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攝政王妃怕是沒有權利抓捕朝廷朝廷命官的兒子吧?”帥老侯爺在後方幽幽的說到,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
想必這時候將朝廷拿出來,她就算是不怕那也得敬畏三分纔是。
不過凌千煙卻依舊是那副態度,冷笑一聲淡淡的說道:“什麼朝廷命官,他自己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清楚,可千萬不要表情出一幅做賊心虛的樣子,我的眼睛可是很靈敏的,若是被我發現你們不老實,那便只能好好的查一下你家裡的賬目了。”
聞此,李大人整顆心都涼了半截,若是真的去查那下場定然會很慘。下意識的嚥了口唾沫,略微思索的一下之後最終還是將頭低了下去。
“爹,你快點替我說說話啊,孩兒真的是冤枉的,孩兒沒有做過殺人的勾當啊。”他道,不過前方的李大人卻是一副不爲所動的樣子,他的這番話根本就沒有聽在耳中。
不過這心裡卻有種抽痛的感覺,伸出手捂住心口的位置,強忍着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感覺到了嗎,這就是心疼,你當初這麼對那些難民的時候,他們無助絕望也是這樣的。”凌千煙附到他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在李大人錯愕的目光中大笑了兩聲,而後轉身對着業說道:“這人就交給你了,帶回去記得好生看着,直到將他的嫌疑洗清爲止。”
業淡淡的說聲是,那雙冰冷的眼睛在李軒身上掃視了一下,嚇得他立刻將頭低了下去,表情裡滿是畏懼。
老侯爺想要阻止,不過卻不知該怎麼做纔是最合適的,言多必失他自然是懂這個道理。凌千煙雖然只是個攝政王妃,但是在她的身後卻又攝政王撐腰,做起事來根本就不需要去顧忌什麼。
這攝政王本就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存在,侯爺的地位也不低,但是和攝政王比起來還是遜色了不少。
“老侯爺,看你這身子似乎是肝火不好啊,要不要回去休息一會?”凌千煙突然走到他身邊似笑非笑的說道。
那雙眸在他身上上下掃視了一眼,嘴角隨即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老侯爺被盯的有些不自在,輕嘆了一口氣,站起身朝着門外走去,連一聲告辭都沒有說出口。
他們倒也不需要這帥老侯爺來這麼多假情假意的客套,他走了剛好,處置起他們便不需要再顧忌什麼了。
“李大人你在家裡安生呆着吧,若是令公子真的清白,那我們會把他完好無損的歸還給你。”玄煜終於開口說話,依舊的一臉淡然的樣子,似乎對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李大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將頭低下來一言不發。
見他終於安分下來,玄煜便也沒有多說什麼,而後站起身對着凌千煙揮了揮手,朝着外面走去。
李軒被業帶着走了出去,府中的下人早就聽到了風聲,噤若寒蟬的躲在一邊看着李軒被他們帶走,見他們離開之後聚在一起低聲議論着。
李大人將他們送走,一進來便看到一羣人在竊竊私語。
見此,李大人頓時怒火中燒,睜大眼睛瞪着眼前的那些人,呵斥道:“你們若是敢胡說,這李府的大門就別想走出去了!“
此話一出,那些人嚇得立刻跪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着不敢多說些什麼。
“大人您放心,之前發生了什麼小的們一概都記不得了。”管家走到他身邊諂媚的笑了笑。
見他這副樣子,李大人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那臉色並不算好,甩了甩衣袖冷哼一聲後轉身離開。
玄煜帶着他們回到府上,想要確定李軒是不是刺殺段祁的那個人,還是要把段祁叫來親自確認一下。而且李軒若是死不承認,他們也不能動硬的。
書房中,玄煜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對面的李軒,眼睛微微眯起睥睨着面前的人。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玄煜眯着眼睛冷聲說道,他完全可以將使用卞大人的那套用在李軒身上。
所以不愁沒有辦法讓他鬆嘴,想來和這李軒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最多也就是在賑災銀兩方面和他爹扯上一點關係,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做出這樣的事情。這背後要是說沒有人指使,玄煜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而今嫌疑最大的當屬太尉,只是有一點想不明白,那便是皇上爲什麼會派出帥老侯爺,而不是一直通風報信的太尉。
李軒一直跪在地上,閉着嘴巴歪着腦袋沒有說話,從進來到現在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還是不說話?”玄煜冷笑一聲,看他的樣子倒像是一點都沒有生氣。
偏頭對着一邊的凌千煙使了個眼色,四目相對她倒也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點了點頭走到李軒面前。
