,告訴我關於我身世的,沒想到這件事先被顏氏給知道了,她怕三夫人泄露出去,所以便先掐死了三夫人,然後把三夫人扔進了荷花池,然後再嫁禍到我的頭上。”
花疏雪的一番話,房內所有人臉色都難看起來,花莊和老夫人相視一眼,然後齊齊的望着顏氏。
顏氏掙扎着開口:“我沒有。”
“沒有,這是什麼,這是竹兒和你說的,他孃的房裡有一封信,所以你擔心是他娘留給我的,所以便乘夜前來找信,是嗎?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花疏雪並沒有打開那封信,因爲裡面是空白的,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已的身世究竟是怎麼回事,所以現在只不過爲了唬住大夫人。
不過大夫人並沒有被徹底的震住,只是在驚慌過後再次掙扎起來:“你胡說,你胡說,什麼身世啊,我不懂,我什麼都不懂。”
花疏雪挑眉望向房內牆角一抹光影裡的三夫人,三夫人見花疏雪是爲了幫她申冤,胸中的怨氣總算淡化了不少,此刻見花疏雪望她,忙沉聲的開口。
“其實大小姐你乃是大夫人顏氏的親身女兒,你是花家嫡出的小姐,那二小姐花疏雨是小妾所生的,大夫人生了你大概有幾日的功夫,有一晚我剩人不備,偷偷的溜到你的房間裡去看你,那時候你臉上還沒有長黑色的胎痣,是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娃兒,我便抱了你,看到你的手臂上方,有一枚並蒂蓮花的胎痣,後來我又溜出了大夫人的房間,所以沒人知道我那一晚曾進過夫人的房子裡,那時候府裡有個小妾早了兩日生了女孩子,那小妾乃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頭,因爲夫人不生養,所以跟了老爺被擡了妾,後來小妾生了花疏雨後便去世了,她就被顏氏抱到了身邊,然後你被換成了小妾的女兒,成了花家庶出的女兒,那時候你臉上長了胎痣,夫人可能便是嫌厭你這個,所以纔會把你換成小妾的女兒的,她怕別人非議,開始的時候,我們誰也不知道這件事,後來大概在你十歲的時候,一次你落水身上的衣服全潮溼了,我發現了你手臂上的並蒂蓮花,才知道原來你纔是夫人的女兒,花府的嫡出小姐,花疏雨纔是那小妾的女兒。”
三夫人說到這兒,花疏雪已經啞口無言了,她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算來算去,沒算到她其實是顏氏的親生女兒,這消息真是太震憾了,使得她好半天做聲不得,如果顏氏真是她的親生母親,那她現在對付顏氏又算什麼。
一時間做聲不得,三夫人知道花疏雪一時難以接受,繼續接着往下說。
“那天晚上,我本來打算告訴你這個的,誰知道顏氏竟然在半路上擋住了我的去路,問我你究竟爲什麼幫助我,也怪我自已一時口快,便說出了要告訴你關於你身世的事情,她一急便掐住我了,最後竟把我掐死了,後來還把我扔進荷花池裡。”
三夫人說完便低低的哭泣了起來,花疏雪沒說話,一雙懾人的冷瞳,緊緊的盯着大夫人顏氏,慢慢的問一句:“顏氏,你是我親生母親嗎?”
此言一出,顏氏臉色瞬間慘白,然後怪叫一聲,嗷,一口氣接不上來,直接的便昏了過去,小丫鬟牡丹急得直哭,一邊哭一邊叫:“夫人,夫人。”
花疏雪才懶得理會顏氏,雖然她可能是她的親生母親,可那又怎麼樣,這個女人太歹毒了吧,竟然要如此的害她,難道就因爲她臉上長了一枚黑色的胎痣嗎,就因爲這樣嗎?
花疏雪望向花莊和花老夫人沉聲的開口:“我是花家嫡出的女兒嗎?”
