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炳貴不想就這樣使自己變成別人的裙下之臣,他要設法把她們一一安頓好,自己還有更大的希望在等着,怎麼能讓這樣的生活瑣事給絆住了手腳呢,如果你們硬要我不得好死,那我也就把一切都捨出去了,看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我不就是生活作風上沒有好好地檢點嗎。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而且我所做的一切均在地下,從來就沒有人當面給發現的,我們都是單線聯繫,自己不說出去,別人根本就不知道的。
啥人不知鬼不覺,如果你想讓自己不毀於別人之手,就得把嘴把牢,同時也要讓她明白,事明瞭對誰都沒有好處的,我曹炳貴再怎麼靈魂讓惡魔吃了,也只有自己知道,他們再怎麼說,也是空隙來風,你玉蓮也還有人生幾十年,弄得不好別人還說你是在色誘領導呢。
曹炳貴把大道理給玉蓮講得非常清楚,玉蓮也認了,她再不那樣無理取鬧了,曹炳貴的心裡得到了片刻的安寧。
好不容易把玉蓮安頓好,夢境又變了樣,曹炳貴對自己好煩,總是在心裡疑神疑鬼的,莫不是真的大限來了,我可不想就此收手,我要事業,要自己來得乾淨,走得光鮮。
現在形勢對自己是那麼好,範副書記已經給自己許了諾的,他只要上到縣委書記的位子上,自己就是在冷水第一人的位子上也安了保險繩。
老範還給自己指出,要自己不能在現在出任何的差錯,不然一切都前功盡棄了,我能把自己的仕途當兒戲,都走到這個地步了,好比一鍋水,現在加熱到了九十九度了,離開水就只差一度,能放棄嗎。
就是這個王縣長,總是想讓自己靠邊站,沒有那麼容易的,你不是就要走人的了嗎,何必又要非得跟別人過不去,我可沒得罪過你,你總是千方百計地想法找我的漏洞,我是不會俯首就範的。
夏天在我冷水放着,我沒有讓他受到半點損失,他現在也不是過得好好的嗎,當然給別人使小手腳的事,相信你王縣長比我更會,如果你不是太鋒芒畢露了,把縣上的同伴給得罪了,你又怎麼會在這樣關鍵的時候,讓你遠離自己的權力中心呢,做人不要太過份,不然對誰都是傷害。
你是縣長,有權讓下屬都有在你的掌控之下,可是你也不是萬能的,我老曹雖然沒能走到你這樣的高位,可是我也是走過路過,從沒讓機會從我手邊溜走過,在縣上其實並不是你一個人就能一手遮天的,我的那些盟友,你可知道我們之間的戰鬥友情有多深,他們和我早是統一戰線了,你就憑一個人的力量,還不是勢單力薄了點。
留得一線,日後好見,只有千年的營盤而沒有千年的兵,我們都不能把事做絕了,如果有一天你也下來了,你就會體會到其實你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
從你今天的講話提醒,我就看出來了,你是把矛頭對着我的,從你和夏天的密談中,我已經看出了,你並沒有把我這樣的老人放在心上,因爲我們都不合你的胃口了,但是沒有我們這些老人給你們所謂的少壯派作鋪墊,你們就有資本來囂張了。
要是我曹炳貴的機遇好一點,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如果我是你上級,你還敢用明槍暗箭來傷害我嗎。
作爲一個老革命工作者,我懂得的道理不比你少,如果你認爲除了我們也可以把工作幹好,那你就是大錯特錯了,中央還設有顧問委員會呢,我不能和那些老革命相比,但在你的面前還可以稱得上是老同志的。
你對我冷水總是特別關照,那很好,說明冷水雖然不是青山縣工作出衆的地方,但也是你們的重中之重,我們冷水就是一個大公社,如果讓這裡的戲演砸了,對你們縣上也不是一件好事。
