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
“小姐,這種人就讓他死了算了。”
“救人。”
在安如柳的命令下,逐月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當場救人。
看着逐月的動作,安如柳不住點頭,不愧是神醫的傳人,用針極其準確,只是片刻,那人的痛楚就減了幾分。“怎麼樣了。”
“是鼠疫。”逐月確定病情。“你們所中的都是鼠疫,根本和天災無關,這種病如果不及時醫治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們。”
見那羣人猶豫,逐月踢了腳剛剛那垂死之人。“醒了。”
痛楚緩輕那人爬起來。“我沒事了?我沒事了?”
“想得美,你中的可是疫病,我只是幫你控制了病情而已,想要根治還要對症下藥。”逐月嘲諷。“不過我知道的是你要是繼續這麼鬧下去別說是治病了,就是你的小命gen本活不過今晚。”
“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啊。”那人頓時知道怕了。“我再也不敢胡說了,小姐救救我。”
“都圍在這裡做什麼,聚衆鬧事的全都抓起來。”安以知此時恰巧回來,身後的士兵將鬧事的人堵死,一個個的大有抓人如遇的架勢。“公主殿下可安好?”
“我無妨。”
“皇上有旨,城內混亂疫情蔓延,所有百姓都不得擅自走動,等待醫師救治,如有鬧事者殺無赦。”安以知揚聲道,聖旨一出加上他爲武將多年殺氣外露,自然無人敢胡言亂語了。“公主殿下,皇上說了宮外太亂不安全,請您馬上進宮。”
“你們去把公主的東西全都收拾了送進宮裡。”安以知不容她拒絕吩咐道。
安如柳也知道依照現在情形的確進宮對他來說纔是最安全的,所以也沒有拒絕,而是對着那些鬧事的人。“今日的事情你們也都看見了,我是不是妖怪你們心中有數,如果還讓我聽見有任何不實的謠言,安大人,你知道如何做?”
“臣明白。”
安如柳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最終還是進了宮,還是在這種左右環簇重兵護衛的情況下一路被送進了宮裡。
上官傾城算是考慮周到的讓她住進了公主苑裡,還將銀鷺和逐月接進了宮,一切的屋內擺設都按照她的院子裡來,就是宮人也不許接近內院。
“皇上駕到。”
上官傾城處理完朝事第一時間就來了安如柳的院子,如他所料,那人便是一副安之若素淡然處之的模樣,似乎習慣的很。“這院裡的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喜好來佈置的,可還滿意?”
“皇上的安排我能不滿意嗎?”
“這次的事情你可有頭緒,到底是何人所爲,明擺着是在針對你我。”
安如柳沒吭聲。
上官傾城嘆了口氣。“你還在怨我,所以任何事情都不願幫我謀劃了嗎。”
“皇上如今是一國之君,天下都在你手中,有誰與你做對無疑是自尋死路,還需要我這個小女子在你面前班門弄斧的獻醜嗎。”
“如柳,無論是誰主導的這一切,說起來我的確應該感激他,若不是他你也不會這麼心甘情願的進宮。”
安如柳挽起袖子,提着精緻的茶壺倒水,“皇上別誤會了,我即爲長安公主,自然要維護皇室的顏面,更何況皇宮也是我的家,我來住住應該也沒什麼吧。”
“皇宮的確是你的家,只是不是這裡,而是東宮,你現在這住着,等過些日子朕在給你尋一處更妥善的住處。”
安如柳停住手上的動作,擡眼。“皇上是不是忘了答應我的事情。”
“你放心,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完成,聖旨已經頒佈,不日就會送往邊關兩城化爲你的領地。”上官傾城猶豫了一下。“不過如今皇城內疫病橫行只怕暫時無人能夠出城,所以這事情還要緩一緩。”
“皇上這是在諸多推辭?”
“並非如此,只是你我約定是早有之事但對外總要有個說辭,你也得給我些時間讓我想個妥善的處理方法。”
安如柳聽着他的藉口,的確是合情合理,讓她找不到一絲可以反駁的餘地,果然是否應允都在他的一念之間嗎?
“等等。”就在上官傾城以爲無話可說之時,安如柳總算喝夠了茶開口。“這次城裡的疫病並非是天災,而是人禍,是有人故意引起的。”
“是誰做的?”上官傾城立刻追問。
安如柳瞥了他一眼。“不知道。”放下杯子。“不過對方的目的是針對我而來,也有可能是針對天鳳,我想不僅是那些百姓,朝堂之上應該也有人給你施壓了吧。”
上官傾城頓時將那些彈劾此事的奏章從大腦中一一過濾,幾個可疑的官員名一閃而過。“他們被收買了?”
