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美賽,又進行大約一個時辰總算結束了,到場的所有男子皆到高臺一側去寫下了心中的前三名佳麗,評委席上衆人也都各自寫下了前三名的女子名單,然後交給禮部的幾名官員去整理,很快便整理出來了。
前三名的佳麗分別是四品官員大理寺卿的女兒袁襄寧,三品官員安陵府尹的女兒蘇荷,六大家族白家最小的女兒白之媚。
沒想到此次選美大賽,六大家族竟然只選了一名,還是排行在第三。
第一名竟然是四品官員大理寺卿的女兒袁襄寧。
袁襄寧二八芳華,長得確實很美,清婉秀逸,一雙遠眉如黛,眼睛栩栩如輝,氣質如蘭,雖然不是出身於六大家族,也不是出身於皇室,但是那周身的氣派倒有些公主的貴儀之處,確實可當得安陵第一美。
花疏雪感嘆,只是不知道她的命運會如何了,從來紅顏皆薄倖的。
選美大賽公佈了前三名的美人之後,六大家族的人雖然不甘心,卻也不敢表示不滿,因爲這是公平選舉出來的,可沒有半點作弊在裡面。
禮部侍郎領着人走了過來,給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請安。
花疏雪吩咐禮部侍郎:“你們把此次的名單派人送進宮呈遞給皇后娘娘吧。”
“是,太子妃娘娘。”
禮部的幾個人應聲,然後告退出去了。
花池有不少人散去了,經過先前的比賽,此時天色已不早了,早過了中午吃飯的時間,不少人肚子餓了,全都出了花池,回城去了,而其中有一小部分人,肚子不餓的,便留下來在花池中游玩。
軒轅玥懶得招呼別人,帶着花疏雪和皓皓還有宸宸等人一路直奔半山腰而去,身後跟着數名手下,一衆人往山上而去。
花疏雪喚了寧程過來,然後低語着讓他去抓幾隻野雞過來,開膛破肚的洗乾淨了送過來備用,寧程應聲而去。
一家人上了山,只見一路上,滿目詫紫千紅的繁花,大的有碗口那麼大,小的好似天上的繁星,點綴在綠草之間,滿山好似一張素雅而又華麗的地毯,美不勝收。
軒轅玥對此處很熟悉,牽了兩個小傢伙的手,在前面帶路,皓皓宸宸等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的,十分的開心。
很快,他們到了半山腰,繞過幾道幽徑,便看到山腰間,竟然有一座半圓形的天然溫泉,此時泉水從泉眼中冒出來,還散發出熱氤之氣,山腰上的花瓣飄落到泉水中,香濃馥郁。
軒轅玥命手下等人在四周監視着,他們到溫泉裡泡一會兒溫泉。
數名手下應聲,自去四周遍下了界線,不準人隨便的進溫泉。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先給三個小寶貝脫掉了外袍,只着裡面的薄薄錦衣,然後放他們下去。
皓皓和宸宸還有綰綰三個小傢伙,一落到溫泉裡,便驚呼不已:“爹爹,孃親,好舒服啊,你們快下來。”
宸宸更是一臉稀奇的睜着大眼睛盯着冒着熱氣的湖水,然後擡頭朝着兩個大人笑:“還是熱的,冒熱煙呢?”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也脫掉了外面的錦衣,着裡面一層中衣下水,然後找了半壁石塊坐着,兩個人一起靠在身後的石壁上,閉上眼睛,感受那熱氤之氣浸泡着身體,真是說不出的舒服。
三個小傢伙自在一邊玩耍着,軒轅玥和花疏雪一邊泡澡,一邊溫聲細語的說話。
“雪兒,是不是很舒服?”
花疏雪輕囈了一聲,確實是很舒服,這溫泉有天然的泉眼,所以這水是活性水,清徹得可瞧見泉下的玉石,讓人看着便舒服。
“下次我們不帶孩子們自已來,可以做好多事呢?”
