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省城之前,學分原本對那些異性並沒放在心上,就是家裡給她安排的那個李詩忠,她也認爲就那麼回事,反正一個女人長大了,就得嫁男人,也不管他是否能給自己帶來什麼,所以她根本沒想過今後該怎麼辦。
對於我這樣長得不怎麼招人喜歡的人,更是能找一個男人把自己嫁出去了,家裡大人的心事了結,那就是萬事大吉了,老人想要做的就是把子女變成一個家,一個和老一輩一樣能繁衍後代,延續生命就行了,用他們的話說,算是完成了上代交給他們的任務。
李詩忠對我有沒有感情,他在今後也會象大哥對詩慧那樣,過着甜美的生活,他們尚且沒想得那樣遠,只要你男的娶到媳婦,女的順利嫁出門,其餘的一概不去多思,你們的好壞是由你自己去創造的,老人是不可能兼容幷包。
至於你後代的發展情況如何,他們不想操心,因爲它是你們的事,就是想爲你做點啥,也無能爲力。老父母雖然對李家也有意見,可是那詩慧纔是自家的人,你學分嘛,遲早也是人家的人,私心也趨使他們要想到爲自己能有後人爲他們養老送終,外人的事,管得了那麼寬。親家的那個三兒,他不怎樣,也不會有多大的造化,但自家的人也就這樣了,將就一下就過去了。
在答應和李詩忠處朋友後,羅學分還是懵懵懂懂的,她知道已身的軟肋,李詩忠不是我心怡的人,但有哪一個標緻的男人又看得上我呢。
大嫂過門後,她就憑自己漂亮,她就一招鮮吃遍天了。也從沒把我放在眼裡,還常用譏諷的語言來刺傷我這顆脆弱的心,還是我用不懈的努力才換得了她的諒解,如果我也象她那樣,她定不會把能整容的事告訴我,家裡的那些繁瑣的事,我雖然也不是從心底裡喜歡去做,可是我不幹,大嫂能很快地接納我,能從骨子裡轉變對我的看法。一憶起這些,學分就感到有種淡淡的悲哀爬上心頭。
大嫂就是我學分的親人,我不是很養眼,可也沒有給她帶來麻煩,這人也長醜了,就等於你比他們低人一等了,如果我生來就不是這樣,你大嫂還可以這樣對待我嗎。
後來大嫂是轉變了對我的看法,那卻不是她的初衷,學分把過去的一切都默默地記在心裡,大嫂讓自己到這省城裡來,很可能就是她的善心發現,更重要的她還有很濃的孃家情結,現在讓我哥出錢,其實也是在爲她的那個三哥作考慮,因爲我也過門去,他們就是會把我和詩忠從他們家裡分開來,由我們自己去折騰,詩忠有啥法子來改變一切。
管它呢,只要他們能讓我到這裡來,也是他們作了最大的努力,我不能想得那麼多,只要把自己變好了,就是一種本錢,我既然有了本錢,當然可以利用好這份來之不易的優勢。
現代醫學的發達,是他們沒有想到的,也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原來只以爲把醜牙拿掉就行了,沒想到還可以讓面容也換了個樣,如果現在我回去,大嫂或許會後悔的,她不怕我在變了樣後,把她的三哥給休了,如果她知道我現在是在想什麼,就是打死她也不會讓哥給我開綠燈,讓我到省城裡來的。
從來省城後,我也感到自己的想法多了,很可能也對不起哥嫂他們的一片心意了,我不想象從前那樣讓命運支配我的未來。我是個正常人,也有自己的內心世界,我那心的沙漠,多想那個他引來高山流水,給我開墾荒漠得太久了的那塊地。
當然我裡心的那個他,絕對不是李詩忠那個呆子,他本就是啥都不懂的,他能帶給我的只有無盡的煩惱,現在我已想好了,我要去追尋我的真愛,去領略那份屬於我的天空,家裡給我訂下的那門親,我絕對是要反水的,我決心已下,那怕是得罪了當初給我最大支持的哥嫂,背一輩子的罵名,讓他們說我無情無意,我也意無反顧,也要照自己的思路走下去。
