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紫寧怔怔地望着他,明知道他對她的關心,只是出於愧疚與憐憫,她還是忍不住心生期待,“啓政,你還是關心我的對嗎?在你心裡,也不是真那麼討厭我對嗎?”
蘇啓政垂眸,看着她閃動着希冀的雙眼,像子夜的寒星,閃耀明亮,讓他一時不忍心看着她眼裡的光芒消失。
她嫁給他三年,一直做得很好,修復了他與父母之間的隔閡,帶給了這個家歡樂。別人家的婆媳關係勢入水火,她卻能與母親相處得像母女一樣親密。
娶了這樣的妻子,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福份,可偏偏他已經彎掉了,沒福消受。緊握住她手腕的大手慢慢鬆開,他道:“寧寧,我討不討厭你,都改變不了我不喜歡你的事實,不要在我身上浪費力氣,你值得更好的人,等離了婚,找個好男人嫁了吧。”
沈紫寧反握住他的手,仰頭望着他,眼圈紅紅的,在努力不讓自己掉淚,“啓政,如果我們沒有緣分,爲什麼老天要讓我們結爲夫妻?我不介意你和誰在一起過,真的,我會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在她心裡,還是有個傳統的觀念,男人和男人是永遠不可能結婚在一起的,尤其是像蘇啓政這樣的名門後代,她可以原諒他一時迷了路,只要他找到路回來,她還是願意和他在一起。
“試着和我在一起,好不好,不會很難的。”沈紫寧拭探着伸手搭在他肩上,踮起腳尖,鼓起勇氣去吻他。
蘇啓政沒有躲,眼睜睜看着她的紅脣離他越來越近。
酒店外,傅言深從車裡下來,他拎着貓糧走進旋轉玻璃門,就看到燈火闌珊處,那幅俊男美女相擁的美好畫面。
他垂眸,看着手裡拎着的貓糧,忽然覺得自己深夜來送貓糧的行爲簡直蠢到極點,他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轉身大步離去。
路過門邊的垃圾桶時,他順手將貓糧扔了進去,然後揚長而去。
就在兩人的脣只相差不到一釐米的距離時,蘇啓政擡起手按住她的肩膀,將她稍稍推離,定定地看着她,“寧寧,對不起,我做不到!”
說完,他放開她,朝酒店大門走去。
沈紫寧看着他毫不留戀的背影,像是被人迎面扇了一耳光,臉頰火辣辣的燙了起來。她鼓起勇氣放下矜持,還是不行麼?
沈紫寧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薄慕景已經睡了,她走進客廳,渾身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她將腦袋埋進雙膝間。
蘇啓政拒絕她的態度像一隻利爪,狠狠地劃破她的胸膛,揪緊了她的心臟。痛,她四肢毫無知覺,唯有心口傳來陣陣疼痛,疼得無法呼吸。
到底要累積多少失望與傷害,她才能強迫自己放手?她閉上眼睛,依然感覺到眼圈澀澀的難受,她該怎麼辦?就這樣認命了麼?
“咪呀”
有什麼東西扒着她的睡褲,她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的小毛球,她伸手將它抱起來,將臉埋在了柔軟的毛毛裡,“醬汁兒,我現在好難受,難受得快要死去了,怎麼辦?”
“咪呀”,小奶貓叫了一聲,拿爪子拍了拍她的臉,似乎在鼓勵她振作,沈紫寧破涕爲笑,拿額頭蹭了蹭它毛茸茸的貓臉,卻被它的鬍鬚撓得直打噴嚏。
沈紫寧心情好轉,看着功勞最大的小毛球,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糟糕,她只顧着傷心,好像把傅言深給忘了,她連忙站起來,拿手機給傅言深打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那端掛斷,她再打過去,提示不在服務區,她又撥了一次,還是不在服務區,她想可能他可能在沒信號的地方,於是她改發短信,可是短信發出去也石沉大海,再無音訊。
行駛在馬路上的賓利歐陸裡,傅言深拿着手機,順手將沈紫寧拉進了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