軒轅玥邪魅的開口逗花疏雪,花疏雪的臉色一紅,忍不住嗔怪的擡手捶了身側的傢伙一眼,偏偏這傢伙一把握着她的手,一臉認真的開口:“雪兒是不是想歪了,其實我的意思是要是我們自已來可以來個裸泡,或者我給你按摩,這樣會很舒服。”
花疏雪翻白眼,別以爲她不知道他那**氣的思想,還假裝。
軒轅玥正逗着花疏雪,忽地聽到不遠處的石壁後面傳來了腳步聲,他的臉色陡的冷沉了,緊盯着石壁的方向。
只聽得如意的聲音響起來:“殿下,杜大人過來稟報,公主在湖中暈了過去。”
軒轅玥瞳眸冷冽,沉聲開口:“讓人把她帶回去。”
“是,殿下,”如意應聲離去了。
軒轅玥一家人又泡了一會兒,本來還想泡一會兒,可是三個小傢伙都叫起餓來了,軒轅玥和花疏雪只得上岸,然後軒轅玥運內力烘乾了三個小傢伙身上潮溼的衣服,他的這一手頓時給他贏來了三個小傢伙的祟拜之聲。
“爹爹,你好厲害啊。”
“是啊,教我吧,教我吧。”
皓皓本來就是個武癡,所以一看到軒轅玥露的這一手,哪裡放過他啊,趕緊的纏上了他,軒轅玥自然是滿口答應。
“好,回頭爹爹一有空便教你啊。”
等到花疏雪出了溫泉,軒轅玥又用內力烘乾了她的衣服,花疏雪穿上了外衣,吩咐軒轅玥好好照顧孩子們,她去給他們烤叫花雞。
三個小孩子歡呼起來,花疏雪走出了溫泉地界,便看到如意和莫邪二人正候在半山腰上,再稍遠一些,寧程杜驚鴻等都候着,層層守護着,倒是不擔心有人偷襲。
寧程一看到花疏雪出現,趕緊的把自已先前和幾個兄弟去打來的幾隻野雞奉上。
花疏雪接了過來,然後帶着如意和莫邪二人去一邊找了一些香料,這滿山滿地的都是寶貝,稍微找一些便行了,然後用泥巴包住了野雞,外面包裹着芙蓉葉,挖了坑埋進去,一連埋了好幾個叫花雞,然後吩咐寧程和杜驚鴻等人在上面燒火烤,直到裡面香味全都散發出來爲止。
這裡忙碌成一團,那邊軒轅玥已經替三個孩子收拾好了,自已也整理清爽了,一行人走了過來。
遠遠的便聞到了香味兒,皓皓和宸宸還有綰綰三個人走過來,湊到烤火的地方,一臉稀奇的追問:“孃親,不是說烤叫花雞嗎?那雞呢?”
花疏雪和如意莫邪等人笑了起來,花疏雪指了指火堆下面:“雞在下面,可是聞到香味兒了。”
三個小傢伙連連的點頭,肚子早咕咕叫了,此刻一聞到這香味兒更餓了,連連的叫起來:“孃親,好香啊,人家想吃。”
宸宸一開口,綰綰便接着叫起來:“肚子好餓啊,孃親。”
花疏雪看他們確實餓了,從早上吃了點東西,到現在可是不短的時間了,先前再經過溫泉的一泡,沒有不餓的,不過這叫花雞可還沒有熟呢,想着哄三個孩子:“再等一會兒,這雞便熟了,不急啊,如若不熟,就不好吃了。”
三個小傢伙不說話了,軒轅玥脣角擒着笑,坐到花疏雪的身邊,杜驚鴻寧程等人皆起身退讓了下去,守候在四周。
如意和莫邪還有青欒等人守在火堆邊,直到花疏雪指了其中一個火堆命令:“這個香味很濃烈,差不多時間到了,你們把火堆滅了,然後把埋在坑裡的雞取出來。”
三個婢女應聲,撲滅了那燃燒着的火焰,然後扒開了坑,露出了埋在地下的芙蓉叫花雞,這雞還沒有取出來,便有一股香味兒冒出來,饞得三個小傢伙都快要流口水了,大眼睛一直盯着坑裡的東西,然後皓皓小聲的問:“孃親,這個能吃嗎?”
