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鄲是夏國的都城,夏國又是繁華富庶之地,所以十分的繁華而熱鬧。
花疏雪和小東邪二人在最熱鬧的地段上擺一張桌子,然後把白布豎了起來,小東邪往桌子前面一坐,花疏雪站在她的身後,打量着四周不少看熱鬧的人,很多人對她們指指點點的,似乎並不相信她們的醫術有多高。
這時候在人在外圍宣傳:“哎呀,這不是神醫嗎?先前我家的三丫頭都被大夫宣佈沒救了,讓我們準備後事,沒想到竟然被這人一施針,神了,一點事都沒有了。”
“是啊,此人也救過我的老父親,人家可是醫不好不收錢的,所以放心吧,別當成是那種遊方騙子,是真正有醫術的人。”
這兩人在外圍遊說,裡面便有一人過來診治。
這人當然不是夏國的百姓,而是雲國太子府的人僞裝的,裝模作樣的捂着心口,遲遲疑疑的走到了近前,伸出了手。
小東邪伸手號脈,微眯眼目,搖頭晃腦的,然後不用病人開口,便緩緩的開口:“你這是形寒無汗,胸痞嘔惡,而且有瀉泄之症。”
她慢條斯理一字一頓的說完,頭頭是道,那外圍聽着的人,感覺有些厲害之處,指指點點的不少人竟然相信了,一起圍了過來看熱鬧,那僞裝成病人的雲國太子府的人,害怕的問:“這可有法醫。”
小東邪點了點頭,然後拿筆開口:“我給你開一個用甘露消毒的方子,不出意外,三天便可大好。”
“真的嗎?太好了,真是太謝謝你了。”
兩個人一唱一合的演得極佳,配合得天衣無縫,花疏雪立在小東邪的身後,望着四周圍觀的百姓,很快便發現這百姓中夾雜着一些不尋常的人,瞳眸微微的閃爍,不動聲色的注意着,那些人很快便離去了。
雲國太子府的手下拿着方子離去後,這裡便熱鬧了起來,不少的人上前請小東邪看病。
事實上她確實對醫術頗爲精通,所以很多病症輕而易舉的便說了出來,開了不少的方子。
這下寒鄲城內不少的人議論起他們來,越傳越誇張,最後竟然給小東邪冠上了神醫的稱號。
不過這一治便是大半天的時間,夏國太子府並沒有來人請他們前往太子府給太子治病。
眼看着天近傍晚了,看病的人已經離去了,兩個人才有空檔吃點東西,一邊吃一邊說話兒。
“主子,看來夏國太子府的人並沒有出現。”
“他們應該出現了,只是並沒有請我們,明天還要繼續出來。”
花疏雪說着,開始動手收拾桌上的東西,就在這時,熱鬧的大街上,忽然喧譁了起來,街道邊本來逛街購物休閒不已的人,紛紛退避到兩邊,讓了一條道出來,不但如此,大街上不少的女人激動起來,瞳眸中閃着傾慕的光芒,緊緊的盯着街道的一頭,花疏雪不由得奇怪起來,問站在自已桌邊的人。
“這是怎麼了?”
“十一皇子齊王殿下出來了?”
說話的女子明明已是**衣着,頭上也梳着婦人的髮髻,可是那眉眼間竟然掩飾不住的傾慕,瞳眸中滿是激動的光芒,她的話一落,便聽到四周的嘀咕聲響了起來。
“快,齊王殿下過來了,齊王殿下過來了。”
街道邊人人掂腳引頸的張望,然後你推我搡生怕看不到似的,其中還夾雜着不少人的惱怒之聲。
“你推我幹什麼?”