“不知你有沒有感受過,渾身如同被螞蟻爬着的感覺?”凌千煙笑眯眯的問道,蹲在李軒面前,那張臉上看不出有一點敵意。
李軒不知道她這話裡的什麼意思,疑惑的瞥了眼凌千煙,不過最後卻還是冷哼了一聲,而後繼續偏頭不搭理任何人。
“看你這樣子大概是沒有嘗試過了,不如現在試試?”凌千煙秀眉輕佻,似笑非笑的問道。
見李軒依舊是一副不爲所動的樣子,她便也就沒有多少耐心,直接在李軒身上灑了點癢癢粉。
“你做什麼?”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李軒一臉警惕的問了一句,劍眉微斂。
凌千煙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身走到玄煜身邊。
“攝政王,段護衛來了。”下人在門外說了一句。
聞此,玄煜眼神隨即變得微妙起來,嘴角上揚起一抹弧度將人叫了進來。如今段祁的傷勢已經恢復了,除了身子還稍稍虛弱一點之外便沒有什麼大礙,也多虧了凌千煙的醫術好,這纔沒有讓他落下什麼後遺症。
“段祁,你來的正是時候,看看這李大人的兒子是不是那日刺殺你的人。”凌千煙在一邊說道。
這癢癢粉現在還不會發作,若是李軒肯乖乖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便免受這皮肉之苦。若是依舊像現在這般嘴硬,那她也只能動用這種方法了。
聽聞是來看是不是那日刺殺自己的人,段祁眼神一凜立刻偏頭朝着李軒身上看去,不過上下打量了一眼之後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那日刺殺我的黑衣人並未露出相貌,這一時想要辨認出來還真是有些困難。”段祁皺着眉頭說道。
不過轉念一想,這是李大人的兒子,若是這件事情真的是他做的,那事情仔細查上去肯定會牽連很多人的。
“攝政王,這受害者可都是說了沒有看清楚,還是等你們調查清楚再來抓我吧。”李軒毫無畏懼的擡頭看了眼玄煜,淡淡一笑之後站起身便準備離開。
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看着便讓人有種想要收拾他一頓的衝動。
“我料定他走不出這個大門。”凌千煙笑眯眯的說道,目光落在李軒的身上,只見他剛邁出來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回頭錯愕的看着凌千煙。
伸出手抓了抓自己的胳膊和臉,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凌千煙自然十分清楚,不過卻是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膀,“我早就和你說過的,你若是不乖乖聽話便只能受皮肉之苦了,現在停下來我會讓你好好的。”
雙手抱着身前,聽上去十分和善的語氣,可其實滿滿的都是威脅。
李軒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邁出的腳步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收了回來。
“我早就說過了這件事情和我無關,你們到底想要我說什麼?屈打成招?”李軒厲聲質問道,他倒是一副毫無畏懼的樣子,像是咬定了只要不承認對方就不會拿自己怎麼樣。
“是不是還由不得你一口說了算,這胳膊上的刀疤可是真實存在的,我們也不是那種無中生有的人,若是你真的沒有做過,又何必急着走呢。”玄煜淡淡的說道,看他的樣子倒是有幾分血性,用卞大人的方法固然有用,只怕傳出去會被人說閒話。
他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段祁眼睛突然一亮緩緩朝着李軒靠近,那雙眼中直勾勾的盯着對方。
李軒目光閃爍了兩下,表情裡帶着幾分不自然皺着眉頭往後面退了兩步,“你這是做什麼?”
“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日刺殺我的人!”段祁驚呼一聲,伸出手指着李軒,“方纔的眼神跟之前一模一樣,我可是很清楚的記着呢,看來今日這門你是別想出去了。”
他不是那種血口噴人的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李軒絕對做過這一點段祁現在完全可以肯定。
“既然如此,李軒你就老實交代吧,那樣也少受些皮肉之苦,若是態度誠懇興許我還會放你一馬。”玄煜笑着說道,那一臉仁慈的表情看上去那話倒不像是騙人的。
不過李軒也不是那種不諳世事的少年,這話說出來他肯定是不相信的,不過這裡都是攝政王的人,他就算是想逃那也是逃不走的。
“我交代,這件事情和我無關。”李軒淡淡的說了一句,而後走到玄煜面前,倒是沒有了再逃跑的打算,高高的擡着頭一臉傲然的樣子,將雙手放在身後,根本就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見到他這副模樣,玄煜倒也沒有打算再追究什麼,冷笑一聲後走到李軒面前,點了點頭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嘴巴倒是挺硬的,不過你最好還是識趣一點,這些可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正義之事,不然到時候牽扯的可就不是你一個人了,你難道想讓你這一大家子的人都因爲你而受到牽連嗎?”玄煜輕聲說道,那語氣聽起來十分和善可卻明顯帶着威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