看上去好髒啊,平常孃親可是教育他們不能吃不乾不淨的東西的,說吃下去會生病,可是現在看這髒髒的東西,實在看不出乾淨啊。
花疏雪笑了起來,伸手接過如意手中的叫花雞,然後小心的扒開了芙蓉葉,露出了裡面的泥巴,此時泥巴全都幹了,她用手一敲,便紛紛墜落下地,然後露出裡面白嫩嫩的一隻雞,花疏雪笑問兒子:“現在還髒嗎?”
三個小傢伙趕緊搖頭,現在他們肚子好餓啊,就想吃這叫花雞,好香啊。
花疏雪把一隻叫花雞分開來,給兒子每人一個大腿,把綰綰最喜歡的吃的雞翅給她,然後另一邊的雞翅遞到軒轅玥的手裡,父子四人還從來沒吃過這種東西,所以十分的新奇,吃得津津有味,別提多香了。
花疏雪看他們吃得很香,心中滿是成就感,然後吩咐莫邪和如意,把其他的幾個火堆全都撲滅了,取出雞來,她們這些人再留下一隻,其他的兩三隻交給杜驚鴻他們也嚐嚐,一時間半山腰,雞香繚繞,人人吃得津津有味,滿嘴油。
太子府的侍衛一邊吃還一邊驚歎,太子妃娘娘真是神人啊,所做的東西,還有點心都是他們吃都沒吃過的,聽說因爲她分明瞭果汁和果酒,現在整個安陵城不少家都搞起了這種果酒果汁。
衆人正吃得津津有味,忽地暗處有強烈的殺氣涌現出來,林間數人臉色同時變了,皆把手中的叫花雞給扔了,數道身影同時迅速的起身,自結了一層防守層,保護在軒轅玥和花疏雪一家子的外圍。
軒轅玥陰驁冷酷的話響起來:“什麼人,自然出現了,何必躲躲藏藏的?”
他話音一落,便聽到林間衣袂簌簌作響,迅速的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這一動明顯的人數不少。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的臉色一片冷沉,沒想到竟然有人膽敢青天白日的前來刺殺他們,看來這人是極惱怒他們的。
軒轅玥正想着,忽地頭頂之上好似罩了黑色布幕似的,鋪天蓋地的黑暗籠罩了過來,數名身着黑衣的人圍繞在他們四周,只見這些出現的傢伙身着一襲黑衣,一張臉森冷冰寒,一點表情都沒有,瞳眸中攏着殺氣,源源不斷的飄散出來,林間頓時佈滿了濃烈的殺氣。
軒轅玥周身瞬間籠罩上了撒旦般嗜血的殺氣,然後掉首望向花疏雪細心的叮嚀她:“雪兒,你照顧好孩子們。”
“我知道。”
花疏雪點頭,這些人一看便是殺氣重重,來者不善的,完全不同於一般的殺手,似乎是訓練有素的江湖殺手,究竟是什麼人僱傭這些殺手來殺他們啊,花疏雪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軒轅洛櫻的影子,不過憑這公主的能力,有辦法找到如此厲害的殺手嗎?
