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因爲身體虛弱還是因爲那孩子不安分的原因,安如柳倒是覺得整日懶散的很,每日被這府裡上下當成活菩薩供着加上又沒什麼煩心事掛心,她倒是安穩的睡到日上三竿。
這倒沒什麼,今日一大早的出來散散步才遇着太陽就覺得睏倦,讓逐月搬了張椅子便昏昏欲睡。
“王爺……”
“噓。”蘇墨君示意逐月不要張揚,滿眼的寵溺,他不過纔出去片刻,原以爲安如柳還沒起,卻出乎意料的看見她換了個地方睡。
走到閉着眼養神的她身邊,“再睡下去可就真成豬了。”
輕輕一句,看似熟睡的眼卻是不滿的睜開雙眼,雲鬢微亂,眼底還帶着一絲迷亂。“什麼時辰了。”
“日上三竿了。”蘇墨君回答。“沒見過哪個孕婦和你一樣嗜睡的。”
“那可麻煩了,沒準這孩子出生就是個睡神。”安如柳半開玩笑。
“你別動。”蘇墨君給她搖着椅子,這是命人特地去打造的椅子,上面墊的軟墊都是天下第一針親手所做,自然是無比舒適。“阿大,把我的桌子搬來。”
安如柳眯着眼。“你要在這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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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鳥語花香還有美人相伴不是最好。”有妻有子萬事足,他纔不想自己一個人困在那冷冰冰的屋子裡。
“要讓慕容鳳岐看見你這樣子也不知道他還後不後悔把你當成對手。”
“嗯?這叫誘敵之計。”蘇墨君反擊道。
“我可是聽說了,這幾日那幾位國主之間可不太平,慕容鳳岐怕是沒少動腦筋挑撥。”
“都讓你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好好休息。”蘇墨君伸手給她揉揉太陽穴,滿眼擔憂。大夫說她天生體寒,體質虛弱此時有孩子並非是最佳時機,因此嗜睡容易疲憊,切不可再多加勞神。
似乎感覺到他思維開小差,安如柳拍了拍他的手。“想什麼呢。”
“想你還是太瘦了。”蘇墨君嘿嘿一笑,不滿的抱起她。“這麼輕,還是要多吃點纔是。”
“別鬧,讓人家看見像什麼樣。”安如柳用力想要跳出來偏偏掙不開他,無奈道。
“這是自己家,誰敢笑。”
“王爺。”
突兀的一聲,剛剛還黏在一塊的兩人立刻分開。
安如柳微微紅着臉背過身,而蘇墨君則是假模假洋的整理了下衣服。“不是告訴你們沒有本王的允許誰都不許進內院。”
“王爺,王妃。”趙管家急忙低頭裝作什麼都沒看見,“有要緊事。”
安如柳認得這個新來的管家,閒王府一向沒個大管事,這個新來的大管事第一次看見她那眼底的期盼和激動當場就出賣了他的身份。
這人是天下第一樓的人,也是蘇墨君的親信,雖然有裙帶關係但也是個厲害人物,就是崔浩也對着空降的大管事心服的很。果然見那兩人偷偷嘀咕了些什麼,蘇墨君揮手讓他下去。
“有事?”安如柳笑看着他。
“不是什麼大事,我去去就來。”
安如柳聞言又坐回那搖椅之中,日光投射在她白瓷般的面容上,美得讓人炫目。
一旁一直努力當空氣的逐月見蘇墨君走了才展露出一絲絲的存在,每次這兩人在一塊的時候她就彷彿被屏蔽了,內心無數次的叫囂她這個黃花大姑娘還在現場,你們不要教壞小孩子啦!
不過這也只是她內心不敢說出的一丟丟想法而已,瞧着安如柳那上下悅動敲擊椅背的手指,“小姐最近的氣色越來越好。”
“是嗎?”
“王爺尋了那麼多補品來,每樣都是調養身子的,就是這份用心怕是也能讓小姐心情好的很,這心情好臉色就好,所以我看小姐是越來越美了。”逐月笑呵呵的道。
安如柳睜眼,慢悠悠的看了她一眼。“別以爲我不知道,我的身子怎麼了?”
“沒啊,沒什麼。”逐月急忙否認。
“昨日來府裡的那個大夫身上的藥香味至少有三十年才能浸泡出來,我要是沒什麼,他會安排好幾個大夫明裡暗裡的來給我探脈?”別以爲她不知道,只是裝作不知道的配合而已。“而且那些補藥全是溫熱大補之物,逐月,別忘了我也是學過醫術的。”
就知道瞞不過去,逐月嘆氣。“小姐你都知道了還問。”
“他不想讓我知道我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小姐你可別怪王爺,你現在的身子不比從前,原本年幼時候落下的病根體虛氣弱加上常年氣血不足所以纔會經常感覺睏倦乏力,王爺怕你勞心所以讓我們平日裡誰都不許多說也不許打擾你。”
“可有其他?”
