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瞧着這屋內的“喜”字,覺得無比的礙眼。
心情很是煩躁,再有半月,便是她與徐行舸假成婚的日子,可這麼多日了,徐懷瑾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讓她心裡有些急了。
這種事情不受掌控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皇后娘娘到。”
“見過皇后娘娘。”凌霜微微施禮。
“本宮是來給雲蘿姑娘送嫁妝的。”
林靜書吩咐人擡來二十幾個箱子,是她精心準備的。
“皇后娘娘客氣了。”
“天女於我們有大恩,這些都是本宮和皇上的一點心意。”
“如此便謝過皇后娘娘了。”
凌霜並未將實情告知林靜書。
所以她以爲他們是假戲真做了。
但是心裡也不免覺得有些惋惜。
多好的雲蘿,若是能嫁給瑾兒,多好。
只是這個兒子......
總歸是有得必有失,他恢復了智力,卻失去了雲蘿這麼好的姑娘。
“以後便是一家人了,雲蘿姑娘不必如此客氣了。”
好歹也是進了皇室的門,也沒有多少的損失。
“本宮不打擾雲蘿姑娘了,先回去了。”
林靜書走後,凌霜坐在屋內喝茶,突然她覺得有一股子陌生的氣息。
“誰!”
她緊緊蹙眉,辨認那人的方向。
“許久未見,你的警惕性還是這麼好。”
自房樑跳下一男子,黑衣勁裝,但並未蒙面。
雲蘿的記憶中有此人。
此次名喚雲若,是與雲蘿一起長大一起訓練的殺手。
似乎,二人有些未表的情誼。
都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便相互擁抱取暖,對雲蘿來說,雲若是她最重要的人,雲若亦是。
只是,殺手是不允許有感情的,也正是因爲如此,被上頭髮現之後,便被直接拆散開來,將雲蘿送來了靈召國。
“雲若,你怎麼來了?”
“上頭說你這段時間未與他們聯繫,便派我來瞧瞧。”
“他們居然會派你前來?”
“因爲我立了功,便給了我這個機會。你,最近可好?”
雲若隱忍着自己的情緒。
“我一切都好,因爲遇見了一些意外,便無法傳遞消息。”
因爲爲了怕被發現,都是雲蘿單方面的向金泉國傳遞消息,一月一次,而這次,居然有數月沒有消息,他們便着急了,所以才特意派人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很好。”
凌霜怕雲若懷疑,只有模仿着雲蘿的樣子說話。
“我剛到靈召國京城,便聽說了,你要與靈召國的承宣王成親?是有什麼新的計劃嗎?”
凌霜點頭。
“那便好。”
雲若一直都是信任雲蘿的,她說的話,他都會相信。
“既是如此,你要小心着些,我調查過,那承宣王似乎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他有什麼問題?”
“具體沒查出什麼,但是他周身都透漏着一絲古怪。”
雲若倒是一個聰明的,這都看出來了?
也許,這就是殺手的直覺吧。
“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這些日子未見,你出落的越發漂亮了,聲音也好聽了。”
他們分開的時候,雲蘿才十五,如今一年多未見,雲蘿都要十七了,有些改變也不足爲奇。
或者是,在雲若的心裡,他懷疑誰,都不會懷疑雲蘿。
他們這一批雲字輩的殺手,存活下來的只有他們兩個。
想要活下去,脫穎而出,付出的,是慘痛的代價。
“上頭有什麼命令嗎?”
“只是說讓你快些行動,讓我來幫助你,找到機會刺殺徐懷瑾,若是一國太子出了事,朝堂一定會動盪不安。屆時,金泉便能一舉入駐靈召國,咱們的任務也便完成了。那個時候咱們就可以回去了。”
“我知道了。”
“這是一隻海螺,我手裡有一隻,它們是一對兒,若是你有事便敲擊這海螺,我便知道是你在喚我,我就會出現。”
“嗯,你一切小心。”
“那我便先走了,咱們要儘快完成任務。”
說完雲若一個閃身便不見了。
所謂來無影去無蹤,連凌霜都驚歎他的速度。
果然是殺手,訓練有素。
凌霜端詳那海螺,然後將它收了起來。
說不準以後有用得到的地方。
這些日子,徐行舸日日都來仙塵殿。
凌霜不厭其煩,可爲了做戲卻又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暫時依着他。
次次來都會帶些新鮮的小玩意兒,每次還都逗留半個時辰之久。
即便是凌霜不理會他,他便自顧自的喝茶。
這天徐行舸離開仙塵殿,正要離宮,偏巧碰見了徐懷瑾。
“懷瑾見過王叔。”
“是瑾兒啊,這是要做什麼去啊?”
“去父皇那送些東西。”
徐行舸瞧見徐懷瑾手中的東西,上頭露出的一行字讓他有些震驚。
“正巧,我也要去找皇兄,一起吧。”
“好。”
於是,叔侄二人往御書房走去。
“瑾兒要去做什麼啊?”
“就是想起了多年前出事之時的一些事情,去告知父皇。”
“瑾兒想起什麼了?”
“王叔似乎對瑾兒的事很感興趣?”
徐行舸顯得有些着急了,說完這話他也意識到了不妥。
“我是你王叔,自然是關心你一些了。”
話說到這,便到了御書房外。
“王叔,您先請。”
徐懷瑾規規矩矩說道。
徐行舸心裡有些堵得慌,但是面上也是不透露一絲,直直的往御書房裡走去。
徐懷瑾走在他身後,一雙眸子清冷的不摻雜一絲的情感,見着他走進御書房,才慢慢的跟着進去。
“行舸?瑾兒?你們兩個今日怎麼一起來了?”
“臣弟是向來邀請皇兄半個月後娶王府參加婚禮。”
徐徑舟聽完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兒子,只見他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便鬆了一口氣。
“行舸的婚禮,朕定然會去的。”
“如此便謝皇兄賞光了。”
“瑾兒,你來有何事啊?”
“父皇。”徐懷瑾將手中的東西遞了上去。
“兒臣懷疑,兒臣之前在高臺摔下,是有人故意而爲。”
“什麼?”
徐徑舟有些吃驚。
“兒臣記起一些事發前的零星事情,當時似乎那臺階處灑了什麼東西,才讓兒臣不慎滑倒的。兒臣近幾日查了當時當值的宮人,調查出了一些線索。”
徐徑舟翻開細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