夏天在冷水做到人盡其才,我也是大力支持他的工作的,你可別只聽他的一家之言,沒有我們給他把基腳做牢,他也不能就做得那樣完滿的,兼聽則明,偏信則闇。任可事在辦起來都會有兩面性,夏天要想出人頭地,我給了他機會,但他不能爲所欲爲,領導就是要掌握大方向,你也如此,設身處地地想想,你就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了。
我不想讓你一直把我看成是個只會空喊口號而沒有實際內容的人,我很想見見你現在是怎樣想的,我要走進你的領地,讓你明白,只有我的存在就是合理的。
自己的靈魂一直都有在遊走,曹炳貴陽市也信馬由僵,由它自由漂盪,它帶着自己漫無目的地遊走,怎麼一下子就來到了縣城,而且好象上到了縣府辦,更可笑的是竟然來到了王縣長辦公地,
神差鬼使之間,曹炳貴地來到王縣長的辦公室,他也想不起是別人通知他來的,還是自己走錯了地方,反正他感到自己就是不正常。
王縣長端坐在他的高靠背椅子上,他還是和平時沒有兩樣,兩眼放出的光也還是柔和的,曹書記也是坐在他的對面,只是他坐的凳子又小又矮,好象是審理犯人所坐的一樣,這是怎麼了,曹書記搞不明白,他在腦子裡緊急搜索着,但又想不出自已的在哪個地方翻了船。
王縣長並沒急於開口,他首先給曹書記一支菸,曹書記接過來,掏出打火機點燃,輕輕地吸了一口,他環顧四周,這分明是縣長的辦公室,根本就不是審訊室。他急速跳動的心得以平靜。這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縣長找自己談話。
再說,我老曹是革命工作者,冷水公社的黨委書記,咋會想到是在審訊室呢,我又沒犯一那條?曹書記把眼光收回來,他在想你縣長的葫蘆裡到底裝的是什麼藥。
待他把一支菸將在吸完時,縣長才慢悠悠地說話,他的臉上還帶着笑容,曹書記的心又快速地跳動了幾下,他馬上又讓自已平靜下來,他告誡自已,千萬不要亂了陣腳,不然你就不是曹書記了。
他好象聽到縣長在說,他在冷水搞家長作風制,暗中打擊造謠中傷年輕幹部,心胸狹隘嫉妒賢才,還說他生活作風有問題,長期和女下屬糾纏不清。曹書記聽了,心裡感到好笑,你堂堂的縣長,咋也和鄉下人似的,用有人說來提問,你不想想,我老曹在這條道上好歹也混了幾十年了,把聽人說,有人反映作爲開頭,明的就是你根本就沒掌握事實嘛,他心裡一點不慌了。
縣長的話剛說完,曹書記就叫起屈來,縣長呀,在基層不好搞呀,我老曹幹了一輩子了,別人如何說,咋個議我從來不去計較,有人就想把我們冷水緊密團結的班子搞散;我知道在位那麼多年,肯定得罪了很多人,他們找不到真憑實據,就用文革那套來整人。我老曹憑良心說,對得起黨對得起人民,更對得起冷水的一班人馬,曹書記哭喪着臉,他要讓縣長看到,他老曹是受了多大的怨屈。
縣長髮話了,老曹,你是個老同志了,也不想想,我縣長的工作不比你的少,我爲什麼要抽時間找你來,你也應該明白其中的份量,若是我道聽途說就把你找到這裡來,不也就說明我這個縣長的水平實在是太差了點,凡事都要講依據,沒有事實在手,我不是成了昏庸的縣令了,今天找你來,就是和你交換看法,我縣長又不是來宣佈對你進行處分的,只是和你談話嘛。
聽到縣長這麼一說,曹書記打消了心中的凝團,他要反守爲攻了,不能讓縣長小看了他,下屆冷水的書記位子還在等着他,你縣長所說的那些問題,其實壓根就不是問題,在你管轄下面,又有幾個公社是鐵板一塊,還不是面和心不和,哪個人不爲自已作想,古人都說,人不爲已,天誅地滅。你縣長不是也在爲即將到來的選舉拉票收買人心嗎,你小瞧我老曹了,我要讓你知道老曹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