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幽雲飛騎的總隊長,莫遠並不至於親自在幽遠城的大街小巷裡巡查,但是接連幾日莫遠總感覺到有些心悸的感覺,但是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卻一無所知。
騎着夢魘魔馬,莫遠漫步在幽遠城的大街上,眼見的是一片熱鬧的祥和景象,不由的出了口氣,或許只是因爲萬年一屆的城主換屆即將到來了吧!
有些事,事到臨頭終歸是有些緊張的。
想想自己這麼多年在幽遠城當牛做馬,卻見着一個稍微是點人物的人都得卑躬屈膝,莫遠的心中就是一片蕭殺,這些個酒囊飯袋又憑什麼享受這花花世界,憑什麼在這富庶的幽遠城作威作福?而他莫遠有着萬丈的豪邁雄心卻只能屈居在這些人腳下?
想到這,莫遠不禁又想到了邦克前些日子對他說的話,手底下的有些人最近很不安分,其實這也沒什麼,這些傢伙不安分也不是什麼大事,以往遇到這樣的事情,只要一紙調令,這些傢伙全都得滾蛋,這幽雲飛騎是他莫遠的幽雲飛騎,別人····哼哼!休想染指。
只是讓莫遠遲遲不下判斷的是這個和手下那幾個不安分的傢伙接觸的人,竟然是那個幽遠城的第一紈絝,琅無邪,要說這個琅無邪他莫遠現在也還真是惹不起。
當然一個沒有什麼實權的二少爺也不能踩在他頭上拉屎拉尿。
只是這件事情,到了現在卻顯得有些詭異。
這個問題的關鍵不是出在琅無邪身上,也不是不出在那幾個不安分的傢伙身上,而是源於跟隨他多年的邦克身上。
邦克跟隨他多年,原本他不該對他有所懷疑,但是事實是,在一次不經意的情況下莫遠卻看見這個原本他自認爲知根知底的邦克密會了一個全身黑袍的黑衣人。
如此詭秘的行蹤,頓時讓莫遠疑心大起,原本準備好的調令也都留中不發,邦克不向那幾個不安分的傢伙,如果邦克有了不臣之心,那麼他起碼可以帶走三分之一的幽雲飛騎,如此一來,這幾個不安分的傢伙留着反而能多少牽制着邦克。
畢竟除了新上任的新官,誰手下又沒幾個心腹手下呢?
想到這裡,莫遠又本能的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一雙無形的黑手已經伸向了他,而他卻連這隻手來自何方都不知。
或許該去見一見琅家二少!
莫遠忽然有了這樣的一種覺悟,的確現在除了那個和邦克背後接觸的人不知是誰以外,唯一可知的就是琅無邪這個琅家二少,近來他和自己的手下接觸頻繁,想來是有所圖謀,若是他的圖謀於自己利益不相沖突的話,和他達成些許協議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自己如能借得琅家的勢,應該能夠應變幾分突如其來的變故,畢竟琅家那幾個老傢伙的厲害,他莫遠是深有體會的。
還是那片竹林,還是那個竹屋。
張越摘下身上的黑色斗篷,放下手中空空的籃子,揭下臉上硬粘上去的兩塊醜陋之極的瘡疤,長長的出了口氣,嘴角輕輕的翹起。
沒錯,莫遠所見的邦克見的那個黑衣人就是張越,而張越只是做了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不是拉攏邦克或是別的什麼,而是賣水果。
賣的是邦克最喜歡的醉龍果。
他臉上貼着的瘡疤是他身披黑色斗篷的最佳解釋。
這只是張越給莫遠所設的一個誅心之局,或許不能真的離間邦克和莫遠,但是隻需要一絲絲的懷疑,那麼張越都會有機可趁。
那麼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正在這時,有琅家的下人來報。
“臥龍先生!幽雲飛騎的總隊長,莫遠來就見二公子,二公子請您到客廳相見!”
“知道了!”張越淺淺的應着。
心中卻知道,這個東風來了!
一切的攻心、誅心之計都只是爲了這一刻的莫遠自己投入自己的鼓掌之間。
這種隱於幕後,卻玩弄人於股掌之間的感覺的確也甚爲令人陶醉,張越帶着些許的邪惡這麼想着,難怪不少人喜歡躲在角落裡算計人。
想着自己應該曾幾何時是如此被人玩弄在五指間而不自知,張越那剛剛涌上來的些許自傲頓時被打擊的一乾二淨。
遂換好衣裳朝着琅家的客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