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能夠找到一個人做靠山也是很重要的,至少在安全各個方面都會得到保障。
“你放心吧,若是兇手抓到了你就是最大的功臣。到時候可不僅能從我這裡得到好處,皇上和婉妃娘娘也一定會有所賞賜。”凌千煙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看着她的反應暗自揣測音兒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不出所料,音兒表現得十分激動,本來還有些抱怨的心情,此時已然變成了竊喜。
“多謝攝政王妃給奴婢這次得以立功的機會。”她跪在地上說了一句,語氣中的激動顯而易見。
凌千煙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將其扶了起來。
“不要急着謝我,事情能不能成還得看你怎麼做。”
雖說是給了她一個甜棗,但到底能不能吃到還是一回事。
“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今晚發生的事情千萬不要讓任何不相干的人知道,否則出現差池危急的可就是你的性命了。”
低聲警告了一句,音兒連忙說了聲好,目送着凌千煙離開,良久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回到屋子裡的時候王婉之已經等的心急如焚,見到凌千煙進來,當下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睜大眼睛一臉緊張的看着她。
這一下起來的太急,小腹的刀疤被扯了一下,王婉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隨即變得蒼白起來。
伸出手捂住小腹的位置,坐下來看着凌千煙問道:“怎麼樣了?”
凌千煙沒有回話,直接走到王婉之身邊,將手放到她小腹的位置,另一隻手放在脈搏上診斷。
“麻煩娘娘把衣服掀一下,我需要檢查你的傷口。”低聲說了一句,同時將手鬆開。
王婉之這些日子一直都恢復的很好,只要不做劇烈的運動還有體力活,好生修養着半個月絕對可以完全恢復過來。
現在雖說沒有半個月,但也該恢復個七七八八,方纔只是起來的急了,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反應。
“在這裡?”她表情裡明顯帶着幾分不情願,故作若無其事的對着凌千煙露出一個笑容,“我沒事的,這傷口已經快好了,方纔只是起來的有些着急,這才牽扯到了它。”
“有沒有事我能看出來,娘娘還是讓我確診一下吧,若是真的出現什麼三長兩短,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我可擔當不起。”凌千煙淡淡的回了一句,話語裡帶着不容置疑。
王婉之目光閃爍了兩下,神情依舊帶着猶豫。見此,凌千煙也沒有耐心再這麼和她說下去,直接將她的衣服掀開,傷口的位置被撕開一個小小的口子,雖說也做了處理,但作用並不大。
凌千煙擡起頭看着她,眼神裡帶着質問的意思。
王婉之縮了縮腦袋,悻悻的露出一個笑容,目光閃爍了兩下,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見她這幅模樣凌千煙大概也就明白了幾分,將目光收回,低聲說道:“這麼處理傷口很容易感染的,您和皇上現在還是忍忍比較好,否則傷口一而再再而三的撕裂,到時候就算是我也無法讓你小腹不留下疤痕了,而且還有可能會落下隱疾,陰雨天氣腹部會發癢。”
凌千煙把最嚴重的後果說了出來,睜大眼睛看着她,那副樣子但是讓王婉之着實害怕起來。
伸出手捂住嘴巴,此時終於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不過讓凌千煙知道自己和皇上之間的事情又覺得十分難爲情,頓時臉刷的變紅起來。
“您等一下,我去太醫院那些藥把這傷口處理一下。”來的匆忙,她並未帶藥進來。
王婉之依舊是那副不好意思的樣子,點頭低聲說了句好。之前她就是因爲難爲情,所以纔沒有給任何人看,而是自己悄悄處理的傷口。
凌千煙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用着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了下王婉之,人家畢竟是皇上的女人,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將話忍住沒有說出來,再次從窗戶跳了出去朝着太醫院的方向走去。這會太醫也都不在裡面,太醫院裡只有一個值班的太醫。凌千煙十分輕鬆的躲了過去,把該拿的藥拿到手,四下看了眼確定沒有被人發現後擡起腳準備離開。
忽而,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從前面的走廊出現,凌千煙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身體一轉隱匿到一邊躲了起來,這個位置剛好能夠將那邊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而對面的人卻不會發現她。
只見總管模樣的太監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我的姑奶奶,你這大半夜的過來所爲何事,若是被人看到可就不好了。”