花疏雪有些懷疑,不過眼下她還真想不出什麼人如此的恨她們,竟然可以花重金買殺手殺他們一家子。
那些黑衣殺手,一出現也不和任何人多話,爲首的人一揮手,衆人便撲了過來。
他們一出手,便看出厲害之處,招招都是必殺技,完全是以命拼命的感覺,這樣一來,太子府的人便有些受侷限,因爲他們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要命的打法,根本就是以死拼命。
不過雲國太子府的這些人,也不是浪得虛名的,再加上一個軒轅玥,對方一時想討到好處,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若讓他們一時把這些黑衣人除掉又是不可能的,所以兩下的激戰十分的厲害。
空氣中很快瀰漫起濃烈的血腥之氣,花疏雪緊摟着三個小傢伙,這三個小傢伙雖然平常胡打胡鬧的,可是這樣血腥殘酷的場面,卻是沒有見過的,所以一時被震住了,竟然忘了搗亂,可是看到軒轅玥與黑衣人激戰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叫了起來。
“孃親,那個大壞蛋,竟然打我爹爹,我要打他。”
“我也要打他。”
花疏雪的心急並不比三個孩子少,可是眼下她根本不放心這三個傢伙,聽到他們叫喚,忍不住沉聲喝止:“不準吵,這樣爹爹容易分神。”
三傢伙果然不敢再吭聲了,綰綰還舉起小手捂住了自已的嘴巴,生怕自已忍不住發出聲來。
此時雙雙皆有人倒下去,對方死傷了三四個人,太子府也死傷了三四個人。
軒轅玥一看眼前的局勢,俊魅的五官上,陰驁至極,再沒有耐心和這些黑衣殺手纏鬥,直接從袍袖中一甩手,數枚瞑王棋脫手而出,這瞑王棋在半空中旋轉,很快織成了一道陣法,陣法變幻無窮,使得黑衣人以爲自已對面的人便是雲國太子府的人,所以下了死手的砍殺過去,不過他們砍殺的卻是自已人,很快便有數人受傷倒地了。
花疏雪看着這瞑王棋所結的陣法,總算鬆了一口氣,只要他們沒事就好。
杜驚鴻寧程等人依然全神貫注的注意着對方,軒轅玥飛快退後一步站定,關心的詢問花疏雪。
“雪兒,你和孩子們沒事吧。”
“沒事。”
花疏雪搖頭,看到他沒事,她也鬆了一口氣,忽然聽到外圍響起了一道奇怪的說話聲:“這裡有血腥氣,快,恐怕發生了什麼事情。”
幾道身影閃身從半山腰外衝了進來,軒轅玥一聽來人的聲音,不由得臉色微變,因爲這說話的很顯然是懷王軒轅錦,若是他闖進來,被瞑王棋的陣法吸進陣中,只怕他要受傷,所以軒轅玥趕緊的一收手,暝王棋盡數收回衣袖之中,此時再看對面的黑衣人,個個狼狽不堪,而且等到軒轅玥收了暝王棋,他們才發現他們砍殺的根本就是自已人,每個人都大駭,身形一退,幾道身影便閃身退開了。
太子府的人又豈會讓他們離去,趕緊圍阻這些人,既然膽敢刺殺,就別想走。
此時懷王軒轅錦已經領着人衝了過來,一進來二話不說便幫助雲國太子府的人打那些黑衣人,這樣一來,本就受傷的黑衣人,更是不堪一擊,其中有幾名身手厲害的衝破包圍,閃身逃走了,而剩下動作稍微慢些的,盡數的被阻止了去路。
不過這些人眼看着自已要落到雲國太子府的人手中,所有人都棄劍咬牙,然後嘴裡噴着黑血,倒地而亡了。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半山腰上,滿是屍體,絕大部分是那些黑衣刺客,其中有兩名是太子府的侍衛,還有兩人受傷了。
軒轅玥滿目陰驁,俊美的面容上,性感的脣緊抿着,顯示出他心中的怒火,雙手緊握着,直到調整了呼吸,才緩緩的望向了軒轅錦:“三皇弟怎麼在這裡出現了?”
若不是因爲他的誤闖,今日這些黑衣刺客恐怕一個都走不掉,現在竟然被他們逃掉了幾個。
不過軒轅錦哪裡知道這其中的奧妙,竟然還以爲自已幫助了花疏雪等人。
不過面對太子軒轅玥的怒意,他可不敢大意,飛快的開口:“臣弟正在花池四處閒逛,不經意間走到了這裡,沒想到竟然聞到了血腥氣,所以知道這裡定然有刺殺。”
軒轅玥沒有再多說什麼,並沒有提到先前的事情。
那些人逃了便是逃了,再多說也是於事無補的。
花疏雪放開了手裡的三個孩子,踱步走到了那些黑衣人的身邊,然後一伸手,莫邪便把手中的寶劍交到她的手上,她以寶劍隔開那些死者的嘴巴,看到了黑衣刺客的嘴裡,有一顆牙齒沒了,然後又接着看了兩人,人人都是如此,看來這殺手組織十分的殘忍血腥,在每個殺手的嘴裡裝了一顆假牙,這假牙乃是毒藥,只要任務失敗,這些人便會服毒自盡。
這究竟是什麼組織啊?
