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紫寧看了一眼因爲太胖,移動得很緩慢的老大,再看了一眼電梯里老神在在的傅言深,她連忙高聲道:“傅總,您趕時間啊,那您先走,對面的電梯很快就到了,就不耽誤您的寶貴時間了。”
傅言深眉尖微挑,瞧她自導自演的模樣,他冷笑一聲,避他避得這麼勤,他不配合一點,都對不起她的用心良苦。
他伸手按着開門鍵,直到阿壯那胖胖的身體映入眼瞼,他才鬆開了按着電梯的手,靜靜地看着電梯外不說話。
阿壯看見自家老闆,立即就笑了,“傅總啊,您不是要和我們一起招標會麼?這是趕着要走?”
沈紫寧看着言笑晏晏的男人,頓時有了想一頭碰死的衝動,他居然也要去招標會?她頓時覺得,阿壯叫上她不是好事,而是大大的壞事了。
只有天知道,她有多不情願和傅言深待在一處。
傅言深目光幽深的掃向沈紫寧,漠聲道:“大概是你的小助理不太希望我去。”
阿壯回頭看着沈紫寧,沈紫寧沒想到傅言深會揭發她,她苦着臉道:“我不知道傅總要和我們一起去,我以爲他很趕時間……”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把傅言深罵了一頓,小氣的男人,居然向老大告狀。
阿壯笑眯眯道:“沒關係,你剛來,是我沒交代清楚,進來吧。”
阿壯走進電梯,電梯往下沉了沉,然後他胖胖的身體佔據了電梯一個大角落,沈紫寧不情不願的進了電梯,就縮在門邊,按了負一樓。
電梯緩緩和上,向下運行。沈紫寧待在原地不動,她的位置離傅言深很遠,即使再遠,同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也不能忽略那人的氣息。
他們大概有半個月沒見了吧?
想到這裡,沈紫寧偷偷移向光潔照人的電梯壁,不料正好撞進那雙深邃的眼睛裡,她偷看被逮了個正着,頓時臉紅耳赤的移開視線,一顆心卻不安穩的蹦躂起來。
阿壯轉過頭去,和傅言深說起了這次招標的情況,傅言深偶爾應兩句,目光移向站在那裡不動的沈紫寧身上。
這半個月他巡視產業,不在榕城,但是關於她的消息,是一滴不漏的。
沈父已經轉入普通病房,並且恢復良好,眼看着她的狀態也好了許多,原本清瘦的身體長了些肉,下巴也沒有半個月前尖細了,此刻臉頰染着一抹紅暈,竟是讓人心旌神馳,有種想將她揉進身體裡的衝動。
耳邊剩下阿壯的聒噪,傅言深很想將他扔出電梯,卻不得不佯裝笑臉,傾聽他說話。
電梯很快到了一樓,傅言深道:“你們坐我的車一起過去,這個點會塞車,堵路上就麻煩了。”
阿壯還從來沒有上過老闆的車,老闆開的可是賓利,他頓時眉開眼笑,也不管拼命向他使眼色的沈紫寧,笑道:“那我們恭敬不如從命了,小沈,還愣着幹什麼,快跟上。”
阿壯看着還黏在電梯裡不出來的沈紫寧,心裡感到有點奇怪,沈紫寧做事麻利,從來沒見她像今天這樣磨磨蹭蹭的,難道是看到大老闆膽怯了?