尖細的聲音裡帶着幾分忌憚,同時還不忘四下張望,確定沒有被人發現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對面的人沉着一張臉,雙眸轉動了兩下後往那太監身邊靠近了幾分,而後低聲說道:“皇后現在需要五味散。”
“什麼?”那太監一驚,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聲音再次壓低了幾分,凌千煙和他的離得有一段距離,所以聽不清楚他們這是再說什麼。
但多少也能猜到,是在確定是不是真的要五味散。
凌千菸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倒是沒有想到來太醫院拿些藥而已,竟然會看到這一幕。
這五味散無色無味,尋常人根本就發現不了。中毒的人會在一段時間內五味盡失,最後安然死去,死態也是十分安詳,就算是有人覺得奇怪,那也不能在死者身上找出任何中毒的跡象。
皇后這一招走的倒是狠,不過不知道她是想毒王婉之還是她身邊的那個宮女音兒。
經過上次事情之後王婉之的戒備心已經變得十分強烈,所以想要毒到她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沒有多做停留,冷笑一聲後轉身離去。
那宮女的眼神在無意間往凌千煙之前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精光。
不過可惜凌千煙已經離開,並未發現這個端倪。
匆匆回到房間替王婉之把傷口再次處理了一下,同時不放心的又叮囑一遍,雖然沒有把話說明白,不過卻是那個意思。
王婉之臉已經因爲害羞變得通紅,將頭低了下來輕聲嗯了一下之後站起身快速離開。
見此,凌千煙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着她的背影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倒也沒有多想什麼,躺在牀上睡了過去。這一天的時間也的確夠累人,她也是人自然是要好好休息一番纔可以。
翌日:
清晨的陽光出現,昭陽宮裡似乎帶着一股凝重的氛圍,皇后緩緩的睜開眼睛,從牀上起來。
宮女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好,見到她起身連忙走過來伺候。
“昨夜可有發生什麼事?”她淡淡問了一句,而後走到梳妝檯前坐下,大宮女立刻跟了過去,站在一邊。
旁邊的宮女已經拿好了梳子,見皇后過來立刻爲她梳妝。
“昨晚小白傳了個紙條過來,那時候您已經歇息了,所以奴婢便沒有給您看。”說着大宮女已經將紙條從腰間拿了出來,那紙條上還沾着小白的口水。
皇后皺了皺眉頭,用着狐疑的眼神看了她一下而後將紙條拿了過來,緩緩將其打開。
雙眸猛的睜大,而後將紙條甩到一邊,擡起頭看着她。
呵斥道:“發生這種事情,你竟然到現在才和本宮說,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聞此,那宮女先是怔了一下,睜大眼睛疑惑的看着皇后,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連忙跪在地上。
“皇后息怒,奴婢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當時已經是深夜了,奴婢怕打擾到您休息,這纔沒有稟報,想來都已經是深夜,就算是有什麼事情,這夜裡也應該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才是。”她倒是很會爲自己開脫,將頭擡了起來用着一副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着皇后。
聞此,她倒也覺得有些道理,輕嘆了口氣之後擺了擺手。
“罷了,該來的總還是會來的,把這紙條燒了吧。”低聲說了一句後將目光收了回來,後方的宮女早就被嚇得停下了手上的活,睜大眼睛站在原地,神情裡還帶着幾分驚恐。
“你還愣着做什麼?”皇后低聲呵斥了一聲,她這纔回過神來,連忙繼續之前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爲皇后把頭髮梳好。
“皇后娘娘,靜妃過來給您請安了。”老嬤嬤在門外說了一聲。
聽聞靜妃來了,皇后眼睛倒是多了幾分光芒,“讓她在正廳侯着,本宮一會就過去。”
那老嬤嬤說了聲是,而後轉身離開。
大宮女已經將紙條燒燬,昨夜送來的時候她並沒有打開來看,現在看到之後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走到皇后面前,壓低了聲音問道:“皇后娘娘,現在已經被人知道了,我們該怎麼辦?”
毒害王婉之和她腹中胎兒這件事情,本該是做的天衣無縫根本就不會被人發現,沒想到現在竟然會半路出現個籍籍無名的宮女,拿出這件事情來威脅當今皇后。
若是傳了出來,到時候不僅會遭人笑柄,就連皇后這個位子也會受到威脅。
事情的嚴重性顯而易見,皇后冷着一張臉並未回答她這個問題,究竟該怎麼做她現在也沒有什麼好主意。事情走到了這一步,很明顯是在把她往絕路上逼。
“對了,還有一件事。”那宮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見皇后發問,這才說道:“皇上昨日秘密委命攝政王妃調查婉妃娘娘被毒害的事情。”
“有這等事?”皇后低聲驚呼了一句,那表情裡還帶着幾分驚訝,不過這次的反應已經不像之前那般驚訝。
她早就料到了皇上不會讓這件事情就這麼翻過去了,畢竟王婉之是他最疼愛的女人,本來好好的計劃,若是沒有意外,他們母子二人必死無疑,誰知道凌千煙出現,竟然想到開膛破肚這樣不可思議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