這一次花莊和花老夫人也啞口無言了,好久纔看到花莊用力的點頭,然後沉重的開口:“沒錯,你是我們花家嫡出的女兒,花疏雨庶出的。”
花疏雪一聽花莊的話,直接便怒了,臉色陰沉沉的,涼颼颼的一指地上昏死過去的顏氏:“那她爲何如此恨心呢,”
如此恨心的對待自個的女兒,難道就因爲她臉上長了青胎嗎?長得太醜嗎?如果她好好的照顧花疏雪,說不定她不會死呢。
自已也不會成了命定的靈雀臺的主子了,這一路走來,她並不容易,從什麼都不懂,到現在的慢慢學習,僅僅一年的時間,她不是神人,有時候也會無助,她不是那種生來便是殺手特工,也不是那些黑幫老大,遇到什麼事都信手拈來,她是一路慢慢的走過來的,沒想到到最後竟然知道一直害得前身如此不好的竟是她的母親,這無論如何都讓她難以置信。
花疏雪冷眼睨着地上的大夫人,並沒有似毫的同情,這女人實在是太可恨了,如此的對待自個的女兒,又因爲害怕三夫人泄秘所以殺了三夫人,她根本就死有餘辜。
想着花疏雪臉色一沉,朝顏氏身側的牡丹開口:“說,三夫人是不是大夫人掐死的。”
牡丹沒想到大小姐竟然把矛頭對準了她,心中不由得害怕,可是還知道搖頭否認:“不是,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嗎?”
花疏雪嗜血冰冷的開口,然後望向一側的紅欒:“把她給我帶下去,亂棍打死,扔亂墳崗去,這該死的賤婢子,看她是嘴硬,還是板子硬。”
紅欒一聲應便自走上去,一把拽起地上的牡丹,牡丹哪裡見過這陣仗,早叫了起來:“老爺,救我,老爺救我。”
花莊一看花疏雪的動作,只怕牡丹真熬不住交了,現在府上發生這樣的事情,終歸是不妥當,大夫人害死了三夫人,此時傳出去,他們花家可就蒙上了陰影,日後竹兒和花疏雲等人可就難有相與的人了。
想到這花莊出聲:“雪丫頭。”
花疏雪今兒個是實在太生氣了,完全被自個的身份給氣到了,她討厭這樣的事實,倒情願自已是隨便什麼人家抱養回來的,那還能心安理理一些,但現在顏氏所做的實在是太讓人氣憤了。
所以花莊一開口,花疏雪一點面子都不給的大叫:“住嘴,父親別想求情,求情也沒有用。”
說完依舊命令紅欒:“還不拖出去,如若她交待了,便把她帶進來,如若不交待了,直接打死,膽敢和夫人一起做下這等齷齪的事情來,就該被打死。”
牡丹這下被嚇得三魂去了七魄,哪裡還敢反抗,趕緊的尖叫起來:“大小姐,我說,我說。”
花疏雪一招手,紅欒便又把她提了進來,這丫頭整張臉都嚇白了,老爺都救不了她,所以她哪裡還敢隱瞞,趕緊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說了:“是的,大小姐,其實夫人先前和三夫人遇上並沒有想掐死三夫人,後來是着急了,所以失手便把三夫人給掐死了,然後把她扔進了荷花池。”
至於別的她也不太懂,花疏雪一聽,整張臉便黑了,實在是太恨這顏氏了,你把人掐死了,你還扔進荷花池來陷害自個的女兒,這是人做出來的嗎?如此一想,心中半點情份也沒有,直接命令花莊。
“父親,立刻報官吧,現在人證物證俱在,讓官府把她給抓起來給三夫人抵命。”
花疏雪話一落,一直待在房間某一角的三夫人長長的舒了口氣,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纔會一直逗留在花家沒有離去,現在若是大夫人伏法了,她便自行離去了。
不過花疏雪的話落,花莊遲疑了,沉聲的開口:“如若真的把顏氏抓進大牢,那麼我們花家可就完了,以後竹兒和雲兒的親事,只怕就難堪了,雖然顏氏做出的事令我心痛,我也不會輕饒了她,但是現在就算把她伏法了,那三夫人也不會復活了,反而是更害得花家成了別人眼中家門敗壞的人家,以後花家的人還有辦法擡頭做人嗎?”
