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花疏雪和蘭仁算是親戚,蘭仁和肅王百里冰是表兄弟,所以她該是蘭仁的表嫂纔是,不過她一看這蘭仁便討厭,油腔滑調的不務正業,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活着究竟有什麼意思。
花疏雪呵責完了,擡腳便準備離開,她才懶得理會這蘭仁。
玉器店內,很多女人看到蘭仁,臉色變了,有些人動作俐索的從門邊悄悄的擠出去,蘭仁也沒去注意那些人,很快,店內的人走掉了一半,剩下一些也都是上了年紀的,膽子大一些的,依舊留下來看熱鬧。
她們總覺得接下來肯定還要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所以不看白不看。
蘭仁一看花疏雪眼神中的不屑,有些惱了,說實在的,先前他還是有些遲疑的,再怎麼說,花疏雪也是肅王妃,他名義上的表嫂,即便她不得寵,身份也擺在那裡呢,可是這女人一個醜婦,表弟不要的女人,竟然膽敢拿那種不屑看螻蟻的眼神來看他,不由得令他周身的怒火狂燒起來,一伸手想也不想便擋住了花疏雪的去路,陰森森的開口。
“表嫂,難道不認得表弟了,何必如此見外呢?表嫂來這玉器店,是否看中什麼飾品了,只要表嫂說一聲,表弟不管花多少重金,定然買了來孝敬表嫂。”
蘭仁的語氣輕挑至極,臉上還掛着皮笑肉不笑,細長的桃花眼中,閃爍着貪婪的光芒,上下的打量着花疏雪,說實在的,表嫂雖然臉上長着一枚黑色的胎痣,不過這身材倒是不錯的,臉上罩了一張輕紗,使得她整個人楚楚動人,令人想入非非。
花疏雪本就討厭蘭仁,極力的忍着,沒想到這男人竟然敢當衆調戲她,他眼裡還有皇室尊卑之分嗎?心裡一邊想着,一邊退回來,眼神冰冷的望着蘭仁,使得蘭仁忍不住打顫,這女人的眼神像冰刃一樣銳利,幾乎要刺進人的心臟。
忽地,花疏雪的陰驁的聲音響了起來:“給我打,打這個不要臉的登徒子,竟然膽敢當衆對本王妃不敬。”
花疏雪話一落,沒等到紅欒和青欒動手,她自已便率先動了起來,一伸手狠狠的抽了蘭仁一耳光,隨之一腳踢向蘭仁的膝蓋,此時的她根本就沒有用內力,蘭仁雖是一個大男人,可完全沒有防備到花疏雪會突然的出手,所以實實在在的捱了一耳光,外加膝蓋被重重的踢了一下,疼得他跳腳,抱着膝蓋痛叫起來。
“花疏雪,你個潑婦。”
花疏雪一揮手,紅欒和青欒還有肅王府的幾個丫鬟,早撲了上去,有人拽胳膊,有人踢蘭仁的腿,幾個人圍困着蘭仁,使得他脫不了身,身上好幾處捱了揍,疼得叫喚起來。
先前和蘭仁一起進來的三位公子,總算清醒過來,想上前一步幫忙,。
花疏雪走過去兩步,阻住了這三個公子的路,擡眸,漆黑的眼瞳中流瀉出冰冷的寒芒,令人心慌意亂,不敢靠近去。
“膽敢對本王妃不敬,根本就是找死,你們再靠前一步,便讓你們也嚐嚐肅王府的家法。”
若非不想讓百里冰知道她會武功的事情,她早一拳打發了這蘭仁,別說蘭仁,就是十個,也禁不得打,但是她和紅欒青欒先前約定好了,在人前的時候,暫不使武功,等到從肅王府出去了,再使不遲。
所以現在紅欒和青欒還有肅王府的丫頭,全都是用實實在在的拳頭怒打着蘭仁。
蘭仁雖然是個男人,但一直以來好逸惡勞,致使手腳無力,幾個丫頭拳打腳踢夠他受的了,偏偏今兒個他和幾個公子逛街,沒帶蘭府的家奴,所以只有捱打的份了,一時間滿店的慘叫。
店內,幾個女人全都是一臉的好戲,蘭仁在樊城的名聲不好,所以他捱打是別人樂意見到的,而那三個和他一起進來的公子,因爲花疏雪冷寒的瞳仁時不時的瞄他們一眼,使得他們動也不敢動,誰也不敢出手。
玉器店的掌櫃嚇得腿腳發軟,好不容易喘過氣來,趕緊的過來哀求:“肅王妃饒過蘭公子一命吧。”
若是在他的店裡打死了人,他可就麻煩了,今兒個可真是他的黑煞日,早起的時候真該看看黃曆,若是知道是黑煞日,寧願暫避一天。
花疏雪瞄了一眼掌櫃的,又望向蘭仁,見他被打得差不多了,正想喝令紅欒和青欒等人住手。
忽然,店外響起了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很快一隊人走了進來,隨之還有一道氣沉丹田的喝聲。
“發生什麼事了?”
一行人從門外走進來,爲首的人步伐驕健,身着一襲銀白的錦衫,外罩赤金的長袍,行走起來,如風一般,眨眼便走到了一衆人的面前,花疏雪擡頭望去,不自覺的蹙了眉,那人也正凝眉望她,脣角卻難得的勾出了笑意,皎好的面容上,立時攏上了光華,抱拳溫和的行禮。
“百里澤見過大皇嫂。”
來的人竟是慶王百里澤,百里澤本來領着一隊侍衛經過,聽到街面上有人說這家玉器店裡有人鬧事,所以便過來看看。
沒想到竟是肅王府的人,爲首的還是肅王妃花疏雪。
從前花疏雪曾經喜歡過百里澤,只是百里澤從來沒入過眼,對這女人相當的不屑一顧,而且她被指進肅王府,他曾找過她,她也答應了要爲他打探消息的事,不想一年的時間,她一點消息都沒有給她,等到上次再見面,這女人竟然令他驚豔不已,心頭也有些悔意,早知道她與衆不同,當初他便娶了她。
不過世上沒有後悔藥吃,現在他已放手了,不再爲難她,只是每次看到她冷若冰霜,一臉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難免心頭不自在。
花疏雪瞄了一眼百里澤,對這慶王同樣沒什麼好感,不管上次他是什麼目的,這男人都是居心莫測的,眼下皇城內的動向,隱暗不明,她還是小心些的爲好。
如此一想,有禮的開口:“慶王免禮了。”
慶王百里澤一走進店裡,紅欒和青欒等人便住了手,此時那捱打的蘭仁醒過神來,公鴨嗓子尖叫起來:“慶王爺救命啊,她肅王府的人要打死人了。”
慶王百里澤掉首,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起來,陰沉着臉望向蘭仁:“這是怎麼回事?”
百里澤身爲皇室的皇子,那不怒而威高高在上的氣勢是天生的,眉眼間不經意便有一種威儀出來,蘭仁吞嚥了一下唾液,正想開口說話。
紅欒早搶先一步站到百里澤的面前稟話了:“回慶王爺的話,這蘭公子以下犯上,竟然膽敢當衆欺負王妃,所以奴婢等人才會歐打他。”
“欺負肅王妃?”
百里澤回首望了一眼花疏雪,再回望向蘭仁時,眼裡閃過暴風雨一樣的盛怒,不等任何人說話,便直接朝身後的侍衛命令:“給我打,竟然如此膽大妄爲,皇室的人也是你蘭仁可以欺負的,你仗的是什麼勢啊,你以爲有人給你撐腰,就可以爲所欲爲嗎?竟然還敢叫救命,你這是自已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