阿壯回頭看向氣場強大的傅言深,老闆霸氣外漏,也難怪她會感到害怕,他伸手將她從電梯裡拽出來,壓低聲音道:“你不用怕傅總,他對待下屬很溫和的,只是長着一副兇相。”
“噗哧”一聲,沈紫寧笑了,要說傅言深的長相,擱古代那是風華絕代,擱現代那是舉世無雙,漂亮得像謫仙的人,即使氣場強大,氣質清冷,也會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她之所以牴觸,還是因爲傅言深對她那極強的佔有慾,這個男人看她的眼神,似乎拿着眼刀割碎她的衣服,讓她一絲不掛的站在他面前,讓她緊張又發毛。
見身後沒有傳來腳步聲,傅言深停下來,轉身望去,就看到沈紫寧臉上情不自禁的笑容,不知道阿壯和她說什麼了,竟然能讓她笑出來。
他冷冷的掃向阿壯,阿壯立即察覺,回頭看去,就撞進那一雙冷冽的黑眸裡,那裡面似乎隱隱帶了殺氣,讓他渾身一激靈,臉上的肥肉都抖了起來,他小聲對沈紫寧道:“快點,別耽誤時間,老闆脾氣再好,也是老闆。”
說完,他就邁開胖墩墩的小短腿,狗腿的朝傅言深跑去。
傅言深的目光越過他,落在沈紫寧身上,隱約帶了警告的意味。
沈紫寧撇了撇嘴,慢吞吞的跟過去。
阿壯拉開後門,正要鑽進去,身後傳來一道凌厲的視線,他動作一頓,訕訕的關上門,拉開副駕駛座車門坐了進去。
傅言深滿意的彎腰上車,砰一聲關上車門。
沈紫寧站在車外,看見副駕駛室被佔據,只有後座還有位置,她一咬牙,繞過車身,拉開後座車門坐進去。
幸好後座兩個座位之間多了一個置物格,將兩人擋住,她才稍微放了心。再加上前面有人,她料想傅言深也不會做出出格的事來。
車子駛出去,飛快朝招標會場駛去。
車廂裡,沈紫寧縮在後座,沒事可幹的她,感覺到身側射來兩道灼熱的目光,她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她偏頭看向窗外,極力忽視他的目光。
可是那兩道視線就像黏在她身上一樣,讓她根本就無法忽視,她惱羞成怒,轉過頭去狠狠瞪着他,就見他眼底滑過一抹笑意,然後連嘴角都勾了起來。
沈紫寧惱怒不已,這人的目光太有侵略性了,被他盯着,她感覺她就像案上的獵物,難逃他的肆虐。她想說話,可阿壯和司機就在前面,她什麼都不能說,只得扭頭瞪着窗外。
車廂裡縈繞着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古龍水味道,她這才發現,他今天還噴了香水。身後傳來聲響,她轉過頭去,下一秒,她擱在膝蓋上的手,就被他捉住,拉了過去,緊緊扣在掌心裡。
她心跳加速,臉頰頓時紅透了,她用力掙扎,想要將手縮回去,奈何他扣得很緊,她根本掙脫不得。她擡眸瞪他,再度撞進那雙含笑的黑眸裡,她張開嘴,無聲道:“放手。”
“不!”傅言深也學她那樣,無聲的迴應她的要求,大手無賴的攥緊她的手,她的手小巧纖細,手背肌膚光滑如緞,再看她氣得柳眉倒豎的樣子,他心情瞬間好轉。
沈紫寧不敢鬧出大動靜,耳邊傳來阿壯和司機的說話聲,她心裡覺得無比煎熬,還有比她更悲催的人麼?被老闆輕薄,偏偏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以傅言深這種倒打一耙的性格,她還是忍氣吞聲吧,不就是握個手麼,她就當自己握着狗爪了。
見她放棄掙扎,傅言深垂眸專心看着她的手,車廂裡光線明亮,他抓着她的手,將她的手指展開,手指輕輕在她掌心的紋路划過去。
掌心微癢,沈紫寧渾身一個激靈,她的手下意識往回縮,卻被他攥得緊緊的,根本就掙脫不得,她努力憋着笑,憋得臉色發紅發燙,揚眉瞪着他,用脣形斥道:“放手!”
傅言深看她憋得臉色發紅,他眼裡全是笑意,指尖惡劣的在她手心裡划動,她的事業線與生命線都很長,也沒有分岔的,獨獨感情線波折很多。
他不會看手相,不過簡單的三線還是會看,他無聲道:“怕癢?”