花莊的話落,花疏雪相當的不屑,殺人償命,天經地儀,這種時候還考慮這個,想得太多了。
花莊的話落,老夫人顫抖着身子站了起來,膝蓋一軟便往地上跪下去,她看出今兒個花疏雪是鐵了心的要把顏氏送進大牢了,如若真是這樣,花家可就完了,她如何能讓這種事發生呢,所以老夫人竟然當堂跪了下來。
“雪丫頭,你就給老祖宗一個情份吧,饒過這顏氏吧,我們定然嚴懲她,絕對不會輕饒了她的。”
花疏雪一看老太太都跪下來,臉色越發的難看了,不過倒是伸出手拉了老太太起來。
“老祖宗起來吧。”
“雪丫頭,你就答應老祖宗吧。”
花疏雪的眼睛瞄向房間一側的三夫人,這事歸根究底還是三夫人的事情,三夫人當真能饒過顏氏嗎?誰知道那三夫人在聽了花莊的話後,認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尤其是她已經死了,死了後的她不能再爲兒女們做什麼,難道還要讓她們成爲樊城內的笑話嗎?想着竟然慢慢的走出來,撲通一聲跪下,幫助顏氏求起情來。
“大小姐,請你別把顏氏抓進大牢裡,老爺一定會重懲她的,如若她真的進大牢,花家就毀了,竹兒和雲兒怎麼辦?”
花疏雪望向三夫人,想着她的枉死,她留着就是一心報仇的,但是現在竟然爲了兒女們的幸福,寧願仇不報了,這說明天下最無私的愛便是母愛啊,可是大夫人顏氏爲何卻和別人不一樣呢?
現在不但是老太太,連三夫人都跪下來了,花疏雪還有什麼理由堅持把顏氏送進大牢中去,何況這女人還是她的生母,越想越覺得惱恨,最後沉着臉站起了身,望向花莊:“既然不送進大牢,父親打算如何處治她,如果處理得當,我就不堅持送她去大牢。”
花莊一聽花疏雪的話,伸手扶起老夫人,兩人鬆了一口氣,皆以爲花疏雪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放過了顏氏,其實卻不知道,花疏雪是因爲三夫人的下跪,所以纔不堅持送顏氏去大牢,因爲顏氏名義上還頂着她親母的名聲,如若這件事傳出去,只怕別人便罵她不孝了,但是對於這樣恨心的女人,她絕對不會善罷干休的,若是花莊處理得不好,她一樣不會放過。
花莊面容冷沉,朝門外大喝一聲:“來人,把顏氏給我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另外,從今日起把她囚在自個的院子,永遠不準再出她的院子一步。”
“是,”花家的護衛一聲應飛快的閃了進來,然後把大夫人顏氏拉了下去執刑。
雖然有近二十年的夫妻情份,花莊不忍心,可是花疏雪虎視眈眈的盯着呢,如若他不如此重懲顏氏,花疏雪定然要把她送進大牢,那花家便被人笑話了,所以他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護衛把大夫人帶下去,花疏雪臉如冰霜的命令紅欒:“給我去監視着,這板子必須狠狠的打。”
她這是給前身報仇,不管大夫人顏氏是不是前身的親母,這都是她該受着的,三十板子可是去了顏氏的大半條命了,今兒個她暫時饒過她,這暫時的饒過還是因爲自已現在頂着顏氏親生女兒的事情,不過她是不信顏氏是她親生母親的,她會再查這件事的。
紅欒領命跟着護衛走了出去,花疏雪冷睨了那牡丹一眼,沒有半絲的同情,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想着朝外面再次命令:“來人,把這賤婢帶下去同樣打三十板子。”
“是。”花府管家福海領命走了進來,把牡丹也拉了下去。
牡丹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手心手背全是冷汗,周身更是溼漉漉的,大小姐實在太叫人害怕了,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的命人把她的親孃送進大牢裡,確實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所以打她三十板子算是輕的了,現在她連開口求饒都不敢,生怕她一怒再賜她一個死字,這奴才的命可是如草介一般不值錢的。
花莊和老夫人滿臉的驚悚,深受驚嚇,卻也不敢多說什麼,惹惱了花疏雪,只怕她什麼都做得出來,**二人相扶着退了出去,花疏雪留在最後,望着跪在地上的三夫人,緩緩的開口:“你當真甘心嗎?就這麼放過她。”
“只要竹兒和雲兒好,我報不報仇又怎麼樣?”
三夫人悽然的笑起來,她留下本來就不應該,先前聽花莊的一席話,她驀然驚醒,她可不能害了她的竹兒和雲兒。
花疏雪十分的同情三夫人,若是她知道竹兒其實已經死了,現在活着的只是小九,不知道她會如何的瘋狂,算了,還是讓這個女人安心點吧,想着便又思起另外一件事情來,詢問三夫人。
“你說先前進大夫人的房間抱過我,確定嗎?”