“誰推你了,是她推我了。”
“別吵了,別吵了,齊王殿下過來了,再吵看不到他了。”
花疏雪和小東邪二人越發的稀奇了,紛紛的起身,盯着街道前方張望。
只見先前繁華熱鬧的街道上,此時竟然一片安靜,街道的盡頭,一輛華麗的步輦緩緩擡來,雖是冬天,可是那步輦竟然用淡淡的秋香色錦紗圍成,輕風吹過,輕紗拂拂揚揚的飛舞,飄逸萬分,那步輦之中隱約可見一人,不過因爲離得遠,花疏雪看不清步輦之中的人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只聽到身邊的人激動的一遍遍的叫起來。
“齊王殿下,齊王殿下。”
那熱情不亞於現代的偶像巨星降臨,就差衝上去擁抱那齊王殿下了,花疏雪挑眉,眼裡閃過難以置信,有沒有如此誇張啊,她自認自已也見過不少的美男了,但實在難以想像,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竟然可以讓衆人如此的癡迷,不管是婦人還是姑娘。
一側的小東邪飛快的開口:“主子,你看那擡步輦的四名女子。”
花疏雪飛快的望了過去,只見那擡步輦的竟然是四名美豔的侍婢,這四名侍婢清一色海棠紅錦衣,眉眼或嬌豔,或嫵媚,或清麗,個個都是難得一見的美女,而且四人擡着步輦,似毫不覺得吃力,不但如此,四人看着走得很慢,但是速度卻很快,眨眼便滑出去數米遠了,可見這四人的武功十分的厲害,還有前面兩名手執羽扇的女子,也長得姿容出色。
花疏雪一溜兒的看下來,不由得對步輦之中的人升起了興趣,就在這打量的功夫,那步輦竟然過來了。
風掀動那秋香色的錦紗,偶露出冰山一角,步輦之中端坐着一個俊美絕倫的男子,棱角分明的一張臉上,攏着淡淡的佛蓮花一般詳和的光芒,瞳眸中滿是詳和安寧,身着一襲紫紅色的錦袍,肌膚賽雪,晶瑩剔透,一頭如瀑布一般炫目的銀色長髮,用一根淺黃的錦帶束起,分置於胸前,他的脣角忽地勾脣一笑,拈花一笑的聖潔,就像一朵盛開的佛教蓮花,透着讓人安寧的光芒。
不過那銀浪似的長髮,讓花疏雪無端引起觸動,飛快的擡首望去,想再多打量一眼,那步輦已飛快的滑了過去。
她身邊的幾個女人誇張的幾乎要暈倒了,驚呼連連。
“十一皇子好美啊,就像一朵聖潔的佛蓮花。”
“是啊,那一笑,真是比春天的太陽還要讓人覺得溫暖安寧啊。”
花疏雪望向了身側的小東邪,小東邪正盯着她,兩人同時開口:“他?”
“沒聽說過夏國有如此出色的一個十一皇子啊,這是怎麼回事啊?”
花疏雪的話一落,她身側的人便都同時望了過來,興致很高的解釋起來:“我們齊王殿下,先前可是一個傻子,什麼都不知道,兩年前治好了病,所以現在不但不傻了,還如此的與衆不同,皇上很喜歡他呢,所以賜封他爲夏國的齊王殿下。”
“那他的頭髮?”
花疏雪對這銀色的長髮很敏感,因爲夜冥便有一頭銀色的頭髮,這齊王恰好也有一頭銀色的頭髮,這其中究竟哪裡出了差錯呢?
她問過關湛,沒聽他說諸葛瀛的皇弟也跟着他們進了陰瞳山啊,而且剛纔她看這齊王殿下,實在是詳和安寧的一個人,那周身的高雅,就像一朵盛開成西方佛教中雪白的佛蓮花,帶給人的是溫暖和安寧,實在不像是夜冥該有的氣息。
旁邊又有人回她的話:“這銀色的頭髮有什麼奇怪的,我們十一皇子一生下來便是銀髮。”
聽到她們如此說,花疏雪不說話了。
街道上人羣漸漸的散了,等到周圍的人離開了,花疏雪和小東邪把東西收拾了一下,然後兩個人起身離開了街市,此時天色已經晚了,既然夏國太子府的人沒有出現,那她們先回去吧,回去讓軒轅查查這位齊王殿下,她總覺得這齊王殿下有些怪異。
“主子,你是懷疑這齊王殿下,可是怎麼會呢?”
