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越來到客廳的時候,琅無邪和一個身長偏瘦卻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正相互攀談中,一個有心示好,一個曲意奉承,正是沆瀣一氣,狼狽爲奸的好時候。
但是琅無邪偶爾言辭閃爍,那個大漢也是油滑無比,這話題終歸是引不到重點上去,氣氛雖然貌似和睦,變數卻尤多。
似乎是看到了張越,那個大漢竟然率先和張越打起招呼來。
“看來這位就是臥龍先生吧!老哥我莫遠,舔爲幽雲飛騎的總隊長。”聲音看似豪邁,卻又多少帶着難以掩飾的優渥之意,顯然他在琅無邪面前雖然有些收斂,但是在張越面前卻自認爲高他一等,畢竟張越扮演的這個臥龍先生在外人眼中也不過是琅家新找回來的一個下人罷了。
“莫大先生人中龍虎,在下豈敢攀交!只是這幽雲飛騎總隊長之名閣下未免太過看重了吧!”張越其是那種受辱而不反擊之人?言下之意便是說他這個幽雲飛騎在琅家面前也着實算不得什麼。
只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張越的話,穿到莫遠的耳朵裡,味道卻也翻上一番,聯想到邦克密會的那個黑衣人,無端端的莫遠的心中又起了疙瘩。
如果張越知道自己的誅心之計,竟然會起到如此大的作用,不知會作何感想。
張越在精於算計也決計不會知道,這個莫遠貌似是個人物,但是心胸和氣量竟會如此狹小。
對於張越的反擊,莫遠自然不甘,但是張越已經將話題扯到了琅家之上,他莫遠也沒什麼膽子在琅家當着琅家二少的面大放厥詞。
只能在心底暗罵張越一聲狗仗人勢,狐假虎威罷了。
不同於莫遠的輕視,琅無邪自從見到張越進來,便起身走下了主位,持弟子禮的站在張越身邊,似乎有一種唯張越馬首是瞻的味道。
對於琅無邪的表現,莫遠暗自驚心,能夠讓琅家二少如此看重,這個臥龍先生莫非果真不凡?
“不知莫大先生來此有何要事?”張越似乎好不知道莫遠的意圖一般,很客氣的問道。
驚駭於琅無邪對張越的態度,莫遠也多少對張越另眼相看,去了先前的輕視便道:“在下今日前來只爲了一件事情!”
“何事?”張越習慣性的又搖了搖手中的羽扇,這個習慣自從他開始假扮臥龍先生開始,這個習慣似乎會讓他擁有一些以前不曾有過的冷靜和智慧一般。
“結盟!”出乎張越和琅無邪的意外,原本先前還推諉不已,言辭閃爍的莫遠卻只是在張越一問之下便坦誠的說出了自己的意圖。
難道張越扮演的臥龍先生還真有什麼令人無條件折服的本事不成?
就在張越仔細思索這個莫遠是何意時,忽然一層冷汗在張越的背脊驚起。
差點就着了這個莫遠的道了!
他這是在欲縱故擒啊!
先是和琅無邪假意推搪,緊接着在出其不意的直奔主題,前後反差之下,整個談論的主動權會一步步的完全操控在他手中。
這個莫遠果真不簡單。
計策雖然是好計策,但是看透了卻也算不得什麼了!
想要不入他的圈套,方法很簡單,打亂他的節奏,然後再徐徐圖之,佔據上風。
這個結盟一詞既然從莫遠的嘴中向蹦出來,儘管是個圈套卻也說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件事他要比自己更急。
急便好,急久有計可施。
“結盟?結什麼盟?爲什麼結盟?”張越果斷的裝糊塗,琅無邪也很配合的露出一臉迷茫的表情。
“這····!”莫遠一下有些糟了。
這琅家二少不是自己想要集結人手的嗎?自己主動投誠,他爲何不接?
“那二少爲何又要屢次接見我的屬下?”一計不成,莫遠所幸興師問罪。
“他們的遭遇我家少爺聽了之後屢感傷感,想要和他們聯絡一下感情,安撫一下,說起來這一方的平安還是多仰仗他們的照顧啊!”張越索性睜眼說瞎話。
你家二少爺有如此豐富的感情,又如此的古道熱腸嗎?真是笑掉大牙啊!莫遠暗自腹誹。
“那麼在下便代表在下的屬下對二少加以感謝,只是他們身爲幽雲飛騎任務繁重,還請二少以後莫要爲他們再添煩惱!”說着莫遠堂而皇之的朝琅無邪鞠躬一禮。
哼!好一個能屈能伸!張越暗道。
只是這一句話柔中帶剛,似有威脅之意啊!
張越聽出來了,琅無邪自然也聽出來了。
但見琅無邪面色一沉冷聲道:“本少爺如何做事,輪不到你來教訓!”此話一次,一時間整個客廳中的場面降到了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