只要我能擺脫那個呆子,家裡人不認我也無所謂,我的心是變了,變得不近情理,變得讓老家人傷心,但是我不這樣,我的幸福生活從何而來。這省城纔是人間天堂,外面的世界真精彩,外面的世界很開眼見。這裡一切都是新的,哪能和老家相比,更不說那個呆子詩忠了,一想起他就來氣,我羅學分就是頭髮長,見識短。你看人家城裡人,他們啥都懂,對女人就更溫柔了,高姐家是這樣,而我走到街上所看到的也不比他們家差,那些氣度不凡的男人,纔是懂得什麼是情,什麼是愛的人。
對於一個正在成長中的女孩子,姐夫那些無意中的挑逗,讓學分明白了很多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在家裡時,詩慧嫂子也講過,說哥的嘴太管用了,當時她不明究裡,問嫂子是說哥很聰明嗎,嫂子笑了,回敬她,當你也象我一樣,成了別人家的媳婦時時,你就知道了。
可是那個詩忠卻根本就沒有讓自己有心跳的感覺,嫂子常給哥偷偷地補身子,學分很好奇,她說嫂子你不是多事嗎,哥的身子好着呢,哦,我曉得了,那是你讓晚上讓我哥累着了。嫂子臉馬上紅了,說學分你也學壞了,學分得意地笑,“我真的不知道你們晚上在做啥,還以爲你生病了呢,聽到你叫聲,媽說不用管,我就不明白,你到晚上就會發病,你也該去看看了。”
嫂子只是笑,學分一直都沒弄懂,到省城後,和姐夫處在一起,她現在算開始懂了,那男女之間就是神密,在電視上就看到了那個叫《我是一片雲》裡就有這樣的鏡頭,女人跑,男人追,那好幸福哦,我學分也會有那一天嗎?
隨着時間的推移,學分懂得更多,姐夫成了她生命中那扇門的開啓者,他無形中教會了學分,學分很想也象電視上那樣,有一個帥氣的男子走進自己心田,可是面前的姐夫卻是高姐的。
學分不敢去迎接,她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在姐夫走後,她又有種莫名其妙的失落,她也說不清是啥原因。
大城市的現代生活,刺激着學分腦子裡那根弦,她常常幻想有朝一日也能把自己變成他們一樣的人,高姐和姐夫的那種親熱狀,讓學分慢慢地明白了,一個女人,如果把握好了自己的當初,將來她就有享不完的福,那幸福也會象山間流淌的泉水,永遠也流不盡,永遠也能滋潤着這片需要澆灌的心田。
在自己到高姐家後,學分感到這大城市上與農村的不同之處太多了,人傢什麼都有講究,吃飯不要發出那種呼呼的響聲,蹬廁所也要有規矩,就是完事後還要把廁所沖洗得於於淨淨,還不要發出一點臭味。
很多時候高姐不在,都是姐夫在教她要如何做,從做飯到洗衣服,從做衛生到接送小孩,他都不厭其煩地給自己做示範。可是現在姐夫走了,不可能事事去問高姐,只能靠自己去捉摸了,姐夫就是讓人歡喜讓人憂,沒有他在的時候,家裡就缺少了一種生氣。
從前在老家的時候,自己也是讓家人許給了那個傻瓜李詩中了的,可是無論怎麼想,到他家後就從沒有象與姐夫在一起那樣有趣味,姐夫的那些笑話多有意思,李詩中會給自己講這些嗎。
和男人在一起,那種感覺就是不一樣,豈只是自己,就是高姐這樣過來人,她也是同樣的,學分深有體會,姐夫在家時,高姐雖然有時候對他很兇,可是她卻是故意這樣做的,學分就是看得出來,其實她對姐夫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