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張越如何的想要抓住時間,但是時間卻總是輕輕在他指間流過,無蹤無跡說它是風,風也有被禁錮的一天,說它是雨,雨總是會停,說它是沙,沙子也可以一粒粒的被握緊在手心的掌紋中,唯獨時間,唯有它自由自在,你總能聽到它的聲音,感覺到它的存在卻永遠也無法將它握住。
張越越是接近時間也越來越感覺到自己的淺薄,曾經他以爲自己握住了這份不可能被掌握的崇高,但是當它一次次從自己手中流逝,張越才發現,自己所謂的掌握也不過井中月,鏡中花罷了。
也正是瞭解到自己的淺薄,張越才更加的沉迷到對歷史的研究中,不再是帶有野心和目的的,而是真真正正的對於未知的渴求和對崇高的敬仰。
就在張越的沉迷於對時間的研究和法拉特對衆多次神之死善後的時候,一個消息從巨石公國聯盟的最南邊傳了過來,這個消息一傳出來頓時讓整個巨石公國聯盟一片譁然。
處在巨石公國聯盟最南端的三十二公國之一的希特公國的大公穆斯七世被他自己的兒子刺殺,同日處在巨石聯盟南面的帝國,亞大帝國,對巨石聯盟展開攻勢。
一路上勢如破竹的拿下了包括希特公國在內的三個公國,直指巨石聯盟的腹地,巨石之都。
由於失去了次神的坐鎮,無法有效的抵抗亞大帝國的強者攻擊,巨石聯盟的抵抗可謂節節敗退,哪怕是巨石聯盟的士兵英勇奮戰,也無法挽回哪怕一點點的頹勢。
很快的又有一個南方的公國被滅了!
要是以亞大帝國的如此攻勢,只要再將攔在巨石之都前面的沃格公國和藍獅公國吞噬掉,整個巨石聯盟南面將是一片空白,而巨石之都這個巨石聯盟所有公民心中的聖地也將如失去了護欄的小羊一般暴露在亞大帝國這個餓狼面前。
正沉迷在霍格瑞斯的巨大史料中的張越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被法拉特拉出了資料庫一路朝南趕去。
如兩道流星劃過巨石聯盟的天空,給這片驟然被戰火籠罩的世界帶來了最後的亮光,也許他們會是那啓明的啓明星辰,又或許只是一兩顆偶然劃過天空的流星。
反正誰又知道呢?
藍獅子堡是藍獅公國的首都,同時也是巨石聯盟南面的第二道鋼鐵防線,但是希特公國那號稱永不陷落的紫色城牆也在亞大帝國的鐵騎下顫抖,藍獅公國的藍獅子堡又能支撐多久?
來自北方北波利亞的寒潮已經席捲到了南方的藍獅子堡,冰冷的鐵器在寒冷的霜霧中顯得格外的冷冽,被凍在城牆之下的殘肢斷骸還有那潑灑的鮮血,被泥土混合之後凝結成了紫色。
城堡的城牆頭上一卷藍色的旗幟上一隻金色的獅子正威嚴的俯視着它腳下的疆土,但是如今它腳下的疆土卻格外的狹小,只剩下這孤城一座,方寸之地再也無法讓它的咆哮震懾四方。
藍獅公國的大公格蘭菲爾正端坐在城堡的最高處,鳥纜着他腳下的土地。
嘴角輕蔑的嘲笑似乎在嘲笑亞大帝國的進攻,更在嘲笑那些城堡內正惶惶不可終日的貴族,甚至有不少的貴族已經開始拖家帶口的擡着一個個巨大的珠寶箱子和貴重的傢俱物品想要逃離。
覆巢之下無完卵?這是中國的一句古話,格蘭菲爾自然不知道這句古話,但是他卻明白這個道理,逃?往哪裡逃?巨石聯盟一旦失卻了南方一塊,這個龐大的聯盟必然會失去了重心。
就像一艘大船,如果左翼破碎了還能繼續航行嗎?
更何況亞大帝國的目標豈是僅僅一個南方?更是巨石聯盟的中心巨石之都,進而以巨石之都爲跳板圖謀整個巨石聯盟。
正值壯年的格蘭菲爾大公正是壯年,原本應該有一番事業將自己的國家打理的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甚至於他還有野心將藍獅公國打造成爲南方的霸主。
但是亞大帝國的來襲粉碎了這一切。
城門下方驟然有幾個身影拔升而起,格蘭菲爾心中一整格擋,來了!
之前除了希特公國,剩餘的三個公國都是這麼被亞大帝國攻破的。
斬首,開城門,然後屠城!這就是亞大帝國做的全部。
格蘭菲爾拔出腰間的長劍,他準備迎戰,他是一國之主,哪怕是死也要死得有尊嚴。死在自己的國土之下,將自己餓鮮血潑灑在自己守護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