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凌千煙微微張開雙目時,才發現自己已然被鍾朗囚禁,看上去本應該是個木質的屋子,摸上去才發現全是銅牆鐵壁。
大驚之下,凌千煙憤恨握拳打在了靠窗的牆壁之上,可疼的卻是她那可憐的一隻手,凌千煙握着疼痛的右手,心急如焚:“不行,我必須找機會逃出去,如若不然,等鍾朗和丞相沆瀣一氣大軍攻城就爲時晚矣。”
於是,爲找尋機會離開,凌千煙憑着自個兒在現代畢生所學,趁鍾朗還未發現她已甦醒前就認真費盡心思的尋找一切能夠逃出去的出口。
然而可惜的是,這裡看上去粉飾的如同女子的閨房,實則卻是一個密不透風的死牢。
倚牆而靠的凌千煙無奈,只能是喃喃自語:“這裡設計的根本連只蒼蠅都難以飛進,更不要說還有其他出口,看來非得智取才能得以逃脫。”
爲等待時機,凌千煙只得耐心等待鍾朗等人過來巡查,或有人前來送飯之類,才能在接機將計就計逃出牢房。
想來想去也只能用這個辦法了,因爲她到處都查探了,確實是沒有多餘的縫隙讓她可以逃脫出去的。
先行回到府中的紫蘇站在大廳裡來回踱着步子心急如焚,如今天色已晚,遲遲不見小姐凌千煙回來,她心中自然着急。
此刻,攝政王本與凌千煙約好相見,卻左等右等始終等不得她的出現,心中揣測是否凌千煙身處險境,否則以她的性子爽約的可能性極低。
是夜,他終於按捺不住,想到現在,凌千煙居然還沒出現,他的心開始焦慮起來。
心懷忐忑的攝政王爲尋凌千煙特意親自前來凌千煙的府上,正巧與來回踱着步子的紫蘇對上。
人還未進去,便見得紫蘇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蹙眉而起,攝政王警覺的三步並作兩步往前踏了進去。
進門便問:“紫蘇,你家小姐呢?”
見得是攝政王,紫蘇頓時急得慌了神,眼淚婆娑的在眼眶中打着轉,哽咽得一句話艱難的說了足足三分鐘。
“王……王爺,您……您怎麼來了?”
見紫蘇說話這樣吞吞吐吐,慌慌張張的模樣,攝政王一瞧便知其中定有端倪,且遲遲不見凌千煙現身,想必定然是出了事端,如若不然紫蘇不可能會如此失態,會爽約的,從前她不這樣,而且她也不是這樣的人。
深知紫蘇對凌千煙的忠心不二,如果凌千煙此前不讓她透露自己的行蹤,怕是你將刀架在她紫蘇的脖子上,她估計是連眉頭都不會皺一皺。
已是心中憂心忡忡,卻又不能顯露紫蘇跟前,攝政王故作緩和下語氣問道:“千煙人呢?”
紫蘇身子一緊,手中的帕子在她白皙的手中來回的搓着,已經被殘忍的搓成了一團麻花,細看下,清晰可見的指甲印足以說明她此時的緊張程度。
“小姐……小姐她……”紫蘇還是有點猶豫不決,一面擔心凌千煙現在的處境,一面又不能說出來,現在攝政王在這裡,紫蘇深怕自己瞞不過去,忍不住的說出來。
“紫蘇,我知你對千煙衷心,但如今乃多事之秋,鍾朗與凌丞相都對我們虎視眈眈,你現在猶豫不決,怕是到時千煙遭了他們的毒手,你我都無法支援。”
攝政王雖不知凌千煙到底身在何方,和誰人在一起,但是他的第六感向來靈敏,一旦他察覺出有件事或者某人有了危險,那麼多半都會成真。
紫蘇思前想後,陡然雙膝跪地,淚水奪眶而出:“王爺,您一定要救救小姐,一定要救救小姐。”
“你起來說話,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攝政王看紫蘇的嘴有些鬆動了,心裡多了幾分的欣喜,總算可以知道了。他立刻將紫蘇扶起後,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急忙問道:“你且冷靜下來,先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何事?”
紫蘇努力平復情緒,想要將事情一字不落的原原本本的告訴攝政王,好讓他去把凌千煙救回來,可是淚仍舊不聽使喚的拼命往下掉。
攝政王看着紫蘇的情緒有些不太穩定,就說道:“你慢點,多喘幾口氣,慢慢說,彆着急。”
可是自己的眉頭卻是深深的皺緊,眉心明顯的露出溝壑般的痕跡。
紫蘇聽了,就大口大口的呼氣,終於可以開口利索的說話了。
“王爺,今日我與小姐同去丞相府,那些個下人狗仗人勢,我便與他們教訓起來,轉眼便不知小姐行蹤了,後來,我讓所有的下人全去尋找小姐,可怎麼也找不着小姐的蹤影。”
“紫蘇你確定千煙是在丞相府失蹤,爾後才找不見人影的?”
