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家峰會上彙集了各行各業的企業家們,能進入這裡的企業家都是榕城叫得上名號的。沈紫寧跟在蘇啓政身後認了一圈人,她不喜歡這種應酬,索性躲進了露臺。
宴會廳內,企業家們對眼下的時政與經濟形勢暢所欲言,個個聲音激昂,各持己見。
沈紫寧手裡端着一杯紅酒,她倚在露臺的暗處,看着金碧輝煌的大廳。蘇啓政站在一堆青年才俊裡,顯得越發清俊出塵。他臉上掛着溫潤的笑意,時而發表幾句自己的看法,都會引來其他人的共鳴。
這樣優秀的蘇啓政,無論在哪裡,都會成爲人們眼中的焦點。
沈紫寧抿了一口紅酒,望着蘇啓政的目光繾綣而迷戀,視線忽然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擋住,男人強大的氣場讓人無法忽視。沈紫寧撞進那雙深沉的黑眸時,心臟沒來由的突突直跳起來。
是他!
察覺到對方也在打量她,她連忙移開視線,耳根子莫名的發燙。她抿了口紅酒,壓下心口的小鹿亂撞,不知道爲什麼,面對這個男人,她總覺得心慌意亂。
傅言深看着那道纖細的身影躲進露臺,他眸色深了深,卻看不出喜怒來。他從侍者的托盤裡拿了一杯酒,舉步走進露臺,不動聲色的堵了沈紫寧的去路。
露臺的空間很大,但是當傅言深擠進來後,突然就變得狹*仄起來。
沈紫寧眼睜睜看着傅言深入侵她的地盤,他進來後,她突然覺得空氣都不流通了。她正要轉身出去,把露臺讓給他,發現男人就倚在露臺的門邊,修長的腿隨意屈起,抵在門框上,擋了大部分的道路。她要出去,勢必要越過他才行。
她咬着下脣,對上那雙狹長深邃的黑眸時,熟悉的感覺讓沈紫寧心頭微微一凜,這個男人真是長得漂亮得不像話啊,讓身爲女人的她,都自慚形穢。
偏偏他長得這麼好看,卻一點也不顯女氣,身上散發着一股強大而沉斂的氣場,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她下意識握緊掌心的酒杯,轉頭平靜地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身後沒有任何動靜,但是她知道,他沒走。身後強大的存在感令她一陣心慌意亂,他不進來,也不出去,就那樣堵在門口,他到底要幹什麼?
傅言深搖晃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一雙黑眸隱秘地打量着眼前這個快要融入夜色中的女人,兩次見面,她看着他的目光除了驚豔,就是陌生,似乎根本不認識他。
看她裝得這麼像,如果不是牀單上那抹已經乾涸的血跡證明那晚的真實,他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荒誕不羈的春夢。
思及此,他站直身體朝她走去,沈紫寧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她轉頭望去。
傅言深只穿了件白襯衫,開着兩顆釦子,袖子半挽,露出左手腕上的名錶,單手插進西褲口袋裡,身形修長又挺拔如鬆,勻稱又顯得一絲不苟。
此刻他離她很近,清冽的男性氣息混雜着新鮮菸草味道,瞬間將她包裹,她心跳一滯,連忙移開視線,全身都不自在起來。
她下意識退開一步,將兩人間拉出一段距離,爲避免兩人間的尷尬,她沒話找話說:“傅總也出來透氣嗎?”
傅言深眯了眯黑眸,“透氣?”
“對啊,有點無聊呢。”沈紫寧尷尬的點了點頭,還指了指宴會廳裡聊得正興起的企業家們,她苦笑道:“不太聽得懂。”
傅言深瞭然,意有所指道:“這種企業家峰會比較正式,你聽不懂很正常。”
沈紫寧原以爲像他這樣高高在上的人不會搭理她,沒想到他還安慰她,頓時對他多了一種親切感,她朝他甜甜一笑,“謝謝。”
傅言深沒說話,靜靜地盯着她看。
沈紫寧脣邊的笑意在他的注視下逐漸凝結,他的目光彷彿要望進她心底去,窺探她隱藏極深的秘密,這讓她感到驚慌失措。
傅言深從沈紫寧表情不自然的臉上收回目光,淡淡睨着窗外的夜色,起風了,窗外傳來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他喝完杯裡的酒,聲音似乎也染上了微醺,“外面冷,別待久了。”
沈紫寧驀地擡起頭來,傅言深已經轉身離去,她望着他的背影,心裡覺得怪怪的,到底哪裡怪,她也說不上來。
她不敢再待在露臺上,連忙走進宴會廳,她在人羣裡搜尋蘇啓政的身影,看見他正和幾個企業家在交談,她提着裙襬朝他走去。
離得近了,她纔看見站在他身邊的男人是沈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