“既然對方要以此作爲要挾的手段威逼你我屈服,那定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解鈴還許繫鈴人,明日早朝你便給他們一個交代。”
“你有把握可疑驅除這場疫病。”
“沒有。”安如柳嘴角揚起。“但我不喜歡坐以待斃,而且若是我能解除這場疫病,也不會再有人在你面前說我無功無德不配擁有封地了吧。”
上官傾城頓時明白,說到底安如柳的最終目的還是逼迫他頒佈聖旨,甚至不惜用滿城百姓的性命交換。“好。”
第二日,上官傾城的旨意就頒佈了出來,一時間又是議論紛紛。
“看,皇榜呢。”
“皇上說這次的疫情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真的嗎?”
“宮裡已經找到了治病的良方,讓我們帶着家裡的病患去醫館呢。”
“我還聽說了皇上將這次的疫情交給長安公主負責。”
“不會吧,不是說她是那妖星嗎。”
“誰知道,不過那個麻四你知道嗎就是去護國將軍府鬧事的那個,後來公主派了人去看了他,他現在的病情好多了。”
“那我們也有救了?”
“快回去告訴大家。”
皇榜前一波波來圍觀的百姓一邊議論一邊相互通知,帶着期望和擔憂,猜忌懷疑着。
“相國大人,您說這次的疫情真的能得到控制嗎。”站在城牆下,兩個身着硃紅色官府的中年男子低聲掩面交談,身上還掛着好幾串
藥囊。
“李大人認爲?”
“皇上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長安公主,長安公主就算再有本事也不過是個黃毛丫頭,能有什麼能耐,實在是兒媳。現如今城裡疫病蔓延,人人自危,稍有不慎只怕會動搖國本。”
“李大人,皇上不是三歲的兒童,做事自由自己的考量。”
“相國大人,下官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李大人小聲道。“我看皇上是想趁着此事給長安公主立威,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要是她醫治好了這次的疫病只怕皇上勢必會迎接她入宮,到時候皇后娘娘的處境堪憂啊。”
楚相瞥了他一眼,“李大人的意思是。”
“這場疫病決不能讓長安公主醫治好。”
“哼,李大人,枉我以爲你是個正直清廉的好官,沒想到你竟然存了這份心思。”
“相國大人千萬別動怒,下官可都是爲大人和皇后娘娘着想。”
“本相向來行的正坐得端,皇后娘娘也是如此,如今疫病殘害我天鳳百姓,你卻叫本相爲了一己之私而多行不義,簡直是用心險惡。”楚相一臉惱怒。“就是有你們這些人才姑息了安以知那等小人。”
“相國大人……”
“不必多說,你我道不同不相爲謀,休得再提。”
那李大人見楚相怒氣衝衝的走了,頓時一改剛剛的低眉順眼,帶着一絲陰鶩,甩袖而去。
這兩人下朝的言論絲毫沒有留意到已經被另外兩人盡收眼底,皇榜對面,馬車上的兩人見人羣散去才慢悠悠的驅使着馬車離開。
“想不到楚相竟然如此正直。”安如柳放下車簾道。
“相爺爲相多年,愛民如子,清正廉明,爲人的確足以讓人欽佩,只不過有時候行事過於刻板安守陳規。”
“有誰能想到剛剛還在大殿上震懾羣臣的一國之君如今卻冒着風險坐在這小小馬車之內。”安如柳靠在馬車壁上。“的確是讓人意想不到。”
“皇上,公主,到了。”馬車晃悠悠的穿過人羣行駛到城外的小村落。“根據調查,最先發現疫情的就是這個城外的小村。”
“逐月,你先帶人去到處看看。”安如柳被茱萸扶着下了馬車,一番交涉,對面看守的將領頓時畢恭畢敬的請他們進去。“等等。”
攔住上官傾城。“你先吃了這個,還有把藥囊掛上。”
上官傾城見狀,微微一笑,按照安如柳說的乖乖做了。
“咳咳咳咳。”
“大夫,我娘怎麼了。”
“好痛啊。”
“到我了沒?”
村莊裡亂成一片,倒地的桌椅板凳,隨處擺放的饅頭之類的吃食和藥草,每家每戶家裡的大鍋都用來熬製官府派發的草藥,到處烏煙瘴氣的瀰漫着嗆人的藥草味。
“皇……”
“叫我公子就行了。”
畢恭畢敬彎着腰的官員立刻改口。“公子,小姐,下官不知道兩位駕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如今疫情纔是最重要的,其餘的不必多禮。”上官傾城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