沈紫寧沒回答,但是憋紅的臉已經說明一切。
傅言深心情大好,彷彿抓到了她一個弱點,可勁的欺負她,知道她現在不會發出聲音,他就故意撓她的掌心,看她忍笑忍得抽筋,整個人都在座椅上抖動起來,還強忍着笑聲,他心情就特別愉快。
阿壯不轉身看,完全不知道後面的大灰狼正在欺負小紅帽,但是司機卻可以通過後視鏡,看到後面老闆欺負員工的模樣,忍俊不禁。
阿壯見狀,問道:“你在笑什麼,後面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司機連忙斂了笑意,連聲道:“沒,沒什麼。”
阿壯見他神情怪怪的,自是不信,轉身看向後座。
沈紫寧着急的想要將手收回來,傅言深大方的放手,讓她遂了願,阿壯什麼也沒看到,只看到沈紫寧紅通通的臉頰,他道:“小沈,你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
沈紫寧剋制着掌心的酥癢,她拍了拍紅得發燙的臉,若無其事道:“有嗎,可能是車裡太悶了。”
“那你把車窗放下來一點,別憋出毛病了纔好。”阿壯說完,就轉過身去。
沈紫寧開了一點車窗,她貼在車窗上,恨不得離傅言深十萬八千里,這個惡劣的男人,總是有辦法整得她狼狽不堪。
傅言深瞧她避得遠遠的樣子,掌心還殘留着她小手的溫度與滑膩的觸感,他收回目光,緩緩握緊拳頭。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招標會場外面,阿壯下車,狗腿的過來給傅言深開車門,傅言深優雅的下車,然後伸手扶着車門,等沈紫寧下車。
沈紫寧沒有理會他的獻殷勤,直接從另一側開門下車。
傅言深摸了摸鼻子,也不惱,直接關上車門。
阿壯見狀,只覺得沈紫寧有些蹬鼻子上臉,跟在傅言深手下這麼多年,他可從來沒見過傅總對誰這麼殷勤過。
傅言深轉身朝會場裡走去,沈紫寧連忙繞過車身,來到阿壯身邊,阿壯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問道:“小沈,你和傅總是不是認識?”
“傅總是老闆,我們當然認識。”沈紫寧心裡咯噔一跳,以爲阿壯剛纔看到傅言深拉她的手,頓時辯解道。
阿壯憨憨的撓了撓頭,“你別緊張,我只是從來沒見傅總對誰這麼紳士過。”
沈紫寧稍微放了心,但是還是不停在心裡提醒自己,以後真的要離傅言深遠遠的,以免傳出風言風語來。她在這個公司工作得很愉快,雖然老闆是傅言深這個問題讓她很糾結,但是她暫時沒有換工作的打算。
而且她現在的資歷太低,就算換工作,也不敢保證,會再遇到像阿壯這樣的人生導師,可以讓她發揮自己的才能。
他們走進會場,會場裡已經聚集滿了人,幾家大公司的老闆握手言歡。
傅言深站在一干人中,彷彿鶴立雞羣,卓爾不凡。
這樣的男人,走到哪裡都是人們注目的焦點,再加上身份矜貴,他身邊從不缺少獻媚的女人。
沈紫寧不由自主的看向他,在心裡感慨,他對她的好感,只是因爲還沒有完全得到吧,所以才一再逗弄她。當有一天她真的泥足深陷時,說不定他就對她失去興趣了。
到那時,她悔之晚矣。
見傅言深看過來,她不着痕跡的移開視線,她絕不對因爲他現在的示好,而接受他,否則等他有一天玩膩了,抽身離開時,她會比現在更悲慘。
沈紫寧移開視線時,看到一道眼熟的身影步入會場,她眉頭微皺,看着那道逐漸走近的身影,蘇氏也有參與這次的競標?