小東邪一臉的疑惑不解,當日上陰瞳山的可沒有這位齊王殿下啊,而且看他的神情,實在不像是暴戾嗜血的夜冥啊。
“先回去再說吧。”
兩個人在街角拐彎的地方被數十名的黑衣人攔住了去路,爲首的人沉聲開口:“你就是那神醫。”
小東邪立刻沉穩的點頭,身後的花疏雪也集中了注意力,很顯然的這些人是夏國太子府的人,他們總算出現了,現在她們還是進夏國太子府看看,先查看看這諸葛瀛是不是夜冥,如若諸葛瀛不是夜冥,那麼究竟誰是夜冥,還有當日這位齊王殿下是否進了陰瞳山脈。
“是的。”
小東邪出聲,那爲首的黑衣人冷沉的開口:“現在麻煩你們跟我們走一趟。”
花疏雪和小東邪二人立刻臉露害怕之色,趕緊的的倒退兩步站定,一臉的驚懼:“你們想幹什麼?”
她們若是不裝,只怕夏國太子府的人就要起疑心了,所以她們纔會如此的僞裝。
果然那些黑衣人一看他們的神情,倒是放了一些心,臉色緩和開口:“你們別擔心,我們不會爲難你的,只是有一個病人病了,想請你去檢查一遍,看是否有辦法可醫。”
這一次小東邪連聲音都帶着輕顫了:“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這你不需要知道,如若你能醫治好我們家的主子,一定會重重的賞你的,就算你醫不好我們家主子,也不會爲難你的。”
那人說完,一揮手示意身後的黑衣人上前,其中有兩人飛快的取出黑布,蒙上了花疏雪和小東邪的眼睛,然後一人拽了一個,往前面走去。
花疏雪和小東邪二人一邊掙扎一邊叫着:“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膽敢如此無法無天,當街擄人,我們一定要報官,我們要報官。”
爲首的人乃是夏國太子府的侍衛長,此刻一聽小東邪和花疏雪的喋喋不休,不耐煩的冷喝:“住口,若是再膽敢亂叫,直接殺了你們。”
這下兩人總算不敢說話了,夏國太子府的人滿意了,帶着兩人一路穿街越巷的避開衆人,然後並沒有從正門而進,直接的拭牆而入,一路帶着小東邪和花疏雪二人進了夏國太子府諸葛瀛的房間。
臉上的蒙面黑布被解開,房內的燈光照耀着她們,眼睛一時還有些不適應,等到適應了,才發現她們此時所處的房間是一間華麗的寢房。
寢房中應有盡有,寬大的牀上金鉤吊絲帳,牀上此時安靜的睡着一人,整個人神容枯瘦,花疏雪先看了一眼,沒有在意,再看第二眼,是真正的嚇了一跳,這就是那在闌國意氣風發,冷冽逼人的夏國太子諸葛瀛嗎?她眨了眨眼睛,又看了幾眼,然後肯定了牀上的人真的是夏國太子諸葛瀛,雖然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了,但那剛毅的面容依然有他的影子。
先前一直以爲他是裝病的,沒想到他真的病了,而且太子府的人以及皇室中的人還隱瞞着這件事,因爲若是夏太子病重的消息泄露出去,只怕夏國的皇室又要再起腥風血雨。
花疏雪和小東邪二人正打量着牀上的人,站在她們身後的太子府侍衛長已經催促了起來。
“快點,給我們家主子查查,他究竟是生了什麼病?”
小東邪應聲,坐了過去,很認真的給夏國太子諸葛瀛檢查,然後滿臉的疑惑,抽了一隻手再給他號脈,最後望向了花疏雪,慢慢的開口:“查不出他患有什麼病症,不過脈卻極虛,探不着精元之氣。”
“探不出精元之氣?”
