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都是要嫁的,不是嗎?
於是,宋宅裡頭便忙活了起來。
處處裝扮的都是紅色,盡顯喜氣。
宋景成嘴上說着要委屈凌霜,可卻事無鉅細親自操持。
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妻,親迎。
三書六媒是一樣未落。
成婚當日,一早凌霜便被春花秋葉拽起來打扮。
苗兒則是在確定還有沒有其他的疏漏。
成婚是大事,幾個丫鬟很是上心。
怕是她們自己成婚都不一定能這麼細心激動。
凌霜芳臉勻紅,春花在爲她仔細的上着妝粉,月眉彎彎細緻溫婉,最後還點了大紅色的口脂在脣上。
鞭炮聲與鑼鼓聲愈來愈近,苗兒扶着凌霜緩緩走出房門。
一襲火紅色嫁衣披在身上,頭頂鳳冠,喜帕遮面,喜帕下的容顏嬌豔欲滴,風華絕代。
“霜兒,我來娶你了。”
宋景成的聲音在凌霜耳畔響起,凌霜將自己的手交到了宋景成的手中。
鳳冠霞帔十里紅妝,不是說說的。
迎親隊伍,從宋宅出去,繞着最繁華的大街走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了宋宅。
路上,喜糖喜錢撒出無數,不少人都跟着隊伍想要瞧瞧,這麼大排場成婚,究竟是哪家人?
新郎官人高馬大,器宇軒昂的騎在馬上,瞧着這英姿勃發的模樣,又氣派又威武。
只是在看清面龐之後,卻是不由的搖頭惋惜,可惜了,這麼好看的兒郎,臉上卻布着一條又粗又長可怖的疤痕。
路人們紛紛又對新娘子感興趣了起來。
一陣風吹開轎簾,轎內的新娘子喜帕被吹起,露出了絕美容顏。
大家由此紛紛猜測,新郎官能娶到如花美眷,便是因爲錢財,新娘子定然是貪圖富貴才委身下嫁的。
只是,這幾百臺的嫁妝,卻也不難看出,新娘子家裡的條件也是不錯的。
最後,隊伍回到了宋宅。
大家的猜測紛紛定了性。
新娘子從宋宅出嫁,又被接入到了宋宅,這是爲何不是顯而易見了嗎?
看來新娘子還是瞧上新郎官的錢了,那所謂的十里紅妝,想來都是新郎官准備的。
這也證明了,新郎官的真情。
不少圍觀女子紛紛感慨,若是有這麼一個男子願意娶她,她也願意嫁,卻被同行之人嘲笑。瞧瞧人家新娘子的模樣,再瞧瞧自己的,你願意嫁,別人還不願意娶你。
宋宅外。
宋景成側身下馬,動作流暢麻利,卻還是讓不少看出他的胳膊“有問題”。
宋景成大步踏至花轎外。
щшш •TTKдN •co 掀開轎簾,伸出了一隻手。
他牽着凌霜從花轎中走出。
身後跟着幾個丫鬟。
幾人入了宅子。
平叔這時走到將要散去的圍觀者人前。
“街坊四鄰們,相逢就是有緣,我們宋家剛到這裡不久,此次辦這麼一樁大喜事,想要邀請在座各位,進去吃一杯喜酒,望各位賞光。”
啥?瞧人家成親還能去吃席?
他們既是不相識,也沒有備禮物,這麼進去怕是不合適吧?
瞧出了衆人的顧慮。
“諸位,前廳已備好席面,來者都是客,望大家一起見證新人的新婚之禮。”
席面都已經備好了?
“好,那咱們就進去瞧瞧。”
一大漢率先入府。
有了他的帶頭,後頭的人也都紛紛踏入了宋宅。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賓客紛紛鼓掌祝賀。
宋彬看着這一幕心裡也是欣慰,他終於對自己的夫人有交代了。
眼眶溼潤的喝了媳婦茶,封了一個厚厚的紅包。
賓客們既是沒有準備什麼禮物就被叫來喝喜酒,那多說一些喜氣祝福的話總不會有錯。
即便這些街坊四鄰的他們都不認識,宋景成還是一桌桌的都去敬了杯酒。
衆人對於這位新郎官既是產生了好印象,但是內心裡也不得不替他惋惜。
瞧着這新郎官合該是個風流倜儻的瀟灑公子,可如今面容盡毀還身有殘疾,真是可惜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宋宅裡頭,住的是以前名噪一時的驃騎大將軍和他的兒子衛國大將軍。
而他們臉上身上的“傷”,也都是爲何護衛百姓而留下的。、
宋景成喝了些酒,已然是有些上頭,臉頰微紅,晃晃悠悠的。
平叔扶着他將他送到了婚房。
三個丫鬟瞧是新郎官來了,便趕緊很有眼色的退下了,還貼心的將房門關好,守在了門外。
苗兒仰天看月,姑娘終於有了好的歸宿,她實在是太開心了。
房內,龍鳳喜燭上的火苗跳躍着,晃的屋內都看得不太真切。
宋景成走近凌霜身旁坐下。
擡手掀起了凌霜的蓋頭。
隨即便露出了一張他嚮往了許久的臉龐。
宋景成輕笑,呼出的氣息中帶着濃郁的酒氣。
“宋景成,你怎麼喝這麼多酒?”
凌霜蹙眉,臉上顯露出一絲的怒氣來,瞧着宋景成這模樣定是沒少喝。
明明酒量不行居然還喝這麼多酒?
“我......都說,酒壯慫人膽。”宋景成磕磕巴巴的說道。
“你認爲自己是慫人?”凌霜頓覺好笑。
宋景成若是慫人,那這大晉國可是沒幾個不慫的了。
“我不是慫人,可是,可是今日是我與霜兒的成婚之日,我,我緊張。”
這句話直接戳進了凌霜的心裡。
難得見到宋景成這般模樣,凌霜忍不住想要逗他。
“爲何緊張?”
“不知道,就是緊張。”
“即使如此,那你便趕緊睡下吧,睡着了便不緊張看。”
“不行。”含着醉意的眼眸,異常堅定。
“怎的?”
“今日是我們洞房花燭,還未洞房,我不能睡。”
宋景成眼神無比堅定的望着凌霜。
凌霜被瞧的有些不自在,伸手將他的臉轉到一邊去。
“霜兒......你,今日真美。”
宋景成湊到凌霜的跟前,他緊緊的盯着凌霜的脣,似乎是想要狠狠的咬上一口似的。
只是在他快要觸碰上凌霜的脣的時候,突然止住了前進的動作。
見他慌忙起身,凌霜心裡有些疑惑,這貨又要幹啥。
宋景成晃晃悠悠的到桌邊,抄起桌上的酒壺連倒了兩杯酒。
“夫人,娘子,來,幹了!”
原來是要喝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