花疏雪實在無法相信,這大夫人竟是前身花疏雪的母親,怎麼可能有如此狠毒的母親呢,看看三夫人所做的,便知道何爲母親,而大夫人所做的,又何來母親二字?所以究竟是哪裡出了錯呢。
三夫人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搖頭:“沒有,大小姐,妾是很認真的看了的,因爲那並蒂蓮花的胎痣並不多見,所以妾還認真的看了呢?”
花疏雪的身上確實有一朵並蒂蓮花的胎痣,所以她一時默然無語,直到旁邊的紅欒提醒:“主子,夜深了。”
“嗯,”花疏雪點頭,然後望向三夫人:“現在你還有什麼心思,可以告訴我,我要把你收進我的戒子中,然後送走,到下一年的七月十五,送回輪迴道重新投胎。”
三夫人自從知道花疏雪的眼睛可以看到她的時候起,便知道她定然異於常人,此時聽她說,也不驚訝,只是淡淡的笑了:“如果大小姐的能力許可的範圍內,請幫幫竹兒和雲兒。”
她說完跪伏在地上,不再說話,花疏雪不再說話,手一伸按了星魂戒,一道輕光起,三夫人被收了進去,然後房間內一片黑暗,再沒有一點的聲響。
花疏雪主僕三人走了出去,一路回暖雪閣而去。
暖雪閣裡,花疏雪的房間裡,小九正坐在椅子上晃着雙腿捧着茶盎兒等候着,一看到花疏雪走進來,便放下茶盎撲了過來,抱着她的腰,先親熱了一會兒,然後纔有空問:“姐姐,怎麼樣,是否抓住那顏氏了?”
一聽小九提到顏氏,花疏雪的臉色便有些幽暗了,一想到顏氏竟是她的親母,她實在提不起勁來,所以搖了搖頭:“不提那顏氏了,一提便心煩。”
小九一下子不說話了,眨着大眼睛望向一側的紅欒和青欒二婢,二婢趕緊的衝着他擠眼色,表示主子心情並不太好,所以讓他千萬別提主子的煩心事。
房間裡,花疏雪坐在椅子上,紅欒捧上了茶上來,然後關心的提醒:“主子早點睡吧,你昏迷了兩天,現在精神還沒有十分的好呢?”
花疏雪點了一下頭,然後喝茶,總之她不相信顏氏乃是她的親生母親,所以她一定要再查,也許當時三夫人看到的也是一個假像呢,要不然她實在解釋不了,顏氏爲何如此心狠手辣的對付自個的女兒,就算她臉上長了青胎,會讓她丟臉,也不至於招到這種對待啊,所以說不定還有別的隱情,只是這事顏氏肯定是不說的,花莊先前承認了她是花家的嫡女,他究竟知不知道別的隱情,對了,還有個老夫人,一想到老夫人,花疏雪的眼睛亮了,然後招手示意小九走過來。
小九可是老夫人的心頭好,所以讓小九幫她去探老夫人的口信,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如此一想,花疏雪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小九,過來,幫姐姐一個忙好嗎?”
“好,姐姐你說。”
小九一聽花疏雪的話,早眉開顏笑的走過去偎在她的身邊了,花疏雪輕聲的開口:“沒事多去陪陪老太太,然後問問她,有關於姐姐身世事情,也許老太太不會說,但她神色肯定不對勁,只要一不對勁便過來告訴姐姐,我想那顏氏絕不可能是我生母的,如若她是我的生母,怎麼可能十幾年來不聞不問,還讓管家下人的欺負自個的女兒呢,這實在太不正常了,所以說一定別有隱情。”
花疏雪說完,小九的眼睛便亮了,稚嫩的小臉蛋上攏上甜甜的笑意,連連的點頭:“好,姐姐,我會幫你的。”
若不是幫助姐姐,他才懶得去討好那老太太呢,誰讓她們對姐姐不好呢。
“謝謝我們家小九了。”
花疏雪心情好起來,抱着小九便叭嘰親了一口,小九還送上了另一半粉嫩的臉蛋:“姐姐,還有這邊呢?”