蘇啓政經過前段時間的醜聞,氣質內斂了許多,今天出現在這裡,卻依然意氣風發。對他來說,那則緋聞,只不過是風流韻事,等大衆轉移了注意力,他還是蘇家大少爺,不會受到任何輿論的抨擊。
而沈良就不一樣了,他的公司以他給公司帶來負面影響,而終止了他的工作,他被衆人指指點點,甚至蘇氏的公關出來闢謠,把責任全部推到沈良身上,蘇啓政只是經不住誘惑。
因此,沈良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不僅失去了工作,還要遭受輿論的指責。
此刻看到蘇啓政意氣風發的出現在這裡,再想到這幾次見到沈良時,他眉宇間掩飾不住的黯然,沈紫寧不由得怒紅了眼眶,男人無情起來,真的是傷人於無形。
見他朝她走過來,她立即轉身離開,她不想和他說話,更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是蘇家的大少奶奶。
蘇啓政在這裡見到沈紫寧時,他眼前一亮,快步朝她走去,還沒走近,就見她轉身離去,走到一個胖胖的男人身邊,將手裡的資料給了那個男人。
他知道,那是雲深地產的主設計師阿壯,他之前出高薪想要挖他過去,但是阿壯不肯跳糟。後來他碾轉打聽,才知道雲深地產是傅言深的產業。
他眯了眯眼睛,沈紫寧竟是在傅言深手下做事?
之前看到他們同時從摩天大樓走出來,他竟一點也沒有懷疑過,沈紫寧是在傅言深的公司裡做事。
他壓下心頭翻騰的不悅,緩緩踱過去,傅言深剛好看過來,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頓時噼哩啪啦開始冒火星子。
傅言深知道蘇啓政今天會來參加競標,畢竟蘇氏在房地產這一塊是龍頭老大,就連傅氏也得讓賢。
蘇啓政走過來,與傅言深寒暄,目光卻落在坐在阿壯身旁的沈紫寧身上,沈紫寧沒有看他,一直在看自己手裡的資料,他微抿緊脣,“寧寧,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沈紫寧沒動,直到阿壯打量的目光在他們身上徘徊,她纔不得不站起來,跟着蘇啓政朝會場外面走去。
傅言深在沈紫寧起身的那一剎那,臉色就沉了下來,直到看到他們一前一後的出了會場,他整個人已經可以用陰鬱來形容了。
沈紫寧走出會場,徑直朝人少的安全通道走去,直到遠離了人羣,她才道:“你有話快說,競標馬上要開始了。”
蘇啓政瞧她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心裡很不舒服,曾幾何時,她對他竟這麼沒有耐心了?他記得以前,只要他回去,她就恨不得黏在他身邊不走,沒話也會找一大堆的話來和他說,即使他態度冷淡,也影響不到她的熱情。
可是現在,他們話沒說到兩句,她就急着想走的樣子,深深的蟄傷了他的自尊心,他臉色黑沉,想起前幾天寄到他公司的離婚協議書,他攥了攥拳頭,道:“寧寧,我說過,我不會和你離婚,爸已經醒了,你什麼時候搬回蘇宅?”
沈紫寧寄出離婚協議書好些天了,蘇啓政一直沒有反應,她也沒有打電話催促,這會兒聽他說不離婚,她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你憑什麼拖着不離婚?蘇啓政,你毀了我,毀了我哥哥,害我爸現在還在醫院裡躺着,你到底有沒有一點罪惡感?”
她當初怎麼會愛上他的?
“我有,我已經對不起沈良了,我不能再對不起你,寧寧,你還愛我的,對嗎?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蘇啓政伸手按在她肩膀上,已經是深秋,她身上穿着一件套頭線衫,外面是一件小西服,下面配着一條黑色闊腿褲,整個人多了一種幹練與沉穩。
沈紫寧伸手打開他的手,她往後退了兩步,冷靜地望着他,“我們之間不可能了,你簽字吧,不要讓我討厭你。”
不知道是哪句話刺傷了蘇啓政,他眼裡拉滿了血絲,他盯着沈紫寧,一字一頓道:“我說過我不會簽字,我們的婚姻由不得你說結束。”
沈紫寧失望地看着他,“我以爲,你至少還有作爲男人的擔當,看來真是我看走眼了,蘇啓政,我愛你的時候,你把我當花瓶擺在家中,我不愛你了,你又來死纏爛打,你有意思嗎?”