“自然是確定的,我與小姐同去的,那些個丫鬟們可都瞧見了,但卻無一人知道小姐後來是怎麼消失不見的,都怪紫蘇不好,如果我看緊小姐,她可能也就不會消失不見了。”
“紫蘇你冷靜些,這事豈能怨得了你,怕是你與千煙一起,到時候失蹤的便不止千煙一人了。”
“可是小姐……”
“紫蘇,千煙失蹤的消息,你且萬不可與人說起,我現在立即派人前去丞相府暗中查探,若有千煙消息,定會立即派人前來只會與你。”
聽的攝政王預備插手此事,紫蘇的心總算是有了着落,雙膝噗通一聲再次跪倒在攝政王跟前:“王爺今日若能救得小姐,他日王爺讓紫蘇做什麼都行。”
“紫蘇,你先起來,此事本王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你且先在家中靜等消息,不可打草驚蛇。”
“是,王爺。”紫蘇心裡漸漸的有了些底,想來有攝政王插手,小姐應該是能救的回來的,要是連王爺都不行,天底下還有誰可以呢。
也不知道,小姐在丞相府有沒有受苦。
跟隨攝政王而來的段祁,在攝政王與紫蘇攀談之時一直警惕着四周以防他人探聽。
隨着攝政王與紫蘇之間話題將近,段祁陡然覺察圍牆之外有些動靜,立即面朝廳內:“王爺!”
一聲王爺,語氣語調足以說明他這兩字的用意,心領神會的攝政王順着段祁視線掃了過去。
隱約發覺一身影一躍而下,消失在圍牆之外,遂立即對身後紫蘇說道:“紫蘇,我且先去探尋你小姐下落,你務必幫她守好家門。”
“是,王爺,紫蘇謹記王爺的提醒。”紫蘇神色也緊張起來,應着。
離開凌千煙府邸,攝政王帶着段祁一路尾隨此人來到一叢林間,到達叢林深處,兩人便跟丟了此人。
段祁四下掃了一掃,只覺對此處有些熟悉,幾經回想下得到些片段記憶:“王爺,如若屬下記得沒錯的話,此處有某地與丞相府是相通的。”
“你說什麼?”攝政王轉過頭來,看着段祁,希望能知道多一點消息,儘快的救出千煙。
“王爺,此前屬下尾隨過丞相下屬一次,也是來到這裡便不見此人蹤影,此後我們多番跟蹤發現數次都是如此,然而這些消失的人,沒出一盞茶的功夫便現身與丞相府內,因而屬下便懷疑這裡定有密道與丞相府相通。”
段祁的懷疑絕非偶然,只可惜的是,他們跟丟了此人,根本無法尋得此密道方位,如若不然尾隨他而去,或許能平安救出凌千煙。
“段祁,你派人死守此地,一旦發現密道入口,立即向我並報,本王就不信他丞相府是座不透風的牆。”
“是,王爺,可如今千煙小姐生死未卜,我們是否該去與丞相會會?”
段祁提到重點,如今千煙失蹤在丞相府,此時必然與丞相脫不了干係,想要救得千煙,怕是與丞相正面交鋒是在所難免了。
“好,那我們就親臨他丞相府看看,看看這個老奸巨猾的狐狸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說罷,二人一前一後便往山下丞相府走去。
此時宮中因皇帝病情加重,數十位太醫束手無策,只得眼睜睜的看着皇帝日復一日的憔悴下去。
護國公主心疼的手握着毛巾不斷的爲病重的皇上拭着汗珠,此時幾名太醫戰戰兢兢的跪倒在牀榻前,命懸一線的個個都眉頭緊皺,手心沁着汗,生怕皇帝萬一有個什麼閃失,他們的那幾條老命也就跟着沒了。
本是叫他們來治癒皇上,然這羣廢物卻沒有個人能夠看得了皇帝的病,公主一怒之下已經連斬了數人,此刻爲皇帝看病的太醫全都打着哆嗦,深怕一個不小心人頭不保,走了前面人的死路。
“你們先下去吧!”
已是乏了的護國公主冷冷的說道,那羣太醫猶如被刑滿釋放的犯人,連忙磕頭謝罪的衝着公主磕了好幾個響頭後才戰戰兢兢的相互攙扶走出了寢宮。
一出門的太醫相互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其中一人說道:“這皇上的病怕是你我都回天乏術了,只盼是有高人能尋得良藥解了皇上的這毒,在這樣下去,我等就是有是個腦袋也不夠公主砍得。”
“可不是,你說到底是何人敢如此張狂下毒謀害皇帝陛下。”
“張太醫,且不可多言,這皇帝中毒只是乃當今大事,僅憑我等的醫術怕是終究只有等死的命。”
“是啊,這皇上的毒甚爲怪異,我行醫多年卻從未見過。”
太醫們你一言我一語,都不敢輕言揣測此毒,只知這些個毒相當厲害,憑他們的兩下子根本無法祛除,最終所有人都不得不只說自己醫術不精,治不得皇上,最後連連嘆氣,繼續相互攙扶着離開,撿回一條命,只能說是萬幸了。
王婉之故意躲在暗處將所有的一切看在眼中,卻只能急在心裡,此時此刻,她無法做任何事情去挽回局面,內心的煎熬一點一點的灼燒着。
“怪異?這皇上中的毒看來非普通藥物所中之毒,連這些個御醫都束手無策,到底誰是何人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