這下屋子裡的人都笑了起來,花疏雪再次親了他一下,這下小傢伙心滿意足了,揮着手和花疏雪道晚安:“姐姐,再見,我回去睡覺了。”
“嗯,”花疏雪點頭,然後喚出連錦,示意他一定要牢牢的跟着小九,那顏氏現在沒有被抓進大牢,三十板子未必讓她借住教訓,她會不會惱羞成怒的對付小九,不過有連錦跟着小九,憑大夫人顏氏想傷他,是不可能的,花疏雪的眼神一片冷芒,陰森森的命令連錦。
“如若她把主意打到小九的身上,給我狠狠的收拾她,讓她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夜很深了,花疏雪也累了,便盥洗休息了。
第二日整個花府的人便知道了昨夜大夫人被老爺命人打了三十板子,聽說直打得皮開肉綻,昏過去幾次,現在只剩下半條命了,還被老爺下令囚禁在自個的院子,永遠不準出院子一步。
花家人心惶惶,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不知道大夫人究竟犯了什麼錯,竟然讓老爺如此的重罰。
花疏雪早起後,收拾了一番便領着紅欒和青欒出府去了,前往闌國的驛宮,不知道雲國太子軒轅玥究竟怎麼樣了,她一直很憂心,所以一早起來後,便決定了前往闌國驛宮去探望他。
馬車行了半日便到了闌國的驛宮,驛宮很豪華氣派,花疏雪求見雲國太子。
雲國太子府的杜驚鴻一聽到人稟報,便領着雲國太子府的侍衛迎了過來,一看到花疏雪,幾人抱拳恭敬的開口:“見過花家小姐。”
花疏雪點頭,瞳眸中閃過一絲焦急,飛快的開口:“軒轅玥怎麼樣了?他醒過來沒有?”
杜驚鴻臉上浮起笑意:“花小姐別心急,昨夜太子已經醒過來了。”
先前太子之所以未醒,乃是因爲失血的原因,體內的真氣受到了阻滯所以纔會一時昏迷,好在夜裡已經醒過來了,所以他們這些手下也鬆了一口氣。
現在看花家小姐如此心急的關心主子,看來她對主子與從前不一樣了,主子的付出還是有回報的,如此一想,眉目舒展。
“花小姐,請。”
杜驚鴻恭敬的請了花疏雪主僕三人內入,驛宮內,佔地極廣,院落衆多,若沒有人帶領,還真容易摸錯路,所以杜驚鴻纔會過來領人。
一行人七轉八彎的往雲國所住的別院而去,路上,花疏雪的心有些不穩,不知道待會兒看到軒轅玥,兩個人如何相處,自從兩人墜落山洞,發生了軒轅玥救她,並以血喂她的事情後,她一直迴避這樣的事情。
軒轅玥的血既然如此的珍貴,他爲何要犧牲自已而去救她,差點害到了自個兒,他難道不知道他的身份是多麼的貴重嗎?如若說他放血救她,便是愛她,她還真的難以置信,軒轅玥是何許人也,名滿天下的雲國太子,人人知道他的性情最是詭異莫測,更知道此人的心性是冷漠無情的,一生所做之事皆有利所圖,有其獨具匠心的目的,那麼他救她又是爲了什麼目的,如果說是愛,她是全然不信的。
前面一聲到了,花疏雪驀然回神,擡手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臉上的薄紗,然後望向面前雕樑畫棟的房屋,長廊下立着幾名侍衛和婢女,個個面無表情的立在門前,一看到杜驚鴻領了花疏雪過來,微微垂首:“見過花家的小姐。”
花疏雪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她可以輕易的看出這些雲國太子府的人,在經歷過此次的事件後,對她已明顯的不像之前的那般不屑了。
杜驚鴻恭敬的開口:“花小姐,你稍候一會兒,屬下進去稟報我家主子。”
“好,”花疏雪輕柔淡雅的聲音響起,杜驚鴻轉身進去稟報。
門前,主僕三人掉首打量雲國使臣所住的別院,豪華奢侈,院子佔地很大,隨處可見的假山碎石,小橋流水,遠處還有成排的翠竹,在風中輕搖,此別院果然不錯。
花疏雪正打量得入神,忽地聽到一道懊惱高昂的聲音響起來:“花疏雪,你來這裡做什麼?”