“寧寧,我知道之前三年我委屈了你,但是我向你保證,我會對你好,用餘生所有的愛來對你好。你不要這樣對我,在我幡然醒悟的時候,離我而去,你不能這麼殘忍。”蘇啓政低聲咆哮道,沈紫寧將離婚協議寄給他的時候,他就知道,她真的下定決心要和他離婚了。
他看着離婚協議書,突然方寸大亂,甚至看都沒看,就一把撕了。他不允許,在他明白他對她感情時,讓她離開。
“爲什麼你就是聽不懂呢?蘇啓政,沒有人會待在原地等你醒悟,我現在不愛你了,所以求你放手吧。”沈紫寧說完,側身繞過他,往會場走去。
剛走了兩步,她的手腕被他抓住,她心裡一驚,正要掙扎,下一秒,她已經被他拽回去,推壓到牆壁上。她瞪直了眼睛,看着他壓下來的腦袋,他眼中有着異樣的瘋狂,嚇得她一時都忘記了反應。
看他的俊臉一寸寸逼近,薄脣快要印在她脣上時,她雙臂蓄了力,剛要將他推開,身後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抱歉,打擾你們的雅興了。”
蘇啓政聽到這道突如其來的聲音,臉色不豫,薄脣堪堪停在距離沈紫寧紅脣0.01釐米的位置,只差一點點,他就能吻上她了,偏偏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攪了他的好事。
沈紫寧再不遲疑,用力推開他,轉頭望去,就見傅言深站在距離他們五步遠的地方,雙手插袋,神色淡漠,看不出喜怒來。
她的心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不知道爲什麼,她心裡竟有種做壞事被他抓包的不安。
“傅總,你怎麼出來了?”
“過來上洗手間。”傅言深緩緩朝他們走來,即將與沈紫寧擦肩而過時,他腳步突然頓住,偏頭看着她,“對了,沈助理,阿壯在找你,馬上回位置上去。”
沈紫寧不敢再停留,快步離開。
蘇啓政沒想到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了,他不悅地看着傅言深,嘲諷道:“傅總出現得真是時候。”
“是麼?”傅言深轉身看他,剋制着拳頭招呼到那張俊臉上的衝動,他冷笑道:“還是蘇大少有興致,工作之餘也不忘調戲嬌妻。”
蘇啓政從他的話裡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意味,他抿了抿脣,也不打算和他脣槍舌劍,“競標馬上要開始,告辭。”
傅言深冷眼看着他離開,心裡像燒着一塊烙鐵,腦海裡閃過剛纔看到的那一幕,他頓時心煩意亂,自己的女人險些被輕薄,他卻沒有立場揍那個混蛋一頓,這種憋屈的滋味,讓他五臟六腑都擠到了一處。
他煩躁的伸手扯鬆了領帶,眸色陰鷙,看來不能再等了。
沈紫寧回到座位上,阿壯悄悄探過頭來,低聲問道:“你和蘇總認識?”
沈紫寧知道,剛纔蘇啓政喊她小名,讓阿壯看出什麼來了,她遲疑了一下,壓低聲音道:“嗯,我哥叫沈良。”
阿壯不是那種八卦的小青年,但是蘇啓政的緋聞鬧得滿天飛,他還是有幸知道緋聞對象是個男的,並且叫沈良,他頓時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表情來,“原來如此。”
沈紫寧嘴角抽了抽,她沒有說蘇啓政是她結婚證上那位,而是直接說她哥是沈良,就是有意誤導阿壯,畢竟報紙與微博上,除了八卦蘇啓政和沈良的情史,沒有透露過關於她的任何消息。
所以到現在,她還沒有被公司的同事扒皮。
身旁的空位有黑影壓下,沈紫寧下意識偏頭看去,就看見傅言深穩如泰山的坐在她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