花疏雪的臉色陡的變了,精元乃是人之根本,如若精元之氣消散,那麼他只怕大限將至了。
可是這精元之氣,不是隨便就可以消散的,一般人除非油燈枯滅纔會如此的現像,而現在諸葛瀛正是火旺很高的時候,又如何會精元虛無呢?
正在這時,牀上的人動了一下,太子府的侍衛長立刻拉開小東邪,衝了過去,沉聲喚牀上的人:“主子,主子。”
牀上的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也是虛無飄渺神情渙散的,反應也是遲鈍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應了一聲:“嗯。”
那侍衛長沉聲稟報:“主子,屬下又給你找了一個神醫。”
諸葛瀛聽他如此說,脣角擒着若有似無的笑,不過卻是悽然的苦笑,慢慢的望向牀前立着的兩人,沉聲開口。
“怎麼樣?我還有救嗎?”
花疏雪這一次倒是沒有隱瞞自已的身份,上前一步,瞳眸中滿是冷寒的光芒,沉聲開口:“夏太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諸葛瀛認真費力的盯着花疏雪,然後搖了搖頭。
此刻的花疏雪是易了容的,所以他又哪裡認得出來,花疏雪也沒有和他拐彎抹角的,直接開口:“我是花疏雪,三年前你和燕國太子關湛,一起進了靈雀臺,可還記得這件事。”
她如此一說,諸葛瀛苦笑了起來,聲音虛弱的開口:“你來是找我算帳的,因爲當初我打壞了靈雀臺的東西嗎?”
花疏雪搖頭,她不是來找他算帳的,她是想找到夜冥,現在看諸葛瀛的神情,不可能是夜冥,那麼夜冥又在哪裡,而且她感覺這夜冥便在寒鄲城內,諸葛瀛精元損耗,很可能和夜冥有關,夜冥乃是一具魔靈,沒有精元之氣,他的暴戾因子就不能安寧,所以他很可能吸附了諸葛瀛的精元,所以諸葛瀛纔會如此。
“你當錯打碎了靈雀臺上的靈雀,所以放出了大魔靈夜冥,我來夏國是想來查夜冥的下落,本來以爲你就是夜冥,但現看來不是這麼回事,我想問你一下,你當初帶進靈雀臺的究竟有哪些人?”
既然諸葛瀛不是夜冥,那麼定然便是他的手下,她一定要查清楚。
“我放出了大魔靈夜冥,”諸葛瀛錯愕,對於靈雀臺內**着夜冥的事,各國的人都是知道的,沒想到竟然被他無意的放了出來,真是冤孽啊,看來這是他的報應了,所以他纔會得了這樣的病,誰也醫治不了,想到這忍不住苦笑:“看來這是我的報應。”
花疏雪望着牀上男人滿臉的痛楚,從前的意志風發,凌厲霸氣不復存在,此刻的他就是一個不堪一擊的可憐人,以前花疏雪是十分惱怒他的,正是因爲他所以靈雀臺內夜冥纔會被放出來,可是現在看他如此神情,她倒也不忍心再責備他了。
“其實你並不是病了,你是精元損耗了,你的精元已是虛無的了,也就是有人吸走了你的精元。”
花疏雪的話一落,諸葛瀛滿臉的驚訝,隨之瞳眸中是憤恨,擡起一隻手捶牀沿。
一邊的夏國太子府的幾名侍衛不由得愣住了,沒想到主子竟然不是病了,而是精元損耗了,所以纔會如此的虛弱,而又查不出病症。
爲首的侍衛長心急的問花疏雪:“那主子還有救嗎?”
花疏雪沒說什麼,小東邪自然也不會說,其實這諸葛瀛的大限將至了。
她們兩個一沉默,諸葛瀛便知道她們的意思,一口氣接不上來,血往上涌,便昏了過去。
房內,諸葛瀛手下的侍衛長忽地跪了下來,沉穩的開口:“當日我是隨我們家主子進陰瞳山脈的,我們幾個都進去了。”
花疏雪飛快的挑眉望了過去,看他們幾個人神色都是很尋常的人,實在感受不到夜冥的影子。
“還有誰進了陰瞳山脈?”