花疏雪望向身後的數人,淡淡的開口:“你們都過來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從這些黑衣刺客的身上查探出一二?”
軒轅玥和軒轅錦等人走了過去,看花疏雪面不改色的樣子,他們都看呆了,一個女人竟然完全不懼於這些駭人的死屍,還能細心的檢查,實在讓人驚歎。
很快,有人發現了一樣東西,這些人的手臂上竟然都刺繡着一個太陽標誌。
花疏雪飛快的擡眉,然後想起一件事來,望向軒轅玥:“玥,你可記得上次你派人查的殺手組織梟陽盟,這組織的名稱中,便有一個陽字,這些人會不會都是梟陽盟的殺手。”
花疏雪話一落,杜驚鴻走過來稟報。
“回殿下和娘娘的話,先前已有消息傳過來,這梟陽盟乃是近二三兩年掘起的殺手組織,聽說他們殺人不管理由,只要出得起價錢便會替人殺人,他們殺人的籌碼是極高的,聽說這梟陽盟的老大爲人十分的低調,一般人都沒有見過他的面,聽說他有一個外號叫鬼也愁。”
“鬼也愁?”
軒轅錦的臉色變了,這鬼也愁他可是聽說過的,傳聞此人喜戴玄鐵面具,不露真容,手段極其的嗜辣狠戾,所以組織中的殺手都很怕他,單從今天這些人任務一失敗便自盡的事來看,可見其心狠手辣了。
“究竟是什麼人想殺你們啊,竟然請梟陽盟的人動手,要知道梟陽盟接了任務絕對不會允許失手的,所以說,這一次他們失敗,定然會捲土重來的,你們千萬要小心些啊。”
軒轅玥周身騰騰的煞氣,冷酷的一揮手,沉聲命令下去:“杜驚鴻,立刻查這梟陽盟在什麼地方,若是讓本宮找到他的下落,他不來找本宮,本宮定然要滅掉他。”
“是,殿下。”
杜驚鴻應聲,衆人正準備下山,便看到山下隱面而來的一隊人,爲首的正是被官府派來守候花池景點的一名官員,先前看到山林間竟然冒起了煙霧,知道有人在山上生火,所以趕緊的領着人過來,這花池景點是不允許有人生火冒煙的,這樣會破壞這自然景點,沒想到這些人一過來,便看到爲首的竟是太子殿下,身邊還有太子妃娘娘,懷王殿下,那先前還有些怒氣衝衝的官員,哪裡還敢發脾氣,飛快的領着人過來跪下請安。
“臣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懷王殿下。”
軒轅玥嗜血的聲音響起來,陰驁得好似冬日化不開的寒冰,令人牙齒打顫兒,那官員直嚇得不敢多說一句話。
“起來吧,先前有人刺殺本宮,你立刻派兵通知刑部的人,把這些刺客全都拉到刑部的停屍房去,然後給本宮好好的查,看看能否查出什麼重要的線索,如若查出來,立刻讓刑部的人稟報本宮。”
“是是,殿下,”那官員連連的點頭,然後恭敬的請軒轅玥等人下山,一衆人離開花池。
身後的官員纔敢起身,望了一眼滿山的屍體,先前剛吃下去的東西,忍不住嘔了出來,趕緊的倒退遠離一些,然後命令人下山去報官。
此時的遠在千里之遙的夏國境內,一間秘室中,有人正懶散的端坐在貴妃椅子上,隨意的擺鬧着手裡的銀髮,精緻的面容上,融融的光芒,脣角也是淡淡的笑,那聖潔的光芒,籠着他整個人,使得他就像一朵普度衆生的佛蓮花,他的到來似乎是爲了解救受苦的萬民的。