“沒了,那些藥材小姐您也看得出來就是補藥而已。說來也是王爺太擔心。”
安如柳點點頭表示心中有數,賢王府裡內外都換了一層人,可見蘇墨君是真的上了心,她身邊更別說如今怕是不知阿大阿二兩個影子跟着了。“今日前廳來了什麼人。”
“小姐,不是說好了不要操勞嗎?”
“你們總得給我點事情做做吧。”如今她可是連走路都有人扶着,某人要不是愛吃醋只怕連專門揹她的人都預備了,這種安逸的日子實在是讓她過得有些心驚膽戰。
“小姐可以去賞賞花睡睡覺聽聽曲子”
“逐月,我們回王府已經兩日了,慕容鳳岐和上官傾城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王府上下包圍的密不透風是爲了保護我?既然風平浪靜何須那麼多的保護。”安如柳眼底閃動的精光讓逐月沒法再繞圈子說謊。“說吧,他們在打算什麼。”
…………前院,蘇墨君冷着臉坐在大廳之中。“白公公,本王的話不需要再重複第二遍。”
作爲宮裡的老人,精明的最會見風使舵,可面對這位賢王爺不由的緊張。“王爺莫怒,老奴已經依照您的話回覆皇上了。”
“既然如此,這又是什麼意思。”蘇墨君看都沒看白公公身後那幾個身姿妙曼的佳人。“本王再說一遍,本王與公主夫妻恩愛不需要旁人打擾。皇兄這麼做又將公主和天鳳的顏面置於何地,難道就沒有考慮過後果嗎。”
白公公擦擦冷汗,他不是膽子小,而是這賢王不好惹,只怕是只要他一句話,他身邊那個大高個就能上來拔劍砍了自己。“是,是,老奴也是這麼回的,皇上也對王爺顧全大局十分讚賞,因此
和天鳳王商榷之後才送來這些美人的。”
“哦。”蘇墨君音調輕輕揚起。“這麼說來這是天鳳王的意思?”
白公公還未回答,反而他身旁的一個女子搶答道。“吾皇體恤公主辛苦,特派奴婢們來伺候公主和王爺。”
“公主辛苦?”蘇墨君依舊未曾擡眼看那女子。
那女子回道。“公主是金枝玉葉,吾皇不忍公主背井離鄉還無所依靠。”
蘇墨君心底冷笑,而身體卻是毫不客氣的做出了最真實的反應。
白公公還沒看清,只覺得身旁的女子驚呼一聲。再看,那開口的女子捂着臉跌坐在地,淚眼婆娑。
“王爺,這……”
蘇墨君勾脣,接到他的指令去打人的阿大冷着臉站在原地好似從未動過一般。“本王倒不知道賢王府苛責公主,難道是公主親口所言不成?”
“公豬……”被打的女子還欲開口,才站起的膝蓋卻是一軟再次跪了下去。
“本王讓你起來了嗎。”蘇墨君彈掉手心裡另外一顆花生米沉聲問道。“白公公,搬弄皇家是非應定何罪?”
彷彿自己被打了一樣的白公公愣愣的回答。“搬弄非議皇家是非者輕則處以板刑,重則流放。”天哪,他跟在皇上身邊多年何曾見過這般動用私刑,誰見了他不要客客氣氣的叫一聲白公公,這賢王真是當真放肆。
“這女子口口聲聲爲本王的王妃着想,若不是本王知道王妃心性怕是真要相信了王妃對本王不滿了。”
蘇墨君雖然不喜歡對付女人,但這女人一開口就暗地裡挑撥他們夫妻關係還是上官傾城送來的人,光是這一點就不能留。
“王爺,這怕是有誤會吧。”白公公試着求情。
“白公公覺得呢?”
白公公咬牙,這賢王是在逼他做出決斷,“王爺可要顧全大局。”
“呵呵,多一人不多,少一人不少,我看這幾人一同來一同去路上也不孤單。”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幾分女子聞言全都驚嚇到了。
白公公猶豫,這捨棄一個總比舍棄了全部的好,要全被賢王給處置了他又該怎麼回去交差。於是權衡輕重,只得狠心。“這女子口無遮攔,不配伺候王爺和王妃,老奴這就將她處置了。”
“白公公等等,還有這幾個。”像是看垃圾一樣的嫌棄,蘇墨君指了指那幾人。
“王爺,您不是說了只要處置這女子一個。”
“嗯,其他的送給你好了。”蘇墨君冷颼颼的看着他。“王府地方小俸祿少,養不起這麼多閒雜人等。”
白公公被氣得面紅耳赤,“這可是皇上的封賞,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王爺您可別不識好歹。”畢竟他也是宮裡炙手可熱的大太監,受這份氣早就忍不住了。
“不識好歹又如何?”
一句話問住了白公公,他能如何,他當然不能如何對方畢竟可是個王爺,而且只要一動手自己小命就不保。不過他不能不代表別人不能,回去一定要好好在皇上面前說說。
白公公心裡憋屈,一口氣下不來臺,偏偏蘇墨君也沒準備讓他下臺,兩人就在那僵持不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