花疏雪問,那侍衛長飛快的回話:“其實我知道誰是夜冥?也知道是誰吸走了主子的精元,一直以爲他是最心疼主子的人,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太可恨了。”
夏國太子府的侍衛長,用力的一捶地,狠狠的發泄着,然後不等花疏雪開口問,又接着往下說。
“其實這也是主子的一劫吧,夏國皇室有位十一皇子,十一皇子天生是癡傻兒,可是他天生神力,不但如此,習武天賦也是極高的,常人根本不及他一二,主子很早便知道了這件事,所以便派人專門的教他習武,然後讓他爲已用,那十一皇子乃是個傻子,主子對他好,他便盡心盡力的幫助主子殺人,每次主子出去,都會帶着他一起出去,那一次進靈雀臺,十一皇子也跟了進去,其實打碎了靈雀的正是他,不知道當時他突然發什麼瘋顛,竟然打碎了靈雀,放出了夜冥,後來,十一皇子回來後,大約過了半年,他竟然全好了,不癡不傻,而且風華絕代,是夏國人人驚豔的人物,不但如此,連皇上和宮中的娘娘妃子都喜歡他,皇上後來還封他爲齊王殿下,那時候他來拜訪過主子,開始的時候,主子並沒有病,可是過了大約幾個月,他終於病了。”
花疏雪的瞳眸中飛快的閃過冷芒,望向了小東邪,沒想到當日進靈雀臺的竟然真有這位十一皇子,齊王殿下,看來這位齊王殿下才是真正的夜冥。
“好,我會回回這位齊王殿下的。”
花疏雪沉聲開口,眼下夜冥擁有了十一皇子的天生神力,還擁有了諸葛瀛的精元,再加上他從前的本領,只怕此刻的他,尋常人不是他的對手。
花疏雪說完,望向夏國太子府的侍衛:“你們好好照顧你們家主子吧。”
“難道我們家主子真的沒救了。”
侍衛長傷心的開口詢問,花疏雪搖頭:“沒救了,除非你能讓齊王殿下把他身上的精元還給你家主子,可是這可能嗎?恐怕尋常人不是這位齊王殿下的對手吧。”
她說完轉身離去了,身後的夏國太子府的侍衛,人人臉上悲慼,心痛的望着牀上的太子殿下。
花疏雪拉着小東邪,二人出了夏國太子府,現在知道了夏國的十一皇子齊王殿下,便是大魔靈夜冥,她只覺得心頭無比的沉重,因爲三年的時間,夜冥已非魔靈了,他是一個實實在在武功厲害的高手,要想擒住他,恐非易事,就算她修練成了一杖魔天,還需要找到那四樣靈物,方能擒住他,可是現在她連那四樣東西是什麼都不知道。
二人一路回了素商別院,暗處跟着她們,保護她們二人的杜驚鴻也閃身出來了,大家一起回去。
素商別院裡,花疏雪一回去便感覺到有事發生了。
別院的正廳裡,軒轅玥一臉陰驁的端坐着,身邊規規矩矩的坐着皓皓和綰綰二人。
花疏雪和小東邪等人走進廳堂內的時候,先是沒有在意,奇怪的開口:“怎麼了?一個個苦着臉。”
綰綰一聽花疏雪的話,哇的一聲大哭着撲了過來,抱着花疏雪的大腿:“孃親,宸宸不見了。”
花疏雪以爲自已聽錯了,望了望綰綰,又望了望繃着一張臉的皓皓,最後才望向了軒轅,只見往日滿臉邪魅慵懶的軒轅,此時一身的冷沉,周身上下壓抑的怒火,俊美的五官上,脣角緊抿,一言也不吭。
這下,花疏雪想當這是玩笑的都不行,不由得拉起腿邊的綰綰,然後望向軒轅玥。
“玥,發生了什麼事了?”
