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此,凌千煙瞬間有種無語的感覺,能自戀到他這種地步也算是一種境界了,不過這麼久她也早就習慣了這種自戀。
“外面動靜很大,應該是出什麼事了,快點穿好衣服出去看看。”低聲催促了一句,不過她卻沒有絲毫要起身的打算。
“想必是卞大人和李大人二人搞的鬼,你也快些起來吧,不然被別人知道攝政王妃只會睡覺可就不好了。”玄煜淡淡的說了一句,語氣中充滿了寵溺。
凌千煙自然不是那種懶散之人,只是這些日子的奔波和勞累讓她着實有些疲憊,輕嘆了口氣,一臉不情願的說了聲好,而後緩緩的從牀上起來。
外面那人依舊在不停的敲着門,此人是卞大人身邊的師爺,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看着便知道不是什麼好人,所以他們聽見了也當什麼都沒有聽見。
這種人讓他在外面着急一會也好,畢竟大清早的看到他那一副嘴臉,只會將好心情給影響了。
良久之後這門才終於打開,見到二人終於出來師爺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可算是把二位給盼出來了。”他笑了笑,本還緊張的神情也隨即放鬆了下來。
“何事如此慌慌張張的。”玄煜淡淡的問道,表情裡還帶着不滿之意。
聽到他發問,那師爺連忙回道:“還不是那些刁民,大清早的就到知府門口聚集着不走,嚷嚷着非要見攝政王。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所以才斗膽過來驚擾您的好夢了。”
說罷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生怕因爲這個玄煜會怪罪到自己身上。
“災民?”凌千煙秀眉微蹙,他們昨日便已經安撫好了災民,按理說他們是不會這麼一大清早就過來纔是。
除非是出了什麼事請!
二人同時想到了一起,偏頭互相對視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點了點頭而後朝着外面走去,具體是什麼情況自然還是要過去了解一下才清楚,在這裡只聽那師爺一個人說,這所有的過錯,怕是都推到了那些災民的身上。
擡起腳走到知府的大門口,只見一羣災民在地上坐着,一個個怒氣衝衝的樣子。
“攝政王出來了!”不知誰是說了這一句話,瞬間所有的災民都站了起來,朝着玄煜所在的方向看去,睜大了眼睛看着他,卻見對方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那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似乎也隨即變得弱了下去。
“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大清早的你們就趕過來了?”凌千煙溫和的問道,自己畢竟是一介女流之輩想必他們也不會過分的爲難自己纔是。
目光掃視了一下對面的那些難民,裡面多數人的面孔她還是比較熟悉的,只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中一人往前一步,冷哼了一聲,歪着腦袋回道:“我等不過是老百姓,沒有任何地位可言,但是攝政王和攝政王妃也不應該因爲這個原因就不把我們的死活放在眼裡纔是,說好的要給我們工錢,爲什麼到現在都沒有發?”
聞此,玄煜的表情立刻變得難看起來,往前一步走到說話之人的面前,沉聲說道:“有這等事?楊天幸呢?”
之前他便將銀兩都交到了他的手上,爲什麼沒有發找他問一下便清楚了。
見玄煜這一副不知情的樣子,本還在憤怒中的一羣人立刻變得奇怪起來,“他不知道去哪裡了,這幾日一直見不到人,我們來就是想問一下,事先承諾好的給我們的工錢究竟什麼時候付?”