不過他身前立着稟報事情的幾名手下,竟然連頭都不敢擡,周身上下寒顫若驚,就好似對面的人是一個真正的地獄魔鬼一般,雖然他在笑着,笑得如此的溫雅陽光,讓人覺得溫暖,可是真正瞭解他的他們,並不覺他是普通衆生的佛蓮花,而是來自於地獄彼岸之上的一朵真正的修羅花,修羅花,迷惑衆生而來,他可以是聖潔的佛蓮花,也可以是地獄的修羅花,皆因爲他心中的慾念,是成魔還是成佛。
“雲國的那筆任務屬下已派人前去做了。”
銀髮聖潔的男子微微的點頭,並沒有多大的注意力,直到手下接下來的話響起。
“此次雲國的任務要殺的人乃是雲國皇室的太子妃,所以價碼很高,我們收了那人三萬兩銀票。”
他的話剛落,便聽到本來漫不經心的主子臉色竟然一瞬間的變了,那幽寒的瞳眸中,竟然一瞬間溢滿了嗜血的紅絲,那手下害怕的吞嚥了一口唾液,不知道主子哪裡不滿意了,他一般不關心這些問題的,以爲主子是因爲嫌價格低了,趕緊的開口。
“主子是嫌這價格太低了嗎?”
“你說此次雲國的任務是雲國太子妃?”
那手下聽着主子冷得讓人打顫的聲音,不知道究竟哪裡出了問題,趕緊小聲的應:“是的,主子,此次的任務是雲國太子妃,她的名字叫花疏雪。”
他的話一落,便看到上首的一道影子快速的飄了出來,眨眼一隻大手掐上了他的脖勁,很快提着他的身子,把他吊到了半空,那手下害怕得臉上一點血色都無,以爲自已今日必死無疑,才感覺到胸中的空氣又回來了,周身綿軟的跌落到地上,而上首的高大的身子焦急的在房內來回地踱步,然後嗜血殺氣騰騰的話響起來。
“如若她出了什麼事,你們一個都別想活,知道嗎?一個都別想活,統統給她陪葬。”
不,陪葬還不夠,他要把他們全都抽筋扒皮,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這下秘室中,三四名得力的親信臉色都變了,撲通撲通的跪下來哀求:“主子饒命啊,主子饒命啊。”
“說,究竟是何人買兇殺她。”
陰冷冰寒的聲音響起,地下磕頭的幾個手下,哪裡還敢隱瞞半句,趕緊的稟報:“是雲國的公主軒轅洛櫻。”
那高大挺拔的身影轉身便閃出了密室,走到外面,冷沉着臉喚人:“春雨,夏雨。”
兩名豔麗無比的女子閃身出來,垂首聽命。
“立刻前往雲國阻止那些混蛋,若是他們膽敢傷了雲國太子妃,給我把他們的頭一顆顆的割下來,把屍體給我扔到荒山野林去喂狗。”
嗜血無比的話順理成章的說出來,令人汗毛倒豎,周身的冷汗涔涔。
“是,屬下立刻去辦。”
兩名女婢不敢有似毫的表示,閃身準備離開,背後的聲音再傳響起:“給我把軒轅洛櫻毀掉,讓她生不如死。”
竟然膽敢招惹不該招惹的人,這就是她要付出的代價。
雲國太府,三個小傢伙累了一天,已經被人領下去休息了,百花閣的正廳裡,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端坐在正廳上說話兒,兩人的臉色都很冷。
“玥,你說究竟是什麼人想要我的命啊?”
花疏雪實在想不透,雖然知道暗中有不少的女人嫉妒她恨她,她只要站在現在的位置上,就會讓人眼紅嫉恨,可是竟然有人恨到買兇殺她,這是不是有些太誇張了。
“雪兒,你別擔心,有我呢?”