軒轅玥看花疏雪滿臉的焦急擔心,臉色微微緩和一些,起身走了過來,拉着花疏雪走到裡面坐好,然後他很嚴肅的望着皓皓和綰綰兩個人:“坐好了。”
兩個小傢伙理虧的端坐好,看着軒轅玥一點也不敢抗議,花疏雪一看他們的神情,便知道定然是這些傢伙闖禍了。
“究竟怎麼了?宸宸呢?”
花疏雪心中擔心不已,沒想到一天不見,宸宸竟然不見了,軒轅玥慵懶暗沉的聲音響起來:“雪兒,別太擔心了,這傢伙不會出事的,我派了寧程等人出去找他了。”
不過已經過去半天的時間了,所以他的臉色纔會越來越難看。
軒轅玥先勸了花疏雪,然後才把先前發生的事情告訴花疏雪。
“早上你們離開素商別院的時候,這三傢伙便想跟着你們一起出去,後來我陪着他們玩了一會兒,他們竟然騙我說累了想睡覺,我哪裡想到這麼小便會撒謊啊,便命青欒帶他們下去休息,然後還派了兩三個人在外面保護他們,誰知道他們壓根就不是想睡覺,而是打主意想離開素商別院去找你,所以等我一離開便出來迷昏了兩個手下,然後偷偷的從西北的側門溜出去,幸好發現得及時,所以把皓皓和綰綰兩個人給抓回來了,誰知道一轉眼的功夫,宸宸竟然不見了。”
花疏雪一聽宸宸不見了,心急的站起身,滿臉的焦慮,想想這傢伙實在太可恨了,從來沒看到如此刁鑽的孩子,竟然讓人防不勝防。
“那你派出去的人還沒有消息嗎?”
“先前回來過一次,並沒有找到宸宸的下落。”
軒轅玥話落,門外軒轅霓裳和楚流光二人走了進來,一進來霓裳便安慰花疏雪:“雪兒,你別急了,宸宸不會有事的,那傢伙實在是太精明瞭。”
雖然過了年才四歲,但實在不像三四歲的孩子,刁鑽又精明,而且那傢伙還會使毒,一般人防不勝防,所以拿他沒辦法。
“可是他倒底是個小孩子。”
花疏雪在廳堂內來回的踱步,然後轉身便往外走去,想親自去找兒子。
軒轅玥一看也趕緊的起身,跟着她的身後,準備陪她一起去找宸宸,並吩咐杜驚鴻等人留下來,照顧皓皓和綰綰,不讓他們亂跑。
軒轅霓裳和楚流光二人也跟着他們的身後走出去。
“我們和你們分開找,一定會找到他的,雪兒你別太着急了。”
花疏雪點了一下頭,一行數人往外走去,不過並沒有走多遠,便聽到前面急切的走過來一名管事,他飛快的稟報:“主子,有人過來了,說知道二殿下的下落。”
“誰?”
軒轅玥挑眉問,那管事的一側身讓了開來,身後走出兩三個人來,爲首的竟然是先前軒轅玥放了的納蘭悠,一身優雅的納蘭悠此時有些狼狽,臉上好幾處受了傷,就是他身後的兩名手下也受了傷。
軒轅玥看他們此種樣子,不由得奇怪的開口:“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雖然他依舊對納蘭悠沒有好感,但因爲他是雪兒的哥哥,所以他分外的客氣,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是堯國的太子,等到查明夜冥的事,他便會回雲國去,一定要搞清楚,當年父皇究竟有沒有下過滅堯國的聖旨,如果不是父皇下的,又是誰的主張。
“先前你放了我,我並沒有離開,一直跟着你們來了夏國。”
納蘭悠開口,然後喘了一口氣,接着說:“一路下來,我發現有人暗中監視着你們雲國的人,所以暗中注意着那些人,誰知道今天竟然發現宸宸偷溜出去了,那些人一看到宸宸分外的高興,剩宸宸不備竟然把宸宸抓住了,我不想讓他們把宸宸帶走,所以便和他們打起來了,沒想到這些人身手竟然十分的厲害,所以我們雙方都受了傷。”
納蘭悠的武功可是極厲害的,竟然和那些人半斤八兩,可見那暗中監視着他們的人,武功不錯。
不過一直以來他們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又離得遠,所以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竟然全無察覺。
花疏雪掛心的是自個的兒子,既然納蘭悠和那些人打了起來,那兒子呢,他不會依舊被那些人帶走了吧。
“我們兩幫人正打着,不知道從何處竄出來一個古古怪怪滿頭白髮的老頭子,那老頭子身手十分的厲害的,一閃身便把宸宸給帶走了。”
“什麼?”