只見廊外一道青石碎徑上,走來幾個嫋娜可人的女子,前面的正是雲國公主軒轅霓裳,旁邊跟着的自然是慕容嵐,後面跟着的是這兩人的婢女,一衆人浩浩蕩蕩的走過來,軒轅霓裳一看到花疏雪便沒什麼好臉色,她在花疏雪的手上已經連連吃了幾次的癟,所以對此人一點好感都無,再加上皇兄竟然因爲她而受了傷,現在雖然醒過來了,可是她不樂意再看到皇兄和此女有糾纏。
沒想到現在花疏雪竟然過來找她皇兄,當真是可惡。
說話間,軒轅霓裳領着人走了過來,一雙嬌俏逼人的瞳眸中滿是陰驁,陰沉的瞪視着花疏雪。
花疏雪臉色微暗,瞳眸冷若冰霜,若非爲了探視軒轅玥,她以爲她願意來啊。
想着冷且淡的開口:“花疏雪自是前來探視雲國太子的,無論如何雲國太子救了我,我該來道聲謝。”
軒轅霓裳一看花疏雪的神態,竟比她還高傲,越發的氣惱,再加上聽了花疏雪的話,她實在忍不住怪叫起來:“花疏雪,你以爲你的謝字有多值錢啊,竟然來道聲謝,你還是離我皇兄遠點,我皇兄遇到你就沒有遇到過好事,你真是個黴人,誰遇到誰倒黴。”
“那公主一直纏着我,怎麼就不見倒黴呢,我倒願意把身上的黴氣全都轉到公主的身上。”
花疏雪不卑不亢的開口,似毫沒有退讓的意思,軒轅霓裳因爲她的話,整張小臉蛋都氣得紅通通的,胸脯上下起伏,可見被氣得不輕,一側的丫鬟忍不住開口:“公主,你沒事吧。”
慕容嵐也適時的開口:“公主,你彆氣傷了身體,不值當。”
花疏雪冷眼看着慕容嵐,這女人實在是太厲害了,竟然可以隨意的利用公主,而軒轅霓裳竟然傻傻的被她利用,而毫無察覺,可見她的手段有多厲害。
慕容嵐的話好似點火摺子一般,輕輕的一擦,軒轅霓裳的怒火便達到了極點,怒極了的她,手一伸便朝花疏雪的臉上扇去,花疏雪豈會讓她打到自個兒,手一伸握住了軒轅霓裳的手,手下力道陡增,軒轅霓裳疼得咧牙,不過身上的傲氣使得她疼死了也不會開口求饒的,倔傲的冷瞪向花疏雪,花疏雪陡的一鬆手,然後毫不客氣的一揚手,一巴掌便朝軒轅霓裳的臉上扇去,一記響亮的耳光響起。
長廊下所有人都呆了,不但是慕容嵐和雲國的宮女,就是軒轅玥的手下也都愣住了,這花家的小姐是不是太猛了,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的扇了公主一耳光。
花疏雪不理會別人如何想她的,只是陰驁嗜血的開口。
“以後理我遠點,上次比試時我就說了,若是再敢招惹我,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你,還有我不和蠢笨無知的女人說話,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而不自知,還一臉的洋洋得意,只不過是個可笑的傀偶罷了。”
軒轅霓裳從小到大沒被人打過,現在不但被人打了,還被說成蠢笨無知,她高傲的心再也承受不住,直接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往軒轅玥的房間闖去。
侍衛們一個不察,竟然讓她衝了進去,不由得齊齊的變了臉,叫起來:“公主,公主。”
門裡,杜驚鴻走了出來,一臉難看的瞪了門前的數名侍衛,然後恭敬的請了花疏雪進去:“花小姐請。”
花疏雪點了一下頭,然後望向石階之下立着的慕容嵐,慕容嵐因爲先前花疏雪的話,所以臉色瞬間變了顏色,此時又恢復過來了,不過一雙瞳眸之中滿是深不可測的幽芒。
