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深收回目光,看着前方暮靄沉沉的夜色,他的聲音彷彿也染了這夜的深沉,“看着你這張花貓臉確實很下飯,但是不急於這一時,我們來日方長。”
沈紫寧偏頭,看見他優雅的打方向盤,低沉的嗓音裡有着掩飾不住的揶揄,她的臉忍不住紅了紅,這人的話怎麼聽着像是在調戲她?
跑車匯入車流,向前駛去,兩人都沒說話,車廂裡立即安靜下來。
沈紫寧想着剛纔傅言深那番意味深長的話,我們來日方長?長什麼?想着想着,她的目光不自覺的又溜回到傅言深臉上,她心裡感嘆,他長得可真好看啊!
哪怕已經看了很多次,她還是忍不住被他驚豔到,尤其是那雙狹長深邃的黑眸,內斂着鋒芒,彷彿被他看一眼,靈魂都會被吸走一般。
沈紫寧回過神來,才發現傅言深也在看她,他的眼神深刻、安靜,四目相對那一剎那,她的心跳漏了一拍,連忙移開視線,假裝看着窗外的街景。
傅言深沒再多言,安靜的開車。
路邊的街景越來越熟悉,直到跑車停在雕樑畫棟的古宅前,她才反應過來,蘇宅到了。她轉頭看着傅言深,臉上泛起一抹適當的笑意,“傅總,謝謝你送我回來。”
傅言深看着她,烏黑的長髮有些凌亂的披在肩頭,她微微笑着,娟秀的眉眼彎彎的,皮膚白皙細膩得看不到一點毛孔,此刻半邊臉通紅,隱約浮現五根清晰的指印。
想到她晚上遭的罪,他冷厲的眉眼柔和下來,“回去早點睡,不要胡思亂想!”
沈紫寧只當他擔心她心裡產生陰霾,她笑得沒心沒肺,“嗯,我只會記得傅總英雄救美。”說完,她臉上的笑容一滯,她這麼說,他會不會覺得她輕浮又自戀啊?她撓了撓頭,連忙補救,“我是說……”
“回去吧,記得給傷口上藥。”傅言深打斷她的解釋。
沈紫寧泄了氣,算了,還是不解釋了,越解釋越糟糕。她拎着塑料袋下車,站在車外,才發現自己身上還披着他的西裝外套,她想把外套還給他,可她裡面的裙子被撕壞了,她在腰上打了個結,才堪堪護住下半身。
她猶豫了一下,抓緊了衣襟,微微俯下身,看着車裡的傅言深,道:“傅總,外套…我下次再還給你,你開車注意安全,傅總再見!”
生怕他不借衣服給她,沈紫寧說完就關上門,轉身往蘇宅走去。
傅言深偏頭看着那道纖細的身影一瘸一拐的消失在銅門後,他默默收回視線,發動車子駛離。身後,有銀白的光芒閃過,藏在暗處的矮個男人從樹影裡走出來,他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單反,滿意的轉身離去。
沈紫寧悄悄回到臥室,她不敢驚動宅子裡的人,洗完澡出來,她站在鏡子前擦頭髮,看到臉上那五根清晰的指印,她腦海裡忽然冒出“花貓臉”三個字,她頓時一愣。
擦乾頭髮,沈紫寧走出浴室,手上的傷口被熱水泡得發白,有些輕微的刺痛。她盤膝坐在牀上,拿起一盒傷藥打開,往手指上擠了一點,然後給傷口上藥。
傷口周圍涼幽幽的,帶走了一些灼痛,沈紫寧擦完藥,手機叮咚一響,她拿起手機,點開短信,上面只有言簡意賅的五個字,“我的號存上!”
她皺了下眉頭,迅速回了一條短信。
剛到家的傅言深聽到短信提示音,沒有急着點開,去廚房的冰箱裡拿了一瓶冰鎮礦泉水,喝了兩口才慢悠悠地點開,看到屏幕上那毫不客氣的三個字,他差點被水噎着。
沒見過過河拆橋拆得這麼理直氣壯的,他將手機扔到一邊,沒再回信息過去。
沈紫寧躺在牀上等啊等,等了半天沒有等到對方回短信,索性鑽進被窩。她神經繃了一晚上,沾到枕頭,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她受了驚嚇,一整晚都在做夢,夢裡光怪陸離,她被一隻長得奇形怪狀的野獸追趕,她拼命往前跑,野獸鍥而不捨的在後面拼命追。
後來她跑不動了,被一塊石頭絆倒在地,眼睜睜看着野獸張着血噴大口,要將她一口吃掉。天邊忽然閃現萬丈金光,一個身穿白色廣袖長袍的男子乘着七彩祥雲而來,揮了揮衣袖,那兇惡的野獸立即變成了一隻溫馴的金色狸貓,縱身一躍,躍上了七彩祥雲。
她滿臉崇拜地看着七彩祥雲上那仙風道骨的男子,卻看到一隻毛臉猴子,驚愕之後,她頓時笑岔了氣。她笑醒過來,睜開眼睛,就看到蘇啓政坐在牀邊,一臉深沉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