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官府的人和村裡與那樵夫相熟之人查探後才確定了死了數月的屍體的確屬於那個樵夫。
“人已經死了兩個月,難不成是借屍還魂去下毒不成?”茱萸捏着鼻子。“擡下去燒了吧。還真是可憐,死了就算了,還被挖了心毀了臉,這是多深的仇。”
安如柳一瞬間似乎想通了什麼,樵夫早就死了,不可能是他下毒,那就是下毒的另有其人,“我要立刻回安家。”
“什麼?”
安如柳不由分說拉起駕馬車的馬爬了幾次之後直奔安家,留下沒了代步工具的上官傾城和茱萸。
“皇上……”
“茱萸。”上官傾城皺眉。“安如柳會騎馬?”
……這個時候的重點不是這個問題好嗎,茱萸無奈。
這一世的身體不允許的安如柳已經許久沒有騎過馬,不過她腦海裡的那個念頭讓她不由的擔心害怕,安家,銀鷺逐月還有奶孃都在那裡,對方真的會那麼做嗎,不可能,這太冒險。
咬着牙死死趴在馬背上不被顛下來,安如柳飛速的趕回安家。
“小姐。”門口的侍衛均是一驚疑惑道。
荷香園內,荷香舉着一把火把,而她的對面安老婦人,安以知,清婉等人卻是被牢牢的捆住。
“住手。”安如柳大聲呵斥一聲,正準備點火的荷香轉身,笑盈盈的看着她。“安大小姐果然聰明。”
“當真是你,荷香,或者你到底是什麼人。”安如柳掃了眼被捆住的衆人。“迷魂散,你在安家故布迷陣製造連環殺人案就是爲了找機會混入安家,咬斷喉嚨,挖心不過是你的手段而已。你真正的目的是衝着我來,不是嗎。”
“聰明,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吃人的惡鬼,不過有的是人心底的鬼而已。”
“你選定荷香,先是將她身邊的丫鬟個除掉,假冒她身邊的丫鬟在安家興風作浪,隨後又殺了荷香,毀了她的臉,藏在衣櫃裡自己假冒她的身份,做了這麼多就是爲了安家的藏寶圖。”
假荷香哈哈一笑。“藏寶圖果然在你手上。不錯,我是爲了藏寶圖而來,在安家找了這麼久卻一無所獲,只能逼我親自動手,不過你太聰明瞭,爲了不被你發現我只有出此下策,假裝嗓子被咬聲音毀掉遮掩住易容的本體,利用那個女人的身份行事。”
“可惜你在安家搜查了那麼久甚至連我院子都翻找過都沒有找到藏寶圖。”
“安家的人都愚昧不堪,如果有人知道藏寶圖的下落,那就只有可能是你。快把藏寶圖交出來。”
安如柳心底的疑惑全都解開,“那麼散播我是妖星謠言的是你,挖墳下毒假冒那個樵夫的人也是你?”要不是同樣的死法又能憑空出現的樵夫,安如柳是萬萬不會聯想到荷香已經被假冒。
從那次死人的事情開始,荷香就是假的了,真正的荷香早已經被換上丫鬟的衣服藏屍在衣櫃內,而正是憑藉這個假身份這人才能對她對安家的地形瞭如指掌,在她的房間裡搜查並且逃入學堂輕車熟路。
而也就是這個驚嚇過度又柔弱的假身份才幫助他逃過自己的懷疑,更利用每日外出去看大
夫的機會假扮樵夫上山下毒。
“可惜都被你識破了。廢話少說,我等你到現在不是爲了和你敘舊的,把藏寶圖交出來。”
“我沒有什麼藏寶圖,你不是都搜過了,連我孃的墓地你都找過,如果我有藏寶圖早就被你發現了。”安如柳眼底一片平靜。
“少和我耍花樣,你看着,你的丫鬟,奶孃,爹孃所有的親人都在這裡,識相的就說出來,否則我要他們全都爲你陪葬。”假荷香威脅。
“你左手的這個男人在我小時候就將我丟在柴房不聞不問,那個女人害死我娘更對我下毒,至於這兩個女人不過是這男人的小妾和我也沒有任何交情。你在安家這麼久也該知道我和他們是什麼關係,殺了他們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用他們的生死來威脅我,未免太可笑了吧。”
假荷香似乎不信,將劍伸到安以知的喉前一抵。“你當真這麼不顧自己親人死活?”見安如柳依舊沒有絲毫反應。
“那這三個呢,一個是你奶孃,還有兩個是你的忠心丫鬟,你和他們的感情可是好得很呢。”
“不過是下人而已。”
“我看不是吧。”假荷香掏出藥瓶在他們三人鼻前一放,頓時暈沉的三人醒來。“你說我要是讓你眼睜睜的看着我把他們殺了,你還會不會這麼無情的無所謂。從誰先開始好呢?這個老傢伙吧,老東西不中用了。”
“荷香夫人你想幹什麼!”銀鷺率先醒來質問道。
而逐月卻是頓時明白了現在的情況。“你是誰,是你綁架了我們。”
“嘖嘖嘖,怪只能怪你們跟錯了主子,爲了張圖紙而不要你們的性命。”