花疏雪轉身便跟着杜驚鴻走了進去,這一走進去才發現內裡別有洞天,並不單純的只是一個臥房,外面是書房,裡面的是偏廳,然後再進去纔是軒轅玥休息的臥房,花疏雪跟着杜驚鴻一路走進去,一邊走一邊打量,耳邊還聽到軒轅霓裳正在向軒轅玥告狀,說她如何的欺負她,如何的打她,還說她罵她蠢笨什麼的。
花疏雪等人走到軒轅玥的門前時,正好聽到他懶散暗磁的聲音響起來。
“雪雪又沒有說錯,你是挺笨的啊,要不然爲什麼總是被人利用而不自知呢,再說她打你一耳光你便委屈了,你沒事找人麻煩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別人有多煩啊,她只打了你一耳光的,是我可就不是一耳光,非打落你滿嘴牙不可。”
最後一句說得有點恨,房內好半天沒有聲音,杜驚鴻和花疏雪走進去的時候,軒轅霓裳驚醒了過來,一看花疏雪走進來,越發的惱怒,心知肚明皇兄是不可能幫助自已的,他要幫也是幫這個妖女,明明長得醜,竟然還讓皇兄如此的着迷,不是妖女是什麼,想到這,軒轅霓裳狠狠的一跺腳,轉身便奔出了軒轅玥的臥房。
花疏雪前面杜驚鴻恭敬的開口:“太子,花小姐請過來了。”
說完便退了出去,連帶的把紅欒和青欒二婢帶了下去,雖然二婢有些擔心,不過想想雲國太子都受傷了,也不能拿自家主子怎麼樣,所以便跟着杜驚鴻的身後走了出去。
房內,花疏雪站着未動,一雙靈動的美眸定定的落在牀上軒轅玥的身上,意識不由自主的回到了山崩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墜落在黑漆漆的山洞時,他揹她時候的霸道,心微微的有些酥軟。
軒轅玥雖然昏迷了兩日,不過此時的精神不錯,俊美的五官微微有些蒼白,別的倒沒什麼變化,泛着淡淡紫芒的眼瞳因爲高興而染着氤氳,瀲灩深邃,性命的脣角勾出懶散的輕撇,說不出的迷惑性感,他隨意的歪靠在牀邊,柔聲的開口:“雪雪,你個小沒良心的總算來看我了,沒枉了本宮救你一場。”
肆意隨性,還隱透着玩味,他一開口,花疏雪便放鬆了下來,緩緩的走過去坐到他的牀前,清悅的聲音響起。
“你沒事吧。”
她話一落,軒轅玥先前還好好的面容,眉忽然蹙了起來,脣緊抿着,然後手一伸按壓着胸前,很是痛苦的開口:“雪雪,這裡疼,這裡也疼。”
花疏雪一聽,臉色微微變了,飛快的起身上前:“要不要叫大夫?”
不過一看到軒轅玥的手胡亂的指一通,便知道他是故意裝了整她的,自已還真的上當了,不由得臉頰微燙起來,忍不住一巴掌拍了過去,這下是真的拍到了軒轅玥的痛肩,他的左肩,那天晚上兩人墜落山洞的時候,他的左肩撞在了石壁上,受了傷的,這會子被花疏雪一拍,疼得直呲牙,花疏雪只當他又假裝,冷哼:“活該。”
不過等到細看,發現他的臉色竟然浮起了細密的汗珠子,似乎真的被她拍到了傷處,不由得臉色變了,趨身詢問:“怎麼樣,怎麼樣?”
軒轅玥忍着肩上的痛感,懶散的笑着搖頭:“沒事,逗你呢。”
不過這一次花疏雪還是知道他言不由衷的,看來自已一巴掌是真的拍到了他的傷處了,不由得微微地懊惱,一時沒有說話,軒轅玥伸出手一把拉着花疏雪的手,緊握在手中,感受着花疏雪指上傳來的細細熱量,慢慢的傳到他的周身上下,舒服極了,令他忍不住閉上眼睛靜靜的享受了一會兒這樣的觸感。
花疏雪想抽回手,看他閉上眼睛,一時不忍心,便由着他握着,只到軒轅玥再次的睜開眼睛,那雙濃郁如碧潭眸子裡滿是柔情,好似黑色的磁石似的,深深的吸引着別人,花疏雪望着他,心慢慢的跳得有些快,手心裡全是汗漬。
軒轅玥溫柔暗磁的聲音慢慢的在房內響起來。
“雪雪,你說你是不是該以身相許呢?”