花疏雪身子搖了搖,身後的軒轅玥立刻心疼的伸出手拉她靠在自已的胸前,柔聲開口:“雪兒,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我想那個帶走宸宸的老頭,應該不會是壞人。”
“沒錯,那人應該不是壞人,我看他對宸宸挺好的,宸宸是心甘情願跟他走的。”
納蘭悠看花疏雪着急,忙開口。
軒轅玥和花疏雪知道了宸宸被人帶走的事情,心裡明白,現在就算出去找,也未必找得到他,所以軒轅玥開口:“雪兒,我們回去吧,我想宸宸吉人自有天像,一定會不會出事的。”
花疏雪還能說什麼,點了點頭,軒轅玥摟着她一路回正廳裡,身後的軒轅霓裳和楚流光二人也跟了進去,至於納蘭悠因爲從頭到尾沒人說話請他進去,所以左右爲難,好在軒轅玥最後開口。
“納蘭公子進來吧,我們還有事問你。”
“好。”
納蘭悠應聲,領着兩名手下跟了進去,幾個人分主賓的位置坐下,此時的皓皓和綰綰兩個人已經被青欒和小東邪帶下去休息了。
“納蘭悠,先前你和那暗中監視我們的人交手,那些人身手竟然如此的厲害,那麼你可察覺他們是什麼來歷?”
軒轅玥臉色陰沉難看,不過一隻手緊緊的握着花疏雪的手,讓她安寧,不至於那麼慌亂。
納蘭悠沉眉,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緩緩的開口:“我發現爲首的一人似乎是習了什麼邪功,武功的路數十分的邪氣,最重要的是他的瞳眸竟然散發出淡淡的紅豔之色,身手十分的厲害,我覺得他和闌國的雋陽帝百里冰似乎有些關係。”
納蘭悠話音一落,花疏雪便憤怒了,伸出手重重的一敲身邊桌子,大發脾氣:“此人定然是百里冰的師傅,他那妖邪的功夫,說不定便是此人所教,另外,他先前可是想娶我爲闌國的皇后的。”
花疏雪的話一落,軒轅玥周身攏上了煞氣,深邃的瞳眸閃爍着殺氣,咬牙:“他什麼時候動了這該死的念頭。”
這一次不但是軒轅玥發怒,納蘭悠也發怒了,面容冷冷,雙脣緊抿,眼神中冷冽異常。
花疏雪望了他們兩人一眼,倒也沒有刻意的隱瞞:“他在燕國的時候,曾經求見過我,說想娶我闌國的皇后,其實我知道他是打我孩子的主意,他練那樣的邪功,很可能不能生育,所以纔會想娶我爲燕國皇后,這樣我的孩子順利成章的成了他的孩子。”
“這個該死的東西。”
軒轅玥冷冷的怒哼,難怪先前在夏國太子府時,這百里冰竟然給雪兒送了兩大箱的珠寶,他還一直奇怪呢,可是那時候他所有的注意力全盯在關湛的身上,所以忽略了百里冰,沒想到他竟然不死心,還派人一路跟他們到夏國。
不過這跟蹤的人也是個極聰明的,能隱藏得如此的深不讓他們知道,一來離得遠,二來也是格外小心的。
花疏雪不關心那暗中跟蹤他們的人,總之現在他們知道這些人的存在,就不怕她們,她現在擔心的是宸宸究竟是被什麼人給帶走的,那人究竟是誰?