“住手。你想要藏寶圖只管問我要,我手無縛雞之力,你何必這麼麻煩。”安如柳最終還是沒能沉住氣,雖然知道這樣對方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可卻不能真的眼睜睜的看着逐月他們出事。
“你還想騙我,向你這樣的人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卻在乎他們的性命。把藏寶圖交出來。”
“小姐,不要。”逐月搖頭。
“看來這個丫頭纔是你的心腹。”假荷香抓住逐月。“那就先送她上路吧。”
“你敢!若你敢動逐月一根汗毛我讓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藏寶圖。”
“區區一個黃毛丫頭也敢和我族對抗,不自量力。”假荷香輕蔑的一笑,手上的劍柄用力,而就在此時,逐月被綁住的雙手如同蛇一樣的滑出,反手將她的劍打出。
“想殺我,沒那麼容易。”逐月趁着假荷香去拔劍的時候拉起銀鷺飛身到安如柳身邊。“小姐,我的縮骨功沒有白練吧。”
“不錯,比起上次要好多了。”
“你是故意讓我給她們解開迷魂藥的。”假荷香瞪大雙眼這才明白過來。
“是你貪心想要讓他們清醒來威脅我。”安如柳沉穩道,只要逐月醒了她就有辦法自救,至於拖延……“你剛剛說你族,你是什麼人,據我所知天鳳並沒有你的族人。”
“你以爲我會告訴你嗎。”假荷香吹了聲哨子,頓時一羣黑衣人跳上院牆。
逐月和銀鷺警惕的護着安如柳
和那羣黑衣人打了起來,而此時安以知他們聽見打鬥聲也迷茫的睜開眼,看見自己被綁蕭姨娘他們驚呼出聲。
“小姐小心。”一個不留神,一黑衣人就到了安如柳面前。
“找死。”上官傾城及時趕到,抱起安如柳閃開。“茱萸。”
一時之間,上官傾城的護衛和那羣黑衣人全都糾纏扭打道一起。
“怎麼回事,你有沒有受傷?”
安如柳皺眉看着那假荷香雖然處於下風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救奶孃,快。我們快走。”
“怎麼了……”
“想走,你們誰都走不掉,全都要死在這。”假荷香見狀伸手握住先前放在一邊的火把,哈哈大笑。
“快走。”安如柳用力推開上官傾城。“逐月,銀鷺,帶奶孃走。”
上官傾城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卻是見安如柳衝向奶孃所在,而假荷香已經點燃火把,一掌劈暈安如柳,帶着她縱身而起向着牆外飛身而去。
而身後轟轟幾聲連天火光,糾纏打鬥的人全都消失在了一片火光之中……
天鳳城內,以安家爲中心的一陣地動山搖,街上的所有人全都嚇得抱頭鼠竄,連接的那條街連續爆炸,幾處民宅盡毀……
安如柳醒來之後已經是五日後,一樣熟悉的房間佈局,可卻不是在安家,而是皇宮之中。
安家沒了,一場火光沖天的爆炸,假荷香的佈局還是得逞,雖然沒能炸死她卻讓整個安家和她陪葬,或許她認爲這樣就能讓藏寶圖的秘密永遠掩藏?
“吱呀”一聲,硃紅色的高門被推開。
“你的傷勢沒好,怎麼還不歇着。”安如柳看向逐月,兩個人臉上都寫滿了低落。
胳膊上還帶着傷的逐月搖搖頭。“我總能想到銀鷺,要不是當時她替我擋住那兩個黑衣人,我也根本逃不出來。”
“還沒有找到銀鷺嗎?”
“沒有,安家已經清理過了,二百三十四口無一倖免,全都被炸的燒的屍骨無存。我還記得銀鷺將我推開的瞬間那陣爆炸,我想找到她,可那些屍骨面目全非全都分辨不出來。”他們在聽見安如柳的示警之後也急忙逃開,銀鷺輕功差卻不想拖累她,自己糾纏住那兩個黑衣人,兩人被爆炸的熱浪衝散,而她也是拼盡全力才逃了出來。
“小姐,奶孃,銀鷺,都沒了。”雖然她不想承認這點,但是這不得不承認。
沒了,還真是報應,她在安家的身份徹底的結束,一個外人幫她了結了和安家所有的恩怨情仇,燒的乾乾淨淨,就連這些日子唯一接受到的溫暖都消散無蹤。
那個慈祥的老人和愛笑的小丫頭……安如柳想着重重一拳拍在桌上,“藍羽族人,明明就已經覆滅卻還想着翻身,你我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如今,兩條人命,我安如柳記下了。”
“小姐,那個黑衣人就是傳說中的藍羽族人嗎。”
安如柳點點頭,那羣黑衣人就是上官傾城的暗衛都不是對手,而且還對當年的藏寶圖糾纏不休,秘術,藏寶圖,神秘身份和勢力,除了消失在世間的藍氏族人,她想不到第二個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