他的話一落,花疏雪整個人好似被敲打了一下,驀然的驚醒了,她在幹什麼,差點便陷進去了,別忘了她眼下最該做的事是如何讓自身的能力變強,然後保護好靈雀臺,至於兒女情長的事,似乎不適合現在的時候,想着便抽回了手,整個人冷靜下來。
“疏雪欠雲太子一條命,這乃是生死之情,雲太子日後若是有需要疏雪的地方,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的事,就算要疏雪的一條命,疏雪也不會皺半下眉頭。”
軒轅玥並沒有因爲花疏雪的話而高興,相反的望着自已空落落的手,十分的胸悶愁悵,雪雪這是怎麼了,之前明明看到她是有些心動的啊,爲什麼很快便翻臉無情,變了一個樣呢,女人心海底針啊,軒轅玥一邊想着還不忘用手按着胸口:“雪雪,你好冷酷,知道嗎?本宮這裡好難受。”
他邪魅無比的舒長眉,眯瞳眸,那一身的白衣映襯得整個人慵懶撩人,眼若碧湖般浮着瀲漪,只怕稍不留神便深陷進去了,花疏雪深呼吸控制自已的心神,然後笑意盈盈的起身,優雅的開口:“雲太子,既然你沒事了,那麼疏雪也該告辭了,日後若是需要疏雪的地方,請一定開口,疏雪自當盡力而爲。”
軒轅玥一看花疏雪要走,心情鬱悶了,脣角忍不住勾起來,一抹委屈溢於俊容之上。
“雪雪,你真狠,本宮現在可是受傷了啊。”
“那雲太子需要我爲你做些什麼嗎?”
花疏雪挪揄地聲音響起來,她既不是大夫,也不是什麼靈丹妙藥,所以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而且現在她越和他待在一起,越覺得此人的危險,她的心神已受到了干擾了,所以她不想也不願意再留下來。
不過軒轅玥纔不理會她心中所想的,一聽花疏雪的話,便笑了起來,整張面容光華如玉。
“既然雪雪不以身相許,那留下來照顧本宮幾日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先慢慢的一寸寸的攻陷這丫頭的心,只要她能留下就好,他就不信收服不了她。
軒轅玥在心中想着,臉上卻不顯出來,一雙深邃幽暗的瞳眸盯着花疏雪,瞳眸之中微微泛起氤氳,竟令人不忍拒絕,花疏雪一聽軒轅玥的話,頭皮隱隱的發麻,留下來照顧軒轅玥,她本來便不想和這男人太過接近,現在竟然還要留下來照顧他,可若是拒絕,確實顯得過於冷心寡情了,人家救了她,讓她照顧幾日,她竟然不樂意,這種事傳出去,只怕是人都會說她不仁不義了,最後花疏雪一咬牙,認了。
“好,既然雲太子是因爲疏雪所受的傷,那疏雪便留下來照顧雲太子三日。”
她就不信三日的功夫,她和他能生出什麼枝節來,只要自已把持得住,就不怕這男人的撩撥。
“本宮知道雪雪絕對不是狠心之人。”
軒轅玥笑了,眼梢隱有狡詰,跟一隻千年的白狐似的,老謀深算,他一言落,便心情愉悅的朝外面喚人。
“來人。”
門外杜驚鴻和紅欒等走了進來,軒轅玥笑意盈盈的吩咐下去:“去給花家小姐按排一個房間,她要留下來照顧本宮三日,這三日好好的侍候花小姐。”
“是,主子。”
杜驚鴻驚奇無比,沒想到這花家小姐竟然願意留下來照顧主子,這倒是隨了主子的心意了,恭敬的應聲下去按排房間。
房裡,紅欒和青欒二婢一臉的驚奇,不知道主子爲何要留下來照顧這雲國的太子,這近身侍候可是最容易產生感情的啊。
不過二婢不敢說話,小心的立在一邊,軒轅玥懶散的聲音響起來:“雪雪,陪本宮下盤棋好嗎?本宮想下棋了。”
花疏雪無語的翻白眼,他不是受傷的人嗎?怎麼想起下棋了,現在自已是照顧他的人,所以哪裡能由着他,面容一沉便走過去,強勢的扶了他躺下。
“既讓我留下照顧你,就要按我說的辦,你昏迷不醒兩天了,夜裡才醒,元氣還沒有恢復,所以趕緊的休息,不準下棋,等好了再來下。”
花疏雪侍候着軒轅玥睡下,還順手給他蓋好了薄衾,那雲國太子也難得的聽話,一雙鳳眸滿是溫柔遣綣的望着花疏雪,柔融的開口:“雪雪,你真有小管家婆的味道,本宮喜歡。”
花疏雪瞪他,他立刻乖乖的閉上眼睛,其實他是真的累了,只是因爲想與雪雪多相處所以一直撐着,現在一閉上眼睛,慢慢的便睡着了,不過想到花疏雪留在驛宮內照顧,他便沒來由得雀躍起來,連休息時,脣角也勾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