他絕對不會允許人傷害到雪兒的,所以他一定要儘快查到這梟陽盟的下落,然後命人滅掉梟陽盟,竟然來殺他雲國太子,也要他們有那個能耐。
兩個人正說着話,便見到門外吉祥急衝衝的走了進來稟報。
“殿下,宮中似乎出事了,春闌宮的太監前來稟報,讓太子殿下立刻進宮,皇后娘娘和皇上鬧了起來?”
軒轅玥的臉色冷冽異常,他們先前被人刺殺,這魂還沒有還過來呢,這做人父母的就算不體諒他們,也不至於讓這麼鬧騰吧。
不過想想母后的個性,軒轅玥還真不能不進宮,蹙眉起身:“好,知道了,讓他先回去吧,我立刻進宮。”
“是,殿下。”
吉祥退了出去,正廳裡,花疏雪也站了起來,輕聲的開口:“反正孩子們睡了,我陪你一起進宮吧。”
眼下各處波光詭異,他們還真要當心點纔是。
“好,”兩人說定了,便一起往外面走去,太子府門外,吉祥早讓人奮好了馬車,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上了馬車,身後尾隨數名手下,離開了太子府,前往宮中。
因爲害怕父皇和母后鬧得不可開交,所以軒轅玥命侍衛火速進宮,馬車如飛一般的直奔皇上所住的宮殿君臨宮。
君臨宮殿門外,垂首而立着一整排的太監,誰也不敢擡首,殿內殿外,人人鴉雀無聲。
軒轅玥和花疏雪一出現,那些太監便鬆了一口氣,同時的跪地迎接:“恭迎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花疏雪揮手示意他們起來,然後悄聲的詢問:“殿內只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嗎?”
小太監飛快的擡首,然後小聲的說:“還有柔妃娘娘。”
此言一出,花疏雪的眼梢便跳了跳,恐怕正因爲有這女人,所以皇后和皇上之間纔會鬧得如此的糟。
這女人根本就是包藏禍心的,無奈父皇不理會她們的話,根本就沒辦法。
兩個人走了進去,人還沒有走進大殿,便聽到那宇文柔不勝嬌弱的哭泣之聲響起來:“皇后娘娘,你別怪皇上了,要怪就怪妾吧,若是娘娘不喜歡妾身,妾身可以自行出宮,但是千萬不要讓皇上爲難。”
花疏雪一聽這話,周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實在是膩味這樣的柔順過頭的人了。
不過宇文柔的話一落,便聽到文順帝冰冷的聲音響起來:“柔兒,朕纔是一國之君,你和她說什麼,坐到一邊去。”
大殿門前響起的腳步聲,使得大殿內的人全都停止了說話聲。
文順帝一看門前走進來的兩人,竟然是自個的兒子和兒媳,不由得臉色難看,他不想讓兒子兒媳過問他的這些事,他乃是堂堂的一國之君,這些都是他的私事兒,他們是不是管得太多了,還當他是一國之君嗎?文順帝越想越生氣,臉色別提多難看了,指着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沉聲開口:“你倒是會搬救兵,難道你以爲他們來了便可以讓你如了心意?”
大殿一側端坐着阮後,阮後的眼睛有些紅,顯然是先前曾經流過淚,但現在她咬着牙,什麼都沒有說。
花疏雪望了望文順帝,又望了望阮後,想到傳聞中他們夫妻曾經很恩愛的事情,今日卻是種種的猜忌,也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想到先前文順帝曾說的話,是阮後下旨命慕容風滅掉了堯國的人,他們夫妻二人才會如此敵對的,難道阮後不知道她如此做,會令文順帝憤恨嗎?除非她不打算要這份愛情了,可是她看來看去的結果是這阮後其實是真心想挽回的,現在絕決的是文順帝。
這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花疏雪想得一頭霧水,身側的軒轅玥已緩緩開口:“回父皇的話,此事跟母后沒有關係,她並沒有派人去通知我。”
軒轅玥話一落,文順帝的瞳眸中立刻布上了若有所思,緊盯着軒轅玥:“難道你竟然在宮中?”
