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上之行對夏天揚婧來說,他們是獲得了一個滿意的結果,雖然揚婧認爲自己爲了冷水這條公路,不、應該說她是爲了夏天能有個完滿的結果,她是豁出去了。
夏天對自己能融到冷水修路所需資金,他在欣喜之餘也感到了一絲擔憂,原來郭亮在電話中與自己就說好了的,可是事到臨頭,還是權力才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這次接通知夏天清楚得很,縣上人是這樣講的,經縣政府研究決定,將劃拔部分款項到縣交通局裡,由縣交通局根據全縣的實際情況具體安排款項的分配。
縣上那些領導怎就會聽從你一個辦公室主任的安排,這本就是異想天開的事。不過,夏天不想給郭亮去電話,那樣在郭亮得知自己已融到那筆資金後,再給他去電話,這不是明的在嘲笑他嗎,夏天不想讓朋友雪上添霜,不然他的心會難受的。
交通局李局長把他批給了冷水多出計劃的理由給郭亮講明,他說他到過冷水,也看到了冷水人那種一拚到底的精神,還說夏天與他也是很熟的了,上幾次他們就有交往。他認爲冷水修起一條縱貫全社的路,要比羅副縣長的家鄉修路作用大得多,再說是夏天的那種執着精神也讓他感動,上次冷水修橋,交通局一文未出,在他與縣長們一起去剪綵那天,他都感到無地自容。爲了彌補自己過失,也爲冷水早點脫窮,他就大膽地多批一部分資金給冷水。
當然李局長還是沒有把最核心的問題講給郭亮聽,他所以在批那多的部分資金給冷水,他主要還是緣由揚婧而起,揚婧把他當成了色狼,他不去管那麼多,他要在得到確信之後再慢慢地給她解釋。在酒桌子上他故意裝成那樣,他就想證實揚婧是否能如自己所願。從他在去廁所時與揚婧擦身過時,他有意去摸揚婧的左手腕,感覺那上面是有那麼一點與其它皮膚不相稱,但他不敢肯定。
原本想放夏天幾天假的,但他是沒有機會去耍了,後山就要產生那個廠的廠長,夏天作爲主要負責人,他不可能缺席,曹書記安排夏天到後山去了,他正想休息一下腦子,煩惱的事又找上門來了。
陳校長到公社來訴苦了,學校的教室早已修補過多少次了,是否能向級伸手要回資金,把學校重修過,陳校長夢都做過多次了。
見到曹書記時,校長的臉都變成了焉黃瓜,他到公社來了不知多少次了,聽說夏天到縣上要到了比修學校更困難的修路資金,陳校長再也坐不住了。
現在學校成這樣子,本就是危房了按理是不該再使用,可是不用又到哪裡去找學生讀書的地方呢,要是明年春雨到來把教室給淋垮了,造成事故是誰都負不起這個責的。
今年夏天冷水河漲反常水,本就出了事的,自己也在上級面前交了多份檢討,雖然險涉過關,但那根本問題沒得到解決,他心裡怎得安生。
還沒等陳校長把苦訴完,曹書記就唬着一張臉:“我說老陳呀,你又不是不明白,公社那裡能生產出錢來,還不是要上級答應拿纔有,我們也努力過了,上面沒錢,總不能讓公社的人員都到外面去當和尚化緣吧。”
把陳校長打發走後,曹書記坐在那裡生悶氣,公社在這個冬天要把這條通往山外的公路修好,現在的精力得集中那上面才行,本來你學校有教育局在管着,我們的事千頭萬緒,雖然我也想把學校給改造好,但心有餘而力不足,凡事得慢慢來。
老陳在臨走時也提到,全社的學齡兒童還有沒上學的,有的讀了幾年,眼看就要畢業了,卻也不再來讀了,究其原因除了人爲的因素外,到了冬天學校的教室四面透風,除了凍得讓人發抖再沒有別的好事,在夏天的時候不是漏雨把地面弄得象一團麪糊,就是火辣辣的太陽把低矮的屋面烤得屋內象一個蒸籠,老師和學生們都叫苦不迭。校長也反映了多次,結果是先克服一段時間,這一段時間,一拖就是好多年。校長無能書記也無奈。