軒轅玥見花疏雪心情煩燥,情緒有些激動,趕緊的伸手握着她,柔聲勸她:“你別心急了,宸宸一定不會有事的,納蘭悠不是說了嗎?那帶走他的人不是壞人。”
軒轅玥說完擡頭望向了納蘭悠,納蘭悠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趕緊的開口:“雪兒,你放心吧,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壞人,絕對不會傷害宸宸的,我想宸宸他一定會很快就回來的。”
花疏雪沒說話,整個人冷靜了下來,然後命令青欒:“去取筆墨過來,讓納蘭公子把那帶走宸宸的人給畫下來,然後派人在寒鄲城內尋找,找不到宸宸,我沒辦法放心。”
“是,主子。”
青欒閃身離去,很快取了筆墨過來,遞到納蘭悠的面前,其實先前納蘭悠只顧着打鬥,並沒有完全的注意着那些人,唯一記憶比較新的便是那老者有一頭白頭髮,鬍鬚也是白的,不過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他實在沒有印像,不過爲了安撫雪兒,納蘭悠還是很認真的畫了爲首的老者的模樣兒。
軒轅玥立刻命令杜驚鴻等人在寒鄲城內查宸宸的下落,務必要找到宸宸。
這樣安排下去,花疏雪總算放心了一些,軒轅玥爲了讓她放鬆,所以轉換話題,詢問她今天出去辦的差事,是否見到了夏國太子諸葛瀛。
花疏雪一聽到軒轅玥提到夏國太子諸葛瀛,纔想起先前自已和小東邪進夏國太子府的事情。
“沒想到夏國太子諸葛瀛竟然真的病了,而且大限將至了。”
“諸葛瀛?”
廳堂上的幾人同時挑高了眉,對於這夏國太子,衆人還是知道他的雷霆手段的,沒想到他竟然病入膏肓了,想想這位夏國太子,那樣嗜血煞氣重重的人物,就是鬼神也退避三舍的,沒想到說病便病了,而且還是來勢如此兇猛的病,竟然大限將至了。
“其實這諸葛瀛並不是真正的病了,他是身上的精元損耗了。”
“精元損耗?”
對於這個說詞,軒轅霓裳等人有些不解,不過軒轅玥卻是知道的,滿臉的若有所思。
花疏雪向軒轅霓裳和楚流光等人解釋:“人身上的精元,就好比人的陽氣一般,有了精元,人才精力充沛,折損了精元,一般人是活不長了,所以這諸葛瀛纔會大限將至。”
“他好好的怎麼會精元虧損呢?”
納悠疑惑的開口,楚流光和霓裳也望着花疏雪,花疏雪一聽到這個,臉色慢慢的冷了。
“其實這也是諸葛瀛命裡的一劫,聽說他當初進靈雀臺的時候,除了帶那些手下之外,其實還帶了夏國皇室的十一皇子諸葛梟,諸葛梟先前是癡傻之人,偏偏武功厲害,那一次的靈雀臺之行,正是此人打破了靈雀,所以夜冥便是此人。”
“夜冥是夏國的十一皇子齊王?”
堂上幾人的臉色變了,異口同聲的冒出了一句,然後幾道眸光全都盯着花疏雪,花疏雪點頭:“沒錯,這夏國的十一皇子齊王便是大魔靈夜冥,不出意外的話,諸葛瀛大限之後,這位齊王殿下很可能會被賜封爲夏國的太子。”
“那我們現在還等什麼呢?既然知道這諸葛梟便是夜冥,我們合力把他抓起來便是了。”
軒轅霓裳心急的開口,花疏雪搖頭,雖然她沒有和夜冥交過手,但卻知道此人是不會那麼容易被擒住的,如若那麼輕易被擒住,當年的祖師爺就不會如此費力的建靈雀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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