一瞬間,文順帝周身上下的怒火,熾熱的流竄在周身上下,冷冷的瞪視着軒轅玥。
花疏雪一看不好,這文順帝定然是想到了玥在宮中安插人手的事,這件事若是讓文順帝起疑,可就麻煩了,正想如何解脫,卻聽到大殿上首的阮後冷冷的聲音響起來:“好了,你別盯着孩子了,是我命太監前去太子府通知他的。”
阮後話一落,文順帝便把瞄頭對準了阮後:“好,真是太好了,果然是你,你以爲把她們接進宮來,便能讓朕納了那三名美人爲妃嗎?”
文順帝的話一落,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便在心中低吟一聲,沒想到母后舉辦此次的選美宴,竟真的是爲了給文順帝送美人。
文順帝現在對她反感,她如此做,自然無法讓他接納,何況他現在正寵幸宇文柔。
這很容易便讓人想到她的別有用心。
大殿內,阮後悽然一笑,那嬌容之上,生生攏上了寒氣,隨之望向文順帝,狠狠的責問:“你不是喜歡美人嗎?本宮給你挑選的都是安陵城的美人,總比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強吧。”
阮後說完一伸手指向了宇文柔,宇文柔再次從大殿一側起身,緩緩的福身子:“皇上,要不然讓妾出宮去吧,千萬別讓你們夫妻二人傷了和氣。”
“柔兒你坐下。”
花疏雪看宇文柔的舉動,分明是在火上澆油,哪裡是想出宮的樣子,如若真想出宮,選一個沒人注意的夜晚悄悄的離開便是了,要出宮的辦法何止千條,偏偏她在此裝腔作勢。
“柔妃娘娘這是火上澆油呢,還是真心爲皇上作想。”
花疏雪淡淡的開口,文順帝挑眉望向她,倒是難得的沒有發作起來,他望了望花疏雪,便又望了望大殿一側的柔妃,然後什麼都沒有說。
軒轅玥望向阮後:“母后回去便休息吧,有什麼事回頭再說吧。”
花疏雪也乘機點頭,然後緩緩的開口:“今日我和太子前往花池主持選美大賽之時,竟然被人刺殺了。”
此言一出,殿內的兩人注意力立刻轉移到他們的身上了,身爲雲國的帝皇帝后,自然是關心這個太子的,所以全都緊張的望向了軒轅玥,沉聲開口:“你們沒事吧。”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搖頭,表示他們什麼事都沒有。
那宇文柔沒想到花疏雪三言兩語的便轉變了眼前的局面,不由得暗自咬牙,不過因爲先前花疏雪的話,文順帝已有些疑心,所以她不敢再輕舉妄動,所以什麼都不說,靜靜的望着大殿上,他們一家人關切的樣子。
軒轅玥略顯疲倦的開口:“因爲先前和刺客打鬥,所以我們都快累挎了,好在沒什麼事。”
他此言一落,文順帝便瞪了阮後一眼,然後下了命令:“回去休息吧,別動不動便進宮來。”
“是,父皇。”
軒轅玥領命,帶着花疏雪走出去,阮後也起身往外走去。
大殿內的文順帝經過先前的一鬧,也有些精疲力盡了,揮手吩咐宇文柔:“柔兒回去休息吧。”
“皇上也早點休息吧。”
宇文柔緩緩的退出去,大殿內的文順帝瞳眸中說不出的幽暗,滿臉的若有所思。
太子府的馬車一路出宮回去,馬車裡軒轅玥伸手摟着花疏雪坐到自已的腿上,然後兩個人相偎到一起,低低的開口:“雪兒,看到父皇和母后鬧成現在這樣,我卻幫不上他們,心裡真的很難過。”
“好了,他們的事情是他們的,你也別想太多了,不過我倒是發現,其實母后挺在意你的,先前在大殿上,她生怕父皇對你起疑心,所以竟然一口承認了是她派太監接我們進宮的,可是爲什麼有時候她又對你特別的嚴厲狠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