他們來的目的只是爲了要錢而已,自然是不想和玄煜鬧翻了,畢竟他們也明白在攝政王的身邊還有兩個不會辦事只會添亂的知府和總督兩位大人。
雖說心裡是有火的,但也很難說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在裡面。
的確,玄煜並不知情,而且此時才得知楊天幸已經不知去了哪裡,雖說他認識楊天幸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從他平日裡來看,他絕對不會是那種拿了錢財就消失的人。只怕這其中是出現了什麼意外才是。
“銀兩的事情本王已經交給卞大人去辦了,諸位在外面稍等一會,本王進去看看卞大人有沒有準備好。”說罷帶着凌千煙走了進去。
見他們這一副想要逃走的樣子,那些災民立刻變得不樂意起來,正準備涌過去府上的護衛卻快速向前一步,將衆人的去路攔住,那一副面露兇光的模樣倒是真的將他們給震懾住了。
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腦袋往後面退了兩步,只能乖乖站在外面等待攝政王出來。
“你覺得楊天幸是始終還是逃跑了?”凌千煙皺着眉頭問道。
“從他的爲人來看,應該是不會逃跑的,恐怕是有人暗中動了什麼手段。”玄煜壓低了聲音回道,二人朝着賬房走去,賑災撥下來的銀兩都放在那裡面。
“若是真的是他們兩做的,恐怕過去不一定能拿到銀兩。”凌千煙輕聲回了一句,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好在之前他們早有防備命人盯好賑災銀兩,所以他們就算真的偷偷運走了,那凌千煙和玄煜也有辦法將其找回來。
“我想也是。”玄煜聳了聳肩。
現在時間還早,在賬房裡做事的先生還未過來,賬房的大門緊鎖着。這府外一大早就聚集了這麼多人,按理說他們應該早就知道這些人來這裡是所爲何事,不過到現在卻沒有做好準備。
擺明了是在給他們兩個難看,不過只是鎖着門而已對他們兩個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凌千煙冷笑一聲,直接伸出腳將門踢開,只聽彭的一聲兩個門板隨即倒地。
聞聲而來的那些護衛,正準備出手,不過見人是攝政王和攝政王妃立刻撤退到一邊遠遠地看着。
“果然不再這裡面了。”玄煜眼中寒光一閃而過,雖說早就料到了,但是現在發現這心裡還是會覺得有些不舒服。
“看他們的樣子大概是想將銀兩全部獨吞了,倒時候在來了山匪過來搶劫作爲藉口,隨便和上面的人糊弄一下,順便分一點給他們,那麼這件事情便可以算是是過去了。”
凌千煙分析的倒是在理,緩緩走到桌案前隨手拿出一個賬本細細翻閱着,表情裡帶着幾分意味深長。
“這知府家所用的東西可都是好東西啊,按照他的俸祿想要買得起那些東西,恐怕不用點旁門左道還真是不行的。”凌千煙冷笑了一聲。
這一點玄煜早就看的很清楚了,只是不想說那麼多罷了。
伸出手直接拽着凌千煙走了出去,那裡面烏煙瘴氣的他實在不想多呆一會。
“去找卞大人吧。”
既然是要拿銀子發給災民那就不能耽誤,這卞大人故意刁難將銀子藏了起來,若是想要從他的手上拿到,定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不管怎麼樣,答應了那些災民的事情,那就必須要做到。
此時卞大人正悠閒的坐在大廳裡喝着茶品着點心,見玄煜和凌千煙走過來眼中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不過旋即便恢復成常態,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
“下官……”
“把知府大人抓起來。”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便被玄煜打斷,只見外面突然涌進來數人將他團團圍住。
每個人手裡都拿着一把長劍,劍尖直指卞大人的身上。見到這一幕他表情立刻變得難看起來,微微顫抖着身體擡起頭看着玄煜。
小心的問道:“不知下官犯了什麼事,會讓攝政王帶人來抓下官?”
聞此,玄煜冷哼了一聲,冰冷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卞大人,目光中的寒意讓他的心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表情也隨即變得難看起來。
“知府大人辦事不利,導致賑災銀兩丟失,即刻打入牢中免除官職聽候發落。”
語氣冰冷讓卞大人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一聽要免除官職,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驚恐的說道:“攝政王冤枉啊。”
“還敢喊冤枉?”凌千煙往前一步直接伸出手揪住他的衣服,睜大了眼睛瞪着他,大有一言不和就會動手的趨勢。
卞大人見到他她這幅模樣早就嚇得面色蒼白,自己做了虧心事心裡發虛,眼神閃爍,不過卻依舊嘴硬,故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擡起頭看着凌千煙。
“攝政王妃何故如此動怒,不妨說出來,或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呢?”卞大人弱弱的說了一句,其實是什麼事情他都已經猜到了,本來以爲他們二人會急得不知所措,卻不想直接過來就要把自己捉住問罪。
知道這人沒有安什麼好心,凌千煙冷哼一聲將手鬆開,往後退了一步走到攝政王身邊,這該說話的時候還是要他來說,方纔自己的那番舉動也只是想嚇唬嚇唬他而已。
“賑災的銀兩你可是放在賬房之中?”玄煜冷聲問道,審視的目光死死盯着他,若是有一點說謊的痕跡在裡面,他定然也會捕捉的一清二楚。
卞大人也是被這種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腦袋,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他這個問題。
半晌想了想後這才道:“是在的,不過前幾日遭到了山匪的洗劫,那些銀兩都被搶走了。”
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唾沫,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怎麼相信。
果然,玄煜冷哼了一聲,緩緩走到主坐的位置坐下,偏頭看着擺在一邊十分精緻的點心,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幽幽的開口說道:“賑災銀兩丟了那麼大的事情卞大人竟然沒有告訴本王,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吃東西,看來卞大人的心性還真不是我們這種常人所能理解的啊。”
這意味深長的話語裡明顯帶着諷刺的意思,嘴角揚起的那抹冷笑讓卞大人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只能跟在他身後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