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氣候反常,冷水的冬天不如前幾年冷,還沒到年末,似乎大自然的生命跡象也來得太早了點,當地人都還在冬天的包庇下,過着抗寒的生活,雖然不是很冷,人們卻也習慣於把冬天過完再去考慮春天的事。
把自已的事落實後,夏天日夜兼程往回趕,他也想過揚毅給自已的提醒,但是他卻不想這這樣把自已給放逐了,大話他不願意說,就想對得起讀那麼多年的書。無論是爲人民服務,還是爲自已找生路,他認爲並不重要了,做自已喜歡的事,比起強求心願去迎合別人的心裡,他又感到了爲之而奮鬥的事業無比的神聖了。
在省城時,恩師曾對他說,一個人不是與生俱來就是完美的,凡成大業者都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在實際生活中有許多我們的老師,你會在無形間就潛移默化了,所以那些沉着,穩健,具有大家風度的人,他們不是一天就能達到那個境地的,你現在還很不成熟,定力也不夠,要是有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可能就沉受不了了;還有那風花雪月的事,既可大到毀了你一生的程度,但更能小到生活小事上來,你都在經歷這些時作好充分的思想準備。
夏天從省城回來時,正好碰上公社在開民主生活會,他把自已的行蹤一一向領導作說明,當然揚毅帶他去休閒,他沒有說出來。他認爲既然省城能公開的開展這項業務,說明它也是得到規定許可的了,他又不是要用工作時間去玩的,個人生活細節沒必要都讓它透明。
當他把所說的都講了之後,他走到書記的面前,從衣袋裡掏出了那五百元錢,遞到他的手上,擲重地說,這是我一個在深圳工作的大學同學在省城和我碰面了,他聽到我所說的冷水學校的情況,就主動爲冷水的孩子們捐了這筆錢,他說五百元是少了點,但也表示了一份心意。曹書記面孔嚴峻,他接了過來交給了公社的財務人員。
曹書記還沒開口,在場的人就開始發議論了,張玉蓮副主任再沒此前的溫柔,她很是不屑,口氣平淡地說,“也好,至少沒有白跑,總算有了收穫。”
黃國才白了她一眼,“咋這樣說話,人家夏天並沒有化緣的任務。而且能讓自已的同學也能咱們出力,我認爲很好。”
公社計劃生育專職員吳候是個愛開玩笑的人,“該不是爲了出成績自已把錢拿出來,然後安在同學身上罷。”
他的話讓夏天給聽到了,這話表面上是那樣軟綿綿的,可是往深處想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我說你吳候呀,說話也不省點口德,也不想想我夏天是那種偷樑換柱的人嗎,再說我也沒有必要拿五百元來買名聲的。”
吳候想到自已的玩笑過了頭,他把頭彎得很低,臉上盡顯愧疚之色。
自朱曉晴離開後,揚婧認爲她對夏天在冷水有了獨一無二的引力,當吳候一句玩笑話出口時,揚婧顯出了不依不饒的表情,她要吳候給夏天賠禮道歉,說這種不經大腦亂說,就是要受到處罰的。夏天也認爲揚婧過了,但她卻一定要堅持自已的觀點,有人說她是在小題大作,是不是因爲別有用意才這樣的。
揚婧急了,我是大路不平旁人鏟,要是他是我老公,非得讓是非者雙重賠償的,那個狠勁讓在場的人都以爲她是不是在泄私憤了,但是揚婧這樣做,目的就想讓人們都知道,夏天不是誰都可以去評價一番的,揚婧一番話在明確地告訴人們,她明裡暗裡都在爲着夏天的。
曹書記對他們的這出鬧劇卻報以寬容的態度,當他們舌戰結束後,他只是湖光掠影地提了一句,都不要這樣嘛,玩笑也能認真,夏天同志能把社會力量都組織起來,當然是不錯的,他說完了再沒下文,就轉到其它問題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